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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51章山巔惡戰

  晉北軍向南,除了要打納言阿策的中軍還有什么其他可能?現在祖若突然有點明白為什么晉北軍唯有如此蹊蹺的安排了,他們這是要用少量的兵馬拖住城墻上的烏思藏勇士,而余下大軍可以南下攻打阿策大人的中軍。烏思藏人從上到下都知道納言阿策的重要性,如果納言阿策和他的中軍完蛋的話,那城墻也鐵定守不住的。于是乎,祖若下達了一條讓他后悔終生的命令,“各部聽令,一半兵馬留下駐守城墻,其余人隨本將下城,剿滅漢人。”

  如果祖若有時間仔細考慮一下的話,他一定不會這么莽撞的,可惜根本沒那個時間去細想。看著城墻上烏思藏人的反應,奧爾格就笑了,周定山這一招虛虛實實玩的真是絕了。如果硬攻,烏思藏人靠著長時間準備好的防御體系,還真有可能拖死入城的晉北軍,而周定山呢,很聰明的決定不強攻了,只要烏思藏人窩在城墻上,周定山也沒有什么辦法。

  所以呢,要盡可能,更有效率的剿滅烏思藏蠻子,最好的方法就是將這些人勾出來打。而周定山所用的法子說起來也沒什么高明的,就是利用了烏思藏人的心理弱點,如果強攻,烏思藏人反而會死守,你要是把下來的路堵死,擺出一副不攻的架勢,那烏思藏人反而要胡思亂想了,你讓烏思藏人滾下城墻,他們越不會滾下來,可你要是越想把烏思藏人堵死在城墻上,他們反而會覺得不安,會想方設法沖下城墻。

  周定山的方法起到了顯著地作用,祖若吩咐下去后,領著兩千余人從東西兩側階梯上往下攻,他們這一路上不僅要面臨晉北軍的暗器阻撓,還得一點點移開那些堵在路上的時候,可以說往前一步就有一個血腳印。等著祖若下了城墻,木阿里只是交鋒一下,立馬潰退,這下子更驗證了祖若的猜想,再無遲疑,引著人朝中軍撲去。

  祖若一心去救納言阿策,可是半路上遭到了周定山和奧爾格的伏擊,兩千余人盡數被打散,就連祖若自己也被奧爾格砍下了腦袋。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了,沒了祖若的指揮,再加上人數銳減,烏思藏人士氣大落,被木阿里一口氣沖上了城墻。當晉北軍士兵站在城墻上后,就意味著烏思藏人失去了翻身的資本,這些烏思藏人也是被晉北軍打怕了,一個個倉皇逃竄。占據城墻厚,木阿里讓士兵握住逞強的吊桿,慢慢將城門打開。

  納木錯關隘下,趙有恭已經等了有一個時辰,當城門大開后,不需吩咐,萬余大軍蜂擁而入,至此也預示著烏思藏人經營多年的納木錯大營宣告失陷。趙有恭做事,往往不會拖泥帶水,既然破了關隘城墻,那就要一鼓作氣,徹底將停留在納木錯的烏思藏人徹底剿滅。

  能夠打下納木錯,著實不容易,之前過納木錯峽谷的時候,依舊能感覺到這道峽谷有多兇險,道路上還留著許多尸體,殘留的血跡早已干涸,可是夜色下依舊掩蓋不住濃濃的血腥味兒。入城后,奧爾格等人踏步向前,拱手行了一禮,“督師,現在東西兩側山巔已經被我部占據,唯有納言阿策中軍萬余人還在西大營,另有一股殘兵還在東大營沖擊城墻防御帶。”

  “很好,奧爾格聽令,本督師許你五千兵馬,你要做的是給本督師封死納木錯南邊的出口,本督師要一口吞掉納言阿策這萬余兵馬!”鐵墨的話語中帶著些兇狠,奧爾格聞言,不由得一滯。就是現在,仿佛能看到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了,督師封死南邊的出口,這是要全殲納木錯軍營的烏思藏人啊。

  奧爾格也有點理解鐵墨的心思,晉北軍南征北戰,唯有在納木錯峽谷栽了個大跟頭,那些尸體還放在峽谷谷道,慘狀不忍直視,督師心中有股怒火,要報復烏思藏人也情有可原。

  當然,奧爾格的想法也只是其中一個原因,鐵墨要全殲納木錯的烏思藏人,也不全部是因為怒火。全殲納言阿策的大軍,就是要讓那些烏思藏人看看晉北軍的暴力,就算納木錯都攔不住晉北軍,那么其他地方呢?如果屠殺會引起烏思藏人的拼死反抗,那就大錯特錯了,又是屠殺能給一個民族帶來恐慌。

