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明末兇兵 > 第483章 使節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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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真人崛起白山黑水之間,對于禮數并不是太在意,當爹的死了,兒子續娶老爹妾室的事情都常有發生。在后金,貴族遺孀以隨意嫁人的,只要你喜歡,嫁給晚輩都沒關系。

  后金國不講禮數,但大明講禮數啊,這不是遺孀不遺孀的問題,就算張嫣再是個寡婦,她也是個皇后,你一個小國貝勒,憑什么敢開口娶她?

  多鐸竟然要娶張嫣,這可真有點讓人意想不到了。鐵墨有點不明白的,此時想娶張嫣,有希望么?

  希望是零,明知道沒有希望,還偏要提出來,多鐸這狼崽子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

  多鐸低頭等待著,一旁的副使阿巴斯也起身嚷聲道,“還望陛下成全,十貝勒乃我大金國有名的勇士,文韜武略,作戰勇猛,必不會辱沒了娘娘!”

  阿巴斯擲地有聲,話語中還充斥著幾分傲然。

  莫名的,鐵墨突然有點明白了,什么聯姻,什么和親,都是虛的,這是要借機展露一下大金國的肌肉啊。果然,阿巴斯剛剛說完,還低頭不語的多鐸就抬起頭揚聲道,“為得娘娘,小王愿以身決斗!”

  以身決斗,其實就是比武,是女真人為得到女人所采用的一種方法。

  多鐸只是一個人,卻有膽量站在大明的土地上比武決斗,莫說他勇力如何,但就這份豪氣,就愧煞許多男兒了。

  “還望陛下成全!”

  多鐸躬身行禮,態度誠懇而又堅決,一時間朱由檢臉色難看至極。

  “此事就罷了,皇嫂身為皇家貴胄,要為先帝守節,聯姻一事就算了!”

  “陛下此言差矣,先帝早亡,難道還讓娘娘一人老死宮中不成?這勞什子的規矩,著實不好,難不成,這皇家規矩,還不如兩國安危來得重要?”

  阿巴斯一番話,可是把朱由檢給僵住了。成基命趕緊出列,厲聲喝道:“放肆,我大明豈是你們那番邦之地,不通禮儀。”

  阿巴斯絲毫不懼,有些不屑的撇了撇嘴,“女子夫亡,逼其終身不嫁,老死家中,這就是大明禮儀,若是這樣,我大金國還是不通禮儀的好。”

  “你......”成基命竟然被阿巴斯噎的夠嗆。事實上大明倒不是制止改嫁,只是宣揚女子守節而已。不過,其他女子改嫁沒事,頂多是個人貞潔問題,可先帝遺孀,如何改嫁,大家還要不要臉面了?

  “成大人,你怎么不說話了?還是說其他女子能改嫁,偏偏娘娘不能改嫁了?我金國貝勒仰慕娘娘,一心迎娶,何錯之有,錯的是你們,枉顧兩國友好,橫加阻攔。”

  阿巴斯振振有詞,一番話說得各國使節暗自稱奇。到這個時候,鐵墨也沒法繼續坐著了,孫承宗臉色黑如鍋底,一個勁使眼色,要是再不發話,等回去以后,孫老師該發火了。

  就在眾人無奈時,鐵墨繃著臉冷笑道:“十貝勒不是想決斗么?那咱們就決斗,咱們在草原設個場,每人領上五萬大軍打一仗如何?要是十貝勒贏了,你再來找陛下聒噪,要是沒這個本事,少張嘴噴糞。”

  別說阿巴斯了,鐵墨這番話連吼帶罵的,猶如教訓三孫子。一番話下來,多鐸那張臉漲成了豬肝色。

  阿巴斯此來是受多爾袞所托,就是來舌辯群雄的,可輪到開戰打仗,他還真就接不住了。多鐸本就是莽撞人,哪里曉得如何應對這種事兒?難道直接接招?多鐸莽歸莽,但并不傻,如今這個時候,晉北邊軍戰力無雙,大金國傾國之力都不一定拿得下,他多鐸憑什么打敗鐵墨?

  “咳咳,督師戰功彪炳,麾下將士如狼似虎,小王自愧不如。如之前所說,你贏了,娘娘是你的了!”

  “嘶......”鐵墨眉頭一挑,心里倒抽涼氣,多鐸這王八蛋,缺德帶冒煙兒啊。

  如果鐵墨跟張嫣之間清清白白,聽了這話自然沒事,關鍵是二人早就勾勾搭搭,不清不楚了。這事兒連朱由檢都有所察覺了,如今多鐸這么說,朱由檢的心情會咋樣?

