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系,我知道你很辛苦。老公,等你處理好事情后,早點回家陪我。”
她溫柔的聲音讓阿澤的心卻難受不已,他輕應道:“好,我會早點回家。”
掛斷電話,阿澤的心里一陣抽痛。
清悠,對不起!
他痛苦地跪在地上,雙臂撐著膝蓋,整個身子趴伏在地板上。
他后悔莫及,如果他沒有喝醉,或許,今天的事情都不會發生!
“叩叩——”
敲門聲忽然響起,打斷了他的思路。
他猛地站起來,朝著門口走去,拉開門,看到外面的女人,眉頭狠狠皺起來。
“你不是走了嗎?”
他聲音冷漠至極,目光冰寒地盯著面前的女人。
剛剛離開的女人又返回來了,難道是反悔了?
看到男人眼中的厭惡之意,她內心有些不舒服,昨晚被男人抱在懷里,極盡纏綿,溫柔對待的畫面浮現腦海。
但此刻他的冷漠和厭惡,像一根針刺痛了她的心。
她有些不甘心就這么走了,伸出修長的玉手,放在男人胸膛上輕撫著,“剛剛我想了想,我被你睡了一晚上,你必須對我負責。”
阿澤臉色極其難看,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將她往旁邊推開,“別碰我!”
他嫌棄的模樣令她非常難堪,女人咬著唇瓣,說道:“別碰你?但昨晚你卻一直要我抱緊你,在我耳邊一直說我漂亮,身體多么的誘人……一次又一次的要我……”
“閉嘴!”阿澤吼道,“你再胡言亂語信不信我殺了你?”
他對昨晚的事,他一直以為自己在做夢,夢里和清悠顛鸞倒鳳。
但醒來后,他發現,原來不是!他竟然背叛了清悠!而且還和另一個女人做了那種事情。
現在女人的描述,讓他胃里一陣反胃。
他一臉猙獰地盯著女人,有那么一瞬間,他想弄死這女人,這樣清悠永遠都不會知道他背叛她了。
可是,最終他還是忍住了。
女人被他的眼神嚇壞了,她不敢相信眼前的男人,竟然會露出如此駭人的表情。
他的表情實在是太恐怖了,讓她心驚膽戰!
阿澤冷哼一聲,甩開她的手,說:“滾吧!”
女人用力咬了咬唇,她不甘心就這么走了,昨晚明明是他先招惹的自己!
現在居然翻臉不認賬!
她一臉委屈和憤怒,真恨不得去報警,但想到昨晚也是她自愿跟著他進到酒店的,只好吞下心里的怨氣,不甘地跺了跺腳,踩著高跟鞋離開了酒店。
阿澤關上門,靠在門板上,深呼吸,努力壓制內心的煩悶和郁積。
他的腦袋昏沉,昨夜喝的酒還有余味未消。
他走向陽臺,仰頭望著湛藍色的天空,無論是哪個國度的天空,似乎都差不多的顏色。
他不禁想到清悠,她喜歡碧藍的天空,尤其是在冬季。
每當這個時候,她總是喜歡窩在他的懷里。
她笑盈盈的樣子,讓他感覺幸福滿滿,仿佛擁有全世界般,他們之間的距離,變得更加親密了。
腦海里浮現他和清悠的幸福畫面,嘴角不由自主地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
“清悠……”他呢喃著清悠的名字,眸光變得迷離,眼眶泛紅,“我愛你,清悠,我真的愛你,真的很愛很愛……”
他抬頭,望著蔚藍色的天空,深邃的眸底卻是痛苦。
……
夜晚,病房。
夏清悠躺在病床上,靜謐的月光透過窗戶灑落進來,她還沒有睡,還在等阿澤回來,一雙漆黑的眸子直勾勾地盯著病房門口。
忽然聽見病房外面有動靜,她馬上坐了起來。
“咚咚咚——”
隨后,敲門聲響了起來。
“誰啊?”她喊了一句。
“是我,清悠。”
門外傳來熟悉的聲音,夏清悠欣喜萬分地跑下床,快步走向病房門口。
“吱呀”一聲,門被緩緩推開了。
映入眼簾的,是阿澤俊朗的容貌,正噙著一絲微笑看著她。
“阿澤。”她欣喜地喚了一聲,撲向他,張開雙臂,環抱住他。
阿澤順勢將她摟在懷里,在對上夏清悠那雙充滿驚喜的美麗大眼睛時,他心底涌現出濃重的罪惡感。
“清悠……”
他低沉嘶啞的嗓音從喉嚨里溢出。
夏清悠察覺到不對勁,忙問:“阿澤,你怎么啦?”
阿澤垂眸,掩藏掉所有的情緒,他拉著她的手,回到病床邊,輕聲說道:“你先躺下休息。”
“嗯。”夏清悠乖巧地躺下,一雙美目含笑望著他,說道:“阿澤,你吃飯了嗎?餓不餓?”
阿澤點頭說:“在飛機上吃過了,你趕快休息吧。”
“我不累,阿澤陪我說說話好不好?”