  隆隆的鼓聲響起,整個納木錯城墻一片歡呼聲。而在西大營,納言阿策還在苦苦圍剿著鄭彪的山地兵,一陣腳步聲響起,十幾個烏思藏士兵狼狽不堪的跑了過來,一看到這十幾個士兵,納言阿策心里就是咯噔一下。他認識這些人,這些人不是拱衛城墻的么?看他們一副驚慌的樣子,身上還染著不少血漬。難道....難道城墻那出問題了?

  “阿策大人,不好了...漢人攻上城頭,拉起吊門,現在已有大批漢人涌了進來”士兵的話說完,納言阿策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果然是城門出事了。既然漢人已經入城了,為何還不趕緊過來幫西大營的漢人士兵?看著前邊的山巒,納言阿策慌了,他長呼一口氣,大聲吼道,“撤...趕緊撤...往南邊跑!”

  納言阿策不是蠢人,他能想得到為什么晉北軍會遲遲不發援兵,這是要一口吞掉納木錯的烏思藏勇士啊。東大營還有不少烏思藏士兵,可納言阿策來不及告訴他們,當然,納言阿策也有著一點私心,大軍撤離,總要有人留下來殿后拖住漢人的,所以只能對不住東邊的烏思藏勇士們了。

  聽聞納言阿策的命令,士兵們撇下鄭彪所部殘兵,匆匆撤離,在納木錯南邊有一條小道,叫做牛腸路,當離開納木錯,進入牛腸路后,烏思藏人發現已經有一批漢人大軍早早地等在路中間了。一排排盾牌手,一排排長槍兵,黎明的曙光下,看到的是一群黑甲士兵,這一支大軍,威武雄壯,氣勢滔滔。

  奧爾格手持倒刺槍,站在隊伍最前方,他已經等了足有一刻鐘了,終于等來了烏思藏人。之前盤龍坡附近,可是被烏思藏人壓制的夠嗆,這次有了機會,非要好好教訓下這些蠻子不可。

  抬起手,嘴角一撇,“盾牌手向前,封死路面,長弓手,三十度拋射,一刻鐘內,將所有箭矢全部放完!”

  奧爾格的命令有些狠,也有些拼,一刻鐘內將所有箭矢傾瀉出去,那是什么樣的場景。烏思藏人呆住了,在烏思藏由于制造工藝不成熟,所以箭矢可是稀罕物,可晉北軍卻將箭矢毫不吝嗇地傾瀉出來。黎明到來,隨著陽光照射,迎來的卻是異常黑壓壓的箭雨,無數烏思藏人倒在了第一波攻擊下,很多人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釘成了刺猬。納言阿策倒抽涼氣,打了這么多年仗,還是第一次碰上這么用箭矢的,箭雨紛飛,恰恰牛腸路光禿禿的,兩邊是峭壁,連個躲避的地方都沒有。

  整整將近一刻鐘時間,箭矢落滿了整個牛腸路,納言阿策指揮著人不斷后撤,可惜依舊留下了數不清的尸體,當箭矢放干凈,前排盾牌兵站起身,組成嚴密的陣型一點點朝著烏思藏大部人馬逼去。面對晉北軍步步緊逼,納言阿策可以撤退么?

  其實并不能,他能來到這牛腸路,那也是靠著東大營士兵的拖延,所以不管付出多大代價都要沖過漢人的防御才行,否則等到漢人大隊人馬追上來,那就是想跑都跑不了了。

  納木錯西部山巒,鄭則仕渾身上下破破爛爛的,厚厚的外套上多了幾個窟窿,本來黑色盔甲,也被洗成了紅色。此時他臉上黑黝黝,頭發亂糟糟像堆草,遠遠看去,活像一個大狗熊。鄭則仕的情況也不是太美妙,跟烏思藏人惡戰一場,拖住那么多人,要不是打仗比較油滑,說不定這會兒他鄭則仕就死在西大營了。

  山下的烏思藏人撤退的一干二凈,好多士兵都各自找地方躺在地上喘粗氣,鄭則仕更是吐口唾沫惡狠狠地罵道,“這群狗娘養的蠻子,別讓老子緩過勁兒來,否則非得打的你們叫祖宗。”

