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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45章騎兵對抗

  駱思空等人率兵向北推進,一路上對分散的哥薩克騎兵進行無情的虐殺。

  如果冰雪城內的形勢按照這種情況發展下去,吃虧的一定是沙俄士兵,在失去城內的優勢后,沙俄士兵再想沖進冰雪城,也就不太可能了。可有時候勝利總是要帶著一些運氣的,這一次,運氣就沒有站在晉北軍這邊。姜昆正緊張地指揮門洞攻防,抵擋著沙俄士兵的瘋狂進攻,突然臉頰上感受到一絲涼意,伸手一摸,興奮的心情直接被澆了一盆冷水,一片雪花落在手心,迅速融化。抬頭看去,鵝毛般的大雪鋪天蓋地落下,很快席卷了整個冰雪城。

  西伯利亞的天氣一向如此,這一場大雪一旦下起來,短時間內是不會停止的,如此大的雪,街上的火還能燃燒多久呢?難道連老天爺都在幫斯拉夫大胡子么?

  一旦失去了大火掩護,城內的哥薩克騎兵就會迅速集結起來,以駱思空手中的兵力是根本抵擋不住的,到時候自己這邊也會受到沙俄士兵的兩面夾擊,下場肯定好不了。大雪紛飛,晉北軍臉色奇差,可那些被大火搞得暈頭轉向的沙俄士兵卻歡呼起來。

  到了這個時候,姜昆已經沒有別的選擇了,繼續堅持下去,就會全軍覆沒,為了讓冰雪城保留繼續戰斗下去的希望,只能撤退,將佩劍狠狠地在地上劃了一下,姜昆暴吼一聲,“撤,通知駱思空,放棄南城,依托北城建筑層層抵抗。”

  晉北軍訓練有素,得到命令后,依次撤退,首先駱思空的人馬撤離戰場,隨后姜昆領兵從西面撤走。一場如約而至的暴雪,成了沙俄士兵最有力的幫手,這場大雪,讓沙俄士兵成功進入了冰雪城。來到位于冰雪城最高的鐘樓上,葉利欽粗獷的眉毛緊緊擠做一堆,之前的攻防戰,他認識到了東方人的厲害,如果不是這場大雪,恐怕先期闖入城中的兩千多騎兵勇士就要成為冰雪城的亡魂了。

  雪花片片落下,覆蓋了房屋,覆蓋了城頭,整個青石為主的冰雪城轉眼間變成了一座雪域城池,通體的白色,同樣掩蓋了滿地血污。這個世界上沒人渴望戰爭,能活著,誰愿意自己尋找死亡呢?葉利欽已經沒有了之前的傲慢,他變得謹慎很多,如今晉北軍集中在北部,葉利欽卻沒有發起新一輪的進攻。

  一天過去,雪還是沒有停止,柴多夫有些理解葉利欽的,東方人展現出來的戰斗力,可不像一群綿羊,他們身材也許不是太魁梧,可打起仗來是真的兇猛。

  冰雪城,歷史上東西方軍事力量的一次正式的大碰撞,這一次相遇雙方都感覺到了東西方軍事文化上的巨大差異。西方更為直接,而東方講究變通,就在這個美麗的冰雪城里波耶貴族葉利欽重新開啟了眼界,“柴多夫,你覺得我們打過葉尼塞河,真的做對了么?”

  葉利欽是一個正統的貴族,而柴多夫考慮問題卻更為現實,手中一杯烈酒,驅趕著寒冷,“葉利欽大人,在這個世界上,并沒有對錯,只有成敗,如果我們能占領西伯利亞,那就是對的,如果我們失敗了,那我們就錯了。其實,我們不應該想這么多的,俄國想要重現輝煌,就必然要向東擴張,除非東方人主動放棄這里,否則早晚是要碰上的。”

  柴多夫的話具有很強的預見性,即使沒晉北軍揮兵西伯利亞,在一百年后,沙俄依舊會展開擴展帝國版圖的宏偉藍圖,向東擴張,最終建立了一個地域遼闊的沙俄皇朝。幾百年之后,為了西伯利亞的利益,東方與西方同樣還會碰撞在一起。

  “柴多夫,我們隊東方人又了解多少呢?我們聽說的只有塞爾柱人口中的絲綢之路,還有富饒的土地,這個神秘的國度,到底該不該招惹呢?”葉利欽第一次對沃爾康大公爵的計劃產生了質疑,為了廣闊的土地,招惹一個不了解敵人,未必劃算。柴多夫無言以對,他的故鄉在蘇格蘭高地,他可以說出蘇格蘭的美麗,草原上悠揚的風笛,可對遙遠的東方一概不知。

