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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53章變故突生

  鐵墨示意大軍按兵不動,耐心等待著沙雕那邊的消息。沙雕果然沒有讓人失望,一日之后,沙雕就將調查結果傳到了通惠鎮。

  消息內容得知,八月二十日,駐扎淀山湖的一千官兵有調動跡象,這一千官兵于當夜戌時出發,不知所蹤,第二日便有捷報傳達吳江縣,說是淀山湖守將付昭夜襲賊寇,斬敵三百。

  夜襲賊寇斬敵三百,呵呵,聽上去不錯,可據石嵩所說,那日石嵩麾下各部兵馬并未受到侵擾,所以這夜襲賊寇一說就有點讓人回味了。漸漸地,鐵墨腦海中冒出一個念頭,殺良冒功。其實殺良冒功的事情已經屢見不鮮了,如果事情是這樣的,也能解釋為何賊人要砍去通惠鎮男丁的腦袋了。

  為了驗證心中所想,將一應事務交給奧爾格后,鐵墨領著人折返回到吳江縣,在那里見到了同樣一籌莫展的尚可喜和沙雕。事實上早在鐵墨來之前,沙雕和尚可喜就已經詳細驗查過那些首級了,經過沙雕多年經驗,很容易就得出了一個結論,這些首級根本不是賊寇的,而是平常百姓的。

  鐵墨不是好人,更不是英雄,他也從來沒想過做什么英雄,可即使心性冷硬,但對殺良冒功這樣的事情依舊是深惡痛絕,付文一個小小的副將就敢殺良冒功?

  要是上邊沒有人擔著,再給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的。至此,事情已經沒有繼續調查下去的必要了,這付文江州兵馬司把總,自從追隨了馬國濤之后,這職位才飛速提升,兩年之間就由都頭升到了副千總一職,去歲馬國濤奉命調任廣德州參與剿匪,這付文也被帶到了廣德州。

  此時鐵墨神色冷如冰霜,嘴角上翹,馬國濤,哼哼,這狗東西丟了梅渚鎮不說,還縱容部下殺良冒功,要是還由著他活著,那可就是天大的笑話了。

  心中有了計定,鐵墨休息一下,在尚可喜的帶領下去了吳江縣西邊的大營。自從賊寇攻入廣德州后,吳江縣就成了抵御賊寇的前沿,由于大軍駐扎,為了方便就分成了東西兩個大營,東大營由晉北軍占據,而西大營則留給了敗退歸來的馬國濤所部。

  時至正午,西大營內人心惶惶,因為前兩日蘇州府鐵督師親自下了命令,逮捕了馬國濤、梁世川、梁萬宗等五位將軍。本來士兵們還以為鐵督師逮捕諸位將軍,只是氣于梅渚鎮失陷罷了,可誰曾想一日之后就傳出鐵督師為立軍威,要斬殺馬國濤等人的消息,消息一傳開,西大營頓時炸了鍋。

  馬國濤平日里待軍中兄弟甚為親厚,那梁世川父子也是極得軍心,如今鐵督師要斬這幾人,士兵們哪里肯干?

  西大營外一處胡楊林中,蕭峰濃眉緊蹙,手中握著一把鋼刀,而在刀下跪著一個全身顫抖的人。此人方正臉,雙目很大,但從面相上看,誰能猜到這人會是個殺良冒功的混賬東西?

  “督師,你不能這么對待末將,末將領兵對敵,不辭辛苦,你不能這般對待末將啊!”

  鐵墨看著還在詭言狡辯的付文,眼中只有厭惡,“付文,你少在本督師面前撒潑,你有膽子殺良冒功,沒膽子認賬么?哼哼,你那夜領兵洗劫通惠鎮,可想過報應么?你還要狡辯下么?你這狗東西,本督師已讓通惠鎮鎮民一些親戚前來認過了,你送來的人頭,就他娘的是通惠鎮鎮民,你現在還要跟本督師說什么領兵對敵,不辭辛苦?”

  付文的臉刷的一下就白了,還是那種慘白慘白的,面對著鐵墨吃人的目光,身子抖得如篩糠一般,“督師....饒命啊....”

  “饒命?嘿嘿,你不用想了,死肯定是要死的,不過本督師可以向你保證,只要說出是誰幕后指使的,可以讓你死得痛快些,可要是嘴硬不說,后果你自己想吧!”

