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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31章郁悶的鄭國松

  隨著伏牛山這邊開打,息縣城內的高迎祥也松了一口氣,終于下令對固始城發起了猛攻。與此同時,停留在商水城好多時日的李自成夜迅速發兵南下,猛攻龍口鎮。

  為了進攻龍口鎮,李自成可是養精蓄銳,準備多時。相比之下,龍口鎮卻是疏于防范,僅僅半日,龍口鎮就宣告易主。李自成率領大軍越過龍口鎮,繼續向南挺進,于九月二十一進入固城倉,與王巖的兵馬匯合。

  李自成這支大軍與王巖所部不同,這段時間李自成調集騎兵,厲兵秣馬,所部將士戰意熊熊。一路過龍口更是順利無比,這讓李自成心氣更高了。僅僅過了一天,李自成便親自領兵抵達固始城下,開始對固始城展開了試探性進攻。南直隸方面的將領們顯然也是聽過李自成的名號的,最近倆月,李自成縱橫河南府,還在開封府打得熱火朝天,南直隸兵馬早把李自成當成了強敵。當李自成親自趕來后,徐長路的表現甚是不堪。

  這位徐總兵坐在椅子里,可是兩條腿卻打著擺子,岳子聰很是頭疼。不就是個李自成么?還沒打呢,領兵的總兵先嚇的站不住了。徐長路可沒覺得自己有什么不對,猶自苦著臉問道:“素聞李自成兇殘,麾下兵馬很是能打,如今他親自率大軍殺來,這可如是好?”

  兩邊坐著十幾名千總把總,此時全都懵了。這叫什么話?流寇打過來了,不是該商量著怎么守城么,怎么徐總兵這個反應?倒是岳子聰,早就見怪不怪了。他生怕徐長路再說什么話,搞得軍心大跌,只好起身拱手道:“總兵大人放心,我等必將誓死守城,決不讓李自成越雷池一步。雖說李自成麾下兇殘成性,但固始城也不是這么好攻破的,我們為此準備了許久,料那李自成也討不到好去。”

  岳子聰這番話很講究,前半句話是告訴所有人,賊子來了只能打。后半句話則是安撫徐長路的心,萬一徐長路沒了信心,動了逃跑的念頭,這仗還怎么打?果然,聽了岳子聰的話,徐長路總算安心了不少。他習慣性地拍了拍桌子,裝腔作勢一番,認真道:“從現在開始,各部兵馬俱聽岳將軍調遣,固始城以及南直隸之安危,全賴岳將軍了。”

  岳子聰趕緊拱手應是,只是徐長路這番話怎么聽怎么覺得別扭。你才是總兵啊,怎么守城全看我了?這要是出了岔子,是不是也要我岳子聰擔責任?本來,到這里也該可以了,可偏偏又有人站了出來,此人便是固始城千總齊維宇。

  看到齊維宇起身,岳子聰本能的皺起了眉頭。齊維宇沒有理會岳子聰,拱手道:“總兵大人,屬下以為將固始方面的兄弟分成幾部分駐守城區,有所不妥,倒不如集中起來守一面。而且岳將軍責任重大,像城區防護,清掃隱患的小事不妨由末將代勞。末將麾下的兄弟對固始城熟悉無比,此事再合適不過了。”

  岳子聰心里大怒,當初把固始城兵馬分散開,本就是他的提議。當時覺得固始城衛所兵實在不堪大用,不如分散開,負責一些后勤事務。若是讓這群人集中起來,負責一方面的事情,真的很不讓人放心。所以,齊維宇有此提議,岳子聰本能的想反對,可是徐長路卻更快,還沒等岳子聰開口,便已經點頭道:“齊千總此言有理,這樣吧,固始城兵馬暫時負責城中安定吧,若是城中有什么亂子,也好及時應對。”

  岳子聰急的直瞪眼,可惜徐長路根本沒看明白,或許,看明白了也假裝沒看見。事實上徐長路也曉得岳子聰的意思,可是事事都聽岳子聰的,總覺得臉面掛不住。再說了,只是讓固始城兵馬守城內而已,不是什么大事,答應下來又何妨?

