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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60章爭相攻城

  有的人卷起鋪蓋朝西邊古象雄國領土逃去,有的人離開邏些城去了南邊躲避,多少年了,烏思藏國內都沒有面臨過這種局面,就連當年與大唐王朝對抗時,烏思藏王朝都是應對自如。可是現在,卻被漢人打得灰頭土臉,連個想要的反擊都沒有,納木錯丟了,丟的莫名其妙,還被人圍起來打,割了腦袋做人頭觀。

  安多城丟了,城主塞勒班被殺,現在擁有幾萬人駐守達木城也丟了,連一向狡猾的烏爾圖也被殺了。在晉北軍面前,烏思藏勇士突然變得一點抵抗力都沒有了。

  崇禎十一年臘月份,對烏思藏人來說,面臨著一場滅頂之災,北部天險被晉北軍一擁而上,全部攻破,南部舊都匹播城也隨后陷落。面對來勢洶洶的晉北軍,大贊普卓瑪一贊竟然沒有派兵救援匹播城,于是,短短時間內邏些城內謠言四起,在一些烏思藏貴族的帶領下,討伐卓瑪一贊的聲音越來越多。卓瑪一贊不想奪回匹播城乃至北部重鎮么?

  問題是達木城一戰,烏思藏精銳一半多兵馬都葬送在桑日坡附近,還出去跟晉北軍拼,那不是老壽星上吊嫌命長么?外邊的人不理解,又要頂著晉北軍隨時攻來的壓力,卓瑪一贊的處境可想而知,短短兩天時間里,原來那些對他言聽計從的烏思藏貴族們變了,那些千夫長大將軍們也變得模棱兩可了,甚至有些人已經開始依附穹窿銀城的宗贊了。

  眼下真有點四面楚歌的味道了,卓瑪一贊處境不是太美妙,鐵墨卻不會等下去,薊州那邊傳來了消息,估計過不了多久,達魯城就要成為多爾袞的地盤了,雖然河北有著十幾萬大軍,可對那位趙陛下,實在是一點信心都沒有。

  從某方面來說,多爾袞和鐵督師真有點心有靈犀的意思,兩個人都打著同樣的主意,就是趕在對方反應之前趕緊疏通北疆的事情。多爾袞野外決戰,一口吞并達魯的野心持續著,而鐵墨呢,為了早日返回關中,在那下匹播城第二天,大軍不做休整直接進攻邏些城東北方最后一道屏障,烏思藏之春桑野城。桑野城,名為烏思藏之春,顧名思義,此地土地肥沃,生產糧食。

  這是一篇千里沃野,有著唯美的清水,更有廣袤的草原,牛羊不知多少,牧民再次生活了上千年。可是,桑野城也有一個缺點,那就是無險可守,就連城池也有點單薄。

  桑野城南邊有一條靜靜地河流,名為曲水河,也是高原上的春之河,此時一支騎兵沿著曲水河慢慢行走,馬上一人手持千里鏡,望著不遠處的桑野城。鐵墨觀察了一會兒,收起千里鏡,將隨在身旁的耿仲明叫了過來,看著眼前的耿仲明,他笑瞇瞇的問道,“耿將軍,此次攻打桑野城就交給你了,一天之內能破桑野城么?”

  耿仲明昂首挺胸,無比自信道,“督師放心,許末將一萬兵馬,明日末時之前,末將一定拿下桑野城,打通通往邏些城的路!”

  鐵墨輕輕點頭,隨后將攻城的任務交給了耿仲明,這可是引得奧爾格、尚可喜等人非常不滿,耿仲明打了安多城之戰,又領兵主導達木城之戰,可謂是功勞甚高了,怎么還讓他主攻桑野城?這是要將所有功勞一股腦丟給耿仲明么?鄭則仕嘴上不說,臉色扭曲,鼻子里直哼哼,反正督師太偏向耿仲明了。奧爾格到底是遼將,心中有點凹槽,但也不會表現出來,不過尚可喜可就有點忍不住了,這次隨軍攻打烏思藏,他可是想著好好表現一下呢。

  如今晉北軍體系里成名之人不好,想當初與他同一批的李元慶、耿仲明等人哪個不是領軍一方,被人敬仰,就他尚可喜,因為在張北練兵的時間久了,名頭都快被陳耀峰和鄭則仕這兩個毛頭小子蓋過去了,著實是可忍孰不可忍。

