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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47章雪山高峰人罕見

  深夜里,將軍府內依舊燈火通明,房間里除了阿琪格和鐵墨,像奧爾格、周定山等大將也全部在場。納木錯山谷簡直就是一個死地,鐵墨是沒心思再強攻納木錯了,那地方大軍展不開,己方的人數優勢根本用不上,再加上騎兵進不去,就這么跟烏思藏人對峙下去,吃虧的還是自己。

  如果真的想從別的路過唐古拉山口,也不是沒有辦法,可鐵墨一直在琢摸著要不要這樣做。唐古拉山地勢高聳,海拔千丈以上。而從唐古拉山東部山巔也能進入納木錯山谷兩側山巔的,只是唐古拉山太高了,山頂處終年積雪,而且是山頭林立,跨過一個雪峰還有一個雪峰。而從北端進入納木錯山谷一帶,就要跨過桑丹康桑雪山,而桑丹康桑雪山可是唐古拉山脈中最為險峻的一座雪峰。

  夏天那雪峰上都能凍死人,更何況現在初冬十一月份?手下這些士兵大都是晉北、河東一帶的子弟兵,他們大多數人都適應不了高原氣候,更何況爬那險峻的雪峰?鐵墨有這么一條路,卻遲遲不敢下決定,因為誰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越過桑丹康桑雪山,搞不好所有人都要凍死在雪峰上的。

  “督師,眼下強攻納木錯峽谷實屬不智,不如許末將五千兵馬,由末將日夜兼程,改從吐火羅腹地直插烏思藏腹地”說話的正是奧爾格,奧爾格可知道耿仲明的領兵能力,如果連一向詭計多端,穩重機智的吳晉卿都拿納木錯沒辦法,其他人又有誰能自信拿下納木錯?

  鐵墨搖搖頭否決了奧爾格的提議,奧爾格的心思是不錯,但道理還是那個道理,太耗費時間了,如果那樣做,還不如主動后撤,分出大軍將烏思藏困死在高原之上呢。眼下多爾袞那個狗東西已經開始行動了,沃勒爾那邊開心的收攏高麗人,整一個坐山觀虎斗,如果他鐵墨不能及時站出來的話,大明可真的遭受浩劫。

  鐵墨只需要大明官場勢力重新洗牌,并不想要真正的國恥,如果重生還要背負這么沉重的屈辱,又何必回到這個大明朝呢?

  眉頭蹙起,漸漸舒展開,手指點著桌面,緩緩言道,“本督師倒是有個方法,聽說這唐古拉山山頂有不少雪峰,其中東面最高峰就連通北面路口和納木錯。本督師現在需要一人能跨過這座雪峰,不過有一點本督師不會欺瞞大家,上雪峰九死一生。”

  眾人都很納悶,督師是怎么知道山頂有路的?不過現在顯然不是問問題的時候,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奧爾格領兵心切,當即拱手道,“督師,派末將去吧!”

  這次不僅鐵墨搖頭,就連一旁的阿琪格也輕輕地搖了搖頭,“不,奧爾格,你不能去,你這輩子連大山都很少走,如何過得了雪峰?”

  阿琪格的話非常有道理,奧爾格聽罷,只能無奈的苦笑了下,鐵墨思來想去,還是將這個任務交到了周定山手中,“定山,這次還是你去吧,另外鄭則仕的人隨你抽調,如果實在上不去,就回來吧,切莫葬送了所有人的性命!”

  鐵墨話語沉重,帶著些無奈的感慨,如果真的拿不下納木錯,那也只能說烏思藏不該亡了。

  鐵墨一直都不相信命運之說的,可有時候你不得不承認人力并非萬能的,就像這唐古拉山脈,如果用盡一切辦法,都翻不過去,那只能后撤,也許是真的滅不了烏思藏吧。其實應該有這種覺悟的,烏思藏人在高原上生活了千年,從來沒被人剿滅過,要有戰亂,也是烏思藏和象雄國之間的紛爭罷了。

  第二天,周定山就離開了玉樹,這一次他帶走了五千精兵,隨行的除了木阿里,還有鄭則仕。對于之前的落敗,鄭則仕顯然是耿耿于懷的,這次隨著周定山上唐古拉山,也是他自己主動要求的。

