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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63章羅格達丘陵

  感受著周遭揶揄的目光,約爾科倫心里已經罵翻天了,偏偏什么都說不得。拜思爾是一名勇敢的日耳曼人,這一點傻子都清楚,洛泰爾還一本正經的說出來,這不是浪費口舌,滿嘴廢話么?

  可是洛泰爾是誰,是出了名的薩克森老狐貍,他會平白無故說廢話?那是拐著彎罵他約爾科倫吃里扒外呢,身為日耳曼子民,卻替教皇死心塌地的賣命。如果不是礙于風度,約爾科倫真想拂袖離去,在洛泰爾面前,自己就像小丑一樣。拜思爾卻不會理會約爾科倫,時機恰當的出聲道,“謝陛下厚愛,臣頂不辱使命,一舉拿下普斯克城。”

  約爾科倫被惡心的夠嗆,接下來眾人商量了什么,他一點沒聽進去,議事一結束,便匆匆逃也似的離開。蘇格里和拜思爾也是一對仇敵,但針對教會的時候,還是齊心協力的,這些年教會方面越來越過分了,手伸的越來越長,如果不加制衡,恐怕神圣帝國早晚成為教會的附庸。

  拜思爾立功心切,領了任務后,匆匆點起兵馬,趁著夜色往西而去,沿著卡其威爾河,以騎兵的速度,三個時辰后便走出了卡其威爾河流域。黎明的曙光穿透云霧,天色放亮,拜思爾命令麾下士卒停下腳步,于西面最大的山林中隱藏起來。而此時的卡其威爾河流域依舊靜悄悄的,為了拖住周定山的主力騎兵,洛泰爾集結重兵于南岸,做出要重新渡河的架勢。周定山也深怕日耳曼人重新撲上來,所以命令各部嚴陣以待,斥候來回穿梭,頻繁遞送軍報,可是等了半天,日耳曼人依舊沒有半點進攻的跡象。周定山深知洛泰爾的為人,本能的覺得有些不對勁兒,杜隆源經過一天的休養,身體好了許多,也陪著雨小晨研究起目前的情況,“楊將軍,看日耳曼人的架勢,是要拖著我們啊,恐怕他們真正的意圖未必是美蘇達城,按照日耳曼騎兵慣用突襲的手法,會不會是要對普斯克城或者維爾紐斯城動手?”

  周定山早有這種考慮,這種明修棧道暗度陳倉的手法,自己以前也沒少用,如果真是如此,他倒不會太擔心。因為督師早對這種情況做出了應對,如果日耳曼人真的動這兩座城池,最后肯定討不到半點好處,“目前還不用太過擔心,蕭妃親自坐鎮普斯克城,耶律將軍率騎兵游弋于維爾紐斯和普斯克城之間,日耳曼人討不到好處。我們現在要防備的是西南方向,派出斥候隊西南方向河岸嚴加搜索,防止日耳曼騎兵繞過來偷襲我們。”

  麾下騎兵雖然勇猛善戰,可面對兩面夾擊,絕對討不到好,周定山不是那種盲目自大之人,他的目標就是執行新尼古拉城制定的戰略,維穩整條新尼古拉防線,而不是追求跟敵軍廝殺。當然,謹慎起見,周定山還是派了幾名親衛,往普斯克城送了一封信。兩日后,這封信就落到伊麗莎白手中,看到信中內容,她微微一笑,神色淡然,周定山只是懷疑,但伊麗莎白卻敢斷言,日耳曼人肯定是沖著普斯克城來的。洛泰爾那條老狐貍,詭計多端,但對戰場形勢的判斷還是有所欠缺。有時候一城一地,未必就是優勢,很有可能成為包袱。

  關注卡其威爾河戰況的人有很多,在北邊葉琳堡方向,法云納也一直留意著這邊的動靜。當日耳曼騎兵兵敗的消息傳來后,法云納嘴角上翹,暗罵一聲老狐貍。幸虧沒有上洛泰爾的惡當,否則遭殃的就是飛鳥騎士團了。隨著時局發展,法云納越發覺得自己按兵不動很明智,卡西莫圖等丹麥貴族也有些慶幸,“親王督師,幸虧你深謀遠慮,否則這次吃虧的就是咱們了。紅袍騎士團和藍盾騎士團一起行動,竟然栽了大跟頭。”

