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呂布的游戲 > 第103章
  就在眾人商議之時,突然,門外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一個中年男子從門外踉踉蹌蹌的跑進來。

  陳宮看到這人,臉色忽然一變,急忙問道,“韓許,你怎么了,何事如此驚慌?”

  韓許滿臉愧色,急促的喘息幾口氣,拱手說道,“公臺先生,不好了,我們買的糧食被人搶走了。”

  “什么?”

  聽到韓許的回答,陳宮臉色一變,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急促的問道,“你說什么,糧食丟了?”

  韓許點了點頭,“我們的糧食被曹軍搶走了。”

  聽到二人所言,呂布一顆心猛地提了起來,急忙問道,“公臺先生,到底是怎么回事?”

  陳宮轉身對著呂布拱了拱手,苦笑的說道,“溫侯,我們派出去買糧食,就是韓許。”

  聽到這句話,呂布立刻明白了,臉色一變,急聲問道,“韓許,所有的糧食都被搶走了嗎?”

  韓許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哽咽的說道,“溫侯,都被他們搶走了,一點都沒剩下。”

  啪!

  呂布猛地一拍桌子,厲聲喝道,“韓許,你們在哪里遇到的曹軍?”

  “就在濮陽西北70里外,原本已經快回來了,可是誰曾想到,曹軍忽然殺出來,將保護糧隊的兵馬殺散,隨后把糧食搶走了。”

  陳宮突然大聲說道,“溫侯,那么多的糧食,就算他們搶走,也絕對沒有那么快帶走,我們趕快派人去追,說不定能追回來?”

  呂布冷哼一聲,大聲喝道,“張遼聽令,命你帶500騎兵,前去追查糧食的下落。”

  說到這里,呂布的語氣停頓了一下,玩過頭看著韓許,緩緩說道,“韓許,你也一起去,一定要把糧食給我找回來。”

  韓許急忙拱手,站起身來,“溫侯,在下愿意前往,如果找不回糧食,在下也不回來了。”

  呂布一愣,隨即擺了擺手,“韓許,錯不在你,盡力去找,能找到最好,找不到也要回來。”

  聽聞此言,韓許心中一暖,急忙拱手,咬牙說道,“溫侯,請放心,就算是赴湯蹈火,我們也要把糧食找回來。”

  張遼拱了拱手,“溫侯,如果沒有別的吩咐,末將這就去準備兵馬。”

  呂布點了點頭,“文遠,這批糧食很重要,拜托你了。”

  張遼一愣,沒想到呂布會說出這種話來,心中倒有了一種異樣的感覺。

  在他的印象中,呂布向來桀驁不馴,從來沒有低聲說過話,這一次卻用這種口氣說話,實在讓人有些奇怪。

  張遼不知道的事,呂布已經聽孤獨的咸魚講過以后的事情,他自然也清楚,眼前的這些兄弟,除了極個別的幾個人之外,其余的人都是真正的好兄弟。

  對待自己的好兄弟,自然不能虧待。

  等到張遼和韓許離開,陳宮滿臉愧色,拱手說道,“溫侯,這次糧食丟失,都怪在下大意,請溫侯責罰。”

  呂布擺了擺手,“公臺先生,不必自責,誰會知道曹孟德會做出這種事來,還是想想接下來該怎么辦吧?”

  王楷上前說道,“溫侯,丟失的糧食能不能找回,尚且不知,還是要想辦法讓地方的士族多捐獻一些糧食,才是正事啊。”

  呂布點了點頭,正要說話,門外再次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

  沒多久,一名風塵仆仆的探子匆匆走了進來。

  呂布看到這人滿臉驚慌,心中一沉,急忙問道,“怎么啦,如此驚慌?”

  探子單膝跪地,大聲說道,“溫侯,大事不好,定陶已經被曹軍占了。”

  聽到探子的這句話,呂布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厲聲喝道,“你說什么,這怎么可能?”

  呂布記得很清楚,孤獨的咸魚曾經說過,自己和曹孟德之間的戰斗,經過幾番較量之后,自己敗北退往定陶,最后聽說袁紹出兵,這才從定陶出發前往徐州。

  可是,呂布記得很清楚,孤獨的咸魚從來沒有說過,定陶被曹孟德占了。

  如此一來,就算自己失敗,恐怕也無路可退了。

  沒有定陶可走,只能退往長安等方向。

  怎么回事?