  五千大軍,此去前路漫漫,生死未知,鐵墨唯一能希望的,就是周定山能沉著冷靜,化解那些行進路上的困難。十一月十九,狂風大作,冷冽的寒風干燥冰涼,就像一把把刀子刺著人的臉,在盤龍坡北邊二十里處,晉北軍構建了一座臨時營寨,大營交由奧爾格親自負責。

  晉北軍按兵不動,仿佛失去了攻打納木錯的心思,可對納木錯關隘里的納言阿策來說,這無異于一場煎熬。這契丹人奧爾格真不愧是大草原上的獨狼,自從建立大營,紋絲不動。納言阿策覺得晉北軍一定在醞釀著什么陰謀,可又實在想不出,有時候戰局就是這樣玄妙,如果晉北軍來攻,自己守著納木錯關隘,反而心安,因為至少能看明白局勢,可以做出相應的應對。可是現在,明知道晉北軍有所行動,卻什么都不了解,戰場之上不怕被動,怕的是無法掌控局勢。

  納言阿策找來了木拉夫,直接下達命令讓木拉夫去北部盤龍坡去看看,深夜里,木拉夫恭恭敬敬的站在納言阿策身前,之前他對這個象雄人還頗有微詞,覺得這人沒資格統領納木錯兵卒。可是經過幾日相處,納言阿策的領兵之能征服了許多人,如果不是他執意巡視北邊峭壁,估計晉北軍就真的得逞了。

  “木拉夫,你帶著四千人去盤龍坡,記住,明日一天不要行動,就守著盤龍坡,如果這一日漢人沒有行動,你就于夜里子時對盤龍坡北部軍營發動襲擊。切記,遇到抵抗,立刻撤回,絕不可戀戰!”

  納言阿策眉頭緊蹙,看上去凝重的很,就好像知道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一般。狂風席卷,披風裹著粗獷的身子,木拉夫撓撓頭,小聲問道,“阿策大人,你在擔心什么?”

  “木拉夫,你不覺得很奇怪么?漢人勞師興眾前來,僅僅進攻了一次,就不動了?哎,恐怕這些漢人又在琢磨什么陰謀詭計呢。現在還不知道對方打得什么主意,讓你去打一打漢人,也是為了看看能不能試探出什么!木拉夫啊,千萬不要小瞧了漢人,這批漢人幾年時間席卷西北,滅大遼,吞西夏,豈是那種無能之輩?只是可惜了,邏些城那些貴族們,還坐著大山之神的美夢,殊不知漢人隨時可能越過唐古拉山。”

  對納言阿策的話,木拉夫自然是多有不信的,漢人連納木錯山谷都打不下,憑什么越過唐古拉山,難道他們長了翅膀?

  不過作為部署,木拉夫還是按照納言阿策的吩咐去做事的,崇禎十年十一月二十三日,三千烏思藏士卒占據了盤龍坡,雙方隔著二十里地遙遙相望,一時間氣氛詭異的很。

  一天的日子匆匆過去,雙方人馬相安無事,接下來木拉夫就想起了納言阿策的吩咐,時值次日子時,木拉夫趁著夜色下了盤龍坡。從盤龍坡往北二十里,幾乎是無遮無攔,所以木拉夫盡量讓隊伍保持安靜,可頂著獵獵狂風,著實不怎么好受。

  卻說這奧爾格,那也不是等閑之人,自打聽說烏思藏人重新占據了盤龍坡,他就警覺了起來,盤龍坡那個地方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別的地方都是易守難攻,而這盤龍坡卻是易攻難守。烏思藏人占著盤龍坡,總不至于看風景吧?

  心生戒備之下,奧爾格讓探馬更加小心,戒備范圍更是放開五里地,附近許多地方還設置了隱蔽的陷阱。暗中戒備,晉北軍有著自己的一套體系,例如挖土埋繩,將一些堅硬的土挖開,重新埋上,這時候土質就會變得松軟許多,再往土中買入繩子,繩子繃緊后,另一頭邁著一些小鈴鐺,自要有大軍經過,必然會踐踏地面,松軟的土質踩下去,那些繩索就會被牽動,接著另一頭的鈴鐺就會響起。

  子時剛過,大營里就想起了風鈴聲,奧爾格得到消息后,咧嘴一笑,用手拍了拍桌案,沒想到這些烏思藏人還真來了,“你們都把路讓開,今日蕭某人要讓這些烏思藏蠻子有來無回,傳令下去,東營兵馬全部趕往盤龍坡以北十里處,待到烏思藏人一到,響箭為號,給我好好地招待下這幫蠻子。”

