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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60章渡橋

  “切爾諾,所部騎兵休息,明日早晨向東,對葉琳堡發動突襲,務必一戰拿下葉琳堡”進入西伯利亞后,到底該怎么打,法云納早有計劃,所以安排起來得心應手。丹麥士卒有條不紊的執行著各條軍令,各部進展也十分順利,克萊佩達小城根本無法抵擋,片刻的功夫就落入丹麥人手中,半個時辰后,法云納便騎馬進入小城。

  次日一早,飛鳥騎士團在切爾諾的統領下開始向東逼近葉琳堡,一時間沿途斯拉夫百姓紛紛退讓,生怕當了丹麥人手下亡魂。駐守葉琳堡的士兵隸屬于晉北軍精銳的只有不到五百人,其他便是千余名圖拉仆從軍,更多的是斯拉夫仆從軍,這樣的兵力配置,想要擋住飛鳥騎士團為首的丹麥兵團,無異于癡人說夢。

  駐軍都統岳文海當機立斷,直接下令執行新尼古拉城定制的撤退計劃,駐軍帶著糧食撤出葉琳堡,沿著南部丘陵往河流渡口撤退,晉北軍撤退的非常快,飛鳥騎士團只是逮住一截尾巴,根本沒能發揮騎兵最大的作用。不過不管怎么說,丹麥人不費吹灰之力拿下了葉琳堡。

  從克萊佩達,一直到葉琳堡,丹麥人連下數城,士氣高漲,許多人不免變得膨脹自大。就連卡西莫圖也變得興奮起來,他覺得一切來得太輕松了,東方人傳的神乎其神,真打起來,根本不堪一擊。就在眾多丹麥貴族謀劃著下一步行動的時候,唯有法云納維持著清醒。

  法云納比任何時候都理智,他很清楚,葉琳堡一帶是東方人主動送出來的,如果繼續向南或者向東掠奪,東方人一定會依據堅城進行反抗的。東方人懦弱,不堪一擊?如果誰這么想,那就是天字第一號大傻子,葉琳堡就是東方人拋出的善意,糧食物資給丹麥人了,只要不是逼得太緊,雙方還是可以和平相處的。法云納敏銳的讀懂了其中的意思,東方人真的很聰明,暫時的退讓,避免更大的沖突。

  法云納自然不會不識好歹,來葉琳堡,是為了掠奪利益的,而不是和東方人結成死敵的。葉琳堡已經拿下來,接下里就是靜觀其變,真要繼續往南進攻,跟東方人死磕,最高興的還是日耳曼人。先看看洛泰爾能打到什么程度吧,如果日耳曼人能在鄂木斯克高地取得突破,再做下一步決定也不遲。法云納遲遲沒有下令向南進兵,以卡西莫圖為首的丹麥貴族們就有些受不了,城堡內也吵翻了天。

  “親王到底是怎么想的,為什么到現在還沒有新的命令下達?東方人不堪一擊,此時正應該乘勝追擊才對”切爾諾拍著桌子,雙眸透著貪婪的目光。其余貴族們紛紛附和,卡西莫圖也是心有不甘的樣子。

  一聲咳嗽傳來,糟亂的城堡大廳立刻安靜下來,法云納寒著臉走到桌旁,神色不善的掃了一圈,這些貴族們,真的沉不住氣,“你們真的以為東方人如此不堪么?面對強敵,當機立斷后撤,這才是聰明之舉。東方人撤走,不是因為他們不堪一擊,而是因為葉琳堡一帶本身就不是太重要,于整個西伯利亞來說,葉琳堡是可以棄守的。但是羅格達丘陵一帶,東方人一定派重兵駐守的,那里不利于騎兵作戰,我們僅有上萬兵馬,強攻羅格達丘陵,不管能不能拿下來,到最后都討不到好處。我們要的是切切實實的利益,而不是虛幻的好處。到現在為止,日耳曼人那邊還沒有消息傳來,這是擺明了要我們當先鋒,哼哼,我們偏不,先看看日耳曼人那邊打到什么程度,再做決斷不遲。”

  法云納語氣嚴肅,貴族們也不敢再鬧騰,他們大多數人都不是蠢貨,聽法云納一番說教,便明白了其中貓膩。正如法云納說的那樣,洛泰爾時刻關注著葉琳堡一帶,想著丹麥人能從葉琳堡南下,直逼羅格達丘陵。可是等了兩天,也就泄氣了,法云納明顯是看穿了其中意圖,于葉琳堡附近按兵不動,甚至連佯攻羅格達丘陵的意思都沒有。法云納那邊遲遲沒有下一步動作,洛泰爾也沒法死等下去。此時日耳曼豪杰重聚帳中,洛泰爾居中,拜思爾、柏騰恩等人紛紛坐在兩側,一個月前拜思爾和柏騰恩殺個你死我活,現在卻坐在一起成了盟友。

