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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86章他們還有好多炮彈

  李巖可不是徐長路那樣的廢材,如果應對不好,容易出問題的。談判,是預料中的事情,但必須給李巖足夠的壓力,這樣才能爭取到足夠多的利益。

  不過徐長路那邊也不能不防備,鐵墨對徐長路這個人的能力是非常懷疑的,就這么個人,竟然還能領兵出征,真不知道南京那幫子人在想些什么。看徐長路以前的做派,估計也干不出什么好事兒來。徐芷欣亦是同樣的想法,她坦言道:“徐長路領兵來攻,我們沒必要摻和,那些人想打,那就讓他們打。不吃點虧,他們還真以為流寇是泥捏的呢。”

  鐵墨點點頭,深表贊同,“必須這樣的,不過我們也得多做點防備,徐長路不知道會搞出什么幺蛾子呢,就怕他沒打過流寇,反而給我們惹麻煩。”

  與徐弘基商量一番,一連串的命令便飛速傳達到下邊去了。有些事情得早作準備才行,一旦徐長路兵敗,也好給他擦屁股。鐵墨可從來不覺得徐長路能打什么勝仗,一個二世祖,要能在李自成那些人手里討到好,那才見鬼了。鐵墨更不會勸徐長路暫緩進攻,這樣做事費力不討好,搞不好還被人家說成別有用心。

  六部方面派徐長路帶兵來,就是來掃除流寇的,帶頭剿匪的,你讓徐長路別忙著打,搞不好六部官員們逮住機會給你扣帽子。徐長路怎么做,鐵墨和徐弘基管不了,但是徐長路也別影響到京營以及邊軍的大戰略。

  關于李巖的事情,鐵墨還是有點擔心的。徐弘基覺得很奇怪,不禁出聲問道:“聽說這李巖年紀輕輕,缺少經驗,鐵督師為何如此忌憚此人?”

  “哎,公爺,有道是有志不在年高。李巖此人絕非泛泛之輩,李自成何等人也,他能許給李巖如此高的地位,可見李巖的才能。所以,這次流寇派李巖過來談判,我們還得多加小心才好。另外,知道此事的人也要守好秘密,要是提早傳到南京那些人耳朵里,咱們這里通賊寇的罪名就脫不掉了。”

  徐弘基神情嚴肅的點了點頭,鄭重道:“這一點盡可以放心,知道此事的人只有你我的親信,斷不會傳到那些人耳朵里的。”

  鐵墨想了想,臉上露出一副怪笑,隨后朝著徐芷欣招了招手。徐芷欣納悶不已的湊過去,二人交頭接耳,嘀嘀咕咕一番,只見徐芷欣點頭嗯了兩聲,便神色怪異的瞅了瞅鐵墨。這番表情鬧得徐弘基一臉疑惑,可是出聲詢問,徐芷欣卻又不說。

  當鐵墨與徐弘基父女正緊急商量事情的時候,一名年輕人已經來到了外圍大營之中,此人便是李巖。自從李巖到大營之后,沙雕就一直隨著,一路走來,沙雕對李巖也是印象頗深。年紀輕輕,單槍匹馬來到邊軍大營,臉上毫無懼色,此子絕非善類。若是此子投了云府,都市麾下又多了一員虎將,可惜,從了李自成。

  被安排到營房之中后,李巖便閉目養神,臉上看不到半點急色。李巖又豈能不急?可是他明白一個道理,這種事越著急越吃虧。李巖不急,那鐵墨就更不急了。一連兩天,李巖出入營房,除了見到那個滿嘴沒句實話的沙雕外,能做主的人一個沒見到。鐵墨以及徐家父女就像消失了一般,漸漸地,李巖也有點扛不住了。

  說到底,李巖還是太年輕了,談判這種事情,經驗是非常重要的,你能力再強,沒有相關的經驗,那也容易抓瞎。李巖面上聲色不動,心里卻如貓爪撓一般。外邊傳來一陣叮叮當當的聲音,似乎有人在搬東西,正好心煩難耐,李巖便走出營帳,想要看看發生了什么事情。