  更何況,定陶城高墻厚,有3000兵馬防守,想要攻破城池,又哪有那么容易?

  最重要的是,就算定陶受到攻擊,有這3000兵馬防守,就算守不住,也會派人來稟報,只要自己派出援兵,定陶絕對不會有事。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呂布從來沒想過定陶會丟?

  想到這里,呂布心中一動,大聲問道,“怎么回事,定陶有3000兵馬防守,怎么可能會輕易丟失?

  難道曹孟德所有的兵馬全部趕往定陶?”

  探子搖了搖頭,拱手說道,“溫侯,并不是曹孟德帶兵前往,而是,乘氏李家帶著足有2000多家丁,偷偷前往定陶,然后集中攻擊縣衙,將王縣令害了,城內雖然有3000兵馬,但迫不及防之下,也無濟于事。

  而且這3000兵馬之中,有很多人都是本地人。

  李家在兗州很有名氣,這些人收到李家的挑唆,也選擇了投靠李家。

  正是因為這些原因,定陶才這么快丟了。”

  “乘氏李家?”

  呂布眼中閃過一道寒光,咬牙問道,“乘氏李家為什么要做這件事情?”

  這次沒等探子回答,兗州從事李封忽然開口說道,“溫侯,我知道是為什么?”

  呂布轉過頭看著李封,緩緩問道,“為什么?”

  李封苦笑的說道,“溫侯,是否還記得曹孟德手下大將李典?”

  呂布點了點頭,忽然心中一動,“李從事,難道你是說他們?”

  李封點了點頭,拱手說道,“溫侯,乘氏李家在當地很有名氣,勢力龐大,而陣亡的曹孟德手下大將李典,就是乘氏李家的人。”

  兗州別駕薛蘭也點了點頭,“乘氏李家的家主是李典的叔叔李乾,我猜想他們之所以這樣做,肯定是因為李典的事情,想要報復溫侯,所以才出手奪了定陶。”

  聽到二人的話后,呂布這才明白這其中的緣由。

  曹孟德手下大將李典被馬踏身亡,雖然不是被自己除掉,但也是因為自己而亡,所以乘氏李家便把這筆帳放在了自己的頭上。

  陳宮皺眉說道,“定陶被奪,對我軍很不利,必須要想辦法奪回來才行。”

  侯成上前說道,“溫侯,末將愿帶一隊兵馬前去定陶,一定要將定陶奪回來,請溫侯應允。”

  宋憲也急忙上前說道,“溫侯,末將也愿前往!”

  看著紛紛上前請戰的眾將,呂布皺了皺眉頭,轉過頭看著陳宮,“公臺先生,你有何建議?”

  陳宮緩緩說道,“定陶一定要奪回來,可是,定陶防御堅固,再加上乘氏李家的人把守,我軍想要奪回來,恐怕沒那么容易。”

  說到這里,陳宮語氣停頓了一下,皺了皺眉頭,“如果派去的兵馬過多,濮陽的防守就會松懈,萬一曹孟德趁機前來攻打,一旦濮陽有失,我軍將再無立足之地。”

  聽到這番話,呂布眉頭皺得更緊了。

  陳宮所說的這番話,也是他最擔心的問題。

  現在自己的兵馬本來就不多,如果在分兵去攻打定陶,濮陽的防守就會更加單薄。

  “公臺先生,既然如此,定投該不該奪呢?”

  陳宮眉頭皺的也很緊,心中舉棋不定。

  濮陽一共有兩萬兵馬,想要奪回定陶,至少要派去一萬兵馬。

  可是,如果派走一萬兵馬,濮陽就只剩下一萬兵馬,能擋得住曹孟德數萬兵馬的攻擊嗎?

  可是如果擋不住,難道放棄定陶?

  不行!

  如果放棄定陶,雖然只是失去了一座城,但是,帶來的影響絕不是那么簡單。

  呂布之所以會來到兗州,就是因為有兗州士族的支持,可是如果定陶丟了,就會讓這些士族感覺呂布的實力不強,從而放棄呂布,這才是最糟糕的事情。

  可是如果派兵去救,就會形成分兵兩路的局面,就會給曹孟德分別擊破的機會。

  想到這里,陳宮心中忽然一動,抬起頭看著呂布,緩緩說道,“溫侯,這一次雖然我們丟了定陶,可是,這也未嘗不是我們的一個機會。”

  聽到這里,李封忽然一拍手,笑著說道,“公臺先生,難道你是想將計就計?”

