“但還好簡安和璐璐有辦法，”紀思妤接著說道，“合作不地道，早晚跌跟頭。。”
“確實是這樣，”馮璐璐拍拍她的肩，“現在有的公司就是這樣風氣不正，見到大的合作方就跪舔，見到小的合作方，就輕視。我不過是給他們一點點兒顏色看看。”
聞言，蘇簡安和洛小夕對視一眼，眼神中充滿欣慰。
馮璐璐跟之前有變化，是變得越來越像她自己了。
“對了，璐璐，”洛小夕有公事要說，“說到尹今希，真得你替我跑一趟。”
馮璐璐點了點道，語氣輕快的說道，“洛經理有什么吩咐盡管好了。”
馮璐璐俏皮的話，惹得其他人大笑了起來。
“尹今希在海邊拍戲，你帶上我們自制劇的劇本去找她談談，看她對女二號有沒有興趣。”
在這樣一部大投資的劇里擔任女二號，對尹今希來說也是一個好機會啊。
“好，明天我就去。”
姐妹們一邊聊一邊吃，天色漸晚。
紀思妤接到葉東城的電話，馮璐璐就坐她旁邊，電話內容聽得一清二楚。
“幾點回？”葉東城在電話那頭問，話雖然不多，語調溫柔得能擠出水來。
“大概，兩個小時吧。”紀思妤回答。
“我來接你。”葉東城說。
“不用，我打車回來，你在家陪寶寶吧。”
“打車我不放心。”篤定的語氣不容商量。
“哎呀……”紀思妤面上嫌葉東城羅嗦，可是臉上的笑意早就出賣了她。
“不許打車，等我！”
“好吧好吧。”
紀思妤放下電話，嘴角不自覺揚起一抹笑容。
這是一種被人寵愛才會有的笑意。
她這邊剛說完，坐在馮璐璐右手邊的蘇簡安也接起了電話，是陸薄言打過來的。
馮璐璐發現，大家手機的隔音似乎都不好。
“要不要回家了？”陸薄言問。
“還沒散呢。”蘇簡安回答。
“我來接你。”
“你別來了，我們這邊還不知道什么時候散呢，而且我開車了。”
“我等你。”又是這種簡單但篤定的話，叫人沒法抗拒。
蘇簡安的眼角也浮現起一絲甜蜜。
馮璐璐后悔自己沒挑好座位。
但抬頭一看，洛小夕和蕭蕓蕓也接到自家男人的電話了……
對單身狗的虐待是全方位的。
不對，馮璐璐反應過來，她不這剛也有男朋友了嗎，這時候正該是男朋友起作用的時候了。
更何況明天她得外出出差幾天，的確是很想見他一面。
她給高寒發了一條消息。
——下班了嗎，晚上見一面吧。
片刻，高寒回了消息。
——加班。
嗯，他的回復倒也簡單，就是一點甜蜜也沒見著。
馮璐璐仔細端量著他回的這兩個字，還挺高冷。
她沒再給發消息，而是給餐桌拍了一張照片。
餐桌上食物精美，容器漂亮，還有紅酒雞尾酒起泡酒……是的，重點是酒。
然后照片發朋友圈配文，好朋友相聚，喝多也是難免的。
設置僅一人可見，高寒。
哎，比對方愛得更多就是這樣，不但費心還費腦子。
但馮璐璐愿意，比起之前那段被他不停推開的時光，她覺得現在特別的、特別的滿足和開心。
聚會散去時，有十點多了。
紀思妤、洛小夕和蘇簡安被陸續被自家男人接走。
蕭蕓蕓簡單收拾了一下，最晚離開，但沈越川一直等著。
相比之下，馮璐璐就顯得有點多余了。
“璐璐……”
“我已經約車了，一分鐘后到。”馮璐璐沖蕭蕓蕓揚起手機。
“上車一起走，我們送你回去。”
“我約的車來了。”馮璐璐指著路邊緩緩停下的一輛車。
蕭蕓蕓沒有勉強，看著馮璐璐上車離去后，她才上車。
“璐璐變得越來越堅強了，如果她能和高寒走到一起，就更好了。”蕭蕓蕓感慨。
有一個挺深遠的問題，一輩子還這么長，高寒和馮璐璐會不會再找到一起生活的伴侶？
如果都放不下對方，他們就這樣孤獨的過一輩子嗎？
“會有辦法的。”沈越川握住蕭蕓蕓的一只手，“也許找到陳浩東之后，我們能得到有關MRT更多的東西，也許李博士的研究隨時會有新突破。”
蕭蕓蕓心中一嘆，依偎進沈越川的懷中。
隨著車身往前，透進車窗的路燈光不停從馮璐璐臉上滑過，明暗交替，猶如她此刻的心情。
她的朋友圈沒有動靜。
手機也沒有動靜。
這個世界好像似乎將她拋棄，因為她與這個世界最緊密的聯系是高寒，高寒一旦不理她，等于這個世界不理她。
“師傅，”她忽然說道，“麻煩你停一下，我買個東西。”
她來到便利店里買了一盒冰淇淋，坐在路邊大口大口往嘴里塞。
高寒告訴她，心情不好時吃點甜的。
多往胃里塞點甜，就能將心里的淚堵住了，對吧。
可吃完一盒，還是感覺心里很傷。
那就再吃一盒。
再吃一盒。
再吃……
