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我看的明白,葡萄吃不到的時候,總是酸的。
還有,他們倒是調查的挺仔細,連我剛到這里都查清楚了。
他們這么仔細,我肯定不能手軟。
忙能幫,命可以算。
但錢少了,我肯定不干。
手指輕輕的敲擊著木棍,我閉目養神。
大約半小時左右,車停了下來。
趙通請我下車。
安靜的街道,都是園林式的院落。
車停在一處大院前頭,門匾上是形如草書的大字,趙家。
跟著趙通進了門。
入目的,是精致的花圃,水潭,假山。
等走過右側的長廊,就瞧見了堂屋。
堂屋兩側延展出去,又是別的屋舍。
趙通喊我在堂屋稍等片刻,他給我倒了杯茶,就退了出去。
我一邊喝茶,一邊打量屋內。
先前趙通的話,顯然說的是戚家和馮家,柳絮兒早就打聽到了。
我沒想到,羅十六居然對這些家族也“一視同仁”。
錢都不賺了……看來他真的挺忙。
我卻尋摸著,這反倒是我的機會。
在趙家打開一道口子,事情辦好了,肯定會在這些家族中流傳。
到時候,我名號一起來,就不用去支棱攤位,自然有人源源不斷找我算命。
有了足夠的實踐,我十觀相術還會突飛猛進!
當然,這幾天花銷不小,買車租房買酒吃飯,廣進不出,地主家也快沒余糧了……
片刻后,趙通畢恭畢敬的領著一個人進了堂屋。
那人五十來歲,衣著光鮮華麗,我認不得牌子,但肯定很貴。
我注意著他行走的步伐,進門前停頓了一下,之后抬起來了右腳。
我眉頭微皺了一下。
這行走,在十觀相術的說法許多。
關于運,代表的更多。
“蔣先生,年輕有為,在下趙之敬,幸會幸會。”
趙之敬明顯就是趙家家主,他伸出手來。
我同樣伸手一握。
“趙家主過獎,蔣某最多年輕,還談不上有為兩個字。”我語氣很謙遜,并沒有將自己的位置擺高。
握手之后,趙之敬做了一個請的動作,又道:“蔣先生請坐。”
我坐在了客座。
趙之敬落座于主位,趙通退出了房間。
不過,我的視線卻一直落在趙之敬身上。
觀察他剛才走至座椅前先抬了哪條腿,又看過了他坐姿。
他坐的尚算端正,不過膝蓋卻緩緩搖動,手指還在輕點大腿。
我差不多有了一些譜兒。
“我聽說了一些蔣先生的事情,先生擺攤算命,信的人不多,還總是取笑先生。”趙之敬又開了口,他一甩袖子,語氣沉了不少:“我看,是那些人有眼無珠,近年來的內陽,都看著大先生,對于其它先生,太不友好了。”
趙之敬語態比趙通的好不少。
可我同樣聽出來些許埋怨。
我笑了笑,道:“趙家主有什么事情,但說無妨,我可試試。”
趙通點了點頭,他沉聲道:“家運。”
我若有所思。
接著我又道:“家運之說,看似簡單嗎,實際上不簡單,趙家主求財,還是求人?”
趙通思索片刻,他告訴我,趙家人丁興旺,可財運,卻并不旺。
早些年的時候,趙家生意還算不錯,也在內陽排得上名號。
可現在,省里頭的生意茍延殘喘,市里頭的,都已經快被另外的家族蠶食殆盡。
我若有所思,道:“趙家主求財。”趙之敬立即點點頭,問我有沒有什么辦法?
我目光落至趙之敬的臉上。
他面相不差,五岳算得上是豐隆。
五岳朝歸,今世錢財自旺!
不過,他這五岳,隱隱又有歪斜之相格。
聯系趙之敬剛才那些話,我隱隱有所判斷。
趙之敬的面相,是沒問題的,命數同樣沒問題。
問題在于別人。
家族生意被蠶食,屬于家運不如他人。
話里話外,差不多還能聽明白,蠶食擠壓趙家的,在市內,應該就是馮家和戚家?
那兩家族在羅十六的照拂之下,自然家運旺盛。
當然,他們并沒有刻意針對。
我腦中思索飛速,手指在輕點著木棍。
趙之敬沒敢打斷我,就那么坐著。
可他腿還是在輕晃,有種坐立難安的感覺。
我差不多有了判斷和解法,笑了笑,開口道。
“趙家主,坐不住了嗎?”
趙之敬一怔,他臉上苦笑:“先生慧眼如炬。”
我又告訴他,站起來,往外走兩步,停頓下來,再走進堂屋內。
趙之敬眼中雖有疑惑,卻按照我所說的往外走。
接著,他又回到了屋內。
幾次行法,他左右都抬腿不一。
我已經差不多落定了自己的判斷。
“看來,這段時間,生意的被打壓,讓趙家主心慌難耐。”我又道。
趙之敬略尷尬,他又嘆了口氣,說我講得沒錯,他甚至已經寢食難安了,如果趙家最后落敗,他恐怕得跳了陽江,都無顏面對列祖列宗。
我站起身來,淡笑地說,讓他不用想得那么極端,如果沒找到我,可能趙家危矣,現在若是趙家還倒了,豈不是我算術無能,無顏面對師長?
趙之敬眼前一亮,問我有辦法了?是改他趙家宗祠,遷墳,還是改宅?
他顯然透著激動和緊張。
我一愣,搖了搖頭,說不動宅,不遷墳。
當然,我不會告訴趙之敬,是因為我不懂風水。
趙之敬眼中疑惑,卻更期待了。
我長吁了一口氣,又道:“從今日起,趙家主你行走,無論何時何地,都要先走左腳,行路不走不平山路,小路,只走大道,行走時,決不能低頭看腳面。”
“此外,坐時需如山一般平穩,不能妄動,更不能抖腿。”
“至于趙家主剛才說,寢食難安,那你吃飯之時,定要細嚼慢咽,將這些事情做到,趙家家業即可有救。”
趙之敬的臉,卻僵住了。
一時間,他眼中的期待,變成了將信將疑。
“蔣先生,就這樣,趙家家業就有救?”
“不動宅,不動風水,你也不動我的面相?”
“這是不是……有些兒戲了?”趙之敬語氣中的懷疑更多了。
“蔣先生,我找你來,是想救家族,不是來聽你開玩笑的。”他面色變得冷硬,語氣也冷冰冰的,透著隱怒。
我皺了皺眉,道:“你不信我?不信面相算命?”
趙之敬嘴角抽搐了一下,道:“實不相瞞,趙某信算命,信面相,但先生所言,讓趙某很難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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