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樣。”
薛紈微微點頭,略一思索,開口說道,“山川地理方面的書籍,我推薦許兄可以讀一讀《太玄州縣圖志》、《廣輿圖》、《地理志》,另外還有幾本游記,都在甲申號書架上。”
薛紈對瑯嬛福地內的藏書如數家珍,一邊說著,她一邊吩咐瑯嬛福地內的侍者去把書取來。
“多謝貞儀小姐。”
許路隨手翻了翻薛紈推薦的書,這些書確實都非常符合的要求。
“許兄如果要外出游歷,最好的方法,其實是沿江而上。”
薛紈笑著說道,“乘船而行,不但能節省腳力,而且會安全許多。”
“我也正有此意。”
許路微微點頭,開口說道。
“可惜貞儀身為女子,否則的話,倒也想和許兄結伴而行,看一看這天下的大好河山。
當然,也能第一時間拜讀許兄的詩作。”
薛紈有些感慨地說道。
“以我之見,貞儀小姐的學識,不在須眉之下。”
許路真誠地說道。
“許兄過獎了。”
薛紈搖頭說道,“我也只是會死讀書而已。”
兩人閑聊一陣,許路便起身離開。
他剛剛離開,就有一個侍女來到薛紈身邊,遞給薛紈一張紙,低聲匯報了什么。
“行路難?”
薛紈低頭看著紙上的字,喃喃念誦,“行路難,行路難,多歧路,今安在。”
她的神色一時間有些恍惚,“原來他的心里,也有這么多的苦楚嗎?
許兄啊許兄,便是不入天宮,也沒什么的。
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掛云帆濟滄海。
寫得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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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路,你要出海?”
回保安堂的路上,許路遇到了陶家大少。
陶大少硬纏著跟他一起回了保安堂,一進屋,就開口問道。
“出海?”
許路一怔,“何出此言?”
“我可都聽說了!”
陶了了一副我早就知道了的樣子,“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掛云帆濟滄海!
你小子真是太不夠意思了,這么牛掰的詩,賣給我啊,怕我付不起錢?”
許路一頭黑線。
你這理解能力,也太感人了吧。
照你這么說,我寫一句十步殺一人,那是不是真的要去殺人了?
“那只是比喻。”
許路敷衍道,“你怎么知道這句詩的?”
“不光我知道,現在江都城,但凡識字的人,怕是沒有幾個不知道的。”
陶了了說道,“你小子當街吟誦,聽到的人可不少。
聽說你當時吟誦詩歌的樣子,頗有幾分我的風范。
真是可惜,這場首秀,應該是我來的。”
陶了了嘖嘖嘆息,一臉遺憾的表情。
許路翻了個白眼,陶家大少自己不會寫詩,偏偏又喜歡當詩人出風頭。
不過話說,要不是這樣,自己也不能從他手上得到得月樓了。
說起來,陶家大少,也算是自己的貴人。
“你找我就是為了說這些?”
許路開口問道,有了送客的意思,他還想快點翻一翻借來的書籍,趁早確定玉京山的位置。
“當然不是。”
陶了了說道,“老路,我都聽說了。”
陶了了表情嚴肅,一本正經地說道,“一個時辰之前,符元和已經離開了江都城,據說,他重回天宮秘寶司三十七號工坊,而且他已經公開將你和那個叫做小年的家伙逐出門下,禁止你和小年用他的名聲招搖撞騙。”
“哦。”
許路平靜地說道。
“老路,我就跟你說吧,符元和那混蛋就是個騙子!
我還聽說,他用一個半成品的圖紙,騙了人五千兩黃金!
這樣想想,你是不是就舒服多了?”
陶了了安慰許路道。
許路側頭看了陶了了一眼,五千兩黃金的事情,陶了了怎么會知道?
