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五章：扈輒戰死
“殺！”
扈輒握緊手中大刀，親自率領將士殺敵。
他死守城門，手起刀落間，已有不少的秦軍將士倒地不起。
然而，越來越多的秦軍，也開始拼命的沖向他。
試圖將他斬殺。
因為眾人都不是傻子，能猜到扈輒身份不同尋常。
殺了他，肯定要比殺一名普通士卒有價值。
在前赴后繼的秦軍進攻下，縱然是身經百戰的扈輒，也是有些力不從心了。
“將軍，您先撤！由末將等將敵軍擊潰！”
“是啊將軍，您快走！若是您有任何閃失，末將等無法交代啊！”
“請將軍先走！”
“...”
不少晉軍將領，都想讓扈輒先行撤退。
但是，到了這個節骨眼上，扈輒哪里敢走啊？
“誓死守城！”
扈輒大吼一聲。
眼看主將如此。
原本軍心有些下滑的晉軍士卒，頃刻間就像是打了雞血一樣。
與敵軍奮戰在一起。
也不知過去多久。
當城門處堆滿了尸體時。
秦軍進攻的步伐，才算是有所延緩。
因為這般危急時刻，廉頗已經帶著援軍趕來。
他在別的城門，也遇到了秦軍進攻的情況。
所以才會姍姍來遲。
當又一次擊潰秦軍后。
晉軍將士們的臉上，卻未曾露出半點笑容。
因為扈輒要死了。
他身中數箭。
依靠在城門處坐下。
身上不停地流著鮮血。
軍醫已經想了所有的法子，但還是無法止血。
而那些個身經百戰的將士們也很清楚。
如果這個時候，移動扈輒的身體，肯定會使其死得更快。
換句話說，扈輒活不了了。
廉頗站在他的跟前，緩緩蹲下身子，輕聲問道：
“你可還有什么未了的心愿？”
扈輒緩慢抬起頭，笑了笑，露出沾滿鮮血的牙齒，費力的搖了搖頭，道：
“若晉國能存，就請老將軍您，在戰爭結束后，燒信告訴末將一聲。”
“若是晉國亡了...若亡了...就算了吧。”
一句算了吧。
似乎道出了他對晉國的所有付出與辛酸。
自古以來，文臣死諫，武將死戰。
事實上，當戰爭來臨的時候，死的最多的，還是這些武夫。
甚至有時候，他們這種為國死戰的精神，還會被一些人說成是愚昧。
待扈輒話音落下的那一刻，他的生機，便就已經斷絕。
廉頗緩緩合上他的雙眼，喃喃道：
“打了這么久的仗，我到底是為誰而戰？”
一眼望去，尸骨成堆。
大多都是晉軍將士的。
他們也都是老百姓出身。
參軍入伍，大都是為討口飯吃。
然而現在呢？
在此死戰，可是，他們效忠的皇帝陛下，卻想著投降。
隨著扈輒的死，使廉頗的內心，開始產生動搖。
他，或者他們這些人，究竟是在為誰而戰？死守太安，又有何意義？
就在這時，有人來報，說是龐煖死了。
廉頗感到無比心痛。
當年，龐煖、公孫衍，還有他與李牧四人。
被譽為晉國的四大擎天之柱。
如今，相繼離去，只剩他一個人了。
“元帥，龐煖老將軍臨死前說，希望您能守住太安。”
前來報喪的那名將士開口道。
聞言，廉頗內心極為觸動。
龐煖都到了那個份上了，卻一心還想著報國。
忽然間，他知道自己是為誰而戰了。
為戰死沙場的袍澤兄弟們而戰！
縱百死，而無悔！
這一刻，李牧再次堅定信念，打算繼續死守太安。
秦軍又接連幾次，向太安城發起猛烈攻勢。
結果都被李牧擊退。
一時間，秦軍也是損傷慘重。
秦軍大營里。
趙括正與劉裕等人，討論當前局勢。
“那廉頗，不愧是為晉國一代名將，威震天下。”
“他守城還真是有一套，有他在，只怕我們在短時間內，難以攻破太安。”
夏侯惇心懷憂慮的說道。
劉裕附和道：“現在我們面對的，還只是一個廉頗而已。”
“如果一開始，我們面對的，是李牧與廉頗的聯手，只怕滅晉，還需等個幾年。”
趙括皺眉道：“明臺府那邊，還不知是個什么情況。”
“如果安祿山戰敗的話，我們這邊，就得抓點緊了，否則，最后獲利者，就是他燕國。”
秦燕兩國，如今都是有點兒騎虎難下的態勢。
姚廣孝道：“只要廉頗還在太安城一日，我們的攻城進展，便不會有太大的突破。”
“照此情形發展，我們至少還需要兩三個月的時間，才能拿下太安。”
兩三個月...
實在是太久了。
他們都是身經百戰之輩。
心里很清楚，戰場瞬息萬變，別說兩三個月。
哪怕是一個月，都會充滿變數。
尤其是這種滅國之戰，所以，他們都不敢將拿下太安的計劃再有所推遲。
“只能繼續加大兵力攻城了！”
趙括一錘定音道：“太安所破，則晉國滅，太安若存，則我等都是大秦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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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國。
太安城，皇宮里。
姬重耳得知廉頗又一次擊退秦軍進攻。
以此為由，為他慶功，于宮內擺宴。
得知這個消息的廉頗，感到很是好奇。
擊退秦軍，為自己慶功？
難道陛下又改變了主意，打算與秦死杠到底了？
如果真是如此，那么對于廉頗來說，還真是一個好消息。
因為，皇帝不想著投降，前方將士才能更加賣命。
這幾日，廉頗都沒有睡好，一直在想，大晉究竟還有沒有救。
最終，讓他想到一個結果，那就是，秦燕大戰，秦國戰敗。
燕國前來太安，與趙括又一戰。
或就此，能將晉之危機解除。
這和他之前的設想差不多。
因為，現在的晉國，也就只能寄希望于此了。
他打算將這個事情，告訴姬重耳。
然而，在見到對方之后，還未等他說什么，耳旁便就傳來對方的聲音：
“廉頗啊，你我君臣已有二十余載了吧？”
“這二十年，還真是恍若隔世，當初，若不是你與李牧在，朕也不會在那些世家以及封疆大吏的手中，奪回權柄。”
“朕不是一個不念舊情的人，朕真的很感激你與李牧老將軍。”
“可惜，李牧已經先你而去，這杯酒，朕就敬一敬已故的李老將軍，再敬一敬你。”
“敬你，為我大晉浴血奮戰數十載，不辭辛勞，毫無怨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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