  “喏”幾個將校領命而出,眨眼間東大營兩千多人緩緩朝盤龍坡迂回,而西大營的兵馬也漸漸稀釋到東大營,總之,從外邊看,整個大營可一點都不像少人的樣子。

  木拉夫也并非蠢貨,可這次他還是太過自信了,完全對晉北軍的作戰方法缺乏足夠的了解,如果他知道晉北軍應對偷襲的防范措施,絕不會這般貿然進入大營附近的。丑時,正是一天時間最寒冷的時候,許多士兵被動的瑟瑟發抖,面對如此天氣,就算生長在高原上的烏思藏人也是忍受不住的。

  許多烏思藏士兵哆哆嗦嗦的喘著粗氣,不時的哈一口熱氣取取暖。眼前已是一片亮光,前方大營里火把通明,木拉夫也不得不佩服這些漢人,還真是紀律嚴明呢,這般深寒的季節,還這般認真的巡邏警戒。

  既然是偷襲,木拉夫就不想多猶豫,總之先下手為強,快進快出才行。對幾個統領打個手勢,一群烏思藏人靜悄悄的靠近大營,很快,兩名守在瞭望塔上的晉北軍士兵遭了秧,隨后,在木拉夫的帶領下,三千烏思藏士兵對整個大營發起了猛攻,其攻勢浩大,大有一口氣吞下整個大營的架勢。

  一開始木拉夫前進的很順利,只是稍遇阻撓,接下來很快就破了南邊營寨,將營帳燒毀。不過深入幾十丈后,木拉夫就明顯的感覺到漢人的抵抗越來越強烈,戰線拉得越來越長,越多烏思藏勇士已經和漢人士兵絞殺在了一起。

  砰砰砰,一陣特殊的鼓聲響起,就看到一支鐵甲林立的步兵大步流星的走了過來,這些人成排成列,手中握著長柄刀,身上覆轍一層黑甲,“嚯....嚯....嚯....”

  木拉夫頭皮有些發麻,雖然還未交手,但是能感覺到一種前所未有過的壓力。木拉夫怎么可能見過這種另類的步兵的,這些步兵乃是奧爾格和牛皋綜合大遼鐵浮屠和西夏長刀手編練的厚甲步兵,意圖就是為了在短距離,又不適合騎兵作戰的地方當做尖刀部隊使用,而這次厚甲步兵來到盤龍坡,也是他們第一次正式參加大規模會戰。

  許多烏思藏士兵不知厚甲步兵的威力,一個個沖上去揮刀去砍,結果火星四濺,那些厚甲步兵卻安然無恙,接下來就是一邊倒的屠殺了。許多烏思藏士兵都嚇壞了,因為他們到現在才發現,這些漢人步卒簡直是刀槍不入,木拉夫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甚至哭似的大聲叫喊起來,“砍他們的頭,看他們的腦袋!”

  木拉夫聽說過鐵浮屠騎兵的,那些鐵王八就是出了名的硬,幾乎刀槍不入,可惜了,木拉夫還是想簡單了,這批步兵身上的厚甲可是結合了榆林鎖子甲的優點,相比之下重甲重量輕了許多,而且比原來的厚重鐵甲,鎖子甲也松軟許多,所以脖子可以靈活轉動,更何況頭盔下沿是完全可以擋住脖子的。

  烏思藏人的努力是徒勞的,隨著傷亡越來越多,而相反晉北軍的陣型卻越來越穩固,半個時辰后,木拉夫就產生了撤退的想法,再不走,可就要被這些鐵王八全部留在這里了。一聲令下,烏思藏人丟下上前具尸體后,大隊人馬如潮水般退出軍營,奧爾格可不會放過痛打落水狗的機會,何況他已經做了伏兵,又豈能不追?

  木拉夫從沒想過一次小小的偷襲行動,會變得如此慘烈,連逃跑都變得這么艱難,氣喘吁吁的逃離大營,朝著盤龍坡方向奔去,可奔出沒五里路,早先留在外圍的斥候兵連滾帶爬的找到了木拉夫,“木拉夫大人,大事不好了,漢人...從...從南邊殺過來了!”

  聽到這句話,木拉夫差點一頭栽倒在地,幸虧這士兵是隨他多年的老兵了,否則真要懷疑這軍報是不是有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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