  徐長路沒反應,岳子聰也是莫可奈何,畢竟徐長路才是總兵。諸事安排下來,城外的賊兵也開始攻城了,岳子聰就無暇顧及齊維宇了。

  李自成麾下的兵馬,與高迎祥手中其他兵馬完全不同,各部頭領身先士卒,攻起城來,氣勢洶涌。成排的弓箭手在城下列隊,他們在盾牌的掩護下,往城頭射去。在弓箭手掩護下,一架架云梯搭在城墻上,攻城將士順著云梯迅速往上爬。城垛后邊,一些士兵想要探出頭攔著,卻被弓矢射殺不少。

  一時間,守城士兵竟然被賊兵銳利的攻勢給鎮住了。岳子聰也沒想到李自成的攻勢會如此迅猛,尤其是弓箭手,壓制力十分驚人。提著刀,大聲吼道:“火銃.....火銃,往弓箭手那邊打,先不要管云梯上的人。你......還有你......生火,把沸水澆下去......”

  點燃柴火,噼噼啪啪燃燒中,一口口大鍋里的水開始沸騰起來,同時散發出一股子怪味兒。火銃雖然射程有限,可是城頭往城下,還是強過弓箭手的,弓箭手勢頭被壓下去后,趁著這個機會,許多士兵開始端著鍋碗瓢盆,將鍋里的沸水潑下去。加了料的滾燙沸水,灑落下來,頓時一片哀嚎。

  一名農民軍士兵爬到一半,沸水澆在身上,發出一陣凄厲的慘叫。如今秋末,天氣轉涼,雖說衣服厚了些,可是臉和手卻沒有防護,沸水一燙,皮開肉綻紅通通一片。雙手本能的撒開云梯,直接從云梯上摔了下來。掉落在地上,他依舊在地上翻來覆去的打著滾,沙啞的哀嚎聲,聽的人心中發顫。

  片刻之后,他顫抖著雙手,竟然在臉上撓了起來,一塊塊臉皮被撓破,露出鮮紅的嫩肉,“啊.....癢啊......癢啊......救救我......啊....啊......啊......”

  一個個農民軍士兵從云梯上掉下來,他們哀嚎著,嘶喊著。有的人因為奇癢無比,竟選擇了自殺。城下一些染上水漬的人,雖然不至于像那些被燙傷的人一樣凄慘,但也感覺到有些癢。隨著越來越多的人中招,農民軍的第一輪攻勢也隨之告終。

  李自成臉色很不好,從開封府到商水,再到龍口鎮,一路上順風順水,沒想到竟然在固始城吃了個癟。

  李自成麾下幾員大將也坐在一起,全都臉色難看至極。尤其是負責主攻的鄭國松,只覺得臉上無光。之前信誓旦旦,覺得幾個回合就能打下固始城,沒想到真打起來,還沒摸上城頭,就被官兵來了個當頭棒喝。

  呂偉良沉著眉頭,雙手糾纏在一起,“李將軍,看來咱們這次碰上對手了啊,之前官兵潑下來的沸水加了一些佐料,甚是難防。”

  李自成艱難的點了點頭,有些悶悶不樂道:“確實如此,這可是一件麻煩事兒。之前探馬回報,說領兵的徐長路是個一事無成的二世祖,看今日情形,似乎有誤啊。今日城投官兵雖有慌亂,卻應對及時,還讓咱們吃了個大虧。”

  王巖坐在最末尾,見李自成等人愁眉苦臉,他反倒心中暗自得意。之前,這些人可一個個瞧不起他王某人,不是覺得固始城很好打么,那你們就好好打吧。

  對固始城的事情,王巖倒是知道一些的,但他不打算告訴李自成。閑來無聊,便將目光看向旁邊那個年輕人。此人名叫李巖,年方二十,也不曉得此人有什么能力,竟得李自成看重。

  恰在此時,李自成也看了過來。李自成顯然不是沖王巖來的,只見他眉頭皺了皺,神態和然的問道:“李兄弟有什么看法?”

  見躲不過去,李巖便起身說道:“觀今日情形,固始城并不好打。若是我,我就不打固始城了,強攻固始城,就算打下來,損失也不小。可要是在城外打,卻不必擔心損失過重。”

  說完這些,李巖便停了下來。李巖本就是個有傲氣的人,雖然被逼無奈投了李自成,可想讓他李巖真心投靠,那也要看李自成有沒有那個能力才行。李巖這般舉動,李自成卻沒有生氣。李巖的一些想法,竟與他不謀而合。

  今日又是沸水,又是佐料,可見守固始城的官兵將領是個難纏的家伙,再強攻下去,未必能討到什么好處。李自成對攻略城池并沒有太多執念,一直本著占便宜的心思,既然固始城的便宜不好占,那就另想它法。與呂偉良對視一眼,二人小聲嘀咕一番,隨后露出一絲笑容。

  “鄭兄弟,明日你便率兵撤出來,帶上你的人馬南下大蘇山,本將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只要能在三天時間內打退那里的官兵,拿下大蘇山,便是大功一件!”

