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喊我過來，是什么事情？”
沈綰綰臉上的笑容轉瞬即逝，包包收下后，又變回一副商業會談的神情，仿佛今天不跟薄九霆談成一項業務就不肯罷休一般。
“其實也沒別的什么事情，就是……想你了，想看看你。”
薄九霆說這話的時候，臉頰微微帶著點紅潤，明顯有些不好意思。
“打住，如果薄總跟我來這一套，那這合作可就進行不下去了。”沈綰綰義正言辭。
薄九霆腦海里的那一點點興奮勁，瞬間蕩然無存。
是陸時宴告訴他，女人都喜歡這樣的方式啊，怎么偏偏沈綰綰卻是個意外呢？
“那個……綰綰，我確實有事情要和你說。”薄九霆及時止損。
“說吧。”沈綰綰又恢復了平常的神態。
“之前你想查的東西，我找到了。”
薄九霆揮揮手，示意杜峰去將東西拿過來。是一份很厚的紙質檔案。
“雖然電腦云端里會備份一部分數據，不過紙質版也有一份。”
“好，我來查。”沈綰綰答應得十分痛快。
她正愁自己待在公司，沒事情可以干呢。這會兒瞬間找到了一個活兒干，只覺得整個人都跟著神采奕奕了。
“不過這些畢竟都是公司機密，我讓杜峰給你抬個桌子，你在辦公室辦公吧。”
薄九霆一說，沈綰綰覺得言之有理，當即點了點頭。
“好。”
沈綰綰說完，就干脆坐在辦公室的沙發上，翻開那些紙質的檔案。
杜峰則帶著幾個人，跑去沈綰綰剛才的工位上，將沈綰綰的東西全都收拾一通，帶回到辦公室里。
剛才才剛醒悟過來的一干同事，還沒有和沈綰綰打上招呼呢，這會兒又見沈綰綰離開了，一時間都覺得自己錯過了好機會。
至于杜峰，他早就覺得沈綰綰就應該和大少一起辦公才對。明明干的是體力活，但他的心里卻是美滋滋的。
為了不讓沈鑫鑫耽誤自己和沈綰綰的獨處時光，薄九霆直接將沈鑫鑫原本的位置改去了和一個計算機高手一起。
這一決定，讓兩個人都覺得欣喜非常。沈鑫鑫本來就喜歡和這些高智商的人待在一起，而那位高手好不容易遇見一個聰明伶俐的孩子，自然是高興得不行。
一連兩天，沈綰綰都在伏案查找證據，但是根本一無所獲。
她看向薄九霆，終于開口了。
“薄宗緯這樣聰明的人，應該不會在這種情況下，留下證據吧。”
沈綰綰的懷疑一點毛病都沒有，實際上，在沈綰綰查找檔案的這兩天，薄九霆已經派人去查了薄宗緯這幾年的所有銀行流水。
不過薄宗緯也不是什么傻瓜，就算真的打錢指派人干活，也不能從自己手里掏錢。
他身邊能用的人才多得是，他只需要動動手指，就能夠輕松擺脫嫌疑。
如今薄九霆需要的，只是一個能夠證明當年的謀殺案，是薄宗緯參與，而非沈清河，就足夠了。
“嗯，你說的沒錯，我讓人查了他的銀行流水，也沒有任何問題。”薄九霆說。
他每次聊到有關薄宗盛的謀殺案，心情自然而然變得很糟糕，連語氣都跟著低沉了很多。
“你是從哪里得到的信息，能說明事情是薄宗緯做的？”薄九霆看向沈綰綰。
“是厲學長告訴我的。”沈綰綰如實回答，“我相信厲學長的為人，如果不是確有其事，他不會隨便污蔑一個人。對了，不是還有葉陌辰手里的那份證據嗎？那個應該也可以證明吧？”
沈綰綰滿臉急切。
父親的案子，已經兜兜轉轉了五年之久，到現在，仍然沒有任何進展，沈綰綰說不著急，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葉陌辰手上的那份證據……是假的。”薄九霆突然說。
“什么？我明明找厲學長確認過了，他說只需要拿到原件，就可以證明我父親的清白……”沈綰綰難以置信。
“你應該還沒有看過原件吧，是偽造的。良子提供的線索，我早派人去查過了，那邊音信全無，線索在良子死的時候，就已經斷了。”薄九霆一臉平靜地說。
“那現在怎么辦？進退維谷？”沈綰綰反問。
“厲景川是從哪兒得到的消息，事情是薄宗緯做的？”薄九霆又問。
“我打電話問一下。”
沈綰綰記得，厲景川與她告別的時候，曾經說過，如果有什么問題，及時打電話。
沈綰綰一個電話撥過去，然而對方并沒有立即接通。她一連打了兩三個，都是同樣的結果。
“奇怪，怎么沒人接聽……”沈綰綰望著手機里的號碼，陷入了沉思。
“可能在外面，遇到什么事情了。”薄九霆一臉淡定。
“什么意思？”沈綰綰瞪大了眼睛。
“現在薄宗緯的業務幾乎全都在海外，想要查他們的流水，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再者，他一向是個小心的人，這么多年過去了，應該不會留下明顯的證據讓我們找到。”
薄九霆一番話，說得沈綰綰徹底泄氣了。
她沒想到，事情兜兜轉轉，居然只是在起點轉悠。
就在這時，她緊緊地握在手心的手機鈴聲突然響起。
是厲景川！
沈綰綰趕緊接通電話，對方的話十分剪短，說完就直接掛斷了，仿佛處在一個十分緊迫的場面。
“他說了什么？”薄九霆問。
“他說讓我去調查一個老仆人……”
沈綰綰自己也聽得云里霧里，老仆人的范圍可大了去了，突然說要調查什么仆人，沈綰綰一時間還真沒什么頭緒。
然而這話聽到薄九霆的耳朵里，卻有完全不一樣的意思。
“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
沈綰綰更茫然了，她感覺厲景川好像在和薄九霆打謎語，而她似乎只是一個傳話的人。
“薄宗緯家里之前有一個老仆人，這個仆人的身份不太一般。直到五年前，老仆人突然被遣送離開了。我想厲律師的意思，應該是讓我們從老仆人入手。”薄九霆解釋說。
“可是一個老仆人，她能知道多少信息呢？”沈綰綰仍然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