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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32章一人追百騎

  燕彪心黑手辣,震得嘍啰們再不敢多言,只能隨著燕彪往南邊竄,從大街跑到南城,千余嘍啰死傷六七百,余下的也幾乎個個帶傷。眼看著南城門就要到了,燕彪不由得大喜過望,因為他看到南城門竟然還未關閉。大家看到逃生有望,頓時跑得更快了,可跑了到南城門十幾丈處,幾百人從旁邊殺出,堵住眾人去路,抬手就是一番砍殺。

  嘍啰們被殺了個措手不及,燕彪也好不到哪里去,本身就受了重傷,偏偏還被一個手持鋼刀的魁梧壯漢盯上,那壯漢臂力驚人,手法驚奇狠辣,才過十幾招,燕彪就被一腳踹翻在地,士兵們一擁而上,將燕彪綁了個結結實實。

  看著這個魁梧壯漢,燕彪滿臉氣怒,大聲道,“你是何人?趁人之危,端的不是好漢。”

  “哼,某家王奧,對爾等聚眾作亂的賊寇,還需要講什么道義么?你這蠢材,也是好笑,那盧梭明知城中有詐,還能三言兩語說服你前來,你不是豬又是什么?”

  王奧滿口譏諷,燕彪一張臉紅了白,白了紅。一番激斗,持續了一個時辰,天色暗下來后,那些嘍啰們死的死逃的逃,晉北軍已經開始打掃起了戰場。王奧將燕彪押到了鐵墨和奧爾格面前,燕彪大罵鐵墨趙家狗兒,鐵督師卻笑若春風,渾似沒聽到,他只是瞟了燕彪一眼,便擺擺手道,“將此賊拖出去砍了,尸身送給張獻忠。”

  鐵墨如此冷淡,燕彪竟罵不出口了,在他想來,這狗日的鐵墨也該裝模作樣大費口舌招攬一番的,可為什么他張嘴就要殺人?他這是恐嚇?

  鐵墨當然不是恐嚇,從燕彪被拖出去砍了腦袋,也就半盞茶的功夫,鐵督師連眉頭都沒眨一下,相反他還有點責怪奧爾格呢,“奧爾格,為何不直接收了那人性命?”

  “額...督師,你難道沒想過活捉此賊,也好問問話?”

  “....問什么?奧爾格,此賊是必須要得死的,不殺他,如何挑撥張獻忠與盧梭的關系?哎,你啊,這打仗可不是光動刀動槍就行的。”

  鐵墨一副老成持重的模樣,奧爾格聽得直咧嘴,敢情督師是在怪他不夠陰損呢。

  西華縣一戰,流寇損失慘重,燕彪也丟了性命,自得到消息后,盧梭就驚得兩眼發直,燕九也傻了眼。本想著讓燕彪進西華,是為了堵住張頭領賊怪的,現在好了,情況沒變好,反而變得更糟了。燕彪一死,各種謠言定然甚囂塵上,到時張頭領肯定會認為是東翁故意讓燕彪去西華縣送死的。

  張頭領也許念著大局不會跟東翁撕破臉,可這芥蒂一存,以后的日子可就更難過了。燕九有些自責的咬了咬嘴唇,是他慮事不周啊,怎么就沒想到燕彪會陷在西華縣呢?其實發生這種局面,也不能全怪燕九,從進城開始,燕彪有無數次機會退出城,但他立功心切,又驕狂不可一世,不把盧梭的話當回事,再加上奧爾格演得太真,誘敵深入,種種原因,才導致燕彪最后退無可退,橫死西華縣城。

  當然,如今之局,盧梭若想補救和張獻忠之間的關系,還有一個辦法,那就是率兵強攻西華縣,可有燕彪的前車之鑒,盧梭還敢拿手下兄弟性命冒險么?盧梭不是張獻忠,張獻忠為了虛名敢送掉無數兄弟性命,但盧梭不行,盧梭為人太正派了,什么事都講究光明正大。

  盧梭這里不好過,張獻忠那又能好到哪里去?自打入了夜,他就在帳中走了走去的,一直琢磨著陸通到底有何妙策。時至子時,壽州縣城里的晉北軍士兵大都在和衣休息,卻不知從哪傳來一陣隆隆鼓聲,大家還以為是軍中擊鼓,敵兵攻城呢,一個個慌慌張張從城下跑上城頭,拿著火把觀望一番,又射了些火箭到遠處,卻連個人影都沒看到。很快陳耀峰也來到了城墻上,他扒著城垛看了看,對那守城都頭問道,“怎么回事?”

  “回陳將軍,剛聽軍中擊鼓,我等以為是賊兵攻城,可什么情況都沒發現?”

