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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96章將對將兵對兵

  李九成雙眼模糊,入目是一片虛無景象,難道今日他李九成就要死在女真人刀下了么?如果這樣,那也算死得其所了吧?

  除了奧爾格與劉國能所部,敏特以及脫不花也從西線返回,他們也在等著,一名探馬飛奔而回,有些興奮的吼著,“敏特將軍,東南、西南兩路兵馬已經合兵一處,牛帥下令,我部以最快的速度向前推進,不給女真人留一絲空隙。”

  “好”敏特猛地揮了下拳頭,一時間大軍蜂擁而上,揮兵中線。如此龐大的兵馬調動,全部集結中線,若是多爾袞能早料到這些,他完全可以趁機撤退,從東線西線輕松突破,可惜晉北軍計劃的太好了,演戲也演得那么逼真,多爾袞根本沒有反應的時間。

  轟隆隆的馬蹄聲越來越近,其實已經不用探馬回報,多爾袞就知道后方來了一大批騎兵,不是女真勇士,而是漢人。此時多爾袞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他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使鐵墨下了這樣的決心,竟然集結兵馬,完全放開了東線和西線。

  后悔啊,如果堅持強攻西線,或許現在就贏了,可世上沒有如果,有的只是殘酷的現實。

  “李九成....忍耐片刻,劉某來也”劉國能撐著鋼锏如,魁梧的身子如一尊戰神。代三寶不知劉國能厲害,揮刀迎了上去,可代三寶惡戰許久,體力不足,而劉國能本就勇不可當,又是體力充沛,鋼锏一擋一格,三寶痛哼一聲,翻落馬下,緊接著被后邊的騎兵割去了腦袋。

  聽著熟悉的大嗓門,李九成心里怒罵一句,劉國能,你終于來了。耿仲明呢?那個王八蛋去哪了?此時的耿仲明并沒有來救李九成,他目光直接鎖定了多鐸。耿仲明作為晉北軍新晉勢力,便是周定山也不敢掠其鋒芒。

  耿仲明持槍沖殺,如入無人之境,史森明一桿方天畫戟,更像是黑面殺神,不斷有晉北軍撲上來,龐大的包圍圈漸漸合圍,直殺的女真人哭爹喊娘。

  多爾袞呆呆的看著整個戰場,徹底亂了,亂成了一鍋周,而且無可救藥,笑話,劉國能的洛陽兵馬,奧爾格的東線大軍,去而復返的敏特大軍,也就是說晉北軍在一個時辰內從五萬人變成了十四萬人,這是何等的變化?

  本來穩操勝券的戰局,結果卻是如此。咬著牙關,心里恨死了負責東線戰事的毛奇,這個廢物,晉北軍分兵這么久,他竟然沒有發現。其實并不怕晉北軍增兵,有道是打不過就跑,近十萬女真勇士打不過晉北軍,還跑不了么?可偏偏毛奇疏忽了,一點跡象都沒發現,現在所有南下的路都被堵住了,還怎么打?

  阿濟格本就有傷,這次又被周定山盯著猛沖猛打一陣,直接傷上加傷,此時整個左臂鮮血淋漓,已經提不上力氣了,“多爾袞,不能撤,必須沖,鐵某人多路布局,重兵集結后方,那他手上的兵馬一定很少,現在咱們唯一的勝算就是在晉北軍與北邊列陣之前,直接突過去,最好是格殺鐵墨。”

  多爾袞狠狠地點了點頭,他深深地望了望北方,又看了看阿濟格的情況,隨后伸手拍了拍阿濟格的肩膀,“兄長,我們之中必須有一個人能活著回到遼東才行,我若死,你便是察哈爾以及海西之主,多鐸還是太年輕了。”

  說罷,多爾袞拔出那柄鑲著紅寶石的長劍,大聲吼道,“女真勇士們,今日惡戰,勝者存活,想要活著回到家鄉的,跟本王沖,殺掉鐵墨,返回大寧府。”

  “殺...殺”士氣低落的女真人,變得有些瘋狂起來,因為他們至高無上的十三貝勒親自上陣廝殺,引領著他們走向一條可能的生路。

  多爾袞要用做后的力量拼出一點希望,鐵墨又有何懼,之前都不怕,現在已經占據了優勢,更不可能怕。解去披風,墨黑色的鬼頭刀灼灼生輝,“臨陣搏殺,不死不休...”