那是鬼市上發生的事情,應該沒有人會大肆傳播才對。
這個念頭一閃而沒,許路就聽到陶了了繼續說道,“老路,我跟你說,這天宮,不加入其實也挺好的。
據我所知,天宮內部,亂得緊,沒有關系,沒有背景,就算加入天宮,也只能是充當炮灰。”
許路不置可否地點點頭。
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也罷,其他的也罷,許路現在對天宮,是徹底失去了好感。
回頭想想也是,前身蘇易,全家都死在天宮的手里,許路還想要加入天宮,這不是癡心妄想加認賊作父嗎?
“我沒事。”
許路開口說道,“本來就是我想得多了,現在我已經清醒了。
天宮,又豈是我這樣的身份能夠奢望的?”
“那也不是。”
陶了了搖頭說道,“你可是咱們江都首屈一指的大才子,天宮不要咱們,那是他們的損失。
沒有出身又如何?
正所謂,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許路嚇了一跳,轉頭看向陶了了,他還真怕陶了了下一句就冒出來,“我們他娘的反了!”
許路雖然不爽天宮,但目前而言,可還沒有造反的念頭。
太玄王朝國力正盛,天宮的實力更是深不可測,造反,那才真是自己找死。
“老路,我跟你講,要學秘法,也不是只有天宮才行。”
陶了了壓低聲音,鬼鬼祟祟地說道。
許路皺了皺眉頭,陶了了已經直起身子,一臉正經,好像剛剛的話不是他說的一般。
“說正經的,老路,你有時間當街吟唱,上元花會的事情,你準備好了嗎?”
陶了了一帶而過,岔開話題,說道,“你別忘了,你可是答應了老陳,你要在上元花會奪魁的。”
“我什么時候說過要奪魁了?”
許路無語道,“我只是說幫陳先生壓一壓那趙啟昌好吧。”
“有區別嗎?”
陶了了理所當然地說道,“趙啟昌可是奔著花都狀元的名頭去的,你要壓下他,那就只有奪魁一條路。
我倒是覺得,你這首行路難,就能把趙啟昌給壓死,可惜你小子,就這么浪費了。”
“當時有感而發,沒有多想。”
許路說道。
“我理解。”
陶了了感慨道,“咱們普通人,活在世上,可不是行路難?”
“你陶大少如果算是普通人,那讓真正的普通人還怎么活?”
許路啞然失笑。
“怎么不是普通人?不修秘法,就算有再多錢,幾十年之后,還不是化作冢中枯骨?”
陶了了撇嘴道。
許路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接話了。
普通人,難免生老病死。
但秘法,是長生久視之道。
九品秘修,壽元已經可達三百年之久,使用某些延壽的手段,甚至可以活到千年。
而普通人呢?
人生七十古來稀,便是再多的錢財,也買不來壽命。
想到這里,許路忽然有些明白天宮為什么會如此嚴苛的控制秘法了。
長生對人的誘惑實在是太大了。
如果不加控制,任何人,只要有機會,就一定會修煉秘法。
而這個世界的資源,根本撐不起太多人修煉,到時候,天宮的既得利益,就會受到嚴重的影響。
“老路,走了。”
陶了了有些意興闌珊地揮揮手,起身離去。
許路沉默了一會兒,他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沒有辦法幫陶了了。
想了一會兒,許路收拾念頭,開始翻看從瑯嬛福地借來的書籍。
確定玉京山的位置,上元花會之后,離開江都,去玉京山。
這是許路給自己定下的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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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幾日,許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符元和引起的風波漸漸平息下來。
江都天宮大天官駱景祺已經歸來,江都城之前的風起云涌,也一時間恢復了平靜。
整個江都城,都在為即將到來的上元花會忙碌起來。
從表面來看,整個江都如同烈火烹油、鮮花著錦,到處看起來都是一片繁華。
這一日黃昏,許路走出保安堂的大門,向著陳四明的家里走去。
陳四明舊疾復發,一直在家里養病,許路身為弟子,自然是要定期前往探視的。
“許先生!”
