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平舟眸色驀地一沉，冷冷盯著看了片刻，從她身上起來。
顏朝霧愣了一下看向他，只見他下床，拉起松垮的褲子，系好皮帶出去。
很顯然，他沒那個意思了。
他出去后，顏朝霧也起身撿起自己的衣服一件件穿上。
穿好后，她出了房間，就看到了站在落地窗前抽煙的謝平舟。
他聽到動靜也扭頭看向她，輪廓隱在煙霧中，看不清神色。
房子大，兩人離很遠，她只當沒看見他，繼續往門口走。
謝平舟嗤笑，嗓音淡漠，“這么急著回去賣乖？”
這話雖說得是事實，可聽得刺耳，顏朝霧頭也不回地回：“我是在幫你給你爸媽盡孝。”
“嗯。”謝平舟輕扯嘴角，漫不經心地點著煙灰說：“順帶幽個會膈應他們。”
顏朝霧腳步一滯，想起前幾天季燦去謝家時，她私下里找他，他說謝平舟讓他不痛快，他也不讓他痛快，但她卻覺得謝平舟不會在意，她轉身盯著他反問：“我不是擺設么？”
“現在不是，現在我要弄你。”他說完掐了煙，命令，“過來。”
她沒有動，謝平舟眸色沉沉地看著她問：“還要不要錢？”
顏朝霧抿了抿唇走過去。
謝平舟看到她這么聽話的模樣不覺得高興，反而在內心深處生出一股厭惡。
顏朝霧在他面前停下，“你能給我多少？”
話音未落，就突然被他抵在窗戶上。
他的動作可以算得上粗暴，顏朝霧真的被嚇到，掙扎著轉過身回頭，“你瘋了？”
謝平舟推她頭，冷靜說：“轉回去。”
顏朝霧被迫看著窗外，樓下是個花園，附近沒有其他建筑，光線暗得看不清什么，可她還是不舒服，低低地說：“別在這里。”
謝平舟胸膛貼上她的后背，將她的裙擺推上去，聲音里染著點嘲諷的笑意問：“你還有自尊？”
顏朝霧心里一刺，“沒你臉皮厚。”
話落身體也是一刺，蟬翼般輕輕顫抖。
她緊緊蹙著眉沒有再吭聲。
謝平舟抬手撫了下她緊咬的唇，聲音微微有點啞，“嘴真硬。”
在這方面謝平舟是最懂顏朝霧的。
比起最原始的肉體之歡，她更喜歡簡單的親吻擁抱，比起隨時會被發現的刺激，她也更喜歡隱蔽私密的踏實。
但他都沒給她。
只是她很快就沒了力氣，爛泥一樣癱倒在他身上，他才將她抱起來放到沙發上。
面對面，她用力地抓著一個抱枕。
謝平舟再次看到她手腕上的紋身。
一朵玫瑰花立于荊棘之上，帶刺的荊棘，橫橫的一條，又尖又利，像是扎進她的血肉里，滋養著滴血的玫瑰，她皮膚白，有種病態暗黑的清冷感，看上去又美又痛。
謝平舟握住那只手腕。
顏朝霧覺著痛，擰著眉掙了掙，謝平舟反而握得更緊。
第二天醒來，那一片仍有微微的刺痛感。
顏朝霧躺在床上，窗簾拉著，房間里暗無天日,這讓她想起了那個絕望又痛苦的夜晚。
她心跳得很快，覺得很難受，顫抖著從床上爬起來摸到手機給干媽打電話。
“顏顏。”
干媽溫柔虛弱的聲音傳過來。
顏朝霧手捂著心口，喘息著，正要開口，就聽到電話那邊有童聲傳過來。
小女孩的聲音軟軟糯糯的，口齒不清地喊：“姑姑！”
聽到小女孩的聲音，籠罩著顏朝霧的痛苦和無助一點點散去，她整個人平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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