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魔道祖師:喲,這正道弟子不好撩 > 第40章 花樹沾染墨雨,棲鳥驚鳴,夜色散布暗霧,疑人來影。
  濃稠的夜色里,遠處一座山崗,一株枝干沖天的梧桐樹正自隨著狂風左右搖晃。

  落滿紫色梧桐花的樹下,佇立著一翠一紅兩個人影。

  “...這小狗熊,耍真的了!”

  煉叁師揉了揉眼睛,遙望著虛懸于空的忘川,“太古神宗神物之一的鎮河圖,晴天小妮子竟然給了小狗熊,讓他帶來古庸城了!”

  在鎮河圖上空的有熊九祀,原本披著大氅的高大身姿,從此處山崗望去,渺小的就和一只拖著翅膀的螞蟻似的。

  佛骨秀遙望著鎮河圖,妖冶無雙的面容上,也掠過了一抹訝色,“這就是傳說中仙人執筆所繪,囊括天下江河略影的那幅神卷?”

  “舍它其誰啊乖崽,當今之世,六宗三門,論起寶物之最,唯有太古神宗可與我煉器寶宗并歭,而太古神宗僅是憑著,包括鎮河圖在內的三件神器罷了。”煉叁師喟嘆道。

  “...所以,前輩想要表達的意思是,貴宗寶器雖多,卻沒有一個像樣的?”

  佛骨秀嘴角噙著壞笑,“譬如前輩手里的這件尋緣司南,依著它的指引,卻總也找不到想要找的人。”

  “去去去,你個小禿驢懂個屁。”煉叁師面容略顯尷尬,強行解釋道,“只是緣分未到而已,時辰到了,自然便找到了。”

  “...照此說法,那我們只要隨意溜達,等與白墨淵的緣分到了便可以了,何必用它指引?”佛骨秀嘴角的笑意愈加放肆了。

  “嘖,也是哈,但這玩意兒還是有一點兒用的,不是嗎?”

  煉叁師伸手胡亂一撥勺柄,司南滴溜溜亂轉了起來,半晌方停,勺柄指向了西北方向,“走走走乖崽,咱們往那邊找找。”

  “唉,我算看出來了,前輩一直都在糊弄我,你根本沒有想要找到白墨淵的意思,對不對?”佛骨秀斂起了笑意,滿臉無奈。

  “胡說,我身為前輩,怎么可能糊弄你個小輩嘛。”煉叁師一副敦厚長者的樣子,身畔的香爐繞著他微微旋轉,清凈的檀香徐徐縹緲。

  “如果前輩心里沒鬼,敢不敢對著上蒼起個誓。”佛骨秀指了指頭頂之上,一團團的烏云。

  “咦...!”煉叁師瞬間圍著佛骨秀轉了一圈,“我看你小子啊,猴尾巴翹起來了,敢讓你爺爺發誓?!”

  “...前輩如果不敢,就算不打自招了。”佛骨秀神態施然,俊立于梧桐樹下,眉目含笑。

  桐花和雨,想要落在他的肩上,卻總是被他周身淡淡縹緲著的佛光阻擋開來。

  “誰說我不敢?!”煉叁師氣撅撅的,立馬比了個耶,對著雷聲隱隱的夜空起誓道,“如果我是騙小禿驢,就讓這天上的雷......!”

  “轟隆!!!”

  悶雷滾滾的天空上,頓時一道雷霆接天連地,劈在了平野里的一株桑樹上!

  煉叁師嚇得咽了口唾沫,悻悻改口道,“...給我生火,方便我做飯...!”

  “呵呵,雷公給你生火,前輩這想法倒是豪情,既然這樣了,那為何還自己做飯,讓電母服侍你豈不是更好?”

  佛骨秀輕笑一聲,邁步便走,“既然司南指向西北,那么咱們就往東南方向,試試與白墨淵的緣分吧。”

  “...哎哎,我不是存心想騙你的乖崽兒。”

  煉叁師緊走兩步,趕上了佛骨秀,辯解道,“你說,你要是和我的好朋友撞上了,作為前輩的我要幫誰?這手心手背都是肉啊,打到哪里我都疼的呀...。”

  “看不出來,前輩還挺心疼晚輩的。”

  佛骨秀微微挑眉,“之前有熊九祀說要打斷我骨頭的時候,你可不是這么說的。”

  “那不一樣。”煉叁師搖頭道,“不一樣的......。”

  佛骨秀聞言,忽然駐足,他微微俯身,凝視著煉叁師蒼古的面容,“白墨淵到底有什么魔力,值得前輩如此寵著?”

  煉叁師被佛骨秀就近逼視,看到佛骨秀如此妖冶的相貌,心里竟然麻了一下,他趕忙撤開了兩步,嚷道,“你這小禿驢,別靠我太近,你這張臉太邪性了,瞧得我老人家心里直突突。”

  佛骨秀促狹的笑意漫到了多情的眼角,他挺直了身子之后問道,“白墨淵的魔力,可比得上小僧嗎,前輩?”

  煉叁師噎了一下,“...看來謁靈臺經也治不了你了。千百年來,梵凈佛宗何曾出過你這樣的和尚。”

  “嗯,算是褒獎吧,謝過前輩了。”

  “乖崽兒,你聽不出來好賴話是吧?”

  “好話也好,不過一縷清風徐徐,賴話也罷,只是一陣疾風簌簌。”佛骨秀妖冶的眸子,施施然望著遠方那條忘川懸河,“這些小事情,不足以縈懷的...。”

  “嘖嘖嘖,小禿驢這話說出來,倒是真有幾分得道高僧的模樣了,”煉叁師笑道,“那找到我的好朋友,增加你晉升貴宗佛子的籌碼,就是一件值得念念不忘的大事嘍?”