“許兄!”
一路上,不時有人和許路打著招呼。
不提身為陳四明弟子的身份,許路自己,現在也是江都城有名的才子。
如果不是見過了秘法的精彩,許路有時候覺得,就這么在江都城生活也不錯。
他客氣地一一回應,慢慢地來到了陳四明居住的巷子。
走到巷口的一瞬間,許路的目光忽然瞥見墻角處一個孩童涂鴉一般的符號。
他腳步微微一頓,下一刻就不動聲色地繼續向前。
他的心里,卻是翻起了滔天巨浪。
“書生!
竟然是書生留下的暗號!”
許路眼睛微微瞇起,一步一步地向前走著。
許路來到這個世界以后,第一次真正地接觸秘修的世界,是參加論道聚會。
那一次論道聚會上,他認識了書生、屠狗、鬼頭、半夏、鷓鴣、大力……
后來種種事情,當初第一次論道聚會的人,大半都已經身死。
之前他更是聽說,書生的真正身份是江都著名的樂師閔京華,而且已經被天宮擊殺。
現在,在這里,突然出現一個書生的暗記?
“半夏、鷓鴣死在我手上了,還有一個成大智,不是鬼頭就是大力。”
許路心中念頭飛轉,“之前天宮的消息,書生也死了。
當初的人,目前還活著的,除了我,應該最多也只有兩人而已。
難道天宮還沒有罷手,想要把其他人引出來?
可是書生身死的事情已經傳開,用書生的名義留下暗號,誰會上當?”
如果許路現在已經跟隨符元和加入了天宮,那就算看到了書生的暗號,許路也會假裝沒有看見。
反正他又不會幫天宮去捉拿叛逆。
但是現在——
他已經不可能加入天宮了,那么,他如果想要繼續修煉秘法,那就必須想辦法獲取秘寶。
要獲取秘寶,他就必須得和叛逆秘修接觸,建立獲取資源的途徑。
對許路來說,接觸叛逆秘修,倒是有好幾種辦法。
其中最簡單的一條,其實是池方書。
只要他愿意加入池方書的燎原組織,那么想來池方書是愿意的。
燎原組織實力不小,好像風胡子所屬的天工閣,都是燎原組織的一部分,他們手里還掌握了仿制秘寶的制作方法。
不過這種組織,想想也知道,加入之后,肯定會受到各種約束。
那不是許路想要的結果。
所以,他如果想要獲取修煉資源,最好是建立一條自己的途徑,一條能夠和叛逆秘修保持接觸的途徑。
這樣,一來可以獲取修煉資源,二來也可以獲取情報。
畢竟,身為叛逆,如果消息不靈通,指不定哪天睡夢中就被天宮的人摸上了門。
“如果論道聚會還在,隔一段時間參加一次論道聚會,打探消息,交換資源,還是不錯的。”
許路心中思索道,“不過當初那些人中有臥底,論道聚會的聯絡方式早就泄密了。
現在這個書生,到底是真還是假?
如果是真的,那當初死在天宮手里的書生又是誰?