  說罷鐵墨轉身走出了胡楊林,徐美菱毫不猶豫的跟著鐵墨跑了出來。

  僅僅過了半刻鐘,沙雕和蕭峰就從林子里走了出來,“督師,所料不差,付文殺良冒功的事情做了不是一次了,每次馬國濤都是睜只眼閉只眼,這才讓付文積功升的如此之快。”

  “王八蛋,馬國濤這頭畜生,本督師要讓他千刀萬剮!”

  事情已經查清楚了,鐵墨再無忌諱,領人進了西大營,為了防止發生意外情況,尚可喜還調兵駐防西大營外圍。行走在西大營內,可以明顯地感受到那些士兵眼中不善的目光,鐵墨萬分不解,馬國濤這種人面獸心的畜生,為何這般得軍心?

  立于大營校場高臺之上,尚可喜一身戎裝,目視校場諸人,“梁世川、梁萬宗身為朝廷大將,不思報效,竟領兵一退再退,實乃我軍中敗類,著令看押大牢之中,三日后斬首示眾。另,馬國濤一方統制,畏敵敗逃,負有臨陣脫逃之罪,此外,馬國濤縱容部將付文殺良冒功,證據確鑿,依秦王令,三日后將其綁縛校場,千刀萬剮!”

  殺良冒功?許多士兵瞪大了眼睛,這怎么可能?馬國濤將軍勤勉為國,為人忠厚,怎么會殺良冒功呢?

  校場上頓時亂了起來,許多人吵吵鬧鬧,尚可喜冷眼看著眼前一切,突然間,瞳孔一縮,暗叫不好,原來站在前邊的一員士卒竟輕身一躍,持槍沖上了高臺。那瘦小士兵仗著手中槍,快速刺向尚可喜身側的鐵墨,口中更是大罵道,“狗賊,吃我一槍...”

  面對突如其來的暗殺,鐵墨神色不動,穩如泰山,待那長槍刺來,只見周定山瞬間出手,一個擒拿便奪下長槍,沙雕拔出長劍,劍如閃電般抵住了那士兵的脖頸,“大膽,督師面前,也敢放肆,不怕誅滅九族?”

  “咯咯....我呸,什么鐵督師?依我看也就是個冷血敗類,本還以為鐵督師乃當世英杰呢,誰曾想與那豬刨墳沒什么兩樣。哼哼,誅滅九族,家中阿公、阿爹馬上要死,我也要死,家里就我等三人,你滅哪個九族?”

  那聲音凄厲刺耳,多是諷刺,沙雕不由得皺了皺眉頭,隨后打掉那士兵頭上頭盔,只見這士兵雙眉修長,眼睛很大,長長的睫毛,小小的圓臉。這哪是普通士兵,明明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年輕女子啊。

  沙雕愣了下神,不知該如何處置,只好看了看鐵墨。鐵墨也是好奇,這小女子膽子倒是挺大的,竟然敢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行刺,“不錯,倒有幾分膽識,你到底是何人,為何要行刺本督師。”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姑奶奶名叫梁玲兒,為何刺殺你?你誣陷我阿公還有爹爹,要殺他們,你說我該不該殺你?”

  梁玲兒?很快鐵墨有點明白了,她跑上來舞槍弄幫,倒也可以理解了,這梁世川和梁萬宗不正是梁玲兒的爺爺和爹么?

  “好個膽識過人的小娘子,你阿公和爹爹不戰退走,本督師定他們一個臨陣脫逃之罪,有何錯?還有那個馬國濤,縱容部下殺良冒功,證據確鑿,本督師也不曾冤枉他,你來說,本督師治他們的罪,該還是不該?”

  鐵墨神情肅穆,雙目如電,竟看得天不怕地不怕的梁玲兒也有些心慌了,“你胡說,馬將軍和阿公他們雖然草草撤出梅渚鎮,那也是有原因的,絕不是你說的貪生怕死,臨陣脫逃,還有什么殺良冒功,哼哼,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你貴為五省總督,權勢通天,想要定馬將軍一個罪名,還不是手到擒來,殺良冒功,虧你也能想得出來,馬將軍久在江南,忠心為國,愛兵如子,哪個不知,哪個不曉,你說他殺良冒功,你沒睡醒吧?我呸....長得好看,一顆心黑如狗.....”

  被一個小女子這般辱罵,鐵墨臉色當然不會太好看,沙雕這些人礙于身份,不好意思對梁玲兒下殺手,但有些人卻不會。徐美菱秀眉緊蹙,神色清冷,聽梁玲兒言語不干不凈,當即走上去揪住梁玲兒的衣領,啪啪就是兩巴掌,隨后拔出短刀擱在梁玲兒脖頸上,“你最好少出言不遜,再敢多言一句,信不信我讓你生不如死?”

