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要不要躺躺？”
看著永嘉帝滿臉的疲憊，福公公提議道。
“福全，你覺得齊王如何？”
永嘉帝突然開口的話，把福公公嚇了一跳。
連忙道：“齊王殿下自然是人中龍鳳！”
永嘉帝一擺手：“別來虛的，聽聞齊王最近在朝中風評頗好且同朝臣走動頗為頻繁，可有此事？不要搪塞朕！”
福公公很是為難，但永嘉帝有言在先，他也不能打馬虎眼過去了：“的確，齊王殿下溫潤可親，對陛下和太子殿下恭敬有加，對朝臣們不會拿架子，的確風平很好，朝臣們也都愿意親近齊王殿下。”
“那齊王跟太子比如何？”
永嘉帝這話一出，福公公立馬跪下了：“陛下恕罪！”
他剛才評論李恒泰的話，已經僭越了。
這齊王和太子比誰好，這話他怎么敢說？
“說！”
福公公抹了抹額頭的汗硬著頭皮道：“陛下，太子殿下被人議論也是暫時的，齊王殿下風評再好也是臣子，他也是在盡心盡力地幫助太子殿下處理事情，才會讓大家交口稱贊的。”
越是這么說，永嘉帝的眉心擰的越緊。
竟是在靠近太子之后取得的好評嗎？
“那齊王和燕王的風評哪個更好些？”
永嘉帝掩下心頭的情緒，繼續追問。
福公公：……
他覺得今兒個他就不該這么快進來。
他艱難地咽了口唾沫：“陛下，老奴斗膽，燕王殿下赤膽忠心，但人不茍言笑很多人都怕他也不結交大臣，所以……所以……”
“所以沒有齊王人緣好是嗎？”
永嘉帝的話，福公公不敢再往下接了。
半晌后才聽永嘉帝喃喃了一句：“朕竟是不知道朕的這個三兒子居然這么受朝臣愛戴呢！”
福公公暗中扇了一把自己的嘴巴。
怎么這么嘴賤。
這三個皇子是他能評判的嗎？
“你下去吧，讓朕安靜會！”
永嘉帝發話。
福公公如釋重負，快速地把藥包端著離開了。
“烏金！”
在看著御書房的門被關上后，永嘉帝突然出聲。
下一刻一團霧影出現了：“陛下！”
“去查剛才云清丫頭和懷瑾說的事！”
“遵旨！”
隨著聲音落下，霧影也散了。
永嘉帝用手指輕輕地敲打著桌面，似乎這些日子一心撲在太子上面，他忽略了，孩子們都已經長大了。
而此時沐云清氣呼呼地走在通往宮外的路上。
不過沒幾步就被李懷瑾給追上了：“清清！”
沐云清停住了腳步，回頭時眼圈都紅了。
李懷瑾有些慌神：“清清，你怎么了？真的生氣了？”
若說一開始沐云清發難，李懷瑾有些懵逼。
可是后來就明白了她的用意。
所以才有了他后來似是而非的關于XX錯過科考的事情。
但如今看到她這般，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情急之下把拉著人去了霽云殿。
關上門后，不等李懷瑾再出聲，沐云清抬頭對上了他的目光，啞聲道：“你可是怪我剛才沖動魯莽？”
在御書房里，沐云清明顯感覺到李懷瑾是不想讓她提及李恒泰的。
她知道原因。
但是鄭玉敏的事情，讓她不想再忍了。
李懷瑾搖了搖頭：“我只是想讓你過兩年安定的生活，或者等你離開京城我再……”
眼下之意，只要是跟李恒泰撕破了臉，一時半會的恐怕很難消停了。
“只要我是沐云清一天，我就不可能有安定的生活。
我表姐被糟蹋了，她懷上了趙光宗的孩子，她說我要是不弄死她的孩子，她就去死……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我……