  “本督師早就說過,千萬別小看了東方人,他們能遠道而來,吞下西伯利亞,實力肯定遠超我們的想象”法云納一直堅持自己的判斷,東方人輕易不要往死里得罪,占便宜沒問題,但結死仇,絕對是愚蠢的選擇,“洛泰爾現在陳兵不動,估計又在耍心機。咱們啊,就老老實實看戲,只要羅格達丘陵的東方兵馬不動彈,咱們就好好待在葉琳堡。”

  卡西莫圖等人忙不迭點頭,交口稱贊。總之,丹麥人窩在葉琳堡附近過著逍遙日子,別處氣氛緊張,他們卻忙著欣賞秋天風景。羅格達丘陵處,上萬聯軍一直死盯著葉琳堡方向,負責羅格達防務的不是別人,正是被打成伙夫的曹源。羅格達丘陵,可是關系到以后的身家性命呢,曹源再也不想回去扛行軍鍋了,自從來到羅格達,他恨不得睡覺都睜著眼。等待的日子很難熬,有時候曹源甚至希望丹麥人過來進攻一番,至少也能搞清楚丹麥人的意圖。

  “曹將軍,剛剛傳來消息,丹麥人前沿軍營后撤三十里,葉琳堡附近的丹麥騎兵跑到北邊收糧食去了”斥候兵的話剛說完,曹源丟了手中千里鏡,瞪著眼罵道,“這他娘的叫什么事兒,老子窩在羅格達吃土,那幫子狗東西卻悠哉悠哉的搶糧食,要不是督師嚴令不能主動招惹是非,老子非領人戳他們腰眼子不可。”

  副將心中一慌,趕緊上前勸道,“曹將軍還請息怒,將軍莫要忘了,你可還在督師那掛著名呢,此戰當以穩妥為好,萬一出點事兒,督師估計得讓你掏糞坑去。”

  曹源那張臉直接黑了,瞪著自己的副將,“你到底會不會說人話,你當本將是傻子不成?就由著丹麥人折騰吧,反正以后有的是機會報仇,哎,早知道跟著王妃去普斯克城了,至少能看到日耳曼人的影子,窩在羅格達,只能看著丹麥人越退越遠。”

  曹源是非常渴望軍功的,之前折騰出那么多事情,堂堂把總被貶到伙夫那里背行軍鍋,絕對算得上天堂到地獄了。這次能來羅格達丘陵,也多虧了蕭妃以及楊將軍等人幫忙,否則還不知道要背多長時間行軍鍋。曹源倒沒有怪鐵墨,畢竟自己惹下的麻煩實在是太大了,幾句話送出如山般的糧食,也虧得督師主意多,否則這個坑能把督師給埋了。來羅格達是沖著軍功來的,現在倒好,待在羅格達丘陵,都快閑出屁來了。幾名副將圍在曹源周遭,全都一副想笑不敢笑的樣子,曹將軍也真夠憋屈的,不過這怪得了誰?總不能怪丹麥人吧?

  普斯克城,位于維爾紐斯城西南方,美蘇達城西北,三座城池就像鐵三角,拱衛著后方的新尼古拉城,蘇茲達爾河穿過新尼古拉城北部,連接維爾紐斯城。由于普斯克城處在最西邊,所以成了拱衛新尼古拉城的橋頭堡,要想從西面奪取鄂木斯克高地,這里是必經之處。誰控制了普斯克城,就相當于在鄂木斯克高地西部打下一枚釘子,進可攻,退可守。這兩天普斯克城顯得非常安靜,卡其威爾河戰火連綿的時候,這座城池竟然沒有受到半點襲擾。

  普斯克城算是鄂木斯克高地西部的堅城了,但總體規模較之大明城池還是有很大差距。城池方圓四五里地,城中居民連一萬人都不到,這樣的城池,放在大明比比皆是,只能算得上三流城鎮。由于普斯克城范圍有限,也沒有專門的軍營,伊麗莎白只能讓人在北城荒地上臨時建造行營。