  赤龍馬如烈焰燃燒,燒著每一個人的心,多少年沒有感受這種熱血沸騰了,當年瀚海草原他威震四方,今日面對女真人,同樣也要展現自己的英勇。這是一場混戰,近十萬大軍集中在邊關大地上,流出的血,能將灤河灌滿。殺聲不絕于耳,誰也不知道會戰斗到什么時候。

  大地在顫抖,人心在崩潰,關平一把青龍偃月刀,展現著武神后人的風采,楊家槍揮灑的淋漓盡致,戰場之上,處處都有大好男兒。青山處處埋忠骨,何須馬革裹尸還。

  灤河畔,進行著一場今天殺戮,狂風席卷,那里業火在燃燒。屬于地獄的業火,燃燒罪惡,燃燒善良,留下一群野獸。

  灤河以南,石門城內,一個黑衣人行走在靜靜地農家院落中,一個青年男子從院墻翻進來,拱手施了一禮,“教主,晉北軍與女真人戰于灤河,不知屬下該如何做?”

  黑袍人靜靜思索著,似乎坐著一個很難下的決定,良久后,沙啞的嗓音清冷異常道,“盯住納蘭榕溪,若是晉北軍敗,什么都不做,若是女真人兵敗,你只需要做一件事,納蘭榕溪必須安然無恙的去京城,納蘭榕溪獻上那群高貴的士紳,內閣一定聲望大漲,就算鐵墨也得忌憚三分。”

  石門城將軍府,納蘭榕溪有些木然的坐在椅子里,這是一段難熬的日子,對于他來說,守著大明鄉紳貴族,遠不如征戰沙場來得痛快。不知道戰爭結局會如何,可心里總是有種隱隱的不安,天色變得越來越陰沉,是要下雨了么?

  春天一旦有雨,便是陰雨綿綿!

  人生無懼,大夢驚奇,幾回風雨。納蘭榕溪心中的苦澀,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也許當汗王讓他回到石門時,就能料到接下來的事情了,如果貝勒爺有信心打贏這場戰爭,絕不會如此做的。納蘭榕溪將所有心思都放到了灤河畔,卻從未想過,自己是否已經被人惦記上了。

  當是群豪并起,逐鹿王座,就算鐵墨贏了多爾袞又如何,他能迅速掌控整個局面么?嘴角翹起,露出一點古怪的笑容,恐怕鐵墨做夢也沒想到,在他浴血奮戰時,在石門城內竟醞釀著一場陰謀。

  灤河畔,廝殺還在繼續,而夜色已經漸漸籠罩在上空,鐵墨手持秦王刀,與十幾名女真步卒搏殺著,為了拼出一點生機,多爾袞也豁出去了。此時,他不需要什么戰法,不需要什么謀劃,唯一的希望就是借著晉北軍沒有集結北面之前,一舉拿下鐵墨。

  多爾袞打著什么心思,鐵墨豈能不懂?阿琪格持劍緊靠在身旁,二人共同進退,已經不知道殺散了多少女真步卒。多爾袞領兵朝北面突破,目標直指鐵墨和阿琪格,負責阻擊多鐸的周定山也有些慌了。有時候就是這樣,你慌了,對方的士氣反而騰騰地往上冒。

  銳鋒營被派到了李九成麾下,周定山可生怕鐵墨出事兒,所以這阻敵的心思也淡了,且戰且退,不斷朝鐵墨方向靠攏。多鐸看破了周定山的意圖,傾力糾纏,一時間整個步兵大陣有所松動,鐵滑車也被毀去了許多。周定山急的有些冒火了,大聲喝道,“李元慶,把你的兵馬撤出去,速速救援督師。”

  “定山”聞言之后,李元慶瞠目結舌的看著周定山,自己可是守護著整個右翼,如果自己撤退,那周定山以及陳耀峰的兵馬會立刻被女真人包圍起來,到時撤都沒法撤了。

  李元慶想要說些什么,可是迎接他的卻是周定山不可置疑的目光。論年齡,李元慶要比周定山大,可論威望,真的比不過周定山。感受到周定山的決心,李元慶懊惱的暗罵一聲,跺跺腳喊道,“各部聽令,將盾牌手留下,其余人全部隨本將后撤。”

  李元慶不能違逆周定山的軍令,但是他將盾牌手留了下來,但愿這些久經戰陣的盾牌兵能幫忙阻敵吧。這場仗打得實在太慘烈了,到這個時候雙方混戰在一起,炮兵已經失去了作用,而火槍兵彈藥也早已告罄。

