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楊云從畫卷中回過神時，時間已經到了第二天中午。
比他預想的清靜時間超出了半天。
要問他是否了解了真相，似乎了解，但似乎又不了解。
因為到現在為止，他仍舊不清楚，自己的本尊到底是什么。
但他明白自己的作用，應該是被全人類當做超脫肉體，精神永存的存在。
只可惜，人類沒有成功，全滅了。
要說其中還有哪些地方讓楊云在意，那就是十五個管理者。
雖然一切都一知半解，但是潛意識中，自己感受到了自己的孤獨。
孤獨中，自己最后的意向落在了十五個管理者的身上。
管理者又是什么？是人類嗎？
應該不是，因為人類已經全滅了。
那管理者又是什么存在，自己為什么覺得能拯救她們？
下意識地，楊云想到了兩件東西。
第一，系統！
第二，自己的15只尸姬！
沉思良久，楊云調出了自己的屬性面板。
進化點397億，祈愿幣13500！
楊云此刻他并不想召喚新的尸姬，他只是想測試，他想要驗證一個猜想。
他的手心散發清光。
很快，已經有信息提示響起。
“花費2000可以直接保底召喚一只普通尸姬！”
“強制更改，2個祈愿幣！”
“更改已完成，花費2祈愿幣可以保底召喚一只普通尸姬！”
“給我追加選定，限定召喚類型，限定尸姬長相身高長相年齡全方面！”
“已限定完成，宿主可以根據自身的喜好召喚自己喜歡和想要的類型尸姬。”
楊云沒有選擇召喚，他已經知道了系統的真相。
其實這系統，本身就是自己的力量。
換而言之，就像是自己給自己設定了一個召喚程序，自己如果在強勢的狀態，完全可以全方位介入。
但是有一點——
現在的系統，只是自己單純的力量，已經失去了名為系統的狀態。
“我就知道是這樣，”楊云長呼了一口氣。
他現在明白，無論先前怎么召喚，怎么鎖定，前15只尸姬都是自己已經設定好的存在。
15只尸姬，15個管理者。
說到這，可能有人會說，其中少數的尸姬屬于召喚，其余更多的尸姬直接是轉化而來。
這其中當然有門道。
說是轉化，無非也就召喚管理者強行介入，和她們的一切進行融合后，全新載體而已。
如是飄零，你說她是原本的天使軍團長也好，說她是管理者也好，其實都沒錯。
她的本質就是在楊云介入下，新生延續下來。
飄零就是原本的天使軍團長，飄零也是自己限定的管理者。看似矛盾，但并不矛盾。
而管理者到底是什么？
楊云有猜測，基本和自己的類型差不多，否則自己也不可能拯救她們。
但要如何肯定內心深處的猜想，其實也簡單，那就是成為至高意志，到時候所有細節都會真相大白。
最后的最后——
系統既然是原本的力量，那么尸姬是否可以繼續召喚？
回答是——能。
只要楊云愿意，他現在可以花式捏人召喚，他喜歡什么類型，就搞什么類型。
就像是游戲中的捏臉系統，他可以隨意去捏。
但是沒有意義。
因為楊云本能知道，從現在召喚的每一只尸姬，她們真的就是尸姬。
她們只會和尸體一樣行動，不會有思想，不會有自己的喜怒哀樂，更不會和主人互動。
原則上來說，和召喚一個NPC沒什么區別。
不，可能比NPC更加糟糕，不管怎么說，NPC還有程序驅動，但尸姬，只是一具行走的尸體。
這其中還有一個小小的問題。
為什么自己會有那么多物資，那是因為自己曾搜羅了一個世界啊。
即便人類因為最后的事故消亡，但所有的一切都成了無主之物，自然會被自己收納而已。
……
想從昨天一直思考到現在，楊云第一次，感到了精神上深深的疲勞。
他現在很想休息。
整個人攤在綿軟的大床上擺了一個大字，楊云很快陷入了睡眠。
睡夢中，他又看到了什么。
無垠的虛空內，自己正在前行。
而在自己身邊，有十五個光球，如果近距離去看的話，能清晰地看到，每一個光球內都蜷縮著一位美麗的少女。
她們并非人類，只是擁有人類的外表。
她們的名字就是管理者，原本的設定，是人類精神世界的神。
都說了人類失敗了，所以她們的存在就失去意義。
不過，她們只是失去了對人類的意義，但卻沒有失去對楊云的意義。
前行中，楊云還能聽到自己所說的話。
“我會找到一個適合我們生活的地方，我會不惜一切代價讓大家醒轉過來。”
“我們并不孤獨，因為我們是一家人，我們會有自己的生命和生活。”
“我希望，那個時候我們都會開開心心，那個時候，我們的全部都會從虛偽變得真實。
我們存在于世界，以后永遠一直都會存在于世界！”
到底在虛空飛行了多長時間不清楚，可是前方的虛空，忽然有漩渦開始涌動。
一個偉岸的存在出現當場。
哪怕是夢中，都讓人感覺到了非比尋常的壓力。
明明都這個時候了，但夢中的自己并沒有拋棄十五個管理者，夢中的自己，孤注一擲地沖向了那偉岸的存在。
戰斗拉開，虛空一度被兩道影子照亮。
到底戰斗了多久不清楚，但隨著那一記簡直要毀滅宇宙的爆炸之后，兩道影子同時跌入了時空的洪流之中。
“我被當做了入侵者！”
“雖然我重創了他（她），但我也收到了重創，有些糟糕啊……”
“但我不會放棄，就像她們沒有放棄我一樣！”
在嗜人的漩渦洪流中，十五道光亮就在自己身邊。
這個時候，睡夢中的楊云，都本能地感覺到了一種安詳。
新的力量在積蓄，當沖出洪流的那一刻，看到了一方新世界的入口。
不論新世界如何，都要好好地存活下去，和大家一起，好好地存活下去。
睡夢中的楊云，臉上漸漸由緊張凝重，到徹底舒展開來。
他的嘴角，不知什么時候還露出了一個好看的弧度。
因為大家都在身邊，因為大家都好好的，所以很幸福，很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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