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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97章密謀著什么

  曹文詔離著鐵鍋最近,一個勁兒的指揮人拋射水箭,臭味一吹過來,差點沒暈過去。他捏著鼻子朝陳耀峰瞪了瞪眼,“你這是弄得什么東西,怎么這么臭,想熏死人不成?”

  陳耀峰敢怒不敢言,這不是廢話么,誰家大便不臭?周定山皺了皺眉頭,卻沒像曹文詔那樣躲開,指揮著士兵們,“放開膀子干活,好好招呼下這些剝皮畜生。”

  接下來谷中的剝皮家士兵就遭殃了,因為現在落在他們身上的不能說是水了,用糞湯形容更貼切,他們在谷里亂竄,誰也不敢迎著水箭發飆了。可惜,谷地空曠,能往哪里多,再說了,這玩意不是箭矢,擋都擋不住,一個個弄得臭烘烘的,卡耶夫也沒躲過去,身上那股子臭味直往鼻子里鉆。東方人太損了,這種餿主意都能想出來,不過也怪自己,要不是主動挑釁,估計東方人也不會用這種缺德招。

  臨近午時,晉北軍就停止了拋射水箭,但是剝皮家的悲劇才剛剛開始。一個個臭烘烘的,一點食欲都沒有,許多吃食也被糞湯淋個遍,惡心的不行,哪里還吃得下。時間過得越久,壞消息越多,剛剛被溫水澆的時候沒什么感覺,還溫乎乎的,現在溫度降下來,寒冷的北風一吹,那些水漬很快就結了冰,頭發也被凍成了冰蓋子。

  這會兒別說熱了,身上的衣服被誰浸透,就像冰塊一樣,哪里還能抵御風寒,卡耶夫凍得嘴唇發紫,手指僵硬,到了這個時候他才真正明白東方人發射水箭的意圖,人家沒想過殺人,做這么多事就是想讓剝皮家的勇士們喪失掉抵抗力啊。

  這才多久,許多士兵已經凍得不愿意動彈了,要是反復折騰個幾次,不用東方人打過來,估計好多人都能崩潰掉。卡耶夫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什么好主意來,倒是肚子餓的不行了,這個時候別說臭味了,就算發了霉的肉干也得吃,在卡耶夫的帶領下,剝皮家的人開始忍著惡心吃起東西。可就在這個時候,臭烘烘的糞湯水箭又來了,沒有辦法,剝皮家士兵只能放棄吃飯,東躲西藏,幾個剝皮家的人已經眼淚婆娑了,眼下的處境簡直是生不如死啊。

  到了晚上,更是不堪,被折騰的疲累不堪的剝皮家士兵想要睡覺,結果剛瞇眼沒多久,鼓聲響起來,水箭又飛過來,總之,比白天的遭遇還慘。好多剝皮家士兵被折騰的受不了,瘋了般往高坡上沖去,結果一去無回,全部被活捉。

  一夜折騰,剝皮家士兵被活捉去幾百人,剩下的人也是眼皮打架,渾身哆嗦,活生生去了半條命。馬洛夫趴在一塊大石頭后,眼屎模糊了視線,頭發被凍得如刀子一樣,“卡耶夫,這樣下去咱們能撐多久?昨晚上已經瘋掉幾個了,要不...咱們投降吧....”

  卡耶夫一動不動的靠在石頭上,聽到馬洛夫的話,他陰鷙的目光掃過來,惡毒的咧開了嘴,“克里格蒂斯克家,從來沒有孬種,可以死....可以瘋....絕沒有像敵人低頭的道理....”

  馬洛夫神情一怔,趕緊出口解釋,他怕再晚一會兒,就會死在這個小剝皮手中,“卡耶夫,我們只是佯裝投降,等跟東方人近身之后,便有了拼命的機會,拼命的話,咱們還能臨死拉個墊背的。可要是繼續這樣被折騰,早晚被東方人活捉,不說別人,就算你,要是一直這么被折騰,過個三四天,你還能提起刀來么?”

  馬洛夫說的是客觀事實,這么冷的天氣,被東方人如此折騰,估計不出三天,就凍得渾身無力了,“可是,東方人不傻,他們會相信我們?”

