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明末:草根皇帝 > 第188章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第188章

  不僅僅是王承恩感覺到了朱微媞占了女憑夫貴這一點,事實上朱微媞自己也感覺到了。

  在沒有與程世杰訂婚之前,她就是一個不受寵的公主,有公主的名份,卻沒有公主的待遇,她居住在仁壽宮的偏殿,她只有一名叫顧紫衣的婢女,也只有一名叫馮栓的宦官伺候著。

  要說皇宮,這可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踩低攀高,欺軟怕硬,弱肉強食,最殘酷的地方。

  她的母親李康妃還好點,畢竟,年紀大了,為了一口吃的,說撒潑就撒潑,說翻臉就翻臉,可是她卻不行。

  宮里的管事太監和宮娥可沒少給她穿小鞋,上眼藥。

  這一切的改變,都是因為崇禎皇帝要賜婚程世杰,從那個時候開始,這一切都變了,當海州大捷傳到宮里的時候,無數人向你恭喜祝賀,每個月發俸祿的時候,再也沒有克扣了,給的都是成色較好的銀子,發的食物也不再是殘汁冷羹。

  以前看著自己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管事嬤嬤,或者是管事太監,在看到自己的時候,都小心翼翼地陪著笑臉。

  不僅僅如此,而且賞賜明顯比以往多了一些,上一次程世杰給崇禎皇帝送了大量的玉米、紅薯、土豆和海鮮,朱微媞也收到了,而且比任何公主的都多。

  就連顧紫衣這個沒有等級的宮娥,現在走起路來都帶著風,昂首挺胸,驕傲得像是一個孔雀。

  就像王承恩這樣的御前太監,崇禎皇帝當了四年皇帝,朱微媞一次也沒有見過他,而現在半年之內,見過了四次,至于一般的雜事太監,連見她的資格都沒有了。

  顧紫衣接收了三大車的禮物,在顧紫衣看來,她們今年可以過一個大肥年了,吃的喝的,用的,應有盡有。

  朱微媞倒是沒有什么,她這個窮公主苦習慣了。

  顧紫衣倒是有些不適應。

  就在接收物資完畢,按說王承恩也該走了,可是王承恩卻沒有走。

  “王公公還有事?”

  顧紫衣看著王承恩欲言又止的模樣,非常奇怪。

  王承恩壓低聲音在顧紫衣面前低語起來。

  顧紫衣聞言,她的臉一下子紅到了脖子根。

  俗話說的好,皇帝的女兒不愁嫁。這是一條永恒的真理。由于皇族的高貴血統,皇帝的女兒無論長成什么模樣,都會成為男人們心中的夢寐以求的女神。而萬千男人們,一旦可以高攀上公主,就成了皇親國戚。雖然沒有什么實權,但也可以說是一輩子吃喝拉撒就不用愁了。

  不過在古代能夠即使你被公主相中,要想當是駙馬的話,必須要經過一道嚴格的檢驗后才能如愿以償。而這個檢驗的活就是由公主身邊最親近最衷心的丫鬟完成,也就是說公主的丫鬟就是你到底能不被成為駙馬的考官。

  程世杰的這個情況有些特殊,他是賜婚,別說他身體沒有問題,就算有問題,也輪不著樂安公主反對或者拒婚。

  但是,必要的程序還是要走的。

  在王承恩吩咐完顧紫衣之后,他這才向朱微媞告辭。

  在王承恩走后,朱微媞這才上前查看崇禎皇帝,也可以說是程世杰送來的禮物,禮物有很多,基本上都是衣食住行這方面的,倒是沒有錢財。

  光風干的牛羊肉干就有幾十斤,還有冰凍的海鮮,鮮活的海鮮、綾羅綢緞、棉布、棉花都有。

  朱微媞望著顧紫衣道:“紫衣把東西送到母親那里……”

  然而,朱微媞卻發現顧紫衣有些魂不守舍。

  試婚宮女,至少要有一位,可問題是,朱微媞與其他公主不一樣,其他公主身邊的粗使宮女,儀容宮女少數也有十幾二十多人,挑出一位試婚宮女不難。

  然而,在朱微媞這里行不通,她只有自己這么一個婢女,上哪兒找試婚公主去?

