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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06章血戰

  沙雕按住周定山的肩頭,用力的搖了搖頭,“周將軍,放開宋知縣吧,相信這里的事情他一點都不知情,若是他知道的話,早就跑了,不會留在這里等死。”

  周定山只是怒火中燒罷了,并非真的愚笨,冷靜下來后,他松開了宋時輪,隨后面色不善的哼道,“宋知縣,剛卻是本將的不對,得罪之處還望多多擔待。不過,此事,還望宋知縣盡心去查,總之,我晉北軍將士不能白死,找不到兇手,本將就拿些廢物來祭奠這些兄弟們。”

  嘶,宋時輪倒抽一口冷氣,他能讀懂周定山眼中的兇狠,如果不能查清此案,周定山一定會殺一些人發泄的,而督師也不一定會管,誰不知道周某人乃是督師親信近臣,情如兄弟。哎,他宋時輪怎么就這么倒霉呢,其實宋時輪不是傻子,他明白為什么沙雕要幫忙,就是要他去徹查晉陽官員。

  哼哼,發生這么大事會一點異常都沒有?想必一定有人發現了什么,只不過被人捂下來了,而能做到這一點的,除了晉陽縣衙的官吏,還能有其他人嘛?

  宋時輪慌慌張張的離開后,沙雕沉著眉頭有些嚴肅的問道,“周將軍,你跟沙某說句實話,最近我晉北軍是不是有所調動?”

  其實晉北軍體系里分工是非常明確地,陳子龍抓政務,周定山、黑云龍等人握有兵權,海蘭珠和鐵督師統籌調度,情報處則歸屬沙雕,總之,情報處是絕對不能干涉軍務的,自從沙雕主政情報處后,軍事調度方面的事情為了避嫌也盡量不多問,所以一些軍中調度,沙雕這個特務頭子也是不甚清楚地。周定山皺了皺眉頭,有些猶豫的看了看沙雕,“沙將軍,此事跟我軍調度有關?”

  “周將軍,你不覺得很奇怪么?為什么突然間死去二百多名我軍將士,卻無人問津?你可以想想,如果是駐守晉陽附近的子弟兵,就算他們常年生活在軍營中,總要與縣衙來往,不可能縣衙中的人一個都不認識。所以,沙某判斷,這二百多人應該是近期調到晉陽附近的,所以才問周將軍有沒有調動安排。”

  周定山也在回味著沙雕所說,慢慢的也覺得沙雕分析的很有道理,雖然說縣衙駐軍不歸縣衙管轄,但軍營輜重還是要縣衙供應的,所以雙方打交道有些來往是避免不了的,縣衙官吏也不可能不認識他們。難道真的如沙雕所說,是剛剛調到晉陽附近的?

  突然間,周定山想起了什么,他眉頭一鎖,有些驚懼道,“月前決定在晉陽舉行祭祀儀式后,都督府就下了將令,調征北營一個都一千人馬先駐扎晉陽附近,以保證督師安危,難道這里的兄弟是征北營的?”

  聽周定山所言,沙雕心中就是一涼,真有調動,這下連沙雕也有點鎮定不下來了,他邁步急匆匆的朝外走去,“周將軍,快帶沙某去大軍駐地,恐怕要出大事了!”

  其實不用沙雕說,周定山也明白的,如果新調來的征北營士兵出了問題,那可就危險了,因為督師對征北營信賴有加,絕不會想到征北營有問題的。可現在事情還沒確定,周定山也不敢胡亂下結論,難道直接告訴督師征北營的兄弟有問題?沒奈何之下,周定山只能領著十幾名親衛隨著沙雕奔出晉陽城。

  征北營一千兵馬駐扎晉陽,并非是一個營地內,從東西南北分開徹底圍住晉陽城,以保證祭祀活動不會出意外。所以,周定山只能一個一個營地巡視,抵達城北大營時已經是寅時初了,聞聽周定山親自來巡視,北營都頭臨時集結,周定山挨個檢查,核對花名冊,也是一人不少,其中還不乏一些見過面的老兵。

  北大營沒有問題,又奔赴東大營,東大營離著北營距離有些遠,來到這里時,天色已經蒙蒙亮,一入東大營,守營門的士兵就趕緊上前行禮,“小的見過周將軍!”

