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邊坐著一位不染塵氣的女子。
她眉眼如畫，精致的臉上每一處五官都柔和絕美。
恍若仙子。
“上、上官凝……”
我發怔的出聲。
屋內這位漂亮的女子不就是當初太一洞天四大護法之一上官凝嗎！
也是數次幫我，最后甚至因為我而被驅逐出了上官氏一族的上官凝！
我如何也想不到，屋內的女子是會是她！懷上我與上官瑾孩子的女子會是她！
我更沒有想到，我們會以這種方式重聚。
“你也來了呀，陳年。”
上官凝的目光看向我，她的神色略微有些錯愕，不過并沒太大的波瀾，顯然是早就已經做好與我見面的準備。
我無言的站在無奈，表情既復雜，又苦澀。
懷了孩子的女子是上官凝，這位與我有過感情的女人，這看似我好像可以更能接受，但事實卻并不如此。
當初，為了幫助我逃離太一洞天，上官凝不惜背負叛族之罪的幫助我，如今，我與她無名無分，可她卻又要懷上我與她人的孩子。
這不公平，對她不公平。
我一直很想找到上官凝，因為我欠她的太多，如今，發生這件荒唐事后，我已經不知道怎么面對她。
“小瑾，我想跟他單獨說兩句。”
上官凝微微一笑，對上官瑾道。
上官瑾點頭，沒多說，直接離開了屋內，將空間留給了我與上官凝。
可能因為懷胎的緣故，上官凝的美貌中雖依舊帶著仙氣，可卻褪了些少女氣，更溫婉成熟了。
當然，也愈發迷人。
“陳年，好久不見啊。”
上官凝對我俏皮的抿了抿嘴。
“好……好久不見。”
我看著她，思緒繁亂。
“你不會是要來對我動手的吧？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也不喜歡他。”
上官凝將手放在微微顯懷的腹上，輕聲道。
我搖了搖頭。
當我知道孩子我跟上官瑾的時候，我就不可能動手了。
而當我知道這位女子是上官凝時，我已再沒有任何一絲這種念頭，甚至，就算天塌下來，我也不允許她和他受傷。
“我就知道，當初府主讓我躲避你，我其實不想躲的，我知道你不會這么狠心。”上官凝開心的笑了起來。
可以看的出來，她是真的開心，發自內心的開心。
“其實……”
我欲言又止，看著上官凝，生出了一絲心疼。
“其實什么？”上官凝問。
“其實這個孩子未必要你來孕育，這對你不公平。”我輕嘆了一口氣。
對我而言，我自然是不會有任何的吃虧，可對上官凝卻不一樣。
她正是花一樣的年紀，以她的美貌，以她的天賦實力，就算脫離了上官氏，也可以有一個好歸宿。
可如今，上官凝已經徹底與腹中的孩子綁定在了一起。
甚至，這個孩子還與她沒任何關系，只是暫借腹中。
上官凝無言，目光平靜的看著我。
“是他們逼你的嗎？”我詢問道。
我很難不猜想會不會是上官化羽逼迫上官凝的行為。
畢竟當初上官凝觸怒了上官化羽，也被逐出了宗族。
如若上官化羽以宗族之名威脅上官凝，上官凝確實只有同意。
“這是我自愿的，當我找到上官瑾時，她極力反對我成為生母，無論是府主還是門主，也都沒有用任何事情威脅我，在你與門主開始合作之后，其實，我就已經重回上官氏了。”
上官凝緩緩開口。
她的語氣平和，沒帶著任何的怨氣。
我有些不解的看著她。
上官凝微微一笑，聲音突然正色道：“陳年，能成為他的生母，就算沒有血緣，也是我的榮幸，他為道門今后的希望，我身為上官氏的族人，有孕育他的義務！”
為了道門。
為了上官氏。
這是她的義務！
真的這個原因嗎？我想可能吧……
“你跟我走。”
我猶豫了下，繼續道：“半仙江百千對上官氏動手了，你待在這里不安全，跟在我身邊，有我還有上官瑾保護你。”
可上官凝確實搖了搖頭。
“為什么？”我問。
“江百千有預言之術嗎？”上官凝反問我。
“沒、沒有。”我搖頭。
“你有百分百的把握在江百千的面前能保護好我們嗎？”上官凝又問。
“我……”我一時僵硬住。
我很想說有，可我明白，我根本沒有把握。
因為江百千可不是一個人，他的背后還是雪堂宴，還有白術。
“他沒有預言之術就找不到這里，沒人知道我懷了你的孩子，除了上官氏的族人之外，只有你知曉，就算是上官氏，知道的人也不超過三個人。你沒有百分百的把握護我們周全，跟你走不如待在這里安全。你說呢？陳年。”上官凝看我道。
我沉默了。
她說的很有道理。
冷靜分析，在沒人知道上官凝與孩子的前提下，待在炎夏隱姓埋名，確實是最安全的。
“我明白了。”
我出聲道，她不愿意走，更想要待在這里。
原因到底是因為這里更安全，還是不想跟隨我，無人知道，除了她。
此刻，知道了女子是上官凝后，我雖內心愈發復雜，可也算是了卻了一樁心事。
她不愿跟我走，我并不會強逼她，誠然她說的很有道理，而相比于古地，我也更希望她待在普通人的地界。
我回頭準備離去，而上官凝的嬌軀突然貼了上來，她從后面抱住了我。
火熱的溫度，讓我瞬間一怔。
“陳年。只有孩子是你的我才愿意……”
一道呢喃從上官凝的口中發出，很小聲，可我還是清楚無比的聽到了。
這一刻，我百感交集。
上官凝這樣，只會讓我愈發的對她感到虧欠。
我抓住了她放在我腰上的手，可在我觸碰到她的那一剎，上官凝躲開了，也同時分開了我。
我回頭看她，她的表情平靜，好像方才那席話根本就不是從她嘴中說出來的一般。
“保重。”
我從喉嚨吐出兩個字，然后離開了屋子。
再多的話也述不完心中的情緒，那么所幸就不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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