  姜昆同樣覺得日子過得很煎熬,總之,他不會主動出擊的,即使有這場大雪,西伯利亞城的大軍不久之后也會到來的,那時候才是反擊的最好時刻。

  一場大雪,席卷整個西伯利亞,寒冷的北風如刀肆虐,在這種惡劣的環境下根本無法前行,韓牛兒也很著急。本來以為冰雪城不會出問題的,可誰也沒想到沙俄士兵會有如此另類的攻城方法,為了冰雪城,也不得不盡早出兵了,可這場大雪,實在可惡。

  臘月初九,一場大雪終于停止,西伯利亞城的兩萬大軍迅速往北進發,而此時冰雪城內的兩方兵馬也重新對峙起來。時間,對于沙俄士兵來說是致命的,因為西伯利亞城兩萬大軍向北馳援,瞞不過眾人的,除非沙俄士兵能在一天之內占領整個冰雪城,否則就要面臨重重圍困的局面。

  冰雪城,是一座美麗而精致的城池,如果可以,葉利欽愿意將家安在這里。可是理智告訴他,繼續在冰雪城消耗下去,是愚蠢的,之前東方人展現出來的戰斗力,已經說明想要一天之內剿滅他們無異于癡心妄想。東進葉尼塞河,源于沃爾康大公爵的宏偉藍圖,但這些只是設想,出兵冰雪城也只是一個嘗試,如今已經知道渡過葉尼塞河的壓力有多大,該回去了。必須告訴沃爾康大公爵,貿然渡過葉尼塞河,與東方人直接碰撞是不明智的。

  臨近午時,葉利欽一聲令下,沙俄士兵依依不舍的撤出了冰雪城,也許現在許多沙俄士兵覺得葉利欽這樣做很愚蠢,可后來他們才知道撤退是多么的明智,葉利欽的命令,避免了鐵錘騎兵團全軍覆沒的命運。姜昆得知沙俄士兵撤走后,暗道大胡子狡猾,可惜沙俄士兵都是騎兵,姜昆就是有心追擊也不太可能。

  末時,日光西斜,雪后的西伯利亞大地看上去一片白色,天地之間的距離也是如此的近,鐵錘騎兵軍團緩慢的行走在雪地上,當快到達葉尼塞河的時候,呈現在眼前的除了雪白大地,就是一群黑壓壓的烏云。這是一群黑甲裹身的騎兵,厚厚的頭盔只露出兩只眼睛,換身上下透著一股冰冷的寒意。

  通體黑色裝束,此時站在最前方的就是云府最為強大的重騎兵鐵浮屠。

  伊凡杰一直在等待著沙俄士兵的到來,內心里也一直渴望著真正的騎兵對壘,伊凡杰太了解沙俄了,而且他本身也是天生的騎兵將才,越是強大的騎兵,越能勾起他內心的火熱。

  葉尼塞河從北向南穿越整個西伯利亞,每一個冬天,泰梅爾高原的寒風都是最刺人的,冰霜覆蓋的泰梅爾高原,就像一個沉睡的巨人,等待著蘇醒的時刻。如黑云一般的重騎兵不動如山,穩如磐石,他們沒有沖鋒,就像一尊雕像,可那種蘇肅殺氣息刺激著所有泰梅爾高原的生靈。

  葉利欽抬起手,示意鐵錘騎兵團停下來,雖然看不清對方長什么樣子,但他能夠判斷出來,這一定是來自東方的騎兵,是一支強大的對手。幾個指揮官靠攏在葉利欽身邊,等待著軍團執政官的命令,“所有人準備好,一旦突破對方,立刻越過葉尼塞河。”

  葉利欽沒想過戀戰,更沒想過與這支神秘的東方騎兵一決雌雄,這里是東方人的地盤,從冰雪城到泰梅爾高原,東方人已經出現了好幾支兵馬,誰能保證這支騎兵沒有后續人馬呢?沒有高亢的聲音,戰斗卻已經一觸即發。鐵錘騎兵團慢慢聚攏,那一片黑云也開始動了,云府騎兵進攻的時候有著緊密的次序,鐵浮屠邁著沉重的步伐,緩慢而有力,戰馬整齊劃一,當重騎鐵浮屠向前的時候,后邊的輕騎兵主動居后分開,護衛兩翼,如此可以順著鐵浮屠切開個裂縫最大程度的殺傷對方。

