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對視，一個笑意盈盈，一個面色微沉，周圍站著的那些人一個兩個的，都是人精，哪里會看不見這里頭的暗潮洶涌。
大家笑呵呵地把話題岔開。
尷尬沒維持太久，拍賣會開始，幾個老總都回到自己座位上。
第一件拍賣品是玉佩，據說產自清朝，是某皇子特地打出來送心上人的，玉是白玉，色澤很不錯，光滑細膩，如同羊脂。
在白玉里，這種算是中上品。
美中不足是它邊角有些磨損。
起拍價折下來，十萬。
周肆問唐檸，“感興趣嗎？”
唐檸搖頭。
周肆摸上領帶，身子往后靠，說道，“那就再看看。”
白玉玉佩最終被一個玉石收藏家拍下來了，成交價是六十萬，這種檔次，價格不高，但也不算很低。
后面的競品一個一個出來，周肆拍了一個玉鐲，唐檸看的沒勁兒，到中旬的時候，頻頻打哈欠。
拍賣師拿出一件產自十八世紀y國女王的粉紫手鏈，起拍價三百萬。
看中這項鏈的人不少。
每次加價都是二十萬往上。
沒一會兒，價格就被提到五百萬。
那條鏈子吊墜是鴿血紅寶石，晶瑩剔透，很是好看。
鏈子被放在玻璃盒子里展示，白燈下，吊墜的寶石光澤瑩潤，本是十分張揚的顏色，但因為粉紫的中和，顯得低調內斂了些。
唐檸多看了兩眼。
周肆注意到了，他抬眸，看了眼那手鏈，“喜歡？”
說不上特別喜歡。
她只是覺得很好看。
唐檸剛要說話，旁邊人已經舉牌，“五百五十萬。”
唐檸愣了一下，擰眉，伸手拉了下他，“干什么？”
她手拉的是他舉牌的那只，抓的是手腕，些許溫熱，周肆掃一眼，低笑一聲，“不干什么，送你個禮物。”
唐檸：“我不要。”
周肆揚了下眉，緩聲說，“牌子已經舉起來了，要是拍不到，我會很沒面子。”
他說著，眼眸微轉，淡道，“你看一眼周圍。”
唐檸蹙了下眉，抬眼，往旁邊看去，剛才圍湊過來的老總們都往這邊看，見唐檸看過來，還對她笑了一下。
注意力，都放在周肆身上。
到底是男人，何況是他這種身份。
面子就是里子。
也是在談判桌上的底氣。
唐檸松了手，坐下來，聽著競價越來越高，耳朵有點疼。
雖在這個圈子里呆了許久，眼界也不低，但聽到這些人念起來，還是覺得挺魔幻。
仿佛錢就是一串數字。
隨口一念，幾百萬就好像幾百塊，一點都不值錢。
最終手鏈的成交價以一千一百萬被周肆拿下。
從會場出來時，趙磊慢了些，手里小心翼翼地，捧了個盒子。
周肆接過來，遞給她，“提前送你，殺青禮物。”
“太貴重了，”唐檸沒接。
周肆不由分說，拉起她手腕，把手鏈套到她手上，粉紫瑩白，五指纖細，真的很漂亮。
唐檸要摘下來，被周肆抓住手，“別摘，就這么戴著好看。”
趙磊有眼力，也在一旁游說，“老板說的沒錯，真的好看，唐小姐，就這么戴著吧。”
確實好看。
說實話，她挺心動的。
猶豫幾秒，她到底沒摘。
時候不早，趙磊先開車送唐檸回去，到達明湖，周肆送她上樓。
電梯抵達九層，送她到門口時，他停住，就站在門口，看著她，笑道，“晚安。”
架勢態度。
一改前段時間的強勢。
唐檸握著門把，看著他帶笑的臉，愣了一下，過會兒，才笑了笑，也說了句，“晚安。”
眉眼溫柔不少。
從樓上下來，他低頭，點開對話框。
跟陳立的那個對話框。
陳立：今晚的懷柔政策怎樣，有用嗎？
陳立說的懷柔政策。
是對女人溫柔，投其所好，步步為營。
周肆打字：托你的福。
陳立：哈哈哈哈成了記得請客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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