  這些年死在徐美菱手中的人不知多少,經歷的事情多了,心性早已被磨礪的冷硬如冰,那氣勢目光又豈是梁玲兒這樣的人能抵擋的?梁玲兒不怕沙雕,不怕鐵墨,反而怕這個話語不多的扈徐美菱,因為她覺得這個女人什么事都干得出來的。

  鐵墨瞇著眼,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好一會兒后沖尚可喜點了點頭,“先將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子押入大牢,留待日后與梁世川父子一同處斬。”

  “是!”

  親兵將梁玲兒押下去,校場上的士兵們立刻變得躁動不安起來,許多人已經吃著刀槍,朝高臺圍過來,“督師,你不能污蔑馬將軍,馬將軍是冤枉的!”

  面對隨時可能到來的兵變,鐵墨鎮定自若,尚可喜傲立身前,魁梧的身子就像一面高墻,一對牛眼瞪起,如雷般大吼道,“放肆,爾等難道要造反不成?”

  隨著這一聲吼,校場外陸陸續續的沖進來無數晉北軍士兵,他們人人手持長弓,對準了校場上的士兵,直到此時,那些躁動不安的士兵們才安靜下來。尚可喜大鼻孔里哼了哼,臉色不善的看著校場上的人,“馬國濤是不是殺良冒功,自會查個明白,爾等要是敢圍困督師,罪同謀反,當格殺勿論。現在,各部將校,約束手下,如果再有類似事情,莫怪本將無情!”

  尚可喜連哄帶騙,總算說的西大營士兵慢慢散開,等諸事安定下來,尚可喜方才皺著眉頭,一臉擔憂道,“督師,此事會不會有詐,若是馬國濤當真是狼心狗肺之徒,為何如此得軍心?”

  “即可提審馬國濤、梁世川父子!”鐵墨下了命令,轉身快步去了軍營帥帳。

  尚可喜自會派人去提馬國濤和梁世川父子,趁著人還沒來,鐵墨坐在位上沉眉苦思,好一會兒后,他將沙雕喚過來耳語幾句,隨后沙雕就點頭離開了帥帳。很快馬國濤以及梁世川父子就被押到了帳中,這還是鐵墨第一次見到三人,不過三人對鐵墨卻不是第一次見,所以三人一進帳,全都齊齊跪在了地上,那梁世川更是聲淚俱下道,“督師,我等冤枉啊!”

  “呵呵,真是有趣,那你們倒是給本督師說說,如何冤枉你們了?”

  “督師,我等領兵撤出梅渚鎮,實在有不得已的苦衷。那日,乃是末將當值,大約亥時三刻,末將就看到北邊通惠鎮有火光傳來,當時心緒不寧,就讓人順著繩子出城去通惠鎮打探,結果到那時見有賊兵洗劫通惠鎮。恰在這時,有賊寇威逼梅渚鎮,我等無法派出援兵支援通惠鎮,只能看著賊寇占了北部鎮子。督師領兵多年,當知道后路被斷的后果,為了避免城中糧草不繼,為賊兵破城,傷亡過重,無奈之下,我等只能趁著賊寇還未發兵松江,先行撤回松江北岸。”

  聽梁世川說罷,鐵墨頓時大怒,一拍書案,冷喝道,“胡說八道,梁世川,你欺本督師剛來江南,不知這梅渚鎮之事么?據本督師所知,月前州府就曾將糧食分批運往梅渚鎮,那里的糧食足夠四萬大軍吃上兩個月有余,爾等滿打滿算也就兩萬人,卻半個月內把糧食吃完了,真當本督師那么好騙么?”

  “督師,我等不敢欺瞞,州府確實下發了不少糧食,可末將后來才發現,庫存的糧食大部分變成了稻草,末將此言,千真萬確,若有虛假,天打雷劈!”梁世川神情真誠,一臉悲戚,倒是一旁的梁萬宗,見父親這般,大吼一聲,雙目含淚道,“爹,求他作甚,明顯的一丘之貉,本以為鐵督師英明,當會為我等粗漢主持公道,今日一見,也是滿腦稻草。”

  “放肆”尚可喜一直一旁旁聽的,此時見這梁萬宗出言不遜,頓時大怒。鐵墨伸手示意道,“稍安勿躁,呵呵,梁萬宗,你說本督師誣賴爾等,那本督師倒要問問你們了,每次朝廷運糧,爾等不派親信驗看么,還是你們已經老眼昏花到連稻草和米糧都分不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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