“……好。”
兩人依偎在病床上,有一搭沒一搭聊著。
不知道是不是她錯覺,夏清悠覺得身邊的男人,和以前有什么地方改變了,但她又說不出來。
聊了一會兒,夏清悠便困倦了,閉著眼睛,安穩地陷入了夢鄉。
看著她安詳恬靜的臉蛋,阿澤眼底閃過一絲掙扎。
他俯下身子,吻在了她額頭上。
夏清悠的眉頭蹙了蹙,嘟囔了一句什么。
阿澤輕輕地摸了摸她的秀發,轉身離開了病房。
阿澤站在病房門口,掏出煙盒,抽出一支香煙,放進嘴巴里。
打火機點燃香煙,他狠狠吸了幾口。
他的心臟難受地厲害,愧疚感快要將他湮滅,他捂住自己的心口,整個人蹲下來,雙肩顫抖起來。
……
翌日,清晨。
夏清悠醒來的時候,身側已經沒有了阿澤的身影,她摸了下床單,沒有多少溫度,說明他離開有一段時間了。
她掀開被子,穿衣服,走出病房。
走廊盡頭,阿澤坐在長椅上抽煙,修長挺拔的身材在陽光中格外的耀眼。
聽聞腳步聲,阿澤轉過頭,看著她走了過來。
“你醒啦?”
他將手中的煙蒂摁滅在垃圾桶里,把手伸給她。
夏清悠挽著他的胳膊,笑吟吟地說道:“早。”
阿澤牽著她回到病房。
兩人洗漱后,剛吃完早餐,醫生過來查房,今天白嵩也在,在檢查完后,悄悄對阿澤說:“來我辦公室一趟。”
見到他臉上的凝重,阿澤心里沉甸甸的,猜測肯定和夏清悠有關。
過了不久,在林菲來看夏清悠,兩人聊天的時候,他離開病房,來到了白嵩的辦公室里。
“白醫生,你找我,是不是因為清悠?”
阿澤開門見山,急切地問道。
白嵩看了他一眼,輕輕嘆了口氣后,問:“你知道她在自殘嗎?”
“什么?自殘!”
阿澤震驚地睜大雙眸,瞳孔緊縮,像被針刺了一般,疼痛蔓延至四肢百骸。
“你別激動,我慢慢跟你說。”白嵩拍了拍阿澤的肩膀,示意他平復心情。
“昨天我給她涂藥的時候,發現她手臂內側,有劃傷,雖然并不深,但這樣的劃傷不止一條,混在她燒傷的疤里,并不起眼,但是我還是發現了異常。”
阿澤眼眶通紅,身體隱約發顫。
“其實很多受傷的患者,尤其是容貌被毀,還有落下殘疾的人,都會有自殘的傾向。”白嵩解釋道,希望能安慰到阿澤。
見阿澤臉色蒼白得嚇人,又拍了拍他肩膀,“多關心下她,照顧好她,不要讓她再做傻事。”
“嗯。”阿澤應了一聲,聲音都是顫著的。
白嵩搖了搖頭,輕聲說道:“如果可以,勸勸她去看心理醫生吧。對了,暫時別挑明她自殘的事,不然她的精神會崩潰。”
阿澤點點頭。
他們談話結束后,阿澤腳步沉重的回到病房,夏清悠問道:“老公,你去哪了?”
“我這幾天不在,所以去找白醫生問了下你的康復情況。”
阿澤掩藏起內心的所有情緒,拿起桌上的蘋果削皮,又切成塊放在盤子里,遞給夏清悠。
夏清悠接過叉子,咬著蘋果,抬眸問道:“那白醫生怎么說?”
“說你恢復的很好。”
“嗯。”夏清悠滿足地點了點頭,繼續啃蘋果。
阿澤坐在床邊,目不轉睛地盯著夏清悠看。
夏清悠注意到他一直盯著自己看,抬起腦袋,疑惑地問:“怎么啦?我臉上有東西嗎?”
“沒有,就是想看著你,出差這幾天,都沒有……”
他話沒說完,旁邊的林菲打趣道:“兩位,我這單身狗還在這呢,你們這恩愛秀得我心里直冒酸水啊。”
林菲一副羨慕嫉妒的表情,令夏清悠忍俊不禁。
這時阿澤的電話響起,他起身離開病房去接聽。
等他離開后,林菲對夏清悠說:“清悠,我覺得阿澤并沒有變,他對你的愛,還是和之前一樣。”
“你不要胡思亂想,就安心養傷,那個白神醫不是說了嗎?等到他新研制的祛疤藥成功,你能恢復八成,所以你別焦慮,也別擔心,一切交給時間,總會有奇跡發生的。”
林菲安慰著她。
夏清悠望向病房門口,喃喃說了一句:“但是我覺得他……隱瞞了我什么,
或許……”
她欲言又止,低垂的眼簾擋住了眸底的黯淡,無法窺探真相。
林菲將她抱住,輕輕拍她的背,柔聲說:“清悠,每個人都會有秘密,你也不例外。你要試著去相信他,你們是夫妻,要彼此信任。”
夏清悠靠在她懷里,點了點頭,“嗯,我知道。”
兩個女孩擁抱了一番后,阿澤從外面推門而入。
林菲松開夏清悠,沖阿澤微微一笑,識趣地走出去。
待林菲離開后,阿澤拉開凳子坐在夏清悠的面前,握住她的小手,說:“清悠,后面我都不出差了,多陪在你身邊。”
“你出差也沒關系的,
我不會有事的,你忙你的工作就好,我自己可以照顧好自己。”
“我想每天陪著你。”阿澤的語氣堅決而認真,“不管發生什么事,我都會在你身邊。”
夏清悠望著阿澤堅毅的臉龐,眼角濕潤。
她用力抿了抿唇,露出淺淺的梨渦,“嗯。”
阿澤俯下身子,吻去她眼角晶瑩剔透的淚珠,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臉頰上。
在他快要吻上夏清悠唇的時候,卻又突然停住了,他腦海里閃過自己吻過別的女人,覺得自己臟。
他無法再親吻下去,尤其是看到夏清悠那雙澄凈的雙眼。
他怕自己弄臟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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