“姑娘，大半夜吃這么涼的，遭罪的可是自己。”在車上等待的司機探出頭來，好心提醒她。
馮璐璐笑了笑，“吃完了，走吧。”
“師傅，我修改一下目的地吧。”上車后她說道。
夜，深了。
別墅區里一片寂靜，路上偶爾一輛車開過，發動機的聲音會顯得特別清晰深遠。
“嘰喳！”被驚醒的鳥兒發出一個叫聲。
高寒將車開進花園，忽然瞟見一個人影站在車庫旁的臺階上。
馮璐璐！
他心頭一跳！但卻裝作沒瞧見，徑直將車開進了車庫。
馮璐璐跟著走進來，在駕駛位外停下。
惺忪的睡眼、稍亂的頭發，表明她剛才坐在車庫旁睡著了，可能是車子發動機的聲音將她驚醒。
“高寒，你去哪兒了？”因為剛醒的關系，馮璐璐的聲音帶著幾人沙啞。
“加班。”高寒撇開目光，掩飾眼中一閃而過的心虛。
馮璐璐輕哼一聲，“我去過你們局里了，他們說你今天不加班。”
高寒不動聲色：“他們并不知道我的每一個工作任務。”
“哦，”馮璐璐頓時有點泄氣，“那以后你不理我，我就找不到你了。”
說著，她捂住嘴打了一個哈欠，滿眼滿臉都是疲憊。
高寒沒搭她的話，下車后轉到大門處，開門進屋。
馮璐璐跟著他走進去，一邊念叨著：“高寒，你的備用鑰匙怎么換地方了，我找了好半天也沒找著。”
“你得給我一把鑰匙，只要是男朋友自己一人住的，女朋友都得有鑰匙，這是戀愛規則。”
“我不會每天都來，但我想來的時候，你不能讓我坐在車庫的臺階上等吧。”
馮璐璐跟在高寒身后，一直說著。
“備用鑰匙弄丟了，我只有一把鑰匙。”高寒淡聲回答。
“鑰匙可以……”
馮璐璐本來想說鑰匙可以再配，想配幾把配幾把，轉念一想，難道高寒不知道這個嗎？
他單純不想給她鑰匙罷了。
她沒再提這個話題，轉而說道：“我來就是想告訴你，我沒事，讓你放心，我走了，你早點休息吧。”
高寒站在沙發旁，沉默的目送她離去。
他臉色看著平靜，眼角微微的顫抖，表現出他有多擔心她。
忽然，走到門口的她又轉過身來，走到他面前：“高寒，你知道我今晚上喝酒了對不對？”
高寒眸光微轉：“我不知道。”
“你騙人，你不知道現在瀏覽了對方的朋友圈，是會有記錄的嗎？”
高寒一愣，真的是這樣？
他幾乎不關注這些東西，拿不準她的話是真是假。
“高寒，我騙你的。”馮璐璐甜甜的笑了起來，“但你的猶豫已經把你出賣了，你真的看了我發的朋友圈。”
高寒：……
馮璐璐雖然笑著，笑容卻沒到達心底。
試探出他撒謊了又怎么樣，他都知道她喝酒了也沒去接她，難道是值得開心的事情嗎？
她轉過身來在沙發坐下，不想讓他看到自己漸漸失去笑容的表情。
“馮經紀……”
“說了讓你叫我馮璐，”她打斷他，仍然沒有回頭，“我有點累，借你家沙發坐坐，你不用管我。”
盡管她將情緒控制得很好，懂她的人卻仍能聽出聲音里的那一絲失落。
她嬌柔的身影呆坐在那兒，憂傷得讓人心疼。
高寒知道自己應該上樓不管她，但他的腳步沉得沒法挪動。
“你不上樓的話，就陪我過來坐坐。”馮璐璐忽然又開口說道。
高寒回過神，緊皺眉心，逼著自己轉身上樓。
聽著他的腳步聲遠去，馮璐璐徹底松了一口氣，終于可以將緊繃的身體放松下來，流露出最真實的情緒。
她確實很失落很傷心，但她不想讓他看到。
不想自己的這份感情，給他帶來負擔。
他大概上樓洗澡睡覺去了吧，今晚上她跑去他局里一趟，又跑來這里，也實在很累了。
先在沙發上休息一會兒再走好了。
她躺下來，沙發的柔軟讓她滿足的抿唇，沒幾分鐘，便沉沉睡去。
不知過了多久，一雙男人的腳踩著拖鞋來到她面前，他手里拿著一床薄毯。
她睡著了，眼下還有一圈青色，活生生累出來的。
他緩緩蹲下來，坐在沙發前的地毯上，深深凝視著她的俏臉。
他記得這張臉的每一個細節，但每次再看，又會發現新的可愛之處。
看多少遍都不會厭倦。
他今晚上的確沒有加班。
他也看到她發的朋友圈。
他去咖啡館了。
一直在角落里，直到目送她安全的離開。
如果推不開她，保持這樣的距離是不是也可以。
可以關心但不能深情。
可以寵愛但不能表露。
可以留在身邊，但不讓她知道他的守護。
是不是這樣，就不會刺激她的大腦，不會讓她再度發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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