  大蘇山距離固始城有一段距離,離著商城非常近,再往南便是金剛臺山和竹椒山。鄭國松仔細琢磨了起來,如今大蘇山有幾千官兵駐守,以自己手里的兵馬打下來應該不是問題,“將軍放心,三天內要是打不下大蘇山,末將提頭來見。”

  “哈哈,李某可不想要你的腦袋。你只需要對付大蘇山的官兵即可,至于商城的兵馬不用你管!”

  命令下達后,便看到李巖暗自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絲滿意之色。倒是旁邊的王巖,一臉的莫名。王巖當然清楚大蘇山的位置,可是他不明白李自成打大蘇山干嘛。你就算占住大蘇山,只要商城和固始城的官兵不出來,那也是無用功啊。

  不得不說李自成也算是御下有方,命令下達各部后,僅僅一天時間,大軍便往后撤了五里地,與此同時,鄭國松集結了麾下一萬余人開始繞過固始城,沿著官道南下。崇禎三年十月初二,鄭國松所部抵達大蘇山,并與拱衛大蘇山的南直隸兵馬展開了激烈的交鋒。

  大蘇山綿延幾十里,山上植被茂密,哪怕是秋末時節,依舊蔥蔥郁郁。高聳入云的山松,層層疊疊的草木遮擋了視野。真的進入大蘇山之后,鄭國松才明白想打下大蘇山有多難。這些官兵在林子里埋伏了許多陷阱,分成十幾股不斷襲擾,搞得鄭國松不勝其煩。

  鄭國松農戶出身,打小就沒上過山,他哪里曉得山上作戰與山下作戰完全是兩碼事。就像現在,看著眼前幾棵大樹,鄭國松一臉憤慨。明明有著兵力優勢,可是進了山之后,這種兵力優勢一點用處都沒有,反而處處受制,不斷中陷阱。

  大蘇山之戰,兩天下來,鄭國松眼皮子腫了一圈。晚上那些官兵動不動就跳出來嚇唬人,你要不管吧,他們真下死手殺人。于是,一番折騰下來,連個安穩覺都沒睡過。

  .......

  距離大蘇山不到五十里地的竹椒山上,同樣有著一支神秘的兵馬。這支千余人的兵馬早在幾天前就已經隱藏在竹椒山上,只不過他們隱藏的很好,一直沒被人發現。

  沙雕靠著一棵樺樹,嘴里叼著根野草。在他看來,高迎祥真的太慢了,這都多長時間了,竟然還沒打到商城,搞得他麾下這票人馬一直在山里當野人。

  “報,沙統領,督師派人送消息來了!”

  聽到這話,沙雕一個驢打挺,直接站起身,一把奪過那封信,看罷,他哈哈大笑道:“嘿嘿,通知兄弟們,都別睡了,咱們有活干了。”

  興奮之余,沙雕心里還把鄭國松罵了好幾遍。鄭國松這個廢物,帶著這么多兵馬,竟然被人家幾千老爺兵整的進退不得。由于竹椒山到大蘇山還有一段距離,沙雕只能讓手底下的人連夜趕路,好在麾下的人都是走慣山路的人,一天時間走個幾十里地不成問題。

  此時大蘇山上兩票人馬,心境卻不一樣,南直隸老爺兵開心得不得了。他們只是學著獵戶搞了些陷阱,愣是把賊兵給困住了。而鄭國松,因為立了軍令狀,哪怕有心往后退一退,也是丟不起這個臉。

  趁著夜色,雙方一部分人馬撞到了一起,鄭國松正沒處發泄呢,當即帶著人跟這批官兵纏斗起來。

  打了半個時辰,鄭國松就覺得有些不對勁兒了,因為自己對面的官兵越來越多,而自己身邊的人卻越來越少。

  原來隨著廝殺,麾下的兄弟竟分散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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