  反正,朱由檢的臉色一點沒變好,鐵青鐵青的。其實張嫣的待遇下降,宮里的人對她態度有所改變的時候,鐵墨就已經有所懷疑了。現在一看朱由檢的臉色,便知道此事應該是確定了。不過這種事兒沒法明說的,朱由檢心里有氣,也只能憋著。眼下,朱由檢出于各種緣由,不得不維持著關系,但這件事終究是心病啊。

  孫承宗可不知道這里邊的貓膩,當即怒聲喝道:“大膽,多鐸,注意你的言辭,這里不是你們那片蠻荒之地,休得胡言亂語!”

  鐵墨借著孫承宗的話,冷冷的盯著多鐸,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多鐸,你最好管住自己這張嘴,再敢對娘娘不恭不敬,信不信你沒法完整的回到沈陽?多爾袞讓你來這里,不是來找不自在的吧?亦或者說,你覺得我大明此次朝賀大典,缺了你們不行?”

  不知為何,迎著鐵墨冰冷的目光,多鐸竟有些心虛了。還別說,整個大明朝,能讓多鐸心生恐懼的人還真不多,鐵墨絕對算一個。這個人擁兵自重,膽子很大,他要想干掉一個人,還真干得出來。多鐸嘴角瞥了瞥,什么也沒敢說。

  因為多鐸的鬧劇,這次的晚宴也有些不倫不類的。鐵墨與蕭如雪無所事事的坐在桌子旁吃著飯菜,遠處張嫣與幾名京中貴婦有說有笑,只是眉宇間噙著化不開的愁緒,時不時地眼角瞟著鐵墨這邊。鐵墨曉得張嫣心神不安,有許多話想說,不過今天這場和實在不合適。

  蕭如雪看出鐵墨心中所想,雖然有些不樂,但還是找個理由去了張嫣那一桌。周遭貴婦們倒也認識蕭如雪,再加上蕭如雪現在是鐵墨的女人,更是水漲船高,貴婦們對她也不敢怠慢,趕緊讓人添了個座。蕭如雪緊挨著張嫣,這一點可以看得出來,貴婦們還是很懂事的。

  “娘娘,剛才多鐸那蠻子的話千萬不要放在心上,若有事,也有督師擔著呢!你呀,要是因為此事心煩意亂,那才是上了蠻子的當呢!”蕭如雪輕聲勸著,張嫣只是笑了笑,并沒有說什么。有幾個不明就里的貴婦,也應聲說道:“蕭小姐說得對,娘娘,你呀,就當那蠻子胡說八道呢,那蠻子也真是的,一點禮數都不懂,這不是敗壞娘娘的名節么?”

  張嫣面色帶笑,心里卻是無比的苦澀。自己跟鐵墨這段孽緣啊。真不知道以后該如何收場,陛下應該有所察覺了,只是礙于面子和現實,沒有追究罷了。可誰也不敢保證此事會不會被人捅出來,一旦放到明面上,可真就麻煩了。張嫣倒不是很怕,為了保全皇家名聲,大不了一死而已,可是鐵墨呢,他可不是輕易認命的主。

  一場宴席,吃的索然無味,張嫣與蕭如雪小聲聊著,而鐵墨也沒閑著,蕭如雪離開沒多久,便有人找到了鐵墨。此人一身紫色袍子,頭上戴著圓頂帽,年歲大約四十左右。鐵墨仔細端詳一番,才想起他是誰,這不是朝鮮國使節李云海么?當初在會同館,鐵墨跟李云海打過照面的,不過朝鮮使節老實得很,倒也沒有太深的印象。

  “朝鮮下臣李云海,見過督師大人”李云海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禮,鐵墨倒不好端著架子了,伸手示意他坐下來說話,“李大人,可是有什么事兒?”