若是沒有我，她不可能被李恒泰惦記上。
若是沒惦記上，她就不會遭受這一切！
李懷瑾，這才多久？
了因大師，無塵，楊志，表姐，我不知道下一個是誰……
這都是人命啊，我怎么還可能過安定的生活……”
沐云清捂著臉蹲了下去！
這里是皇宮，她不能哭！
李懷瑾眼眸里都是疼惜，他伸手將人摟在了自己的懷里：“清清，這都不是你的錯，你不要把什么都歸結到自己身上……”
北風呼呼地刮著，似乎開始飄落雪粒了。
霽月殿因為沒人居住，四處也是漏風，兩個人就這么相擁著，風冷心更冷！
良久之后沐云清抬起了頭：“李懷瑾，我要反擊！我不要坐以待斃，我要保護我身邊的人！”
若是說了因和無塵的死給她敲了警鐘，那楊志遇襲則是讓她猶豫，而鄭玉敏則是徹底讓她清醒。
既然來了，既然背負了沐云清這個身份。
她想過與世無爭的日子是簡直不可能的。
望著沐云清有些蒼白的小臉上，異常堅定的眸光，李懷瑾心疼的不行，隨后額頭抵在她的額頭上：“是我們！你表姐的事情其他的交給我！”
“嗯，她應該已經醒了，我得回去了！”
有很多話，此時也不能在宮里頭說。
而且即便他們被賜婚了，這單獨相處更是需要避嫌的。
“下雪了！”
李懷瑾伸手仔細地把她眼角的淚水給擦去了，隨后把大氅上的帽子給她戴上了：“我送你出宮！”
“不……”
“我這是奉旨出來哄你的！”
李懷瑾不容她拒絕，就牽著沐云清的手出了霽云殿。
二人剛走了沒幾步，就碰到了李恒泰。
李恒泰打量著二人，微笑著開口：“我怎么說聽著這殿里有動靜，原來是二哥和四小姐！”
在看到沐云清眼睛明顯哭過的樣子時，他先是驚訝一愣，隨后關切地道：“四小姐這是怎么了？可是二哥惹到你了？”
沐云清沒做聲，她怕她一開口會忍不住給他的臉上一拳！
李懷瑾目光也沒有溫度地看著他：“三弟怎么到這邊來了？淑妃娘娘的宮殿不在這里！”
“是啊，也不知怎么著就走到這邊來了！”
說著又看向了沐云清，“四小姐可是在為了安寧郡主差點摔倒被二哥一把扶住的事情了吧。
二哥也是想著兩國之間的關系。
四小姐大可不用放在心上。
當時本王在，二哥跟安寧郡主沒什么的。”
景雅和李懷瑾有接觸？
這事兒她可是還不知道。
不過這個時候她可是不會上李恒泰的當，只是抬眼盯著李恒泰：“多謝殿下告知，不然臣女還真不知道有這事兒！”
藏在大氅下的手緊緊地握著，黑亮的眸子卻直直地盯著李恒泰看。
李恒泰被沐云清如水的眸子盯得有些發毛：“四小姐為何這般看著本王？”
“聽聞歐陽小姐病重多日了，齊王殿下一次也沒去過，原以為殿下是忙于朝政，如今看來不是了，竟是把心思用在了安寧郡主身上了！
臣女就想看看齊王殿下臉上可有傷心的樣子。
如今看來是臣女想多了。
看來這歐陽小姐已經是昨日黃花了！
想來不久的將來就能聽到齊王殿下和安寧郡主的好事了，畢竟安寧郡主可是景家的女兒，值得惦記！”
說完沐云清一甩袖子就走了。
李懷瑾看了李恒泰一眼，而后急急地追了過去。
李恒泰本來被沐云清懟了一頓，有些氣悶，在看到前方李懷瑾去拉沐云清的手，被她一把甩開后，心情突然就好了。
都說女人善妒，這點在沐云清身上發揮的淋漓盡致。
左右有兩年的功夫，沐王府的孝期才會結束。
在這期間，他可是有無數個機會。
就不信這世上有拆不散的男女！
沐云清，無論是你還是沐王府，都休想逃出本王的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