  “丹麥人于葉琳堡附近按兵不動,我們沒法再等了,拜思爾閣下,目前我神圣帝國最強大的騎兵當屬藍盾騎士團,所以明日還是由你領兵打頭陣,從南邊繞過去,沿著蘇茲達爾河之流進攻駐扎在五十里外的敵軍營地。格列高列教皇也派出了教會最強大的紅袍騎士團參戰,還望拜思爾閣下能一舉突破蘇茲達爾河,為我軍東進新尼古拉城掃清道路”洛泰爾目光望向拜思爾,只見拜思爾臉色變了變。

  拜思爾心里已經罵翻了天,他可不想打頭陣的,伯約騎士團強橫是不假,可跟東方人硬拼,依舊有些不值得。之前的東征,已經打出心理陰影了,帝國最強大的圣十字騎士團以及藍盾騎士團全部被打成半殘。可拜思爾又拒絕不得,洛泰爾已經把紅袍騎士團派出來了,要是還拒絕,就不是給不給洛泰爾面子的問題了,而是對教皇的不尊重。紅袍騎士團隸屬于教廷,乃是教會直屬騎士團,也是神圣羅馬帝國境內唯一一支純正的教會騎士團。

  為了奪取鄂木斯克高地,教皇格列高列,絕對是下血本了。鐵墨于西伯利亞境內展開打擊教會的行動,還篡改教義,已經成了教會的死敵,在格列高列七世眼中,這些東方人以及斯拉夫人就是一群邪教暴徒,如果不懲罰他們,教會的威望何在?

  所以,在聽說洛泰爾要兵出鄂木斯克高地的消息后,格列高列七世毫不猶豫的答應派出紅袍騎士團參戰。

  第二天很快到來,四千藍盾騎兵再加上五千多名紅袍奇兵合兵一處,近萬精銳騎兵,浩浩蕩蕩的沿著蘇茲達爾河支流向東奔去。在前方五十里處,便是新尼古拉城駐軍構建了臨時大營,此時臨時大營里一片忙碌景象,參謀人員聚集在帥帳內,議論著眼下的情況,“杜將軍,我們不能再后撤了,再往后撤可就是美蘇達城,這座城非常薄弱,無法抵擋敵方大軍的沖擊。我們不如借著南部蘇茲達爾河分支,利用強大的軍陣,將敵軍騎兵牽制于此。第一軍營所部騎兵估計已經開始向南馳援,只要我們撐上一天,就可以將這只日耳曼騎兵攔腰截斷,給以重擊。”

  把總杜隆源神情嚴峻,反復看著手底下的地圖。目前臨時大營只有一千騎兵,四千步卒,能不能擋住對方的進攻,實在是未知數,哪怕有蘇茲達爾河作為天然屏障,依舊無法改變整體形勢。那可是清一色的精銳騎兵,藍盾騎士團與紅袍騎士團共同出擊,威勢不弱于當年縱橫西伯利亞的圣十字騎士團。

  谷</span>可參謀處的意見也非常有道理,再往后退就是美蘇達城,這座小城太過低矮,城墻又薄弱,根本無法作為倚仗,思慮半晌,杜隆源終于下了決定,“好,我們就在渡口展開陣型,和敵軍決一死戰。”

  蘇茲達爾河支流,名曰卡其威爾河,從南邊向北過河,只有一條石橋,至于那些木板浮橋,根本無法支撐騎兵的重量。杜隆源親自指揮,數千士兵于渡口以北組成三道防線,為了抵擋騎兵的沖擊,營中所有箭矢全部抬到了渡口處。杜隆源所部如臨大敵,拜思爾同樣不好受,石橋寬為兩丈,容納量有限,騎兵無法集中,根本無法對對方的陣型展開致命沖擊。

  拜思爾領兵多年,經驗老道,他只是簡單的驗查了一番,便知道這條石橋承重量有限,根本無法支撐太多的騎兵,一次支撐幾十名騎兵通過已經是極限,如果超過百人,恐怕疾馳之下,這條石橋都會被震塌。沒有兵力優勢,又無法集中突襲,面對東方人的箭雨,那還不成活靶子?

