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魔道祖師:喲,這正道弟子不好撩 > 第48章 魚不可脫于淵,恰如心中之秘不可以示人。
  刃身泛溢著寒芒,給人一種極其鋒銳之感,這個擱置于房梁隱蔽之處的東西,是一柄尖刀,連柄帶刃約有一尺長短。

  就這種鋒銳度與長度來言,用它來剝皮剔骨,恰是一件得心趁手的工具。

  因此不難猜出,這應該就是書生剛才所提及的尖刀。

  可是這柄尖刀,書生說是郎中在其它房間拿來的,那么郎中在用過之后,肯定發生了什么,才使得這柄尖刀反而被放在了房梁之上...?

  如果是郎中主動放上去的,那么他必定會發現書生。

  如此會產生兩種結果,一種是郎中將書生殺害了,另一種是書生將郎中給收拾了。

  如果是第一種的話,估計郎中會依照本能將書生分解,然后再融合成書生的模樣。

  但是書生的脖頸以及裸露在衣衫之外的皮膚沒有異樣,而且這集市上的異類不會在白天出現,而書生卻可以,所以這種猜測應該是不正確的。

  而另一種顯然也很不合理,書生說他一直在隱藏自己,所以無論是正面相遇或者是側面偷襲,估計書生都沒有必然的把握將郎中解決。

  如果書生之前所提,郎中的習性真的是這樣的話,那么這柄尖刀,絕不可能是郎中所放。

  雖然這柄尖刀擱置的地方十分隱蔽,但是書生在房梁上休憩,不可能沒有發現它,唯一的可能性便是,這柄尖刀是書生放的。

  但是,為什么書生要將尖刀放在那里,難道是他在白天搜索線索,找到了這柄尖刀?

  可是他為什么沒將尖刀放回原位,反而放在了這里,難道他就不怕夜晚降臨,郎中找不到尖刀起疑,還是說他已經有了一些計劃,想用這柄尖刀做一些事情?

  夜之宸想到此處,便沒有思路再想下去了,他無法將書生往很壞的地方想,因為書生接續好了白墨淵的斷骨,況且如果書生想加害于他的話,當時身在房梁的書生,如果拿著這柄尖刀朝他刺下,那么現在的夜之宸不死也會是重傷。

  心中雖然有所疑慮,可是百思不解,夜之宸凝著眸色,又仔細看了一眼尖刀。

  刀柄上的花紋以及刃身的鋼紋,都是尋常尖刀的樣子,除了鋒銳一些,就再也沒有其它,值得讓人留意的地方,夜之宸略微思索,沒有伸手動它,而是從這處房梁上縱身躍了下來。

  長身而立,夜之宸松弛了一下表情,轉而向門外望去,天光透過很薄很輕的白云,投下一束一束的晴暖,橋邊街角,一樹柳條由著微風舒緩而動,一如臨水浣紗少女的青絲。

  那兒,沽酒書生儒雅的身姿,仍舊未見轉回。

  夜之宸的眉宇皺得很輕,心中的疑惑,一如街角石橋下的綠水,仍舊在時不時的,蕩漾起層層的波紋漣漪。

  想不通透,可是夜之宸已經明白,不能再全然相信書生了,縱然他救治了白墨淵,縱然他在一開始的時候,沒有選擇對夜之宸下毒手,可他似乎隱瞞了一些事情,一些似乎極為重要的事情。

