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大手一扯,牢籠就被擰開個大口子。
安南嬋:???
好大意外。
“出來吧,咱們走。”列缺道。
“你以為我會相信你?”安南嬋覺得還是籠子里安全些。
列缺退后一步,“現在不走,待會兒東陵風沁喊來方寂雪,本王也救不了你。”
“你為什么救我?”
列缺抬頭,一雙銅鈴般的大眼睛緊緊盯著她,“若本王說,與你一見傾心,我心悅你,愿與你雙宿雙飛,你信嗎?”
安南嬋:……
雖然不信,但還是莫名自我感覺很好。
魔域七十二王之一的雷部列缺王,竟然會仰慕她的芳名,見她有難,不顧生死,從魔域之門返回,專程相救!
她都快有點感動了。
如果這魔王真的是楚微涼的奸夫,至少這一局,她贏了。
“你……,冒著這么大危險,潛入北玄來救我,就因為……你……?”
剩下的話,她還是不太好意思說出口的。
說著,定了定神,收回剛才的念頭,“哼!魔族!癡心妄想!”
列缺搖頭嘆息,“唉,自古正邪不兩立,我知道我們不會有結果的,但是……,希望你不要拒絕我的好意。”
兩人磨嘰的這會兒功夫,遠處傳來腳步聲,是東陵風沁又帶人回來了。
列缺緊張道:“快走!我之前被楚微涼的降魔天女所傷,恐怕護不得你許久。”
安南嬋緊張地看著籠子那個缺口,內心激烈斗爭。
到底逃還是不逃?
這是她唯一的機會。
列缺見她還在猶豫,急道:
“快走!你以為東陵風沁真的會將你送去撼天城嗎?楚微涼救他一命,是有條件的!要你的命,就是那個條件!”
提起楚微涼,安南嬋腦子頓時被恨灌滿了。
沒錯!
走!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她起身,麻利從籠子的缺口鉆了出去。
可是,往哪兒逃?
她已經無家可歸了。
列缺伸出大手,一把將她手腕抓住,“跟本王走,帶你去魔域!”
“可是……,我……”
她想說,那邊不適合我。
“沒什么可是,先過了這一關再說!”
說著,列缺根本不給她思考的機會,拉著她飛身便跑,從東陵風沁等人頭頂上一躍而過,直奔魔域之門的方向而去。
“安南嬋跑了,不能讓她逃入魔域,抓住她!!!”
東陵風沁大喊,圣子們兵器的光芒唰唰唰飛出,但是就是打不到。
安南嬋驚悚看著身后追兵,再看看拉著她疾飛的高大魁梧的男人,忽然間找到一種從來沒能從方寂雪身上獲得過的安全感。
然而,就在她已經遠遠地望見黑暗中聳立的魔域之門,以為逃出生天就在眼前時,方寂雪騎著東風獸,飛快從后面追來。
列缺落地,放下安南嬋,兩只大手按在她肩頭,鄭重叮囑:
“跑!過了那道門,他們就奈何不了你。”
“那你怎么辦?”安南嬋覺得就這么跑了,顯得自己太過無情,總要說幾句話表示一下。
“我來替你擋住方寂雪,那邊已經安排好了接應,你快跑!”
“列缺……”
“跑!不要回頭!”
安南嬋這回是一陣真的被感動了,但是僅限于感動,腳下根本沒停,奔著高高聳入黑云之巔的殘缺大門,踏風而去。
身后,傳來列缺的慘叫聲,不知發生了什么事。
但是,她狠了狠心,沒有回頭。
是你自己自愿的,不能怪我。
身后,方寂雪帶著追兵趕到,四下張望,并沒見到列缺王的影子。
兩邊都沒交手,他喊得那么慘做什么?
魔族一個影兒都沒見,卻能清楚看見安南嬋一道纖細身形,正頭都不回地往魔域之門入口奔去。
他明白了。
這個蠢貨!
又被阿涼擺了一道!
方寂雪身形一閃,原地不見。
安南嬋眼看著大門就在眼前,前方黑霧深處不知都有些什么,心中恐懼,腳下稍微遲疑。
但是,已經到了這一步,難道回去束手就擒?
她忽然感覺身后不對勁。
一回頭間,方寂雪已到近前,一掌劈面抓來。
勝利擒拿!
南嬋公主又被抓住了。
這一次,不但是畏罪潛逃,而且,還是與魔王列缺私奔。
不但將私通魔域列缺王之罪,坐得牢牢實實,再也沒有半點狡辯的余地,而且,連基本的清白也說不清楚了。
安南嬋懵了。
她看著東陵風沁的人根本就沒有半點交戰的痕跡,終于想明白哪里不對了。
那個列缺王恐怕是別人假扮的!
“列缺呢?我要見他!”
“見什么見?你給方宗主戴綠帽子還有理了?你那姘頭已經丟下你,跑了。”東陵風沁幸災樂禍。
方寂雪臉黑:……
“你們陷害我!我沒有對不起方寂雪!”安南嬋瘋狂搖晃籠子。
“可你若是無罪,又跑什么呢?”
“你坑我!你串通楚微涼害我!!!”
東陵風沁腳步一停,整個押送隊伍都停住了。
“哎?南嬋公主,話可不能亂說。本圣使已經仁至義盡,是你一而再,再而三興風作浪。既然你有這么大冤屈,本圣使倒是枉做小人了。”
他回頭,對一直默不作聲的方寂雪道:
“方宗主,屈打成招這種事,我堂堂教宗圣使可是不做的。既然南嬋公主自認清白,不如,就上洗罪臺吧。一萬劍之下,若她傷口自愈,還能活著,必是有天大的冤屈,到時候再審不遲。”
方寂雪驀地抬眼,眸中精光凌厲。
原來阿涼那個死丫頭的算計,在這一步等著呢。
果然安排得明明白白。
“好啊……”他淡淡道。
洗罪臺,已經一千年沒人用過了。
上面干涸的血,早就被風吹得干干凈凈了。
只有安南嬋嚇瘋了。
上了洗罪臺,誰還能活命?
只有楚微涼那個傻子托大,相信那些虛無縹緲的神跡,以為自己是清白的,就真的不死!
她又不傻!
“不要!不要啊!!!方寂雪,你不可以這樣對我!我用命元救過你的命!你這樣對我會遭報應的!方寂雪!!!”
方寂雪抬手一劃,指尖青光一閃,安南嬋的嘴就被封印封了起來。
他睫毛微垂,如圣殿中享受凡人香火的無情的神。
救我?
你可知,我那時唯一的念想,就是隨她一道去了,便解脫了……
是你這蠢貨自作聰明,將我強留在這世上,受盡這人世的苦!
也是你害我,千年后與她重逢,卻再也無法好好說上半句話!!!
東陵風沁在旁邊冷眼旁觀,心里冷笑:
姓方的還真是無情,對這么漂亮的女人隨隨便便就下得了死手。
師父她老人家好謀算。
……
這個時候,楚微涼已經從臉上摘了畫形魔,從高大威猛的列缺王,變成被溫疏白握在掌中的小木偶。
不管她身在何處,只要自傷一道,便會立刻被他感知,不管相隔多遠,都能召回手中。
這也算是木頭傀儡的一點福利。
兩人折騰了幾次,對這種操作已經形成默契。
但是現在……
楚微涼:放開我!傷口已經不疼了,不要再擼了。
她被溫疏白握在掌心,都快被擼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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