  從表面上看去,普斯克城好像異常安靜,至少城中百姓感受不到半點戰爭來臨的緊張感。不過在城主府內,伊麗莎白卻神情凝重的看著桌子上的地圖,就在半個時辰前,斥候以及情報處先后送來了消息,在南邊雷耶河附近發現有大量騎兵經過的蹤跡。雷耶河距離普斯克城不足五十里,如果是精銳騎兵,全速前進的話,三個時辰內肯定能殺到城下。也就是說,對方距離普斯克城很近,已經進入發動夜襲的范圍。情報處和斥候同時送來急報,消息有誤的可能性非常小。日耳曼人意圖偷襲普斯克城并不意外,讓伊麗莎白頭疼的是這支日耳曼騎兵到底藏在什么地方。雷耶河周圍除了低矮的丘陵,其他地方都是廣闊的枯黃草地,根本無處躲藏。知道敵人是一回事,但發現不了敵蹤又是另一回事,伊麗莎白沒想到日耳曼人會躲藏的如此嚴實,這可是大量的騎兵啊。要偷襲普斯克城,人數少了的話,肯定不夠用的。找不到敵人的蹤跡,就無法搞清楚對方的具體意圖,便無法做到隨機應變。伊麗莎白不得不小心謹慎,狂妄自大,很可能導致自己陰溝里翻船,“將所有斥候都派出去,重點搜索雷耶河西面的丘陵,一定要找到敵人的蹤跡。”

  伊麗莎白覺得自己現在就是瞎子聾子,而日耳曼騎兵就是躲在黑暗中的刺客。任酚等人也全都愁眉不展,大量騎兵抵達雷耶河后,竟然匪夷所思的失去了蹤跡,日耳曼人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其實這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藏在了哪里,眼下的普斯克城實在太危險了。在廳中,除了任酚等漢人把總、都統外,還有一名長著大臉盤,滿頭金發的斯拉夫男子,這個人名叫諾基卡夫,出身于南托木斯克大貴族,由于富有戰略,軍事才華過人,所以鐵墨親自提拔他當了第二軍營的一名副把總,諾基卡夫也成了唯一一名以斯拉夫人身份擔當把總要職的人。諾基卡夫眉頭動了動,似乎有什么話要說,可是猶豫了下,又咽了回去。伊麗莎白注意力集中,留意到諾基卡夫的神情變化,她能猜到諾基卡夫為什么猶豫,作為唯一一名有資格議事的斯拉夫將軍,周遭不是漢人就是圖拉人,作為一名新人,肯定有許多顧忌的。伊麗莎白抬起頭,遞給眾人一個笑容,隨后看著諾基卡夫和聲道,“諾基卡夫將軍,既然進了大廳,那大家都是自己人。督師提拔你做副把總,就是希望你能參謀軍情,有什么看法但說無妨,不用有什么顧忌。”

  諾基卡夫笑著點了點頭,靠近圓桌,伸手將地圖放在最中間,這才侃侃而談道,“王妃,諸位同僚,四年前我曾經沿著蘇茲達爾河逛遍了鄂木斯克高地西部,對雷耶河附近的情況可以說相當熟悉。我敢保證,雷耶河附近根本藏不住大量的騎兵,西面的丘陵看上去有不少洼地,但道路崎嶇,人可以躲進去,但是戰馬呢?所以,我有個想法,雷耶河附近出現的騎兵蹤跡會不會是幌子?大家都是沙場老將,不乏一些騎兵大才,想必大家也聽說過一些方法,只需要少量騎兵就可以制造出大量騎兵的蹤跡。如果對方只是派出少量騎兵制造蹤跡來迷惑我們,等完成任務后,少量騎兵只需要化整為零,改換著裝,就可以迅速消失在我們的視野內。”

  聽了諾基卡夫的話,眾人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大家都把注意力放在尋找大量騎兵上邊,一直都在思考對方藏在哪里,可要是根本就沒有所謂的大量騎兵,那當然就找不到了。任酚早年曾隨吳玠征討柴氏,本身對騎兵就頗有研究,他認為諾基卡夫說的完全能夠實現,只需要一百名騎兵,用上一個時辰,也能制造出五千多人經過的蹤跡。伊麗莎白也在思考著諾基卡夫的話,不管怎么說,諾基卡夫的想法是非常有可能的。任酚揉著額頭,眼睛從來沒有離開過地圖,“諾基卡夫將軍的話非常有道理,可好像又有點問題,如果日耳曼人根本沒有駐扎雷耶河的想法,那為什么又要在雷耶河制造蹤跡,這樣做又有什么意義,僅僅是為了告訴我們,他們已經來了?”

  諾基卡夫苦笑著搖了搖頭,這一點他也想不明白,“任將軍說的不錯,但我覺得對方既然這么做,那一定是有所圖的,日耳曼人不會做好無意義的事情。只不過我們暫時還沒能看透罷了,當然,也不排除日耳曼騎兵已經藏在雷耶河附近的可能,但這種可能微乎其微,除非這些日耳曼人會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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