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心呀——!!!好爽啊——!!!”楚微涼在水里死命撲騰,兩條腿使勁兒亂蹬,濺起好多水花。
溫疏白閉著眼,鬢邊的黑發,輕輕浮動,呼吸漸沉。
小秘境中,楚微涼泡舒服了,想著這秘境中也沒有別人,便直接從水中站起來,濕漉漉的長發,如烏藻一樣貼裹在美玉雕琢般的身上。
她彎腰撿池邊的衣裳,驀然間抬頭,就見不遠處一處凸起的山崖上,好像停著一只大狐貍。
逆著光,看不清毛色,只見它身影傲然,居高臨下,不知已經不聲不響地看了她多久。
“哪兒來的色狐貍!”
楚微涼揀了顆石子去扔狐貍。
狐貍將身子一側,輕易躲了過去,之后,又肆無忌憚看向她。
楚微涼這才意識到什么,低頭,倒抽一口氣,慌忙將自己全部蓋住。
再抬頭,就見那狐貍已經傲慢地,踱著優雅的步子走了。
“別給我再看見你!當心扒了你的皮!”
楚微涼氣呼呼。
等四個時辰后,她修煉完出去,見了溫疏白就告狀,“師尊,你秘境里的狐貍都快成精了,也不管管?”
溫疏白剛剛換了身衣裳,好像要出去,淡定道:“沒有狐貍。”
“沒有?我都看見了。”
“幻覺。”
“……”,楚微涼想想,難道是她最近修煉速度加快,邪根有了復蘇的跡象,又開始產生幻覺了?
“過來幫忙。”溫疏白不知道為什么換了套樣式華麗的,披落大氅時,肩后的長發就有點麻煩。
楚微涼心想,師尊也是也不容易,不管真瞎假瞎,整天蒙著眼睛,穿衣裳都不能自理。
于是麻利過去幫忙,替他將頭發順好,又將內外的衣領整理整齊,之后又踮起腳,雙手替他正了正冠。
溫疏白心安理得由著她打點,神識循著她的氣息,寸步不離。
他們倆上輩子真正這樣夫唱婦隨,相濡以沫的時光,只有那么虛情假意的幾日。
大多數時候,她都在想如何“殺夫正道”!
死騙子!
楚微涼將他打點整齊,最后一步,左右看看,“行了。”
“走了,隨我出去。”溫疏白拂衣出門。
“師尊干什么去?等等我啊。”她趕緊跟出去。
結果,居然是赴宴。
安今宵宴請撼天城圣使,在一株千年古樹下露天擺宴,略盡地主之誼,所有有點頭臉的,都被請來作陪。
東陵風沁真是好大的面子!
可是,溫疏白這種看誰都不順眼的人,為什么也會答應湊這種熱鬧?
楚微涼想不通。
但是,她很快就想通了。
因為宴席上,還有好幾十個從北玄各地慕名而來,名門大宗的花癡女。
她們千里迢迢來伽藍,唯一的目的就是欣賞東陵風沁與方寂雪并肩而坐的風景。
一個美男,是賞心悅目。
兩個美男,那就是驚心動魄。
但是,當第三個美男出現。
那就是驚世駭俗的大場面。
原來,傳說中腦子有大病的伽藍王,居然這么年輕,這么帥啊!!!
宴席間,一片低聲驚艷,癡女們交頭接耳,一面討論,一面偷偷笑。
“早知道伽藍王這么好看,當初就不該便宜顧家的那個冒牌嫡女。”
“誰說不是呢,其實當初教宗的旨意,是第一個落在我家的,不過我不愿意罷了。”
“不過呢,依我看,還是阿沁更勝一籌,畢竟人又年輕,又無家室。”
“我覺得還是阿雪好,男人嘛,就該又強,又美,又……”
話沒說完,所有人目光都集中到了一個地方。
方才話沒說完的花癡女,唇動了動,將剛才的話接上:“又……又充滿……神……秘……感……”
第四個大美男,溫疏白來了。
什么樣的男人,只需要下半張臉,就鎮得全場男人女人都鴉雀無聲?
方寂雪本來對這些色相之事并不放在心上,但現在溫疏白故意來砸場子,就更加膈應了幾分。
但他不形于色。
安今宵在旁邊樂。
他本來就是湊數看熱鬧的,人貴有自知之明。
只有東陵風沁的自信心瞬間遭受了暴擊。
他從小早就習慣了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無論走到哪里,都是女人蜂擁著眾星捧月,對著他端著心窩子,哭著喊著求他看一眼。
如今,這個瞎子剛一現身,就把他所有的花朵和星光都搶了不說,還把他的風頭直接給壓熄火了!
簡直可惡!
他笑著,傾身與方寂雪低聲開玩笑,“方宗主是不是沒將魔域之門看好,才讓妖魔化成了人形,在此魅惑蒼生?”
在他的認知里,人,是不可能美貌到如此模樣的。
哪怕只是半張臉,也不可能!
也算他沒看走眼。
方寂雪低笑相陪,意有所指,“眼前這位,是我北玄的救世之人,劍君溫疏白。”
東陵風沁這才故作恍然大悟般地站起身,高聲道:
“啊,原來是劍君,晚輩東陵風沁,自幼聽聞大名,如雷貫耳,今日相逢,果然百聞不如一見!”
言下之意,再好看有什么用?不過是個老頭子。
修為一散,便是白骨爛皮囊一把。
溫疏白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楚微涼與秦不羈各立左右。
“哦?東陵風沁?你家祖父可是東陵意?”
“正是。劍君竟然與家祖有交情?”提起祖父,東陵風沁甚是得意。
東陵世家全仗東陵意的榮光,才能在撼天城舉足輕重,世代深得教宗重用的。
溫疏白淡淡道:“魔域之門崩塌之時,本君與他曾有過一面之緣。不知他現在可還尿褲子?”
九百年前那場浩劫時,東陵意已經十幾歲了,混在北援的圣子之中,被魔族打得東躲西藏,嚇得小便失禁。
他能活下來,全仗著運氣好,終于茍到溫疏白橫空出世那一刻。
東陵風沁的臉,一陣青,一陣白,捏著酒杯,卻礙于對方身份,不好意思發作。
“劍君怕是隱居太久,忘了時光了。”
溫疏白不失時機一笑,“哦,不好意思,原來,東陵意的乖孫,都已經過了尿褲子的年紀了。”
東陵意:……!!!
你喊誰乖孫???
安今宵都快要樂出聲兒了。
他開始有點喜歡溫疏白這個活祖宗了。
“來來來,劍君是豪爽之人,孤敬你!”
溫疏白也沒客氣,喝了酒。
之后,抬手將面上綃紗給摘了。
楚微涼見了,全身一緊。
不得了了,要拆房子。
然而,房子沒動。
溫疏白沒睜眼。
他回手將綃紗地給秦不羈,“弄臟了,去洗。”
好好的,師叔祖怎么又讓他洗綃紗?
秦不羈正莫名其妙,整個古樹下的宴席卻瞬間炸了窩了。
整個北玄,所有的花癡,不限于女人,當場全都被溫疏白的容顏震呆。
溫疏白露了真容,根本不需要睜開眼,一副不該凡人擁有的容顏,便已秒殺蒼生。
何來魅惑之談?
蒼生已全部被他美死在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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