  周定山點點頭打馬要進營,可突然間又收住了馬,因為他看到沙雕已經握緊了劍柄。其實此時周定山也有點回過味兒來了,他跟征北營的士兵并不熟悉,這兩個守門兵怎么知道他會來,還張口就叫周將軍,似乎專門等在這里一般。而且,按照晉北軍規矩,那就是大將巡視,也必須亮出腰牌才能放行的,現在倒好,這二人只是行了下禮就放開營門。

  周定山雖然少在外駐兵,可對晉北軍的軍規還是非常了解的,沒有腰牌,就算是周定山親自前來也不能放行的,因為有些軍營負有特殊使命的,例如戴綺夢的炮營,兼著火器局的研究,那可是除了都督府令牌,什么人都不準許隨便出入的。

  看著門前兩個衛兵,周定山虎目一瞇,笑瞇瞇的問道,“你們都頭是誰,讓他出來見本將,殘風坡發生怪事,爾等速速集兵隨本將去殘風坡。”

  周定山說完,就留意著那兩個士兵,雖然那二人極力掩飾,還是看出二人眼中的驚慌,如此一來,周定山也斷定這東大營有問題了,當即拔出馬上銀槍,直接頂住一名士兵的后背,“說,你們到底是什么人,為何要冒充我征北營將士,營中士兵是不是已經被爾等殺害?”

  周定山突然出手,那二人也是沒想到,其中一人面帶驚恐,竟一下跪在了地上,“周將軍....你...你在說什么,營中兄弟活的好好的啊,周將軍切莫聽別人胡說八道,將軍要是不信,可進大營巡查,小的要有半句虛言天打五雷轟....”

  “呸,給本將閉嘴”周定山連帶怒色,甚是不耐煩的打斷了這人說話,“還敢狡辯,我晉北軍將士,各個都是頂天立地的大好男兒,身可死,膝蓋不打彎,會出你們這樣的孬種?讓本將進營,恐怕你們準備了一盤好菜在招呼本將吧!”

  周定山制住那兩個守門兵的時候,沙雕也在仔細觀察著整個東大營,根據他的經驗,他可以斷定這座軍營差不多已經空了。突然間,沙雕想起了什么,他湊近周定山,低聲問道,“周將軍,今日督師巡視大運河,負責前頭開路的是哪營人馬?”

  嗯?周定山頓時僵住了,因為他現在想起來了,應該是征北營一隊兵馬引路的,難道是東大營的人?不好,要出大事,周定山再也來不及多想,抬手要刺死那人,就在這個時候,異變突起,只見那跪在地上全身打哆嗦的瘦小士兵,竟身子一扭,如靈蛇一般退出三丈,另外一人也躍出一段距離,拔出佩刀吹了聲口哨,隨后軍營中沖出幾十個黑衣蒙面殺手,眨眼間就將周定山、沙雕以及十幾名侍衛圍在中間。

  當那瘦個士兵用處那詭異的輕功后,沙雕的瞳孔一縮,就冷冷的笑了起來,“還當是誰,原來是蜀中孫老五到了,周將軍,請你速回晉陽,此處交給沙某和諸位兄弟應付!”

  沙雕如此說,那就是要殿后了,值此關鍵時刻,周定山并沒有猶豫,如今督師還不知情況有多危機,必須盡快趕回張北報信才行,所以,今日必須活著沖出去一個才行。論這種江湖廝殺,自是沙雕更拿手,點點頭,周定山打馬往后退去,“你們務必保護好沙將軍!”

  “喏”十幾名銳鋒營士兵拔出佩刀,圍攏在沙雕附近,而周定山則趁著黑衣人立足未穩,打馬一個沖刺,直接切開一道口子,奔出來后,周定山頭也不回,直接往晉陽城奔去。他相信沙雕一定能攔住黑衣人的,而且,也只能選擇相信沙雕。

  眼見著周定山要逃走,那孫老五頓時急眼了,教主千辛萬苦設下的妙計,要是讓周定山逃脫了,整個計劃也就毀了,“快,快攔住周定山....”