  “不管怎么樣,試試總不會有錯,只要我們主動放下武器,東方人就算不信,也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馬洛夫反正鐵了心了,讓他這么被折騰下去,他寧愿自殺,哪怕被人活捉也是好的,現在這種處境,生不如死啊,張開嘴都怕落進來一滴糞湯。

  馬洛夫說的沒錯,卡耶夫決定試一試,他找來一個人派去跟晉北軍談判。周定山盯了半天就沒什么興趣盯下去了,躲在暗處陪著曹文詔等人閑聊,聽說剝皮家要投降,幾個人全都冷笑起來,奧爾格放下水壺,抹了抹嘴,“這些剝皮畜生把我們當傻子了,他們會主動投降?以我看,不用理會他們,繼續折騰便好,折騰個三四天咱們就進谷,到時候閉著眼都能活捉他們。”

  “奧爾格將軍,曹某覺得不如接受,他們佯裝投降,咱們同樣也可以利用下啊,告訴他們,想要投降就去谷地北端,只要剝皮家的人往北集中,咱們立馬派人進谷,占據腹地。哼哼,到時候管他們是真投降假投降呢,不出兩天,就能把這群人活捉了!”

  聽著曹文詔話,周定山和奧爾格眼前一亮,曹文詔說得對啊,干嘛不將計就計呢?于是周定山派陳耀峰去談,一番妝模作樣后,剝皮家同意了晉北軍的要求。實際上剝皮家也沒法不同意,現在這個處境,還不是晉北軍說什么,他們聽什么,剝皮家連談條件的資本都沒有,想要拼命拉個墊背的,對不起,沒機會。

  卡耶夫帶著人去了北端,越往北,谷道越狹窄,剝皮家的人全都耷拉著腦袋,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谷道中放著許多竹籃子,籃子上系著繩子,晉北軍士兵還遠遠地站在高坡上。卡耶夫這個恨啊,東方人太狡猾了,擺明了就是不給機會啊,人家站那么遠,你怎么拼命?沒奈何,只能命令人把武器扔到籃子里,卡耶夫希望這樣可以取信東方人,只要東方人派兵過來接收俘虜,那就有機會拼一拼了。

  武器沒了,東方人依舊沒有派兵接收俘虜,反倒是黑鷹谷腹地被人占了。到了這個時候,卡耶夫就是傻子也知道被人耍了,卡耶夫也沒心思怪罪馬洛夫,講了幾句場面話振奮下人心,領著眼神渙散的剝皮家士兵跑到腹地找人拼命了。卡耶夫也是被逼的沒辦法了,現在拼還拼死幾個,過上兩天,連拼都拼不動了。曹文詔親自領兵在腹地列陣,強大的火槍陣,再加上士氣上的差距,剝皮家士兵一窩蜂的沖過去,全都變成了俘虜。

  場面混亂,最終免不了傷亡,但曹文詔盡量活捉,這場不成對比的戰斗竟然持續了半天時間。臨近傍晚十分,卡耶夫以及馬洛夫也被堵在谷道,成了俘虜。卡耶夫不想被抓的,他很想一頭撞死在大石頭上,也許太倒霉了,這些天被折騰的身體乏力,竟然沒撞死,卻把自己撞暈了。

  黑鷹谷一戰,幾天時間下來,剝皮家被活捉四千多人,這些人被綁成粽子,全部被送到北部的巴爾扎斯。對晉北軍來說,唯一可惜的便是那么多戰馬了,幾千匹戰馬,全部被剝皮家殺掉了,這可是一筆巨大的財富啊。

  剝皮家在黑鷹谷的失敗,徹底震懾了托木斯克,剝皮家不是沒打過敗仗,可一下子幾乎全部被活捉,簡直是駭人聽聞。沒人知道東方人為什么非要活捉剝皮家士兵,東方人調集重兵圍困黑鷹谷,其實完全可以迅速取得勝利的,偏偏他們執著于活捉。剝皮家的失敗,也為柴多夫的兵馬埋上了一層陰影。

  至少,柴多夫是擔憂的,他覺得自己占據科米南部,一點都不安全。

  卡耶夫滿口的牙被打掉了,說起話來都漏風,現在他就算想咬舌自盡都不成。看著一個個剝皮家士兵被送進巴爾扎斯,他沒來由的害怕起來,巴爾扎斯城里還有什么東西等待著剝皮家呢?一想到在黑鷹谷的遭遇,他眼中充滿了恐慌。東方人一點都不仁慈,當他們發起狠來,比任何屠夫都可怕。在黑鷹谷的日子,卡耶夫感觸良多,第一次,他覺得答應沃爾康是一件十分愚蠢的事情,惹怒了東方人,剝皮家以后的日子不會太好過了。