  鐵墨很奇怪,若是有事,等回到會同館再說唄,怎么偏偏宴會上跑過來了?忽然間,鐵墨感受到一股強烈的目光望了過來,定睛一看,居然是多鐸。也不知道多鐸是不是犯了病,盯著這邊一陣猛瞧,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李云海也感受到了多鐸的目光,他猶豫了一會兒,臉上露出一絲苦笑:“督師應該很奇怪多鐸那蠻子為何看過來吧?其實那蠻子并不是沖督師來的,之前針對娘娘那場鬧劇,也不過是多鐸混肴視聽的手段罷了。”

  李云海這番話可是為鐵墨解開了心中最大的疑惑,他之前可一直想不明白為什么多鐸這么無腦。聯姻要娶懿安皇后張嫣,就算多鐸腦子進水,但多爾袞不會。明顯不可能的事情,還鄭重其事的提,不合常理。李云海這樣一說,似乎事情有另一種解釋。

  “李大人,你不妨說說,難道多鐸那廝今日所作所為,與貴國還有關系不成?”鐵墨說這話,瞟了瞟遠處的多鐸,果不其然,多鐸正盯著這邊瞧呢,看到鐵墨的目光掃過來,眉頭一挑,看向了別處。

  李云海面色愁苦的給自己斟了一杯酒,慢慢說道:“督師有所不知,其實下臣此次奉命來貴國,不僅僅是為了朝賀大典一事,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辦。”

  隨著李云海的敘述,事情慢慢變得清楚起來。其實現在朝鮮國的日子也不好過,朝鮮國王李倧是仁宗反正,一場病亂之后被眾人扶著坐上龍椅的。身為朝鮮國第十六代君王,李倧的日子并不怎么樣,上位第二年當初扶他當君主的北方大將軍李適又打回了漢城,逼的李倧非常狼狽。幸虧張婉以及金鎏一起出手,打敗了李適,這才保住了李倧的位子。不過經過李適之亂之后,朝鮮的日子是一天不如一天,緊接著又是后金女真人打過來,可以說李倧一天好日子沒過過。

  最近更慘,倭寇又來襲擾朝鮮了。如今倭寇在大明海岸是很難混了,大明不僅有鄭芝龍艦隊,還有一支更可怕的皇家水師艦隊,倭寇也知道再來大明討不到好。大明是搶不了了,但是朝鮮可以啊。倭寇也懂得找軟柿子下手,半年時間就把朝鮮南部半島搶了個遍。

  如今的倭寇跟幾十年前的倭寇還不一樣,剛開始的時候倭寇雖然實力強橫,但大都是大明海岸不法商人為了對抗朝廷,自己組織起來的海盜組織。像以前的王植,再到現在的鄭芝龍。那些海盜因為招攬了一些扶桑浪人當打手,這些浪人為了混吃混喝,打起仗來不要命,這些海盜被統稱為倭寇。可實際上,這些海盜算不上真倭寇。

  時至今日,倭寇可就真是倭寇了。以前是飽受戰國之亂,活不下去的武士以及農奴出海當海盜。可是現在嘛,日本國貴族自發組織起武裝力量,跑到外邊搶,可謂名副其實的倭寇組織。鄭芝龍手底下也養著一群扶桑浪人,但這些浪人只聽鄭芝龍的,與那些為禍朝鮮的浪人完全不是一個組織的。在朝鮮那些浪人看來,鄭芝龍麾下的浪人就是一群敗類,叛徒。

  朝鮮近些年可是飽受倭寇之亂,偏偏經過連番政變再加上后金國劫掠,朝鮮根本組織不起人力物力對抗倭寇。再加上朝鮮貴族對李倧也不怎么服,一個個各掃門前雪,朝鮮的情況是每況愈下。李倧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想著找幫手趕緊把倭寇趕跑了,他們第一個想到的便是盤踞在皮島的明軍。

  以前平海君金鎏跟毛文龍是有些交情的,還能說得上話,可惜現在主持皮島的變成了李萬慶。李萬慶自然不會拿主意的,所有的事情都是鐵墨做主。更何況要幫朝鮮打倭寇,就必然要動用水師艦隊。李萬慶可調不來鄭芝龍的艦隊,只能調皇家水師艦隊,可要動用皇家水師,鐵墨不點頭更不行了。如今盤踞在杭州灣的皇家水師艦隊兵強馬壯,船堅炮利,就等著找個地方開葷呢,但這支艦隊只聽鐵墨的,鐵墨不發話,別的人連一只小木船都調不走。

  無可奈何之下,李倧以及金鎏還有張晚商量了一個主意,派人趁著大典的機會跟鐵墨接觸一下。當然,想要打倭寇,沒必要非得找鐵墨。近在咫尺的女真人更方便,可百余年來,朝鮮人骨子里是尊崇大明的,他們一直以大明從屬自居,哪怕被女真人打得都跪地痛哭了,內心里依舊是這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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