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斐撇了撇嘴：“還能怎么回事？李恒泰請來的救兵唄！”
沐云請卻是更糊涂了：“什么意思？”
什么時候這樂長亭兄妹叛變成了李恒泰的救兵了？
還是李懷瑾瞪了顧斐一眼，把話接了過來：“樂長亭他們是我讓來的，顧斐說的救兵是景王府的人！”
景王府的人？
沐云風和沐云清一下子嚴肅了起來：“怎么回事？是李恒泰搗的鬼？”
李懷瑾搖了搖頭：“是了緣！從時間上推算應該是他回到南安寺的路上就送信了！”
“這個禿驢真是唯恐天下不亂！”
沐云風怒氣沖沖地拍了一下桌子。
而沐云清表情更凝重：“你們還沒找到他的身份嗎？”
這個了緣看來是不把大雍鬧的分崩離析不罷休了。
對大雍如此仇恨的人，不搞垮不甘心的肯定不是一般人，這范圍應該很好鎖定才是。
“也不是完全沒有目標！”
顧斐解釋道，“目前我們懷疑兩個人，一個是瑞王，一個是寧王。
他們當時都是陛下的死敵，聯手試圖對陛下下手，結果被沐王爺給生擒了。
陛下登基之后，本打算讓他們一起去守皇陵的，可是他們卻齊齊自殺身亡！
但是想要驗證到底是誰沒死，只能去皇陵開棺才能確定！
但是這件事幾乎是不可能的！”
沐云清聽了之后沉思了一陣，隨后看向了李懷瑾：“把咱們的懷疑告訴父皇吧！”
她想著不能一味地等著了緣出招，要盡可能地提前阻止他那瘋狂的行動！
即便他們手中沒有證據，但是她相信只要說了，以永嘉帝對大雍的看重，應該會支持的。
不想李懷瑾卻立馬搖頭：“不可行！
歷朝歷代除非是亡國之君，就沒有開啟皇陵驗證尸首的先例，以父皇的性子是斷不可能會同意的。
而且父皇對那一段的往事極為忌諱。
若讓他知道了又是一番血雨腥風，恐怕第一個遭受猜忌的就是曾經為寧王和瑞王求過情的祖皇叔！”
李懷瑾的話讓沐云清立馬歇了向永嘉帝告發的心思。
如今之際，要想阻止了緣的瘋狂，查探他的身份也就只有一個法子了！
沐云清心中暗暗做了決定。
翌日，李懷瑾離開王府去上早朝后，沐云清便喚了慕夏過來交給了她了一封信，鄭重地道：“把這封信交給楊志，讓他按照信上說的做。
記住千萬不能讓任何人發現！”
“是，王妃！”
之后慕夏就把信揣在了懷里，裝作若無其事地出去了。
－－－－
沐云風的婚事再次被提及，頗有馬上要賜婚的架勢了，自是不能再瞞著趙氏。
于是兄妹二人商量了一番，一并把沐云清有孕的消息告知了蜈蚣山上的趙氏。
一聽沐云清懷孕，趙氏哪里還呆的住？
第二日一早就收拾了東西下山了，并根據沐云清的要求把蘇柔也給帶上了。
若不是顧忌蘇柔的肚子，趙氏當天就要下山了。
一路上沒停留地到了京城。
趙氏急的沒回沐王府直接就到了燕王府。
一見沐云清躺在床榻上，趙氏趕過去就落淚了：“你這孩子怎么這么多苦難？怎么就沒幾天消停日子過呢？”
“祖母，別擔心，我很好啊！我就是想借此偷懶。您想我這樣，可是誰也不敢招惹我了！”
知道跟趙氏知道后心里定是不好受的，沐云清早就想好了說辭。
不想趙氏一聽當即虎起了臉：“都什么時候了，還拿這話來安慰我？你當我是三歲孩子什么都不知道呢？”
即便當時送信沒說祈福差點流產的事兒，但都這會子了，自然什么都知道了。
不過也是知道沐云清他們一直隱瞞著自己的原因，也沒在這會子提。
“祖母，那都是意外，我也不知道自己有孕……”
“你還說，自己還是大夫，連自己身上都有了兩個月身孕都不知道。這事兒也怪我，你年輕不更事，你在蜈蚣山的時候就乏力嗜睡的很，我也沒往這方面想，真是老糊涂了！”
趙氏覺得自己也是不負責任。
這雖然自立有能力，但到底是年輕，而且之前在閨閣的時候也沒有母親教導，她竟是給忽略了！
“祖母可不糊涂！”
如此沐云清只能沖著她撒嬌了：“祖母可不糊涂！”
趙氏最是吃這一套，把心中的想法暫時按住了，想著以后她可是不能光想著自己清靜，不管下面的孩子了。
想著趙氏畢竟年紀大了，又著急趕路，說了一陣子話之后，沐云清便讓她去歇息。
看著沐云清的精神頭也不怎么足的樣子，趙氏也就沒多留，囑咐了幾句就離開了。
不過離開后，趙氏并沒有去歇著，而是把李懷瑾他們招呼到了王府的花廳。
三人本以為趙氏是想問問景筠的事的。
不想還沒坐定，趙氏突然發飆了，指著沐云風就劈頭蓋臉地開罵：“你這個哥哥怎么當的？下山的時候怎么跟我保證的，怎么這幾天的功夫，清兒就這樣了？
清兒當初為了支撐沐王府，為了找你費了多少心思？
受了多少委屈，你不知道嗎？
你怎么就不長點心？
你怎么對得起她？
就你這樣的，還娶什么媳婦？
媳婦都會被你的蠢給連累了！”
……
沐云風懵逼了。
甚至一邊的李懷瑾和顧斐也都驚得合不攏嘴巴了。
趙氏在他們心目中一直是溫柔典雅遇事不驕不躁的形象，這突然暴躁上身，堪堪地變了一個人！
這是被沐云清差點流產之事給刺激到了吧！
“祖母，我……”
沐云風試圖解釋，卻是再次被游走在暴躁邊緣的趙氏給喝止了：“你什么你？這也就是清兒自己懂醫術，不然你就是害了我曾外孫的兇手！我非打死你不可！”
沐云風低著頭也不敢哼聲了。
此時李懷瑾和顧斐也想起了很久之前京城里關于趙氏的傳聞。
她可是曾在金鑾殿上當著一眾朝臣的面罵的永嘉帝不敢爭辯半句的。
只不過時間過去了太久了，都被他們這些小輩給遺忘了。
“祖母，不關云風的事兒，是我沒照顧好清清……”
李懷瑾剛開口，就把趙氏的火力給吸引了過來：“你更該罵！你朝夕跟清兒在一起，她兩個月沒來月信，嗜睡無力嘔吐，你這個做丈夫的就一點沒有懷疑嗎？
讓她一路從北齊難受到京城！
這就是你跟我說的照顧嗎？
我當初把清兒交給你的時候，你是怎么承諾我的？
說寧愿自己受傷也絕不會讓清兒受半分委屈的。
可是你又怎么做的？
我看清兒嫁給你之后凈為你委曲求全了！
做丈夫做到這份上，還有舔著臉替別人開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