  “晉升敝宗佛子,確實是一件大事不假。可是前輩就此認為,我非要找到白墨淵不可嗎?”

  佛骨秀微微而笑,“如果晚輩意欲找到白墨淵的念頭強烈,怎么會浪費這大半夜的光陰,陪著前輩在這臟兮兮的地方胡鬧八鬧,七轉八轉?”

  煉叁師的眉宇微蹙,看著佛骨秀皎潔如月的眸子,表情奇怪。

  佛骨秀施施然而笑,“六宗三門籌謀圍剿白墨淵,好不容易找到了他,并將他逼下了忘川崖頂,卻因為他解開了化元指,便不再繼續搜索了,在我心里,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當是風雨瓢潑,忘川山脈又是各種怪物橫行之地,你們對于這座山脈不熟悉,收手撤離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那里可我好朋友的地盤,他解開了禁制,便如魚得水,如龍入海,你們再繼續搜索,只不過是徒勞之舉,門下弟子徒增損傷罷了。”

  煉叁師白眼道,“更何況,他何止這一次逃脫了你們所設的樊籠,據我所知,就有三四次之多。”

  “誠然,前輩分析的沒毛病。但是這次不同,這次可是六宗三門齊出。”

  佛骨秀嗓音清澈,“如此勞師動眾,仍然被白墨淵逃脫了,六宗三門顏面何在?豈不是要被那群奉白墨淵為祖師的宵小之流笑掉大牙?”

  “那就讓他們笑去好了,話說回來,就是應該笑的啊,所謂六宗三門齊出,聲勢倒是浩大,但是心不齊又有何用?”煉叁師哼哼道,“被我的好朋友走脫了,絲毫不令人意外。”

  “便是如此。三門老早就擰成一股繩了,蘭陵沈氏和臨安蘇氏礙于云州白氏的面子,與云州白氏一樣,可謂出人不出力。六宗之中,也至少有三座仙宗在撥弄著自己的盤算,貌似真正出人又出力的,可能只有云隱仙宗、浩然儒宗以及敝宗罷了。”

  佛骨秀笑意依然,轉回了話題,“可作為這次行動的首倡者,抓捕不到白墨淵,云隱仙宗顏面無疑丟得最大,但是撤離的決定卻是談心欲率先提出的,僅這一點,就不大合理,晚輩不解,所以,我借著繼續與白墨淵周旋為由,逗留在此看看有什么熱鬧可湊。”

  “你的意思是說,”煉叁師眉峰大蹙,猜測道,“你懷疑談心欲有其他的圖謀?”

  “這話是前輩說的,晚輩可沒說。”佛骨秀妖冶的容貌上滿是促狹,“咱們黃昏出城的時候,云隱仙宗并沒有撤離的打算,不是嗎?”

  “聽說他們有一名弟子失蹤了,留下來找找,也是應該的。”

  煉叁師忽然伸手捺了捺額角,喟嘆道,“可那名弟子失蹤的時候,咱們都沒在場,弟子有沒有失蹤,也只是他一家之言,是不是?”

  “前輩睿智,和前輩說話真是省心。”佛骨秀奉承了一句。

  “去去去,爺爺不缺帽子。”煉叁師嫌棄地沖佛骨秀揮了揮手。

  佛骨秀眉目含笑,妖冶的眸子忽而一瞬,緊接著兩人所站的山崗,又劇烈地顫抖了一下。

  身后那株枝葉參天的梧桐樹,幾只棲息于上的鸞鳥再次被驚醒,唧唧了數聲,撲簌簌地拍打起了五色的彩羽,飛進了濃稠的夜色之中。

  “又地動了!真他娘的詭異!”

  煉叁師與佛骨秀不由自主地,一起朝著地動傳來的北方望去。

  夜氣濃稠,向北方俯瞰,仍然可以看清垂流著浩瀚黃光的鎮河圖。

  在河圖的鎮壓之下,那第三只巨獸,猶然在奮力掙扎,并且產生了讓堤壩以及周邊原野山脈,都為之顫抖的震動。

  “...這能夠引起地動的東西,究竟是什么?”佛骨秀俊逸絕倫的眉峰輕蹙。

  煉叁師輕輕搖頭,“不知道,亙古傳聞,有巨鰲背負著我們的神州,浮游于汪洋之中,巨鰲只要側身,哪怕只是極其輕微的側身,都會導致山岳傾,地脈震,海水倒灌一類的事情,但這只是人們茶余飯后的談資罷了,不足為憑。”

  “如果真有能夠負起神州大地的巨鰲,那倒有趣了。”

  佛骨秀眸子泛著妖冶的光彩,“估計晚輩極有可能忍耐不住好奇之心,出海一睹這種神物。”

  “到時候喊著我一起,滄海茫茫,咱倆在一起作伴,也挺不錯的。”

  煉叁師始終望著忘川,忽然嘆息一聲,“...看來小狗熊人手不夠,無法發揮出鎮河圖全部的能力,不然無論這東西究竟是什么,在鎮河圖之下,不可能再次引起地動的。”

  “前輩說得不錯,咦?”

  佛骨秀眉峰微挑,模模糊糊地看到似乎有一點黑色的人影,眨眼之間掠到了鎮河圖所在的上空,迅速地向著有熊九祀這只拖著翅膀的螞蟻靠近,“...貌似有熱鬧可看了啊,前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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