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我困在同一天一萬年 > 第109章 什么水平不知道嗎
  太陽落進深深的山谷,并沒有收斂住攝人心魄的強烈光芒,仍然在地平線的一端散發著灼人肌膚的熱浪。

  陳大鵬的快樂,啞哥終于體會到了。

  從窗戶透出一點微微的弱光進來時,啞哥才從亦夢亦幻的感受中平復了下來,偏過頭有些不敢相信地掃了掃已經睡著的,清瘦白凈的李樂,覺得一切都發生的太不真實了。

  很想伸手把趴在身旁,睡得不是很安穩的李樂抱進懷里的,但又怕把他給吵醒了。

  想了想,啞哥這一夜也就沒再睡,心里一直在喜悅和擔憂中來回轉換著,一會兒開心地咧嘴笑了,一會兒又愁緒滿面,惶惶不安。

  天大亮的時候,啞哥就直接朝著李樂側躺著,微微地扯著嘴角,烏黑的眼睛里光彩熠動,像是同時融進了陽光,月光和漫天的星光似的。

  眨都不舍得眨一下,飽含深情定定地盯著李樂。

  李樂一睡醒,就看到枕著粗實的胳膊意味不明的對著他笑的啞哥,腦子有點迷糊地伸手揉了揉干澀難受的眼睛,拉著眼皮自上而下地打量了他一會兒。

  咂吧咂吧嘴咽了一口口水,臉上沒有什么表情地問道。

  “你干什么?”

  啞哥動了動頭,欣喜地笑了,整個人往李樂面前顧涌了一些,眨巴著黑潤潤的眼睛極力地示意著,想把他給抱進懷里再睡一會兒。

  離得近了,李樂才看清了啞哥眼底已經有了兩塊明顯的烏青,不自覺地想了想,是不是昨晚對他太苛刻了。

  可這也不能怪他啊,他也是無奈之舉,不得已而為之,當時那氛圍還是很讓他害怕的。

  擦洗完后,李樂基本是被啞哥給蠻力強硬的直接拽上床的,那力道大的李樂差點都以為啞哥是要和他拼命了,猛的連腿上的傷都不管了。

  自從上次在牛棚發現啞哥和吳衛國竟然有那方面知識的學習,他已經不太能正視或者說放心地由著啞哥胡來一通了。

  如果啞哥真的從哪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急著要在他身上試試,李樂覺得最起碼他現在是不太能同意的。

  那一步他還沒有想過呢,應該也還沒到那個需要那樣的地步吧,所以啞哥要是真想的話,他就直接嚴詞提出拒絕了。

  不過正好啞哥是一點都不會的,哼哧哼哧壓著他半天,急得都出汗了也沒做出來什么,李樂也就放下心了。

  從被動變為主動后,李樂想著可以拉長時間去把控著倆人以后相處的節奏,再慢慢的邊教邊示范,引導著啞哥往一條正確的路上去。

  “我要起床了,你自己再睡睡吧。”

  李樂推開了朝他伸過來的長胳膊,爬起身沒管啞哥看著他那期待迫切的眼神,摸著衣服匆匆地套上就爬下了床。

  啞哥的頭跟著李樂轉動著,臉色一下子不開心了起來,噘著嘴擰著眉毛,不想給李樂走但又不敢說,急得在床上扭來扭去,把鋪被都給揉皺了。

  “......小......樂......北......肘......”(小樂別走)

  “......嗯......哥......哥......嘴......蹬......”(哥哥腿疼)

  李樂穿好鞋回頭看著好好的,突然就咬著牙疼了的啞哥,一下子沒怎么聽清楚他說的是什么。

  耷拉著眼皮奇怪地打量了啞哥半天,又好笑又好氣地抱著胳膊,揚著臉看著他哼了一聲。

  “嘴......你是在和我開玩笑嗎?”

  “嗯,哥哥?”

  啞哥停住了賣力的表演,歪著頭看著李樂若有所思。

  一時間臉紅燙地到了脖子根。

  看到啞哥這副羞澀難堪的樣子后,李樂挑眉一笑,雙手撐著床上前傾著貼近啞哥的臉,目光有意地在他臉上緩慢地掃視著。

  “哥哥,你自己那個是什么水平......”

  “你難道不知道嗎?”

