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吱。”灰太爺叫了兩聲,爬上了我肩頭,還用斷尾來掃我的臉。
我皺了皺眉,灰太爺又在說啥?它不會是明知道我聽不懂,故意有的沒的來兩句?
思緒鎮定下來,我和陳予柔擺擺手,這都沒啥,主要是可惜了剛才的陳家人,我們還是及時止損,不要下這條江了,為了一些陪葬品,和那些白毛鬼東西斗起來,不值當。
陳予柔立即點點頭,說好。
陳家長老面色松緩一些,他們不約而同的看向了對面山峰。
我趕緊開口,說對面的我們也不去,先解決了眼前的再說!
他們這才收回了視線。
我帶路朝著先前宿營的地方走去。
陳予柔和陳卜禮跟在我左右,其余人自后邊兒跟上。
我簡單和他們形容了太白高國準帝陵的布局,以及除了方士,應該形成眷陽陰尸的太子尸外,還有一口井,里頭藏的都是煉丹的青尸,大部分都是活青尸。
陳予柔的呼吸再一次變得急促,陳卜禮的眼珠子一直轉動,后邊兒那些陳家人,又變得興奮起來。
等到了宿營地,大家收拾了東西,陳家長老背起來那些長條包裹,我們便徑直上了這座山峰!
我們并沒有去峰頂,上一次,是因為不知道路,不知道墳,才跟著沈髻一起上山。
此時我們徑直前往山腰,等到了當初出來的地方時,又過去一個多小時,差不離凌晨兩點,手機已經沒了信號。
我指著山腰那處聳立次峰,與主峰相夾雜的峽道,說:“就在那里,我們逃跑的時候,封住了入口,得挖出來。”
陳予柔點點頭,說好。
可她沒動,完全是聽我安排的態度。
我頓時覺得,壓力全給在我身上了。
一手杵著木棍,我一手按在腰間,隨時準備摸出來銅珠。
進入峽道時,灰太爺從我褲腿鉆出來,跑到了我前頭,再等到一堆亂石前,灰太爺用力刨了兩下石頭。
亂石沒有被破開,代表方士并未出來過。
我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比了一個ok的動作,說安全。
陳予柔打了一個手勢,眾多陳家人開始上前,從身上拿出來折疊鏟一類的物件,開始挖掘。
幾分鐘后,亂石全被弄進了旁邊的小水潭中,一個圓圓的洞口,出現在我們視線中。
黑漆漆的洞,幽深而又隱蔽。
我覺得這種墓道的洞看多了,本能的給我一種壓迫感,又想到之前打盹兒的夢,我覺得自己要幽閉恐懼癥了。
“我先說好了,下邊兒沒那么簡單,上一次,我們逃竄的時候,方士差點兒給我個貼臉殺。”我臉皮抽搐,又道:“不過,他吃了我一張符,給打下去了。”
“那現在,它是否還是被鎮住的狀態?”陳予柔看我的眼神更欽佩。
我覺得很懵,她這什么表情?我差點兒被殺啊?欽佩我做什么?
思緒間,我回答道:“那不一定,封路用了一張符,居然都被撞開了,雖說這一張貼臉肯定能鎮住,但那會兒它在煉丹,太子尸也出來了,隨隨便便弄點兒血都能破符。如果它還被鎮著,那下頭的就不是眷陽陰尸。”
“我明白了。”陳予柔點點頭,她喃喃道:“這樣也好,我們可以輕而易舉抓走它們,回去找個安全的地方,自行也能喂養出眷陽陰尸來。”
我一時無言以對。
陳予柔又叫了一個族人上前,給他頭頂畫符后,那族人飛速鉆入了圓圓的盜洞中。
上次盜洞就有坍塌的跡象,現在還好,沒有徹底塌掉。
陳卜禮喃喃了一句:“這盜洞的位置很精妙,就是不知道,此墓的大門在何處,應該有一個正門墓道才對。”
我聳了聳肩,道:“疑龍道場的人,專門挖墳,拿陪葬品,你說呢。”
頓了頓,我又道:“不過,我不喜歡那群王八羔子,背信棄義的狗東西。”
陳卜禮愣了一下,又煞有其事的說道:“蔣先生所言不錯,人活一世,情義兩字當先,背信棄義之人,的確令人厭惡。”
“吱吱。”灰太爺叫了一嗓子。
“嗯?”陳卜禮疑問道:“蔣先生,這位仙家,是在和我說什么嗎?”
“呃……灰太爺說,你說的都對。”我胡謅了一句。
不再多言,我所有的注意力,都在盜洞入口了。
有人拿出來手電,照射盜洞內,我們能瞧見那個陳家人不停往下爬。
好在這盜洞是斜著往下,視線沒有受到干擾。
幾分鐘后,他爬到了手電筒到達不了的地方。
又過了一會兒,下方嗖的一聲,彈射出來了一個東西。
那東西射出盜洞后,噗通一下掉入水潭中。
“下邊安全。”陳予柔松了口氣。
我眼皮微跳,心頭卻沉了不少。
安全嗎?那肯定不安全……
方士被貼了五行鎮魂百相歸一符,要是他沒破開符的話,肯定尸體就在盜洞邊上,既然方士不在,那就是符破了,最多我們下去安全點兒。
沒有猶疑,我縱身鉆進了盜洞中。
“蔣先生小心!”陳予柔慎重叮囑。
我隱約聽到,后面好像有人小聲說了句:“家主,蔣先生是不一樣的陰陽先生,你見過敢給羽化青尸貼臉符的先生嗎?而且,蔣先生的符,都能鎮那種尸體,我們還是自己小心,莫要蔣先生分心才好。”
我覺得臉有些發燙,索性快速往下爬,沒有多說話。
很快,通過了中間已經有了裂縫的墓道,來到了上次那個四四方方的墓室中。
“蔣先生。”先前下來那人,和我行了一禮。
“嗯。”我輕咳嗽了一聲,撣了撣身上的灰塵,保持了氣度。
墓道中有響動傳來,陳予柔,陳卜禮隨后鉆了出來,陳家人還在繼續往下。
我先做了一個噓聲的動作,邁步朝著左邊兒的門洞走去。
進去后,一眼便瞧見了那狹長的墓道,只不過讓我懵了一下的是,墓道之中干干凈凈。
雖說還有血跡,但是尸體都不見了,相較于上一次,可以說太過干凈……
最里頭的那道石門緊緊關閉,看起來沒什么異樣。
“他娘的,都給煉了?”我嘀咕了一句。
“蔣先生,您說什么?”陳予柔慎重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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