  休息片刻,鄭則仕便招呼人趕緊下山,至于下山干嘛,當然是跑到東大營打醬油了。這會兒東邊殺聲震天,只要不是聾子就能聽得見,像鄭則仕這種愛好熱鬧的人,豈能放過機會?鄭則仕到了東大營,迎頭碰上了鐵墨,鐵墨一看鄭則仕安然無恙,不由得喜上眉梢,抬手在鄭則仕胸口上擂了一拳,“鄭子,老子還以為你躺在西邊了呢,哎,活著就好,活著就好....”

  說起來,鄭則仕也是晉北軍的老人了,他開始的時候緊隨劉國能,可以算得上劉國能的異性兄弟了。要說自己與劉國能的關系那自不用多說,可鄭則仕呢,就因為劉國能的原因,鄭則仕對他鐵墨是死心塌地,這些年南征北戰,不管是什么樣的任務,鄭則仕都沒有過怨言。鐵墨真的怕鄭則仕出事,如今見他好好地,哪能不高興呢?

  鐵墨如此粗俗,卻是讓鄭則仕心里暖暖的,這些年督師的身份與日俱增,威望越來越足,他已經很少想前些年那般隨意了,至于說粗話,那更是少得可憐,今日督師如此,顯然是沒有半點偽裝的。鄭則仕的眼睛紅紅的,鼻子有點發酸,督師如此關切,這次就是死在納木錯也值了,“督師...鄭子土生土長,閻王爺也不收鄭子這種渾人的!”

  抬手拍拍鄭則仕的肩膀,重重的點了點頭,能有這么多好兄弟撐著,也算是他趙某人的幸運了吧?東大營的殺戮還在繼續,面對蜂擁而上的虎狼之師,烏思藏人哪里頂得住,只能步步后退。可惜,現在兩側山巒已經被晉北軍占據,能活動的空間只限于東大營,那些烏思藏士兵就算撤又能撤到哪里去?面對晉北軍的瘋狂繳殺,烏思藏人節節敗退,漸漸地,有很多烏思藏士兵已經被眼前的慘狀嚇住了,他們怕了,驚慌失措之下選擇了投降。

  許多烏思藏士兵投降了,晉北軍也沒有難為他們,不過等到東大營徹底安靜下來后,迎接烏思藏人的卻是一場噩夢,負責清繳東大營的耿仲明下達了這一生最為無情的命令,在他的授予下,晉北軍士兵將那些已經投降烏思藏士兵全部砍殺,一個都沒有留。不管任何時候,殺俘都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最簡單的原因,殺了俘虜,以后誰還會投降?

  不過鐵墨默認了耿仲明的命令,并沒有半點責怪的意思,現在大軍深入烏思藏高原,看押俘虜可不是什么輕松的事情,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一個俘虜都不要。而且,如此做也能震懾那些烏思藏貴族,只要這些烏思藏貴族怕了,那和晉北軍作對的心思就會弱許多。

  殺戮有時候能增加仇恨,同樣也能減少仇恨,如果能讓敵人連恨得勇氣都沒有了,那也是一份能耐。想當初歐洲列強是如何征服日本的?還不是靠著屠殺么?整個東大營陰森森的,到處都是死去的烏思藏人,耿仲明留下一部分人打掃戰場后,余下兵馬全部朝牛腸路撲了過去。

  牛腸路中間地帶,正在上演著一場瘋狂的廝殺,一方是士氣旺盛,勇悍非凡,一方是拼死逃命,所以這場仗一打起來,就有點超出平常范疇的意思了。烏思藏人根本不講究什么戰法,就是往前沖,這就是納言阿策的方法。

  眼下根本沒時間研究什么詳細方案,就是拼命沖擊漢人的軍陣,能跑出去多少是多少。烏思藏人終究是沒跟晉北軍正面交鋒過,她們的肉體哪里扛得住那些厚重的金屬盾牌?許多烏思藏士兵用身體撞上去,可接下來就被長槍捅成了馬蜂窩。厚重的盾牌兵頂在前方,雖然前進速度不快,卻像一輛推土機,一點點碾壓著瘋狂撲上來的烏思藏人。

  咚咚咚,鼓聲震天,而且是越來越近,聽到這聲音,納言阿策身子一抖,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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