  在朱微媞叫了顧紫衣好幾聲,她這才回過神來。

  不過,無論怎么說,該來的總會來,這事不能瞞朱微媞,朱微媞要么讓自己去,要么找李康妃身邊的宮娥,可問題是,李康妃身邊的人,都是跟著李康妃十數年的老人,現在他們的年齡都大了。

  三十多歲的宮女去試婚,恐怕會被程世杰這個駙馬嫌棄。

  這個問題,兜兜轉轉,自然又跑到了李康妃這里。

  正所謂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李康妃這個上敢撕天啟皇帝生母王皇后,下敢跟文武百官撒潑的狠角色,在皇宮里一直保持著較強的掌控能力。

  當然,如果她沒有這個實力,察言觀色想讓李康妃暴斃的人不知凡幾。

  破船還有三斤釘,李康妃在皇宮混了大半輩子,也斗了大半輩子,肯定有些底氣,讓李康妃最為擔心的是,崇禎會報復當年舊怨,把朱微媞嫁給一名邋遢的男子。

  隨著崇禎皇帝決定賜婚程世杰,第一時間李康妃就開始調查了程世杰,在知道程世杰居然比樂安公主朱微媞大十七歲,現年已經三十六歲了,李康妃就有些不悅。

  在上一次程世杰進宮面圣,李康妃就偷偷地親眼見了程世杰一面,這一次偷偷的見面,程世杰只是察覺到有人暗中觀察他,卻沒有想到是李康妃。

  對于程世杰的長相、樣貌和身材,李康妃是非常滿意的,與一般三十六七歲的男子不同,程世杰看上去比只有二十八九歲,比大部分三十歲左右的大明男子要顯得年齡得多。

  畢竟,胖子臉上膠原蛋白多嘛。

  更讓李康妃滿意的,還是程世杰的身體,程世杰在說書人的嘴里,那就是大明版的常山趙子龍,他單騎沖陣,斬殺莽古爾泰、德格類,大敗阿濟格、多鐸的故事滿天飛。

  作為百戰名將,身體肯定好,作為過來人,李康妃可是知道,作為一個女人,可以不求男人窮,也可以不求男人溫柔,但是,不能不求男人的身體。

  程世杰身材高大,身體好,就不會像永寧公主的駙馬一樣,婚后不過一個月就死了,讓永寧公主成了大明唯一一個到死還是處女的公主。

  李康妃其實也在感嘆,當年崇禎皇帝交給她撫養的時候,就是一個膽小怕事的性子,她只需要咳嗽一聲,崇禎皇帝都會嚇哭。

  可是因為程世杰的原因,他先后在金石山大敗建奴阿濟格,后來在海州大敗多鐸,在八里灣大敗皇太極,又收復了遼南的金州、海州、蓋州、復州、廣寧衛、遼中衛,遼陽,收復失地千里,打得建奴元氣大傷。

  因為程世杰,崇禎皇帝顯得武功大勝,將來百年之后,弄不好會上一個“武”的廟號。

  不過,現在這事情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朱微媞結婚前還有最后一道程序要走,朱微媞身邊就一個丫鬟……

  可偏偏她身邊有不少人,卻都屬于年齡偏大的宮女。

  李康妃起身,從床榻下的暗格里取出一個漆盒,她打漆盒,露出一片金光:“這是本這宮這些壓箱底的寶貝了,原本想給微媞置辦一些嫁妝……去買通那幾個試婚的丫頭。”

  朱微媞身邊沒有合適的人手,那就需要李康妃身邊出人,李康妃沒有人,只有周皇后負責代辦。

  “如果海國公沒有問題,他倒也算是一個好歸宿,如若不然,本宮就算拼著這條命不要了,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微媞守活寡!”

  就在李康妃準備賄賂試婚宮娥的時候,程世杰和崇禎皇帝喝大了。

  當然,作為酒精考驗的干部,程世杰的酒量還是可以的,他知道什么時候該醉,什么時候不該醉。

  看著崇禎皇帝接連勸酒,程世杰知道,崇禎皇帝需要他喝醉。

  于是,三杯酒下肚,程世杰的舌頭就大了起來,他變得有些肆無忌憚,拉著崇禎皇帝要拜把子。

  這可把高起潛和曹化淳驚出一身冷汗。

  崇禎皇帝倒是沒醉,非常清醒:“程卿,你孤身一人來到京城,你已經有了宅子,朕就不賞賜你了,不過身邊沒有幾個使喚的人不行!”

  聽到這里,程世杰猛地驚出一身冷汗,這是崇禎想往他身邊安插眼線?

