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云逸望著沈綰綰的眼睛,就這么看著,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半晌,沐云逸才反應過來。
“噢,沒什么,我就是想說,待會兒你把畫給我包得結實點,我要送人。”
“行。”
沈綰綰回答得很干脆,扭過頭繼續干活。
沐云逸卻不幫忙打下手了,只是盯著沈綰綰耳后那顆隨著她的動作也跟著動來動去的紅痣看。
看來,他需要好好地查一查,沈綰綰的背景了。
……
薄氏集團大樓頂層總裁辦公室里,薄禮澤對著辦公桌上那一堆文件暴跳如雷。
只是,辦公室外面就是公司員工,薄禮澤沒辦法直接釋放自己的情緒,只能暗暗地生悶氣。
他原本以為,薄氏集團到了他的手上,肯定可以上一個臺階。
可實際情況卻是,這集團自從到了他的手上,項目就不斷出問題。再加上沐氏那邊虎視眈眈,隨時等著他們出問題,薄禮澤這工作異常難做。
雖然現在薄老爺子已經徹底不管公司的事情了,可公司董事會那群沒事干的老頭子一個個的卻不省心,幾乎每次開會的時候,都直指薄禮澤的問題。
盡管薄禮澤已經想盡辦法去平息這些問題,可依然沒有任何效果。
就在今天早上,董事會那邊傳來了最新消息,聲稱薄禮澤如果再沒有辦法讓公司獲益,就直接將薄禮澤趕出董事會。
薄禮澤好不容易才爬上這個位置,怎么可能甘心就這么離開?
薄禮澤找來薄九霆,與他當面對峙。
“薄九霆,董事會那群人是不是你鼓動的?為了將我拉下馬,你真是下了不少功夫啊?”
薄禮澤直接逼到薄九霆面前,再沒了往日的嬉笑寒暄。
“那群人要是能被我鼓動,當初我也不會給趕出公司,讓你有機會進來吧?”
薄九霆瞥了一眼薄禮澤,端起面前的茶杯,漫不經心地品了一口茶水。
“不是你鼓動的,還能有別人嗎?”
薄禮澤越發氣急敗壞。
供應商的問題,項目的問題,還有競標的問題……如今全部擺在薄禮澤的面前。
倒不是薄禮澤沒能力,而是這么多問題一次性爆發出來,就算是神仙出現,只怕也沒有任何辦法。再加上沐氏無論在什么事情上都針鋒相對,薄氏如今的處境十分艱難。
最讓薄禮澤氣憤的,要數杜峰。
因為杜峰的加入,沐氏在對付薄氏的時候,每次都能完美拿捏,這讓薄禮澤非常無力。
“如果你沒能力,就趕緊讓出這個位置,讓真正有能力的人替上。要是沒有別的事情了,我就先走了。”
薄九霆連一個多余的眼神都不樂意給薄禮澤,他拉開辦公室的門,正要離開,就聽到薄禮澤在他的身后說。
“杜峰是不是你派去沐氏的?為了打敗我,你居然聯合外人。”
薄九霆聽到這話,依然沒什么太大的反應。
“杜峰只是當過薄氏的員工,我沒法左右他的思想。”
薄九霆說完,就直接離開了辦公室。
薄九霆剛出去,迎面就看見了白薇雪。
兩人再相見,白薇雪的眼神里明顯多了一絲期待,她張了張嘴,似乎想和薄九霆說話。
薄九霆朝她點了一下頭,什么也沒說,大步離開了。
白薇雪的目光瞬間暗淡下去。
她推開門,見薄禮澤正雙手叉腰站在落地窗前,想來是遇到了什么困擾他的事情。
“怎么了?又發這么大的火?生氣可對身體沒一點好處。”
白薇雪掃了一眼辦公桌上凌亂的文件,就知道薄禮澤方才肯定是發了一頓火。
聽到白薇雪的聲音,薄禮澤的脾氣稍微緩和了一點,但是也沒好到哪兒去。
“你怎么過來了?該不會因為看到我把薄九霆給叫進來了?”
薄禮澤走到沙發旁邊,大喇喇地坐下,上下打量著白薇雪,審視著她。
“你就是這么想我的?”白薇雪反問。
“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蟲,我怎么知道?”薄禮澤沒好氣地別過頭去。
薄禮澤原本以為,只要他俘獲了白薇雪的心,和白薇雪在一起,老頭子那邊肯定會為了白薇雪向他多傾斜一點,畢竟這一點,當初也是老爺子應允的。
可是現在看來,老爺子是真的一點也沒不想管公司的事情了。
那么當初說的那句,娶了白薇雪就可以接手公司的話,也就不知道還做不做數了。
想到這里,薄禮澤的心里一陣煩躁。
“我既然已經選擇了你,就不可能再向薄九霆示好。倒是你,整天疑神疑鬼,你要是真的懷疑我,倒不如我們散了。”白薇雪沒好氣地說。
薄禮澤聽出了白薇雪話語里的怒意,連忙湊到白薇雪跟前,好聲好氣地說。
“小雪,我不是那個意思。你知道的,男人的占有欲總是強些,我一想到你在關心薄九霆,我心里就不自在。明明你是我的,憑什么一直操心別的男人啊,我不樂意。”
薄禮澤將白薇雪圈在懷里,輕輕地搖晃著。
白薇雪被他搖的,面子里子都有些過意不去,再加上薄禮澤也在這件事情服軟了。白薇雪自己要是再揪著不放,就顯得有些過意不去了。
“我不怪你。”白薇雪圈住了薄禮澤的脖子。
“對了,你和杜峰的關系咋樣?”薄禮澤突然問。
“我和他?”白薇雪有些詫異薄禮澤怎么突然提到了杜峰,“就那樣吧。”
“之前我聽說他比較照顧你……”薄禮澤的話沒繼續說完。
“什么意思啊薄禮澤?剛吃完了薄九霆的醋,現在又吃杜峰的醋?你有完沒完了?”白薇雪的臉上微微帶了慍意。
“好小雪,我不是那個意思。”薄禮澤的聲音更軟了。
“那你幾個意思?”白薇雪反問。
“你也知道,現在那個沐氏總是和我們對著干,我是想著,你和杜峰認識的話,能不能……”
“薄禮澤,你想讓我跟杜峰套話?”
白薇雪騰地一下站了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薄禮澤,一臉地難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