  啞哥嘴角抖動了兩下,忽然很怕這樣他搞不懂要干什么的李樂,舔了舔嘴唇干笑了一下,自覺地往床里邊挪了挪,扯過被子蓋上了。

  李樂站直了身體對著啞哥滿意地點了點頭,看了一眼明亮的窗戶,回過臉說道。

  “哥哥,你好好躺在床上不要亂動啊,困了的話就睡,我現在要去一趟大隊部。”

  “你不要擔心,我拿了藥就回來,很快的。”

  啞哥躺在床上乖乖地眨了眨眼睛,看著李樂開門,抬起頭有些不舍地跟著望了過去。

  李樂在臨出去前又回頭看了一下眼巴巴的啞哥,溫柔地笑了笑,一臉正經地對著他做了一個清晰無聲的口型。

  頓時就給啞哥不好意思地把頭蒙到被子里去了。

  后半夜起風了,凌晨風力逐漸增大,把屋頂上的干草吹的嘩嘩亂響,李樂一放門就感覺到迎面撲來的陣陣寒意,忍不住渾身打了個寒顫。

  上次去找裁縫做衣服時,說是半個月就可以去拿了,李樂數了數還差幾天,可是根據現在這個天氣和月份來判斷,這段時間內應該會有一次大幅度的降溫。

  李樂想了想,攏緊了身上愈顯單薄的褂子,回堂屋拿了一些錢和票,在土墻下面放了兩個摞起來的板凳,踩在上面翻了出去。

  經過昨晚逃跑被周高逸抓到的那段路上,李樂有意地停下找了找,終于在里面的草垛旁看到了被他小弟扔掉了的那把鐮刀。

  到了大隊部的衛生室那里,李樂拿了一些專管止痛和消炎的藥片,保險起見又開了幾粒退燒藥,跟村里的衛生員閑聊了幾句才離開了。

  那個衛生員聽他說是跌打損傷,就讓李樂去雜樹林那邊削一些叫‘舒筋樹’名字的樹枝,回去熬水熱敷在他哥哥的關節處,可以起到活血化瘀,祛風止痛的作用。

  雖然仔細地問清楚了舒筋樹長什么樣子,但可根據衛生員的描述,李樂的腦子里還是沒有個可以匹配的形象,又怕去雜樹林里找不到來回耽誤時間。

  想了想,李樂跑回大隊衛生室又把藥片照著多開了一份,拐去了牛棚里找吳衛國幫忙。

  昨天晚上幾人分開得急,李樂那陣兒也沒有顧得上查看吳衛國的傷勢,也不知道他有沒有哪里傷的比較重,需不需要照顧什么的。

  到了牛棚里,吳衛國正在往外叉草鍘草料,看見李樂還驚訝了一下,趕忙往他身后警惕地瞧了瞧,放下鐵叉就把李樂給拉到了牛棚里。

  “小樂,你怎么一個人跑出來了?你哥呢?”

  李樂也不想讓吳衛國擔心,仔細地詢問了他的受傷程度,逼著嬉皮笑臉,嘴上硬說沒事兒跟他拉扯的吳衛國脫了上衣,挽起褲腿,給他檢查了一遍。

  還好,雖然傷的不是很重,但也沒有吳衛國自己說的那么輕松不值一提,他的腰間和后背上也有多處瘀傷。

  把開的藥片給他并叮囑該怎么吃后,李樂看著馬上從笑臉變的快要哭了的,又開心又難過的吳衛國,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十分地心疼他。

  沒有親人的孩子就像一根佇立風中,飄搖不定的野草,沒有依靠只能自己努力抓緊著可以立足容身的狹小地面,在那微小一處拼命扎根,與命運的狂風暴雨極力頑抗。

  安慰好了吳衛國,等他情緒平復,重新笑容滿面了,李樂才問他舒筋樹的事兒,犯愁不認識,怕找不到。

  聽李樂這么一說,吳衛國突然嘖了一下嘴巴,有些沒想到地拍著自己的額頭,立馬跑了出去,不一會兒拿著幾根干巴巴的樹枝回來了。

  “小樂你看,這個就是舒筋樹,我以前趕牛下地傷著腳踝了,砍了一些沒用完。”

  “但聽人家說這東西干了就不怎么管用了,你拿去照著找,大概的位置就在昨天那兒,再往里走走就有。”

  拿了樹枝后,李樂跟吳衛國又強調了幾句讓他按時吃藥,就趕忙裹著衣服,頂著大風往雜樹林那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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