  李巖自從來到營地后,鐵墨倒也沒限制他的自由。因為這里屬于外圍營地,沒什么秘密,自然不怕人看。除了幾個重要位置李巖去不得,其他地方,可以隨便逛。出了營房,朝著聲音來處走去,沒過多久便看到大營門口附近聽著幾輛馬車,幾十名士卒正揮汗如雨的往車上裝木箱子。木箱不大,士卒搬著箱子卻小心翼翼的。

  在馬車附近,一名女子正神色嚴肅的說著什么,似乎是囑咐眾人小心一些。看此女裝束相貌,八成是徐弘基的愛女徐芷欣了。李巖心中一動,正打算過去,一直跟在身旁的沙雕卻立刻攔在了前邊,長刀橫在前邊,淡淡的說道:“前方軍事重地,不要往前走了。”

  “嗯?”李巖也沒有強求,不過暗中加了個心眼。恰在此時,一名士卒不太小心,手中木箱子滑落一旁,磕在了馬車邊沿,木蓋也隨之脫落。不遠處的徐芷欣就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般,跑過去沖著那名士兵一通喝罵,聲音之尖銳,連站在遠處的李巖也聽了個七七八八。

  “混賬東西,不是說過了要小心了么,你這是想害死大家么?還愣著干干嘛,趕緊裝車......”徐芷欣撫著額頭,聲音夾雜著一絲火氣。

  李巖看似在聽,但是所有注意力卻一直放在那木箱子上,趁著木蓋脫落,他看到了一點模糊的影子。金黃色的外殼,錐形的模樣,一頭尖尖的。看到木箱子里的東西,李巖后背上的冷汗瞬間就冒了出來。他可以確信,那些玩意都是炮彈。挨了這么多次炸,要是還不認識炮彈長什么樣,那只能說這么多年活狗肚子里去了。

  幾車子炮彈,這要是落到義軍頭頂,幾乎是滅頂之災啊。之前大家商量的時候,牛先生判斷活閻王手里的炮彈所余一定不會太多,完全可以靠著這事給對方施壓,讓義軍少出點血。現在看來,牛先生的判斷或許是錯的。

  當然,李巖也沒有盡信,自己剛出來看看情況,就碰上木箱子掉落,是不是太巧了?李巖是有所懷疑的,萬一是陷阱呢?

  這一夜,等到外邊沒有動靜之后,李巖見衛兵正靠在旁邊打盹,便悄悄地離開了營房。此時大營有些安靜,只有巡邏隊的腳步聲從遠處傳來。這幾日,李巖已經對大營非常熟悉了,躲過巡邏隊之后,順利來到了白天裝車的地方。那里還有上百箱沒有搬走的東西,只是附近卻有不少士兵把守著。

  附近一點明火都沒有,營帳四周甚至連一點引火之物都沒有,營房也是特殊構造,特別用來防火的。巡邏隊每靠近這座營房二十丈距離,便會熄滅火把。

  漸漸地,李巖那顆心就沉下來了,看這種情況,那些跑單八成是真的了。李巖很郁悶,回去的路上,碰到了一臉怒氣的沙雕。沙雕睨了李巖一眼,很不客氣的說道:“李巖,咱們有言在先,夜里不準出營房。這是第一次,再有下一次,小心你的腦袋。來人,把李巖押回營房,負責看守的人拖下去打二十軍棍。”

  說實話,李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營房,現在腦袋里想的全都是炮彈。最近義軍被活閻王的炮兵炸得狗腦子都快出來了,對那些火炮畏懼得很。那些炮彈會被運到什么地方,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送到磨盤營附近炮兵陣地的。

  怪不得活閻王一直不著急,完全是有恃無恐啊,等那些炮彈就位,磨盤營的官兵又可以打一場大仗了。真打起來,估計義軍的下場依舊是慘敗。

  李巖待在營地里,沒能等來鐵墨,卻等來了徐長路帶兵來九華山的消息。不知為何,一聽說徐長路領兵前來,李巖竟有點開心了。于是,李巖第一次主動向沙雕說道:“沙將軍,已經四天了,李某何時能見到鐵督師和徐公爺?”

  沙雕瞅了瞅李巖,撇著嘴怪笑道:“你要見督師和公爺啊,你早說嘛,他們二位一直在營里,你隨時都能見啊。李巖,你也真是的,想見督師就直說,干嘛拖這么久?”