  藍盾騎兵沒有沖上去,可是紅袍騎士團卻沒能忍住。紅袍騎士團裝備精良,地位崇高,哪里將對面的步兵放在眼里,可惜,他們雖然地位崇高,有教會做后臺,可經歷過的戰場并不多,第一批騎兵沖上石橋,便遭到了迎頭痛擊。

  彈雨紛飛下,幾十名紅袍騎兵紛紛落馬,負責指揮的百夫長也滾落馬下,被后邊的戰馬踩死。一場無情的現實,徹底打醒了狂傲的紅袍騎士們,這個時候,他們才發現東方人并不好對付。

  拜思爾嘴角上翹,心里一陣暗罵,這群蠢貨,吃個教訓也好,免得他們整日里眼高于頂,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渡河是必須的,拜思爾絞盡腦汁,想著辦法,突然間,他想起了發生在鄂木斯克高地北部的事情。騎兵下馬,不就可以當步兵用么?奪取石橋,步兵要比騎兵好用多了,想到就去做,幾百名騎兵翻身下馬,他們本身就是重騎兵,身上穿著厚重的鎧甲,配上盾牌,再加上闊劍,那就是一群重步兵。上百名重步兵重新來到石橋之上,新一輪箭雨落下,卻紛紛落在地上,那些日耳曼重步兵毫發無傷。

  杜隆源瞪大了眼睛,心里暗自叫苦,他也是倉促應戰,根本沒有充足的準備,沒有火油,沒有石塊,根本奈何不得這些笨烏龜一樣的重步兵。鐵甲重步兵速度緩慢,卻非常有效,一點點逼近,最終越過石橋。杜隆源深知不能后撤,到了這個地步,只能硬著頭皮頂上去,在騎兵面前玩后退逃跑,那不是找死么?

  “盾牌上前,頂住他們,撞城木抬上來,撞死這些鐵王八”杜隆源翻身下馬,親自擔當戰陣指揮官,撞城木抬上來,果然起到了顯著的效果,這些笨重的重步兵太不靈活了,被重重的撞上一下,雖然不至于撞死,但也是撞得五臟六腑移了位。不過這點時間內,靠著幾百名重步兵抵擋,那些日耳曼騎兵們已經越過石橋,箭雨紛飛下,雖然給日耳曼人造成沉重的打擊,但根本擋不住他們進攻的步伐。

  杜隆源知道此戰兇險,但必須堅持下去,現在拼的就是毅力。雙方其實都有所倚仗,身后都有援兵。日耳曼騎兵雖然過了石橋,但由于北端面積有限,施展不開,騎兵的兵力優勢以及速度優勢也發揮不出來,短時間內想要打垮杜隆源的兵馬也不是那么容易的。現在就看誰的援兵先到了,哪方援兵先到,就能立刻扭轉戰局,打破戰場上的平衡。此戰十分殘酷,幾千晉北軍士兵堅守橋頭陣地,將日耳曼騎兵限制在很小的范圍內,一個死了后邊的立刻補上,總之絕對不后退。

  面對騎兵,就是要限制對方的活動空間,空間越小,騎兵能發揮出來的威力就越小。盾牌陣向前擠壓,長槍手緊跟,“刺....刺....刺....”

  河水翻涌,早已被鮮血染紅,石橋失去了原來的顏色,覆蓋上一層落寞的凄涼。拜思爾越來越焦急,看到無法突破前沿陣地,當即喝罵起來,“弓矢準備,朝后方拋射,集中攻擊左翼,先把對方的盾牌陣打開一道缺口。快,重甲士兵頂在前邊,一定要打開一道口子。”

  拜思爾吃的教訓太多了,別看現在占據了優勢,但這種優勢非常微妙,一旦對方的援兵先到,過河的騎兵就會被攔腰截斷,后路被阻。面對東方人,一點小覷之心都不能有,之前不少人都小瞧過東方人,結果全都遭了秧。當年東征慘敗,也全都是因為上了東方人的惡當。

  拜思爾的決定沒有錯,哪怕付出一定代價,也要迅速取得突破,騎兵被限制在石橋附近,威力大打折扣,隨時都面臨著風險。隨著拜思爾的怒吼,重甲士兵配合著弓矢開始對左翼發起猛烈地沖擊,許多日耳曼人直接從馬上跳入人群中,以命搏命的打法,削弱晉北軍前方盾牌陣。在這種瘋狂的廝殺下,晉北軍左翼陣型終于被撕開一道口子,杜隆源率兵緊急馳援,依舊沒能堵住這道口子,就像決堤的大壩,口子越來越大,日耳曼人潮水般沖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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