  陳宮點了點頭,“有一點我可以肯定,乘氏李家就算勢力很大,但如果沒有曹孟德的指使,他也絕對不敢去偷襲定陶,所以這件事情一定是曹孟德所設下的計策。

  而乘氏李家偷襲定陶,絕對不是曹孟德最終的目的,而是他連環計策的其中一環。”

  聽到這里,李封試探著問道,“公臺先生,依你之見,曹孟德設下的計策,如果定陶是第一環,而第二環應該是什么呢?”

  魏續忽然冷笑一聲,“我知道了,這一定是調虎離山之計,曹孟德想讓我軍前去攻打定陶,而他真正的目的,一定是濮陽,他想要趁著濮陽松解,前來攻打,絕對沒錯,一定是這樣。”

  李封看著陳宮,試探著問道,“公臺先生,魏將軍說的是真的嗎,曹孟德的目的是濮陽?”

  陳宮皺了皺眉頭,轉頭看著魏續,緩緩問道,“魏將軍,如果你是曹孟德,讓你帶兵來攻打濮陽,就算兵力不足,你有把握攻下濮陽嗎?”

  魏續一愣,隨即苦笑著搖了搖頭,“不好說,濮陽城防守物資齊全,城池又堅固,想要攻破城池,就算曹孟德來,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陳宮點了點頭,“曹孟德為人狡猾,他怎么可能會做沒有把握的事呢?

  所以我料定,他的目標絕對不是濮陽城。”

  說到這里,陳宮冷笑一聲,“如果我猜的沒錯,他真正的目標應該是我們前去定陶的兵馬。”

  聽到這里,李封忽然驚呼一聲,“公臺先生,難道你的意思是說,曹孟德已經在路上設下了埋伏,只要我們派兵前去攻打定陶,他就會伏兵盡出,將我們前去攻打定陶的兵馬消滅?”

  陳宮點了點頭,“這應該才是曹孟德真正的心意。”

  魏續忽然冷笑一聲,“公臺先生,既然如此,那我們就不派兵去定陶,他自然拿我們沒辦法?”

  聽聞此言,陳宮嘆了一口氣,“可是,如果我們不派兵去定陶,那么,時間長了,定陶可能就真的丟了。”

  李封站在那里沉思良久,忽然一拍手,笑著說道,“既然曹孟德想要埋伏我們,那不如我們將計就計,去算計他們,趁機將他們埋伏的兵馬消滅,公臺先生,你看如何?”

  陳宮點了點頭,“只要我們知道了他們的計策,一切就都好說。”

  說到這里,陳宮語氣停頓了一下,嘆了一口氣,“可是,他們在哪里設下埋伏,我們一點也不清楚,想要設計他們,恐怕也沒那么容易。”

  李封皺了皺眉頭,“公臺先生,不如我們派人沿路搜查,說不定能找到他們的蹤跡。”

  陳宮搖了搖頭,“可是如果被他們發現,我們在尋找他們的蹤跡,他們就會知道,他們所設下的計劃已經被我們知道了,這樣一來,又會有什么樣的變數,我們就難以掌握了。”

  李封苦笑著問道,“公臺先生,既然如此,那你認為該如何行事,才最穩妥呢?”

  陳宮擺了擺手,緩緩說道,“既然找不到他們埋伏的蹤跡,那就不如不找了。”

  聽到這里,李封一愣,疑惑的問道,“不找了,這怎么行?”

  陳宮微微一笑,“曹孟德之所以這樣做,就是想要讓我們分兵,然后分別消滅。

  那我們就反其道而行,他們想讓我們分兵,來削弱我們的實力,從而達到消滅我們的目的。

  可是他卻沒想過,這樣一來,其實他們也在分兵,他們的實力也削弱了。

  既然他們的實力被削弱了,我們也可以針對他們分而誅之,這豈不是更穩妥?”

  聽聞此言,李封目光一亮,笑著問道,“公臺先生,你就別賣關子了,快說說看,該怎么分而誅之。”

  陳宮點了點頭,“既然曹孟德已經派兵去定陶,那么,鄄城的防守肯定會松懈,我們可以趁著這個機會,一舉拿下鄄城,也讓曹孟德無路可退。”

  聽到這番話,大廳內的眾人頓時驚呼一聲,“我們要攻打鄄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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