  “沙將軍,李某.......”李巖也算是口才了得了,可此時面對沙雕,卻有種狗咬刺猬無從下嘴的感覺。沙雕這人不說話則以,說話就膈應人,太他娘滴氣人了。

  沙雕才懶得管李巖是什么反應呢,翻個白眼往前走去。沒多久,沙雕帶著李巖闖過重重關卡,終于在一間相對整潔的房間內見到了鐵墨和徐弘基。看到鐵墨的時候,李巖覺得自己整個人都有點要瘋了。房間內,一張矮桌,一個銅盆,熱騰騰的湯水,那三位主一人端著個碗,涮著肉和青菜,吃的不亦樂乎。

  李巖很鬧心,自己擔驚受怕好幾天,活閻王倒好,吃吃喝喝,過得滋潤,敢情別人是真不急啊。李巖確實沒什么談判經驗,但是他足夠能忍,也知道哪怕再怎樣也不能表現在臉上。

  拱手施了一禮,李巖笑道:“李巖見過督師、公爺,來時高頭領吩咐過,讓李某要好生與二位相談,不知二位可愿給李某這個機會?”

  鐵墨吃的滿嘴流油,很是奇怪道:“李巖,你這話就不對了,我與公爺若不給你機會,你覺得你能活著進大營?我們也納悶呢,你早就來了,可為什么不來找我們呢?”

  “......”李巖差點被噎死。話說大家拖延時間,耗耐心,不是正常的談判套路么?難道我李巖學錯了?

  李巖面露尷尬,可該說的事情又不能不說。今天既然來了,那無論如何也得扯正題才行,“督師、公爺,二位也是沙場老將了,定然曉得再廝斗下去,恐怕對我們雙方誰都沒好處。我軍雖被困草帽坡,卻依舊有十幾萬大軍,真要正面沖突起來,二位可有信心能攔得住?”

  放下碗筷,鐵墨微笑道:“你說的沒錯,兵馬太多了,攔不住啊。可我們為什么要攔所有人,只要盯緊了高迎祥、李自成那幫子人就行,公爺,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徐弘基煞有介事的點了點頭,“正是如此,只需滅掉那些匪首,余者不足為患,只需慢慢剿滅,自能馬到功成。”說罷,徐弘基一臉挑釁的看著李巖。李巖不由得大皺眉頭,這一點還真的沒法反駁,官兵真要鐵了心盯著高迎祥和李自成,以活閻王麾下騎兵之利,曹文詔等人之勇,高迎祥以及李自成等人真的很難活著離開南直隸。

  可是李巖豈是這么容易就被唬住的?收斂心神,嘴角蕩起一絲笑意,“督師所言確實不錯,可二位有沒有想過?要想殺高頭領等人,二位也需要付出很大的代價才行。這樣做,真的值得么?據李某所知,一旦折損過重,二位接下來的日子也不好過吧?”

  李巖說話很講究,從頭到尾沒提闖王二字,直說高頭領。他就是不想刺激鐵墨等人,一個匪首,敢稱闖王,哪家的王?這樣做,不是談判的,是來拱火的。

  待李巖說完,一直沒有說話的徐芷欣不禁多看了對方兩眼。李巖此人果然不簡單,確實如他所說,一旦損失過重,鐵墨和徐弘基都沒法接受。京營損失太大,魏國公府未來的話語權會急速下降。鐵墨若是折損太大,那一直對瀚海大草原虎視眈眈的皇太極以及林丹汗就該有所動作了。

  尤其是鐵墨,這多年傲立張北,將云府經營的鐵板一塊,蒙古人、女真人不敢來犯,靠的就是麾下精兵悍將。不然就云府所處的位置,早被外族搶的分崩離析了。

  李巖說的是沒錯,但未必嚇得住鐵墨,他只是撅了噘嘴,便不屑的說道:“想拼命也得有機會才行,本督師豁出去了,把所有炮彈都砸下去,到時候,高迎祥那些人就祈禱命好吧。”

  “........”

  李巖覺得頭皮發麻,不是談判么,不該討價還價么?怎么還威脅上了?不過鐵墨說這話,還真得聽心里去,因為活閻王一般是說得出做得到,真逼急眼了,他真敢用炮火把草帽坡掃一遍。到時候命好的離開,命不好的留下來。

  賭命么?闖王以及李將軍等人能這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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