  “督師,耿將軍歷經幾次大戰,身心疲累,這桑野城就交給末將來吧”說完話,尚可喜還挑釁似的掃了掃耿仲明。耿仲明嘴角一挑,心里一陣發笑,他可沒心思跟尚可喜爭,怎么說尚可喜也是晚輩,還能跟他搶功?再說了,現在他耿仲明已經算是極品大將了,再立功也爬不了多遠。

  哼哼,督師是故意這么說的吧,就是有意激激這些后輩,沒瞧見,尚可喜如此,那陳耀峰已經瞪眼睛了,“督師,尚將軍和耿將軍都太累了,還是交給末將吧,末將年輕,多跑跑腿沒事。”

  陳耀峰橫插一杠子,把尚可喜的臉都弄黑了,尚可喜心說,老子多少也是軍中元老了,不好再耿仲明等人面前擺架子,還怕你個毛頭小子不成?把眼睛一瞪,朝著陳耀峰怒道,“陳耀峰,桑野城跟你有什么關系,尚某人年紀輕輕,還不需要你代勞。”

  “哎,尚將軍,你這么說就不對了,小弟還不是為你著想,聽說昨個打匹播城的時候,你可是受了點傷啊....”陳耀峰那性子除了韓世忠和鐵墨外,誰也不服,尚可喜這一發飆,他當即針鋒相對起來。奧爾格到底是老成持重,看了一會兒就看出點味道來了,不由得暗笑起來,這倆家伙還是太年輕了,不過還別說,要是真讓這倆人一起進攻桑野城,估計這桑野城也堅持不了多久。

  果不其然,沒一會兒鐵墨就佯怒道,“都閉嘴,爭什么爭,不就是想打桑野城么,那還不簡單,本督師給你們一萬人,一人領五千,合理打桑野城,誰先進城,誰就得首功。”

  一聽可以攻城了,倆人也不爭了,叫著勁兒的跑到別處整頓兵馬了。桑野城,原本還是有著兩萬多兵馬的,但是后來達木城生變,需要援兵,抽走了五千多人,邏些城兵力空虛,又抽走了八千多人,所以現在整個城內也就七千不到,而且這七千多人還算不上個中精銳。

  僅靠這些人如何守得住桑野城?鐵墨很清楚打下桑野城只是時間問題,可他不想耗費太久,最好是以最快的速度拿下桑野城,挺近邏些城。而用計激陳耀峰和尚可喜一下,就是希望這倆人能琢磨一下,以最快的速度,最小的代價破城。這倆家伙既然要破城那定然會絞盡腦汁表現自己,不把這仗打得漂亮點,那絕對不算贏。

  果不其然,一得了任務,兩個家伙就開始研究起來了,尚可喜倒是聰明很快就想到了辦法,他發現桑野城的城門并不厚,所以讓人趕造撞城車,打算先破了城門再說。對撞破城門,尚可喜還是非常有信心的,只要現在城門上撒上黑油,燒一燒,再用撞城車撞,保準能撞散了,就烏思藏人弄的薄薄的鐵門,根本經受不住高溫撞擊的。

  尚可喜這邊有了主意,陳耀峰也不遑多讓,不就是迅速占據桑野城么,今天非要兵不血刃拿下城池不可。

  當天午時不到,隆隆的鼓聲從東西兩面響起,此刻在城中等待多時的烏思藏士兵神經立馬緊繃起來,甚至有的人雙手打起了哆嗦。沒有辦法,最近這段時間讓晉北軍打得都有心理陰影了,從北到南,十幾仗,愣是一場沒贏,也許最漂亮的也就是開始的納木錯血戰了,可那次雖然阻擊了晉北軍,結果納木錯守軍還是被漢人全殲了。

  對于守住桑野城,城里的人沒有多少信心,安多城和達木城都擋不住晉北軍,憑著無險可守的桑野城怎么守?許多人覺得留在城內就是等死,可大贊普下了死命令,一定要死守桑野城,否則軍法從事。烏思藏國內,有著自己的一套軍法,誰要是敢違抗軍法,不僅自己受重刑,連家人也會受到牽連。沒有辦法,只能等著。

  如今漢人要攻城了,所有人都有種末日來臨的感覺,隆隆的鼓聲,像恢弘雄壯的馬蹄聲,震得整個桑野城搖搖欲墜。

  尚可喜負責攻打東門,鼓聲隆隆,卻并沒有排出太多人,只有幾十名士兵頂著厚厚的盾牌沖向東城門。桑野城不是什么軍事重鎮,別說護城河了,就連平常防御工事都沒有,所以頂著盾牌,暢通無阻的沖了過去。城上的烏思藏士兵對此也是無可奈何,手里的羽箭是傷不到那些躲在盾牌后邊的漢人的。