  夜之宸回到白墨淵的臥榻旁,在榻沿坐了下來,微微扭頭,查看白墨淵的傷勢。

  胸口處掌印形狀的淤腫,似乎消退了一些,白墨淵雙目緊閉,濃密的睫毛時不時的輕微顫抖。

  沒有蘇醒的跡象,夜之宸暗嘆一聲,伸出右掌再次抵到白墨淵的檀中穴,繼續渡入靈氣。

  淬墨之色的量夜尺,依附于夜之宸這條手臂的內側,形同一條紋理簡約極其好看的墨色紋身,渾然沒有了尺子的模樣,亦不耽誤夜之宸收肘彎臂。

  當時夜之宸懷抱著白墨淵,雙手無暇收起量夜尺,這柄量夜尺就一直躺在白墨淵的身上。

  可在夜之宸奔行的時候,逐漸地,量夜尺側滑到了夜之宸胸膛的地方。

  在接觸到夜之宸身體的一剎那,量夜尺淬墨的顏色,奇異的產生了波動,尺體頓時變成了霧狀,瞬間穿透了夜之宸的衣服,依附上了夜之宸的身體。

  夜之宸只感覺一股冰涼在全身游走,最后停止在右臂內側,之后就沒有異象了。

  但是夜之宸能夠明顯感覺的到,這根尺子與自己產生了某種神秘的關聯,這種感覺極其奇妙,應該就是傳說中,得到了神器認可的那種感覺。

  可以肯定,這是一件神奇之物,師尊極為放心的將其交給自己保管,是出于對自己的信任。

  但是識海里八歲之前的記憶,雖然現在已經再次蒙上了一層霧氣,可仍然有一些片段,夜之宸有著模模糊糊的印象。

  那些印象就像一場混亂不清的夢境。

  隱隱約約只記得,仿佛有個看不到面容的小孩子,和一名容貌模糊的女子。

  小孩子在哭喊著,憤怒著,卻不知道他為什么哭喊,為什么憤怒。

  女子泫然而泣的模樣,像是桃花在凋謝,但是他為什么哭泣,夜之宸也已經記不清了。

  在古庸城客棧外的長街,在看到談心欲之后,夜之宸表面上看似無恙,但是他的心里,卻已經生出了一種難以名狀的感覺。

  那是一種隔閡之感,對他一向奉為神明的師尊。

  夜之宸不明白為什么會有這種感覺,但這的的確確就是自己心里的感覺,不管如何自我排解,自我安慰,卻總是揮之不去。

  自己八歲之前的事情,師尊肯定是知道一些的,現在想來,師尊不愿意跟自己提及以前的事情,似乎也是想刻意的隱瞞一些東西。

  是出于怎樣的想法與意圖,就像這個書生,以前素未蒙面,彼此不了解秉性為人,因此有所保留,應該是很正常的事情吧。

  “小兄弟,我回來了,你還真是沒有出去逛逛啊。”

  書生人還未到,清朗的聲音首先傳了過來,“能有你這樣值得托付的好友,這位兄臺所中的那一掌,倒也不算白挨。”

  調侃了一句之后,書生左手拎著酒葫蘆,右手拎著一個七層的食盒,邁步走了進來。

  夜之宸打眼看去,書生儒雅的面容,微微泛出了霞光,想來是在醉香樓便沒忍住,暢飲了一頓。

  “一直以靈氣溫養著我這位朋友,無暇出去。”

  夜之宸微微一笑,似有春風吹拂,“有勞兄臺捎飯過來了,此刻真是感覺有些餓了。”

  “小兄弟又開始客套了,那就快些過來吃飯,咱們運氣不錯。”

  書生揭開食盒蓋子,頓時誘人的菜香,彌漫在了全屋,將六道菜肴擺放于桌,書生樂滋滋地說道,“醉香樓后廚尚有兩只醉仙鴨,做法很合我的眼緣,另外還有四樣別致的素菜,我熱了熱,想來味道應該不差。”

  夜之宸依言而來,含笑致謝落座,接過書生遞來的筷子以及一個熱騰騰的白面饅頭。

  書生每樣菜肴先各吃了一筷,閉目品味,然后與夜之宸一一點評,見識頗為不俗,可以看出平素也很在意飲食之味。

  “看來醉香樓后廚的異類,已經模仿的很到位了,這幾道菜肴味道確實很好。”

  夜之宸嚼著饅頭,看了看身邊吃了幾筷,夾菜動作就已經放緩的書生。

  書生在喝酒,悶的越多,筷子動的次數越少,可能真正的酒鬼,都是這副德行的。

  “估計廚子是這些異類最想模仿的,因為天地萬物之中,有靈的一切眾生,都是有口腹之欲的。”

  書生眼睛十分清亮,毫無醉態,“有時候,自己動手烹制出一道美味,是一件很享受的事情,這些東西雖然是異類,但是為了得到口腹之欲的滿足,應該很會享受這樣的過程。”

  “兄臺說的有理,可惜我不會喝酒,倘若能與兄臺痛飲,想來也是一件開心之事。”

  夜之宸夾起一箸菜,慢條斯理道,“聽說古庸城的有熊城主也是個善飲的人,兄臺與他一定是至交好友吧。”

  “你這就猜錯了,我和他既非至交,也非好友。”

  書生十分惆悵地搖了搖頭,“...能喝酒和懂酒是兩碼事,他就是一頭大狗熊,雖然很能喝,但是不懂酒,而我卻略懂一二。”

  夜之宸咽下一口菜肴,看了一眼書生,眸色里若有所思,“雖然都是嗜酒如命,可是感覺兄臺要比有熊城主高雅許多。”

  “當然,不過...,你可別把我埋汰他的話跟他說啊。”

  書生對著夜之宸,意味深長地眨巴了一下眼睛,“因為他的那兩只熊掌對我拍過來,我夠嗆能接得住...,哈哈。”

  夜之宸點了點頭,不覺莞爾,“...敝宗也有一位藺師叔既善飲又懂酒,不知道兄臺與他是不是朋友。”

  “...小兄弟不著痕跡地問了這幾個問題,難道是想猜測我是誰?”

  書生的眸子,因為喝酒而愈加明亮,他哈哈一笑,“怪我怪我,一直與小兄弟談論有關這座集市的問題,沒有來得及告之,倒是有些失禮了,不過話說回來,小兄弟猜測出來我是誰了嗎?”

  “兄臺可是出身于浩然儒宗?”夜之宸并沒有辯解,施然而問。

  書生悶了口酒,微微點頭,承認了自己的身份。

  “如果江湖之中傳言不假的話,兄臺應該就是,”夜之宸試探而答,“人稱紅塵巡酒的那位。”

  “...小兄弟見多識廣,沒想到我這點薄名,小兄弟竟然知道。”書生舔了舔嘴上的殘酒,“沒錯,我就是李至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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