  這事不能答應,他就故意借著酒勁,用力揮舞著手臂,斜著醉眼叫道:“不……不用……不用了,我身邊有……有……人……使喚!”

  崇禎皇帝接著笑道:“朕……說的,你沒懂,現在……建奴大敗,沒幾年別想緩過這口氣,你該成家了,什么時候娶樂安過門!”

  程世杰這才明白,崇禎皇帝只是催婚。

  可是采取拖字訣并不合適,娶就娶吧,洞不洞房,自己說了算。

  “什么?”

  “再喝一杯怎么樣?”

  程世杰趕緊拿起空空如也的酒杯,仰頭就喝,喝了半天才發現沒有酒:“酒吧!”

  “滿上,滿上!”

  崇禎皇帝笑道:“朕的提意怎么樣?正月初六,就是一個良辰吉日!”

  程世杰看著身邊的史官在記錄著:“崇禎六年,正月初六,大吉,易嫁娶,海國公向上求婚,上允之……”

  我草,這是……

  就在程世杰與崇禎皇帝一杯接著一杯喝酒的時候,一名身穿七品官服的年輕官員,摟著太康伯張國紀獨子張進的肩膀你一杯我一杯,喝得不亦樂乎。

  酒到濃處,七品官員一臉嘆息:“張兄,只恨某官卑人微言輕,如若不然,一定會為張兄討回一個公道!”

  張進這種紈绔子弟,其實也不傻,他們都非常清楚,什么人可以得罪,什么人不能得罪,就像當初他受了某人的激,前去找程世杰的麻煩,結果被程世杰吊了三天,他的父親張國紀,為了平事,還花了十多萬兩銀子。

  這個事情也給張進提了一個醒,在京城,有很多人他惹不起。

  如果這個官員不提,張進幾乎忘記了他與程世杰的矛盾,可是現在提起來,特別是張進在喝得七八分醉,正所謂酒壯慫人膽,他開始吹起牛逼:“我張進,誰敢……”

  “張兄難道忘了,當初程世杰的折辱之仇?”

  “(⊙o⊙)…”

  張進心中非常不快,這不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嗎?別說現在是崇禎朝,就算在天啟朝,他的姐姐張嫣是當朝皇后,他也惹不起程世杰這種手握重兵的大將軍。

  “張兄,你是對的,好漢不吃眼前虧,程世杰你惹不起……”

  “誰說我惹不起!”

  “你怎么惹!”

  “我……”

  張進真不知道如何對付程世杰,畢竟,他無權無勢,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參將,就算太康伯在京城算一號人物,可真正的達官貴人誰會正眼瞧他?

  官員在張進耳邊輕聲低語起來。

  張進一臉震驚:“你……你……”

  “怕了!”

  “我不怕,只是我姐……”

  “程世杰若是見了張皇后,他敢以上犯上?”

  官員摟著張進道:“你只需要這樣做……保準程世杰吃不了兜著走,就算不被抄家滅族,也會被罷官去爵,只要他沒了官身,你想怎么弄他,還不是看你的心情?”

  如果是正常的情況,張進確實是可以分出什么好話,什么是謊言,可現在他真的喝大了。

  ……

  正陽門,甜井坊的溫府。占據了大半個巷子,算是京城里數一數二的豪宅,

  這座宅子論規模,與沈陽故宮差不多,占領接近百畝。裝修卻極為豪華。

  這幢府邸原為鄭皇貴妃的弟弟鄭國泰的府邸,他在鄭皇貴妃權勢滔天的時候,官居一品,擔任武職左都督。不過,鄭皇貴妃在萬歷皇帝去世之后,權勢不再了,在崇禎朝,這座宅子被收了回去,賜給了溫體仁。

  鄭國泰的府邸,不像是百年豪族,只要是百年豪族,早已洗去了爆發戶的痕跡,像豪門和貴氣,融入到了骨子里。

  這座宅子盡顯暴發戶的氣質,一座足有三丈多高、周長幾十丈的超大假山,這座假山上的山石,粗看以為是普通的石頭,仔細一看,定會發現,這上面不是岫玉、就是獨山玉,或者藍田玉,其間加雜著瑪瑙和和國玉,在這座堆積的假山上,更是綠草如茵、繁花似錦、流水潺潺,鳥鳴啾啾,與一座真山別無二致。