  剝皮家大敗一場,安托里心急如焚,他派人去了一趟烏克蘭卡莊園,但得到的卻是沃爾康的無視。

  沃爾康一直對葉琳堡勢力不怎么感冒,恐怕波耶貴族沒一個真心交好葉琳堡的,一個崇尚剝皮的野蠻部落,誰靠近了都可怕。跟克里格蒂斯克家族結盟,小心睡覺的時候被扒皮吞掉。現在利用完剝皮家族,沃爾康也沒什么好心情繼續跟剝皮家打交道了。

  剝皮家當然會生氣,但沃爾康根本不在乎,整個莫斯科也沒人會替剝皮家說話。沃爾康更不會擔心剝皮家投靠東方人,恐怕所有的斯拉夫人都不會認為剝皮家能歸順東方人。剝皮家的行事風格,殘忍瘋狂,當他們屠戮梅津小城,將幾百名東方士兵扒皮掛在木樁子上的時候,命運就已經注定了。東方人也是有傲氣的,莫說東方人,任何人碰上梅津小城的事情,也不可能再跟剝皮家和解的,這可是不死不休的仇恨。

  政治博弈中,分分合合,結盟和背叛,都是因為利益訴求。只要利益需要,前一天是敵人,明天就能是朋友。

  可是剝皮家不一樣,他們干的事情天怒人怨,已經打破了底線。東方人是絕對不可能跟剝皮家講和的,沃爾康有恃無恐,不管怎么樣,剝皮家都得跟東方人斗下去。安托里陰鷙的眼睛幾乎噴出火來,昨天夜里,一個女奴被他活活虐死了,可是那種狂暴的氣息依舊未能消退,到了現在,安托里就是傻子也知道自己被沃爾康耍了。

  那些高高在上的斯拉夫貴族們,從來沒真正看起過葉琳堡,什么扶持,就是幌子,安托里很生氣,恨不得一刀宰了莫斯科那些貴族們,可是他不得不忍。現在已經得罪了東方人,再把那些大貴族得罪的話,那克里格蒂斯克家族還能有活路?

  死一個卡耶夫并不可怕,安托里御女無數,兒子多得連他自己都數不過來,可是死了一個卡耶夫,就能平息東方人的怒火么?都怪沃爾康,這個狗東西,平白把禍患扔到了葉琳堡人頭上,“巴爾扎斯那邊有沒有消息?卡耶夫和那些士兵怎么樣了?”

  “沒有,東方人將他們關了起來,看守很嚴密,咱們的人只能在外邊打聽下,也不敢太明顯”米多翻動著蒼白的嘴唇,低著頭,眉宇間閃過一絲陰冷的笑。卡耶夫最好別回來,就算回來,也要弄死他,他不死,又怎么搶奪繼承人的身份呢?這個時候,安托里哪還會在乎米多那點小心思?他皺著眉頭,拳頭緊緊地握著,“東方人到底想做什么,為什么不殺了他們?”

  關起來給吃給喝,什么時候俘虜有如此好的待遇了?可沒人覺得東方人仁慈,他們這樣做一定是有目的的。就在剝皮家一籌莫展的時候,家族衛兵捧著一封信跑了進來,信紙卷起,上邊用蠟油封起,蓋著剝皮家獨有的狼頭印記。

  看了一眼情報內容,安托里那張死人臉變得更加陰沉了,就像罩上了萬年寒霜一般。東方人果然夠可惡,他們竟然要重開巴爾扎斯角斗場,決斗雙方則是剝皮家士兵和一群野狼。沒想到報應來的如此快,剝皮家以狼為圖騰,東方人就弄了一群狼來對付剝皮家士兵。

  “可惡的東方人,是在侮辱我們么?”安托里手上青筋暴漲,卻毫無辦法,他多么想下令把那些俘虜殺掉,可自己的話管用么?東方人像對待牲口一樣對待剝皮家的人,讓所有人都見識一些角斗場的血腥,他們是想接著角斗場之事,告訴所有斯拉夫人,他們什么都不怕,任何挑釁,都會十倍百倍還之。

  巴爾扎斯,河邊水牢,陰暗潮濕的牢房里,幾只老鼠閑庭信步的吱吱叫著,這些老鼠長得肥碩,由于見慣了犯人,它們早已經失去了畏懼之心。這是一間又臭又小的牢房,墻壁上長著綠苔,一股股尿騷味不斷散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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