  陳耀峰沉眉一怒,哼道,“胡說八道,沒本將將令,誰人敢擊鼓?”

  看著遠處的黑暗,陳耀峰陷入了沉思之中,不是自己人擊鼓,那定是巢湖賊寇了。深夜擊鼓,又不攻城,是何道理?陳耀峰沒琢磨明白,只能吩咐眾人嚴加注意,他自己也不回城休息了,就歇在了城頭上。約么過了一刻鐘,陳耀峰正靠著墻頭打盹呢,鼓聲再次響起,眾人紛紛爬上城頭,這次依舊什么都沒發現。

  漸漸地,陳耀峰有點明白巢湖賊寇在玩什么鬼花樣了,這是學諸葛孔明擊鼓疲兵,嚇退曹阿瞞,智取漢中么?有意思,這些賊寇還真把他陳耀峰當什么都不懂的大老粗了。任由賊兵這般敲鼓騷擾下去,也許不會有什么傷亡,但一直被別人牽著鼻子走,士氣勢必低落,而且,等著眾軍對鼓聲麻木了,說不準賊人還會趁機攻城呢。

  想了想,將副將雷宏叫來,低聲吩咐道,“雷將軍,你帶一百精騎從東門瞧瞧出城,多帶火箭之物,待得下一次鼓聲起,給本將往賊子營中放火。哼哼,本將倒要看看那些賊子是要忙著敲鼓,還是要忙著救火。不過,切記,放完火就跑,要是天亮后,少了一人,拿你是問。”

  “將軍放心,末將定不會讓兄弟們少半點寒毛!”雷宏說話還是很有底氣的,那些賊子連騎兵都沒有,要是還被賊子們傷了人,那他這個將軍也別干了。

  果如陳耀峰所想,眾人剛剛休息了沒一會兒,那鼓聲再次響了起來,不過這一次持續了沒多久,就看到鼓聲響起的東部營帳冒起了沖天大火,于是乎,鼓聲停了,眾巢湖人馬忙著撲滅大火,而此同時,陳耀峰還讓城頭敲響戰鼓,隆隆的鼓聲響起,再加上營中大火,整個巢湖大營立刻炸了鍋,一個個全都跑了出來,準備列陣迎敵。可等他們準備好了,除了東部大寨的火光,哪看得到半個人影?

  陸通看著壽州縣方向,嘴角一撇一瞥的,想他借諸葛孔明疲兵之計,沒想到竟被陳耀峰給破了。真不愧是晉北軍后起之秀啊,果真難對付,被人又是燒營又是敲鼓恐嚇的,陸通也是面上無光,寒著臉陰沉沉的。他非常擔心那些放火之人不肯離去,因為巢湖可沒有騎兵,那些人從遠處放火箭,放了就跑,當真沒轍。

  有時候怕什么來什么,巢湖兵馬撲滅火,好不容易安靜下來,大家休息沒一會兒,西邊大寨又遭火箭招呼,一時間營中風聲鶴唳,吵鬧聲不絕于耳。值此關鍵時刻,有個勇士站了出來才,此人提著兩把板斧,大聲喝罵,“賊廝鳥,有本事的跟老子打上一番,休得逃跑。”

  莊淮那張臉黑如夜幕,他咽不下這口氣,提著板斧,邁著大腳板子沖出大營,去追雷宏等人了。張獻忠和陸通趕到西部營寨,一聽說莊淮跑出去追人了,張獻忠身形一晃,差點沒暈過去。無奈之下,陸通只能點了神行腿戴寶去追莊淮,要是無人去追,莊淮性命休矣。大黑天的,一個人去追全副武裝的大隊騎兵,這是追敵呢,還是送死呢?

  莊淮天生粗壯,耐力驚人,兩個大腳板子拋棄了,有如旱地猛虎。雷宏起初以為被大部人馬追趕呢,一個勁兒的逃命,他可深記陳將軍的話呢,要是丟了一人性命,就要回去當馬夫。雷宏這個跑啊,一口氣跑出五里地還不覺得心安,因為后邊那人叫聲太洪亮了,跟悶雷似的,雷宏還納悶呢,怎么這幫子賊兵這么能跑,想晉北軍每日十公里越野跑,也不可能這么彪悍啊。難道來人天生飛毛腿?可他娘的一下子冒出這么多飛毛腿來,是不是太奇怪了?

  停了一會兒,后邊就有殿后的騎兵跟上來,喘著粗氣稟道,“雷將軍,別跑了,他娘的....他娘的后邊就一個人....”