  巷子尾是溫府的后花園,開了一道小門,一名七品官員從馬車爬下來,扈從拿燈籠照亮他腳下的鋪石巷道,走到后園小門前“嘭嘭嘭”的輕敲了幾記。

  月色輕淺,枝影橫斜,園子西角里有一座雕木的暖閣,溫體仁坐在暖閣的軟床榻上,一名上著娥黃色半長上衣、下著月華裙的美婦依立在他身側。美婦看著官員過來,斂身帶著隨侍的丫鬟婆子離開,將暖閣讓出來給他們男人商議事情。

  “大半夜匆匆趕來城里,有什么急事?”溫體仁政坐在起來上,冷靜的看著七品官員的眼睛。

  “太康伯府的那位,今日上套了。”

  溫體仁淡淡一笑道:“魚餌就那么一個,誰愛咬,給誰咬去?”

  溫體仁從桌上抓起一粒糖炒栗子,剝開殼塞嘴里嚼起來,他盯著七品官員:“你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也沒做。”

  “是,學生明白!”

  溫體仁嘆了口氣道:“你也是關心則亂,程世杰不是容易對付的人,畢竟他給今上漲臉了,暫時不好動他,太康伯府的那位,也不是成事的人,此事不好過分介入,你可明白!”

  “學生明白!”

  ……

  東直門,程府。

  程世杰的府邸后院,程世杰醒來的時候,外面傳來一陣凌亂的喧鬧聲。

  他看了看天色,外面的天空還是鉛灰色,再看了看手機,時間不到八點,他昨天晚上回到了后世,再次回來的的時候已經快一點了。

  泡泡澡,睡下的時候,已經接近三點,睡了不到五個小時,程世杰明顯沒有睡好,有些不悅的道:“怎么回事?”

  駱氏急忙道:“奴去讓人看看!”

  時間不長,駱氏匯報道:“國公,門外是錦衣衛,說……說……”

  “說什么?”

  駱氏道:“他們說,張皇后失蹤了,正在尋找!”

  “找就找唄!”

  程世杰不以為然的道:“難不成,人在我府上?”

  駱氏難以啟齒地道:“他們說是!”

  程世杰突然想到了問題的關鍵:“你說什么,張皇后?”

  “沒錯!”

  駱氏道:“張皇后昨天回太康伯府省親,掌燈時分離去,直接宮門關閉,卻不見回宮,今早錦衣衛巡街,發現張皇后的馬車遺失在程府后巷……馬夫的車夫,隨行的錦衣衛、以及扈從,十數人皆下落不明!”

  “栽贓還能不能再明顯點?”

  程世杰起身更衣,駱氏上前替程世杰更衣。

  時間不長,錦衣衛鎮撫使劉僑帶著錦衣衛來到前廳。

  “拜見海國公!”

  程世杰問道:“怎么回事?”

  “張皇后失蹤!”

  “失蹤你們去找,來我府上算什么意思?”

  程世杰指著劉橋沒好氣的道:“這是多明顯的栽贓?你別告訴本帥,你看不出來,你以為程府太小,還是裝不下一輛馬車?”

  劉僑還真是無言以對。

  太康伯府報官,張皇后省親之后失蹤,這件案子處處透著詭異,在太康伯府門外,遺留一枚斷弩箭,上面鐫刻著寧海軍侍衛局這六個字,很顯然,斷箭來自寧海軍。

  可問題是,程世杰吃飽了撐的,去動崇禎皇帝的逆鱗?

  劉僑也明白,此事就有人向程世杰潑臟水,可問題是,這些人的膽子太大了,居然敢拿張皇后做局。

  劉僑認真地道:“這是在現場發現的!”

  程世杰掃了一眼,淡淡地笑道:”是出自寧海軍弩坊署制作的,有什么問題?這種弩機,前后生產二百多萬支,遼東一戰,東江軍和關寧軍各領取五十余萬支,能夠說明什么?”

  劉僑苦笑道:“下官打擾了!”

  劉僑帶著錦衣衛眾人正準備告退。

  “且慢!”

  程世杰笑道:“今天若是不讓你們搜查一下府上,本帥滿身是嘴也說不清了。”

  “國公有沒有想過,意外的話,貴府上還有意想不到的東西!”

  “這是你們的事情!”

  程世杰打了一個哈欠,起身朝著后院走去:“想搜就搜,請便!”

  劉僑身邊的錦衣衛道:“鎮撫大人,現在怎么辦?”

  劉僑咬咬牙道:“搜!”

  時間不長,在程世杰的府邸前院的草料堆里發現幾件血衣,就是張皇后隨扈宮娥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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