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堅持著三天不吃東西的沫沫,肚子又開始咕咕咕了。
她揉了揉自己的肚子,決定再去打點水。
雖知道剛站起來就頭昏眼花的。
她趕緊扶住身邊的柜子。
奇怪,她記得之前看書上說,在極端的環境下,人是可以七天不吃飯也活得好好的啊?
怎么自己這才第二天下午就不行了?
沫沫甩了甩腦袋,拿著杯子出門了。
應該是還沒習慣,習慣就好了吧……
沫沫一邊想著,一邊往熱水器那邊走去。
“沫沫!”
沫沫正要接水,就聽到白宇文喊自己。
沫沫下意識地猛地回頭,結果就眼前一黑,身子一軟,失去了意識。
唐謹言看到那張和許方寧百分之九十相似的臉,心中一動,正要快步上前,卻看到了對方暈倒的一幕。
唐謹言一個箭步沖上前,一把抱住了沫沫。
差點,沫沫的頭就磕在熱水器上了。
這個熱水器可是不銹鋼的,透著里面開水的溫度。
沫沫嬌嫩的小腦袋或者是臉挨上去了,肯定是要受傷。
“快,看看她怎么樣!”唐謹言轉過頭,對白宇文道。
白宇文立刻上前接過了沫沫,帶著她去急診室一番檢查。
唐謹言看著自己空蕩蕩的手,心里也空蕩蕩的。
他滿腦子都是兩個字。
好輕。
輕得讓人差點就感覺不到他的存在。
再想到自己家里那四個小孩,圓滾滾白嫩嫩的,唐謹言的心中更痛了。
這孩子這五年到底經歷了什么?
唐謹言滿眼擔憂地看著白宇文把沫沫抱進了一個房間。
白宇文很快就給沫沫做了一個常規檢查。
發現就是簡單的餓暈了。
讓護士趕緊準備葡萄糖和粥。
唐謹言看到護士從房間里出去,趕緊進到房間里問:“孩子怎么樣了?”
白宇文松了口氣,擺擺手說:“沒事,小問題,就是餓暈了。”
“餓暈了?!”唐謹言怒目圓睜。
剛剛還在心疼這個孩子比別的寶寶們瘦弱,唐謹言就聽到沫沫居然是餓暈的消息。
“你們醫院已經窮到不給飯了嗎?”唐謹言怒斥著白宇文。
白宇文也很無辜,道:“我說過有什么事兒他可以摁床頭的那個鈴的。”
唐謹言正要再說什么,文森和聞肆他們也趕到了。
“孩子找到了?”文森忐忑地問。
唐謹言看到文森和聞肆,想起他們說的話。
唐謹言轉身問白宇文:“孩子是男的還是女孩?”
“男的。”白宇文想起沫沫自己說的。
唐謹言臉色一變,文森和聞肆也齊齊皺眉。
白宇文看著氣氛不對,不敢多說什么。
直到護士進來后,一邊給沫沫打吊水,一邊給房間里其他的人說:“那個老太太醒了,吵著要見這孩子。”
唐謹言也想當面感謝那個奶奶一直護著他的孩子,于是他對白宇文道:“你在這兒好好照顧孩子。”
奶奶一醒來沒有看見沫沫,心中只覺得大事不好,連手上的針都來不及拔,跌跌撞撞地沖出了病房。
“你看到我的沫沫了嗎?”
“請問,你看到一個光頭的小孩了嗎?”
奶奶終于抓住了給沫沫拿葡萄糖的護士,護士把奶奶帶回房間哄好,才來告訴唐謹言他們這件事。
奶奶躺在床上,滿心都是沫沫怎么樣了。
直到唐謹言推門而入。
奶奶雖然一直在窮苦中掙扎,但是一眼也看出了眼前這個男人器宇不凡,身份一定不簡單。
“你是……”奶奶心中升起一個看可能。
唐謹言落實了奶奶心中的猜測,道:“我是……沫沫的父親。”
奶奶一聽,居然是哭了出來。
身后的文森和聞肆連忙上前安慰:“這是值得高興的事兒,老人家怎么哭了呢?”
奶奶擦去眼淚,說:“老婆子這是高興啊!”
她的沫沫,終于不用在受苦受難了。
看著奶奶抹眼淚的樣子,文森和聞肆也看得心里難受。
看得出來,奶奶是真的疼愛沫沫啊。
“你們要把沫沫接回家嗎?”奶奶問。
她心里盤算著,要是沫沫回了家,她就去張玲他們的包子店一直做下去,只要一直在帝都,她就有機會見沫沫。
唐謹言看出了奶奶心中的不舍。
唐謹言想了想說:“那孩子身體有點不太行,我們打算讓他先在醫院檢查。”
奶奶一聽,立刻誤會了什么。
她忙道:“沫沫那孩子健康著呢,沒有傳染病,也沒有什么隱性疾病的……”
一聽就知道是奶奶誤會了。
文森趕緊解釋:“我們只是確認這孩子的身體有沒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趁著在醫院就趕緊治療。”
看著奶奶擔心唐謹言可能因為沫沫有什么隱疾就不要沫沫的樣子,唐謹言心中一片感動。
奶奶是很好的人,但是想必沫沫也是很乖的孩子。
所以奶娘才會這么真心實意地實意地疼愛沫沫吧。
唐謹言柔聲道:“老奶奶,你放心,沫沫是我的孩子,無論他怎么樣,我都不可能嫌棄他。”
又想到文森和聞肆的猜測,唐謹言估計奶奶就是怕自己知道了沫沫身體的事兒。
沒關系,他唐謹言的孩子,誰敢把這事傳出去?
就算傳出去,誰又敢嘲笑他?
聽到唐謹言的話,奶奶這才徹底放心了。
“對了奶奶,你能同我說說,當年沫沫是怎么來你家的嗎?”文森見狀開口詢問。
奶奶點點頭,回憶著。
當年李國富一直在外面務工,突然有一天就回來了。
還穿得挺光鮮亮麗。
當天晚上,就有幾個穿著西裝,看起來十分兇神惡煞的男人來了村子里,找到了李國富。
為首的那個人,抱著一個孩子,說:“今天開始,這孩子你得養著。”
李國富露出諂媚的笑容:“好好好,這孩子我一定當親娃照顧。”
卻沒想到為首的那個人冷笑一聲:“當親生的,這孩子的母親可能不會愿意。”
緊接著,男人道:“你只需要,餓不死她,打不死她就行了,別讓她過太好,知道嗎?”
李國富連聲稱是。
“我每個月都會來看她一次,總之,你自己知道該怎么做!”男人說完就帶著人走了。
襁褓里小小的沫沫,還不知道她會迎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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