  沙雕抿嘴一笑,還好這楊定山反應夠快,沒有拖泥帶水,要是再墨跡一會兒,等著黑衣人穩下來,再想逃就沒那么容易了。幾個黑衣人想去追周定山,沙雕一拍馬背,身子騰空而起,左手一甩,刀鞘如利箭飛過,釘在一名黑衣人后背上,立刻將那人打的口吐鮮血。

  身子如一只大鳥翻飛而過,直接落在幾個黑衣人身前,沙雕斜持長劍,面色如水,“想要追上周定山,先問問沙某手中的刀,哼哼,孫老五,沙某著實沒想到,堂堂蜀中鐵雷堡當家的,竟然會是彌勒教的走狗。”

  孫老五本名孫鐸雷,乃是蜀中鐵雷堡堡主,這鐵雷堡僅次于蜀中金家,也算是江湖一大豪門了。據說這孫老五功法詭異,一手靈蛇功更是逃命大法,只是這孫鐸雷性格豪爽,義氣無雙,該市一位頂天里的好男兒才對,誰能想到這孫鐸雷竟也是彌勒教的人。如今沙雕對彌勒教越來越忌憚了,也越來越覺得督師一心要剿滅彌勒教有多必要了,連蜀中鐵雷堡都是彌勒教的勢力,彌勒教暗中的勢力還有多少呢?

  “哼哼,孫某人為誰做事,就不勞你沙將軍掛念了,今日鐵某人一定會死,沙將軍要是識相,盡可歸順我家教主,我家教主雄才大略,定能讓沙將軍一展抱負的!”

  沙雕微微一笑,嘴角滿是譏諷,“孫老五,你以為沙某人是你么?督師對沙某有知遇之恩,沙某豈能叛他,今日有死而已,不要命的,就來!”

  今日必是一場惡戰,這一點沙雕非常清楚,別人布下天羅地網,又豈是說著玩玩的,也幸虧沒有闖入軍營,如果進了軍營,此時的處境就更糟糕了。十幾名銳鋒營士兵打馬護在沙雕身后,他們臉色剛毅,握緊唐刀,沒有半點退縮的意思。沙雕并不是什么豪爽之人,他天性生冷,不善交際,可此時,卻頓生無限豪情,“兄弟們,隨沙某一起死,可覺得虧了?”

  “銳鋒營,決死之士,永不后退,我等愿意將軍共存亡,殺!”十幾名士兵豎起唐刀,怒目直視,那一聲吶喊刺破蒼穹,氣勢威嚴,就像那里站著百人騎兵隊一般。

  孫老五也是心生佩服,真不愧是晉北軍最精銳的銳鋒營士兵,舉起手,聲音猶如地獄幽冥,“一起上,殺了他們!”

  黑衣人全部圍攏過來,頓時雙方糾纏在一起,這些銳鋒營士兵絕對是勇猛不凡,可他們的勇猛只適合戰陣廝殺,面對這些江湖好手,卻沒有太大用處,倒是沙雕,獨自面對孫老五以及六七個黑衣人,依舊不落下風。孫老五心急如焚,沒想到這沙雕如此難纏,劍法精純不說,連輕功也是如此了得。

  沙雕能抵擋得住,可是十幾名銳鋒營士兵卻不行,看看抵擋將近一刻鐘,因為人數劣勢,還是被黑衣人占了上風,很快幾名士兵死在黑衣人手中,剩下的人也幾乎人人帶傷。

  沙雕心下著急,眼看著又是一名士兵殞命,他逼開一人,猛然竄過去,擊退一名黑衣人,就下了那名士兵。如今局勢已經非常明朗了,只要再過半個時辰,沙雕等人必將全部葬送于此。就在沙雕想著如何節節退走時,那士兵卻突然翻身下馬,拱手道,“沙將軍,請上馬!”

  “為何”

  沙雕絕頂聰明,這時也有點錯愕了,那士兵并沒有回答,而是下令道,“兄弟們,殺了馬匹!”

  一聲令下,那些活下來的士兵沒有半點猶豫揮刀砍在了戰馬脖子上,頃刻間十幾匹戰馬相繼倒地,整個東大營外邊,只有沙雕身邊的馬還安然無恙。這時,沙雕明白了,這些士兵要做最后的反抗,為他沙某人贏的逃命的機會。沙雕這一輩子只救人,從來沒讓人救過,他不愿意欠人情,高傲也好,孤僻也罷,但此時的沙雕,雙目有些濕潤,他咬咬牙,當即上了戰馬,他必須活著出去,不能讓這些兄弟白白送死。

  “沙將軍速走,請告訴我家周將軍,兄弟們沒有讓他失望!”

  一切,只源自于楊再興一句話,所以這些銳鋒營士兵要讓沙雕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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