  云府騎兵一直講究整體性,前方百丈距離,騎兵猛地催動胯下戰馬,一聲嘶鳴,沉重的鐵浮屠如利箭一般往前竄去,馬蹄踏在冰冷的草原上,轟隆隆的聲音有著一股排山倒海的氣勢,他們就像雪崩的山坡,帶著毀滅一切的力量。大地在顫抖,空氣凝結,生靈窒息,鐵錘騎兵團并沒有畏懼,相反面對這支陌生的騎兵,他們露出一種嗜血的狂熱。

  沙俄有著復雜的歷史,千百年前,北歐游牧民族不斷遷徙征戰,最后才形成了現在的斯拉夫民族,這些北歐民族,由于長期生存在惡劣的自然環境下,骨子里依舊保留著野獸般的血液,他們瘋狂掠奪,只是為了生存下去,在他們心中沒有正義邪惡,有的只是食物和住所。他們身材魁梧,四肢有力,都是天生的強大戰士。

  鐵錘騎兵團舉起手中各式各樣的武器,一陣陣吼叫,如同野獸的吶喊,當沙俄士兵沖鋒起來,如果站在遙遠的高處,就可以一眼看出雙方有多大的不同。云府騎兵不論沖鋒速度有多快,都會嚴格配合,保持的緊湊的陣型,不至于遇到阻力后,沖鋒勢頭就會戛然而止。而沙俄士兵就大為不同了,他們沖鋒起來毫無次序可言,手中武器五花八門,有鋼刀、大斧、狼牙棒,還有火槍,陣型散開,根本不在乎什么沖擊力。

  一黑一灰兩股鋼鐵洪流很快就碰撞在一起,想象中的火花四濺,暴力驚人的場面并沒有出現,只見陣型緊密的鐵浮屠就像一把尖刀狠狠地刺進了沙俄士兵的胸膛里,沖鋒的沙俄士兵顯然是第一次碰到鐵浮屠這樣的鋼鐵怪獸,直接被切割成兩部分。從遠處看,可以看到詭異的一面,斗志昂揚的沙俄士兵在碰到鐵浮屠之后,就像一根木棒被從中間劈開,嘩啦啦向兩邊分去。

  緊跟在鐵浮屠身后的輕騎兵將盾牌頂在身體外側,騎兵刀橫著掃過去,將那些被分割開的沙俄士兵殺傷無數。第一輪交鋒,鐵錘騎兵團完敗。那些魁梧的沙俄士兵一個個氣的呼吸粗重,在俄羅斯這么多年,鐵錘騎兵團從來沒有吃過這么大的虧,哪怕兩百多年前面對普魯士重騎兵,先輩們也沒有落于下風。

  云府騎兵切割沖殺,講究一個速度,絲毫不拖泥帶水,這些士兵論身材,論力量,恐怕他們都不是沙俄士兵的對手。如果像沙俄士兵那樣松散沖鋒,毫無陣型,追求單挑的話,恐怕獵他們會死的很慘,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些沙俄士兵一個個長得跟狗熊一樣健壯,跟這些人單挑,無異于以己之矛攻彼之盾了。不過鐵錘騎兵團貴為沙俄最強大的騎兵團,并不是那么容易被打垮的,很快,那些沙俄士兵就嗚呼著重新殺過來,這一次,依舊沒有嚴密的陣型。

  東方騎兵與西方騎兵的區別再次展露無遺,其實不光沙俄士兵如此,在很長一段時間里,西方騎兵主要是追求力量,講究正面沖鋒,單人決斗,這也是西方騎士精神的由來。在西方,騎士并不一定是指騎兵,但騎士精神和騎兵精神是一脈相承的,在西方貴族眼中,騎兵是高貴的,而貴族哲學里,騎兵如此高貴的兵種,一定是決斗分勝負的,拼的就是力量和技巧,所謂的陣法迂回等等都是陰謀詭計。

  騎士精神,追求的是個人優越感,講究的是榮譽與公平,總之,在斯拉夫眼里,獵豹營這種打法就不是騎士所為。

  不得不說,法蘭克王國誕生的騎士精神,影響了西方世界幾百年,乃至到了十八世紀西方世界很多國家還有著騎士決斗的傳統。法蘭克王國不僅創造了騎士精神,更誕生了獨有的浪漫主義,雖然浪漫主義還沒有充斥西方世界,但是貴族享樂主義已經展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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