如果是假的,他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許路想到之前在鬼市上,他遠遠地看到過一個疑似是屠狗的人。
許路一直覺得屠狗是可以相信的,他也一直想要和屠狗重新聯系上,可惜原本的聯絡方式疑似泄密,許路也沒有其他的辦法找到屠狗。
“這暗號可能是在釣魚。”
許路心中暗自道,“不能上當。”
他平穩心情,敲開了陳四明家的大門。
探望過陳四明,許路回保安堂的時候,又從巷口路過,假裝不在意地瞥了一眼墻角。
之前的暗記,竟然已經消失不見了。
許路不動聲色,繼續前行。
接下來幾天,許路幾乎每天都要去探望一次陳四明。
然后在巷口處,他再也沒有看到任何暗記。
就好像那一次的暗記,是他的幻覺一般。
許路也去過鼎新橋和崇道橋,同樣是一無所獲。
書生,驚鴻一瞥,留下暗記證明他還活著之后,然后又重新消失在人海當中。
許路有意找池方書打探一些消息,卻發現池方書也不見了。
他明面上,是北方富商,返回北方過年,也在情理之中。
就在許路以為自己徹底失去了書生和屠狗消息的時候,這一日,保安堂中,突然來了一個客人。
“這位客人,請恕老朽無知,你這藥方上所列的伏龍肝,老朽從未聽聞。”
許路正巧來前廳取一些藥材,就聽到他重金請來的坐堂大夫,正對一位客人說道。
許路聞言,停下了腳步,扭頭向那客人看去。
那客人身著褐色的粗布短衣,這是碼頭上的苦力打扮。
他面膛黑紅,充滿了風霜,一看就是那種憑力氣討生活的中年漢子。
“怎么會沒有的?
你們開藥鋪的,怎么能連藥材都沒有?”
那客人有些著急地道。
“老朽行醫幾十年,從來沒聽過有一味藥叫做伏龍肝,不知客人你這藥方,是誰給你開的?
莫不是碰上了庸醫?”
保安堂的坐堂大夫也不是省油的燈,帶著嘲諷說道。
“不可能,我這藥方絕對沒有問題。”
那中年漢子肯定地說道,“把藥方還我,我去別家藥鋪買!
貨都不全,開什么藥鋪!”
他嘟囔著,伸手去拿藥方。
忽然,一只手橫里伸過來,按在藥方之上。
“貴客請息怒。”
許路對坐堂大夫點頭示意,然后看向那客人,開口說道,“我是這保安堂的東家,你這藥方,可否讓我看一看?”
“你看了有什么用?
你這店根本就不行。”
中年漢子嘟囔道。
“那也未必,我在江都城,也算認識一些人,就算我保安堂的藥材不全,我也能想辦法從別的地方調一些藥材過來。”
許路笑著說道。
“那好吧,你看吧,只要能湊齊,錢不是問題。”
中年漢子說道。
一個看起來像是賣苦力討生活的人,竟然說錢不是問題。
許路心頭微動,低頭看向那藥方。
“丹參、甘草、淫羊藿……伏龍肝、黃芪、千金藤……”
藥方上密密麻麻地寫了至少幾十種藥材,有些是很常見的藥材,夾雜在其中的,也有一些非常珍貴的。
“東家,別的藥材,咱們保安堂倒是能配齊,只有這伏龍肝,老朽真的從未聽說過,莫說保安堂,江都城沒有一家藥鋪能買到,老朽敢用我幾十年的名號保證!”
坐堂大夫不服氣地開口說道。
“我知道。”
許路笑著說道,“這伏龍肝,我恰巧知道。”
“你知道?”
坐堂大夫和那中年漢子同時驚呼道。
“牛老您沒聽說過,那是因為,這伏龍肝啊,并非藥材。”
許路開口說道,“這么說也不確切,我其實也不知道它到底有沒有藥用,不過一般呢,都不會把它當做藥材就是了。
大部分人呢,會把這伏龍肝,當做一種礦石。”
“礦石?”
坐堂大夫和中年漢子都是有些迷茫。
“沒錯。”
許路點點頭,說道,“所謂伏龍肝,是蔚金礦脈之上,掘深百尺,有石如紫磁,是為伏龍肝。”
“我不管它是什么樣子,告訴我,哪里能買到伏龍肝?”
那中年漢子急切地問道。
“你想要伏龍肝?”
許路看著那中年漢子,開口說道,“據我所知,伏龍肝,價值百金。”
他還有句話沒有說出來,伏龍肝,是秘藥紫游丹的主材之一!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請下載星星閱讀app,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已經星星閱讀小說APP更新最新章節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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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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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