  晉北軍士兵來到城門外,將手里的一些陶罐砸在城門上,套管碎裂,立刻流出一種黑乎乎的液體,同時伴著刺鼻的味道。這就是黑油,也就是后世的石油,不過烏思藏人可不知道這是什么玩意,那城頭百夫長覺得這些漢人只有幾十個,也太瞧不起人了,就領著人下了城墻,想開了城門,砍殺一番。可是就在那百夫長下去的時候,火星觸碰黑油,整個鐵門燃起了濃濃大火。

  百夫長領著人去開門,卻被高溫燙的哇哇大叫,有幾個士兵的手直接被燙爛了。

  大鐵門燃燒起來,尚可喜自然不會放過機會,立刻組織攻城,不過攻城的人大都是掩護,真正的殺手锏是撞城車。

  東邊鬧得動靜不小,西邊卻安靜得很,只聞金鼓聲,聽不見士兵攻城的吼聲,尚可喜納悶得很,岳鵬舉不會偷個懶,想撿現成的吧?心中放不下,使了人去西邊悄悄地看看是什么情況。

  西城門外,陳耀峰吃著千里鏡,嘴里叼根稻草,他這副輕松的樣子,那像是爭功的模樣,“哎,你們幾個賣力點,把鼓聲敲響點,都沒吃飯嘛?”

  陳將軍大刺刺的指揮著,士兵們只能遵從,只是一雙雙眼睛里流露出的可是郁悶,敲鼓就敲鼓嘛,可是只敲鼓不干活算什么事?這陳將軍年紀不大,倒是挺能玩花樣的,光讓人敲鼓,不派一兵一卒,難道打算用鼓聲嚇得烏思藏人主動獻城?

  陳耀峰自然不會多解釋,他這么做也是有原因的,鼓聲,不僅可以起到震懾烏思藏人的作用,還能渲染氣氛。東邊打得熱火朝天的,陳耀峰也不急,就慢悠悠的踱著步子,一直到東邊打了快一刻鐘后,才見西邊來了一支兵馬,這支兵馬前邊還押著一群烏思藏百姓。

  看到這些烏思藏百姓,陳耀峰陰測測笑了笑,傻子才學尚可喜那樣攻城呢,如今城內烏思藏人明顯已經士氣低落沒有戰意,只要稍加恐嚇,這些人就會獻出城池,所以啊,強攻絕對是下下之策。走到那些烏思藏百姓前,對旁邊的副將曹湘問道,“這些人都是曲水河的牧民吧?”

  “陳將軍放心,絕對是按照你的吩咐做的,全都來自曲水河岸邊!”曹湘有些興奮的說著,看那些烏思藏人的眼神就跟狼碰到了羊一般。陳耀峰點點頭,心中暗自得意,之前就想過攻打桑野城了,所以提前做了調查。這桑野城守軍大部分是從烏思藏舊都匹播城撤過來的,當時駐守桑野城的士兵大都來自曲水河兩岸,現在抓了這些烏思藏士兵的家人,還怕城里的烏思藏士兵不就范?收攏心情,臉色一寒,手臂揚起指了指那些恐懼不安的烏思藏人,揚聲道,“告訴你們,本將軍耐晉北軍大將陳耀峰,奉命攻打桑野城?相信你們也清楚我晉北軍的厲害,現在給你們一個機會,去城下漢話,將你們家中的男子叫出來,只要能成,保你們一家無事,要是等本將軍強攻桑野城,城破之后,一個都不留。”

  陳耀峰言辭銳利,自有人翻譯給那些烏思藏人聽,當明白這漢人小將軍說的是什么意思后,這些烏思藏牧民當即嚇得臉色蒼白,瑟瑟發抖。這段時間關于晉北軍傳說聽了不少,聽說這些人可是天神麾下的惡魔,納木錯一戰,直接將兩萬人頭擺在安多城之北,到現在格桑山附近還沉寂著無主亡魂。

  現在安多城和達木城都丟了,不到萬人的部隊哪里守得住桑野城?如今烏思藏國還沒有完整的國家概念,有的只是部落罷了,這一點和契丹人非常像,如果能活著,沒人會愿意枉死的。城內的士兵不明白,可生活在曲水河的牧民很清楚,大贊普沒有往桑野城派一兵一卒,實際上也是無兵可派,桑野城受不住了,還有必要陪著這座城一起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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