  “啥玩意兒?你再說一遍?”雷宏差點沒從馬上滾下來,他還以為自己聽岔了呢,一個人跑出來追擊,開玩笑呢,是他雷宏耳朵有毛病,還是那人腦袋有毛病?

  那騎兵一臉苦笑,指著身后,揚聲道,“雷將軍,小的哪敢騙你,誰要騙你,誰是龜孫子。真的,小的剛剛親眼所見,就一個人,長得跟個黑毛鬼似的,那耐力,真他娘的嚇人。”

  那騎兵說的甚是認真,不由得眾人不信,這下從雷紅將軍到普通騎兵,一共一百二十七個人全部紅了臉,不是累的,而是臊的。

  娘的百余騎兵,讓一個人追著跑,這說出去豈不是讓人笑掉大牙,自打大楊灘成軍以來,晉北軍就沒鬧過這么大的笑話呢。雷宏吐口唾沫,操著銀槍一臉怒氣,“兄弟們,調轉馬頭,準備好,今日射死這個王八蛋,否則咱們晉北軍的英明就要葬送我等之手了。”

  雷宏領人調轉馬頭,卻是莊淮沒能想到的,他這會兒正追的起勁兒呢,雖然耐力不錯,到底不是戴寶那樣的天生飛毛腿又有輕功相助,這會兒他也有點氣喘吁吁了。停下身行,扶著旁邊的土墻,大口吐了著唾沫,“只娘賊,有本事莫要跑,你們這群藏頭露尾的狗東西....”

  “你這黑鬼,罵甚子,爺爺們等你很久啦”雷宏吆喝一聲,不用吩咐,眾人張弓搭箭,莊淮也是了得,黑夜中聽聞弦聲,頭一縮,躲過十幾支箭矢,隨后又揮舞兩把板斧,嘴里更是痛罵,“有本事放下弓箭,與爺爺大戰三百回合。”

  “放你娘的臭狗屁,你當誰人都像你一般傻,兄弟們,別停,射死這個黑鬼....”

  “呀”饒是板斧揮舞的虎虎生風,還是中了招,好在皮糙肉厚的,也沒什么大礙。這會兒莊淮也知道自己有多莽撞了,一個人追擊大隊騎兵,這可如何是好,在返身逃命?莊淮雖然自大,還沒蠢到認為大腳板子能跑過人家四只馬蹄子。

  一個人影匆匆而來,他一聽莊淮的叫囂,心中頓時松了口氣,這李爺爺還沒死,可真是謝天謝地謝祖宗了,李爺爺要是死了,張獻忠還不得心疼死?戴寶也就輕功厲害,手上功夫是不行的,他也沒膽子去招惹那些兇悍的騎兵,瞅個機會架著莊淮就跑,戴寶的功夫也是玄妙,拖著莊淮近二百斤的大身板,竟然輕松躲過了箭矢。面前的人跑了,一些騎兵好不懊惱,“雷將軍,追不追?”

  “追你個大頭鬼,趕緊閃人,你們難道真盼著本將去當馬夫不成?”雷宏自然不會追的,他現在的狀態是,不求功勞多大,但求沒什么過錯。

  莊淮帶傷回營,軍中醫者檢查了下傷勢,見大都是皮外傷,張獻忠長松一口氣,這不擔心莊淮了,心中的火氣也上來了,他拿著根木棒子,照著莊淮的腿肚子就是一下,“你這渾蛋,真真是害人不淺,一個人去追大隊騎兵,你死了不要緊,還要累的眾兄弟為你擔憂,你...今日某家就打斷你的狗腿.....”

  莊淮對張獻忠那是尊敬有加,哪里生的起半點怒氣,只能抱著膀子不斷躲避,幸有其他人攔住張獻忠,勸解道,“大哥,你息怒則個,莊淮這廝也是為寨子兄弟好,你就容他這一次吧。”

  陸通起頭,其余人也全都拱手勸解,張獻忠又哪里真舍得打莊淮,如今有了臺階下,他瞪著眼珠子,朝莊淮指了指,“你這賊牛,今日要不是眾兄弟為你討饒,你休想有好。”

  “大哥息怒,俺以后再也不敢了”莊淮這話說得倒是真誠,今日一番彈雨招呼,可讓他冷靜了不少,若不是戴寶兄弟趕到,恐怕他莊淮就要葬送在那些賊官兵手中了。

  嘟噥莊淮幾句,張獻忠回到營帳之中,此時帳中只有他與陸通,二人對望一眼,都是一臉的愁容。等著張獻忠落座,陸通嘆口氣,苦笑道,“大王,這陳耀峰可是難對付啊,沒想到這疲兵之計這么快就被他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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