  女真人攻的本來就猛烈,李元慶這一后撤,整個右翼立刻被重開一個缺口,盾牌手們趕緊往中軍靠攏,周定山也趕緊分兵去救護,可即使如此,還是死傷一片,女真人靠著強大的兵力優勢碾壓過來,右翼殘兵根本沒法抵擋。

  右翼已經是失去,想要擋住女真人,無異于癡心妄想,陳耀峰那邊壓力也是很大,他將事情交給副將,慌忙找到周定山,等見了面才知道為什么女真人會一下子突破防線,原來是李元慶將整個右翼放開了。

  陳耀峰無法責怪周定山的安排,因為只有這樣才能保督師無事,可接下來,自己這幫兄弟能不能活著出去,可就大成問題了,“定山,現在怎么辦?”

  “收縮兵力,耀峰,一會兒本將會親自沖陣,待女真人陣勢松動時,你要立刻沖出去,告訴劉將軍,多爾袞已經撲了進來,請他務必想辦法馳援北線大營”周定山早已設想好了,憑著余下兵馬拖不了太久的,更何況多鐸也不是傻子,明知道已經可以向北面進攻了,放著督師不管,干嘛要纏斗?

  陳耀峰重重的的點了點頭,為今之計,只能指望外圍的兵馬趕緊沖進來了,劉將軍等人可不知道北線的情況,他們恐怕還忙著與外圍的女真大軍廝殺呢。

  戰線拉得太長了,方圓十幾里都斗在了一起,如此龐大的范圍,哪里看顧的過來?重新集結兵馬后,周定山立刻打馬沖陣,依靠著自身勇武,還有滿身殺氣,竟然真的讓他沖開了一條路,陳耀峰看到有機會,沒有半點猶豫,撥馬便走。對這些事情,多爾袞已經不放在心上了,他任由周定山沖陣,猶自不管不顧道,“勇士們,漢人鐵墨就在前方,正與貝勒爺激戰,我等當奮勇向前,斬殺敵首,殺....沖啊!”

  黑馬如墨,地上流血,黑色的幕布已經逼近,而廝殺漸漸濃烈。多爾袞撇開周定山所部,留下近一半兵圍困周定山,其余人馬直接奔涌而去。鐵墨陷入了惡戰,哪怕他有手上功夫不差,面對潮水般涌上來的女真兵馬,依舊吃不消。

  徐美菱死不后退,最終被一支標槍刺中,幾名女真士兵持著彎刀圍攏過去,想要一舉拿下徐美菱,鐵墨心下駭然,大吼一聲,內里附于刀身橫掃過去,幾個女真人非死即傷,身形如電,一把抱住搖搖欲墜的徐美菱,一支標槍刺破肩頭,鮮血汩汩直流,“美菱,你不會有事的。”

  “夫君,別管我,我沒事..沒事的”木婉清神色堅定,可蒼白的臉色早已出賣了她,鐵墨朝阿琪格吼了起來,“阿琪格,你帶著美菱往后撤!”

  阿琪格逼退一名女真頭領,也沒多說,扶起徐美菱往北撤,女真人想要追趕,卻全被鐵墨以及為數不多的去親兵擋了下來。這些親兵有的來自銳鋒營,還有的人來自察哈爾舊部部眾,他們來自不同的地方,這一刻卻為了一個目標共同奮戰,哪怕是死亡也沒讓他們后撤一步。

  越來越多的女真人撲上來,鬼頭刀鋒利無比,一身血水的鐵墨,就像一個無邊殺神。

  嘩啦,一陣清脆的破碎聲,多爾袞持著刀冷著臉走進了人群,望著一身血污的鐵墨,他艱難的笑了下,“鐵墨,你很厲害,可你能殺光所有人么?你的人還在外邊,他們沖不進來的。你心思詭詐,用計困我,可想過這樣做會把你暴露出來?哼哼,本王難活,但死之前,先把你宰了。”

  舔舔干裂的嘴唇,鐵墨冷哼一聲,目光里也滿是鄙夷,“多爾袞,你既然貴為女真勇士,難道連跟本督師一戰的勇氣都沒有么?”

  墨黑色的鬼頭刀指著多爾袞,未有動作,卻把多爾袞嚇了一大跳。多爾袞有自知之明的,他雖然功力不錯,可要跟鐵墨拼,幾無勝算,此人天生神力,久經沙場,天下又有幾人是他對手。突然,多爾袞瞳孔一縮,嘿嘿笑了起來,因為他看到墨色鬼頭刀輕輕顫抖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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