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因為證據充足,劉銘、彭菊、舒心心和洛云卿等人被緝拿歸案。
龍狄因驚嚇過度,主動投案自首,將他所知的洛云卿罪證全盤托出。
夏沁雨全權委托給容家的律師團隊去處理這宗案件。
此外,齊家和夏家共同配合他們的工作。
從中,還牽出齊家大少爺父子海難背后的真相,皆由劉銘主使外國海盜所為。
他的作案動機只因聽到齊老爺子的前半句話,“齊家必由老大繼承,哪能讓外人承衣缽!”
劉銘聞言懷恨在心,再加上彭菊的挑撥教唆,竟覬覦上齊家繼承人的位置,從而起了殺心。
半個月過去。
夏沁雨去探他。
他身體消瘦,白發蒼蒼,臉上憔悴萬分,一向銳利的雙眸黯然失色。
夏沁雨冷漠地看著他,緩緩開口,“為什么?”
劉銘垂頭沒說話。
夏沁雨咬牙切齒道,“太祖和外婆視你如親生兒子和哥哥,你為什么如此忘恩負義?”
劉銘倏地抬眸,目光轉而陰狠兇戾,看來他并未反省,“你個女娃知道什么?”
夏沁雨淡淡道,“你的執念太深,害了自己。”
劉銘猩紅的眸子死死盯住夏沁雨,“一家子白眼狼生出你這個小白眼狼。”
夏沁雨不怒反笑,笑得天真燦爛,似單純少女。
劉銘蹙緊眉心,“你笑什么?”
夏沁雨笑得越發爽朗明媚,身體隨著笑意前后仰動。
劉銘擅長心術,認為夏沁雨在誘引他認罪,“你這么做沒有用,我才是你師父,這點小把戲搞不倒我。”
夏沁雨漸漸收住笑,輕咳幾聲,抿唇沒說話。
“探視時間還剩兩分鐘。”旁人提醒道。
劉銘雙眸褪去戾色,有些飄忽不定,“你父親才是整件事的策劃人,我不過是被利用罷了,能判多久?”
他垂眸冷笑道,“小菊和心心有精神病證明,很快就會無罪釋放。”
夏沁雨平視他的目光,依舊沒出聲。
“你父親是主謀,你那身居高位的母親難道能逃得掉,聰明的話,她也、”
他抬起戴著手銬的雙手,作出自由落體的動作,嘴上發出“biu......咚”的聲音。
“那樣才能保你這個小白眼狼平安,你還不趕緊去救你父母,留在我這兒耗時間,你會后悔的。”
見夏沁雨不為所動,他繼續道,“噢,忘了,你的父母并不愛你,從小就丟下你不管,你父親還為了個女人策劃執行綁架。”
“探視時間到。”
劉銘嘴里還在嚼著話,“你外公知道是你父親綁架你,選擇包庇他的好女婿,犧牲你這個乖孫女,是我。”
“是我可憐你,收留你,治愈你的精神病!”
夏沁雨在旁人的耳邊說句話,那人示意里面的人退后。
夏沁雨客氣的對旁人說,“謝謝。”
那人低聲說句“不用。”接著大聲道,“我們看錯探視時間,現在還有十分鐘。”
劉銘警惕地看向那人,“你這是徇私枉法,我會控告你。”
那人不理會他。
夏沁雨不耐煩地對他說,“你說完了?”
劉銘一怔,差點沒反應過來她的話,再次強調,“你不用在我這兒耗時,我無罪。”
夏沁雨咬咬唇,“嘖”了聲,“可惜了。”
劉銘佯裝出得意的模樣,“是可惜,一個是夏家掌舵人,一個是公職人員,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位置啊。”
他嗤笑,“可惜沒走正道。”
夏沁雨搖搖頭,直勾勾看著他,“可惜了你的學識,真心的。”
她站起身,抖抖起皺的褲面,“你說的沒錯,可惜沒走正道。”
劉銘表情嚴肅,“夏沁雨你少來這套!”
“謝謝您。”
夏沁雨說出這三個字后向劉銘深深鞠一躬。
劉銘雙手握拳垂放在腿上,防止自亂陣腳,“你拜什么!”
夏沁雨單手搭在臺面上,重新拿起對話筒,“你的心是臟的,才會看什么都覺得是臟的。”
劉銘怒吼,“你!”
夏沁雨聲音柔和無怒意,“我是誠心感謝你,教給我的知識,我沒想過有朝一日會用你傳授給我的學識來對付你,我很痛心,但又很舒心。”
“舒心心,這名字挺好,她原本可以舒心的生活,卻攤上這樣的父母,她注定悲哀。”
“我記得有一次,一年級的時候吧,舒心心學校圖書館門口獨自哭泣,恰好有老師過去安慰她,你猜猜她說了什么?”
劉銘垂眸回避夏沁雨的眼睛。
“她問老師,‘為什么我的爸爸不愛我?”
“老師跟她說哪有不愛子女的父母。”
“她哭得更厲害,嘴里說著,‘他不讓我叫他爸爸,我是真的很想爸爸,很想抱抱他,很想坐在他的肩膀上,很想和他去游樂園,我不想和叔叔在一起,叔叔不是我爸爸。’”
劉銘猛地抬眸對上夏沁雨明亮的雙眸,眼神里透著真誠,不像說慌。
可他面上不動容,即使內心已如蟻噬心,“少誆我,沒有用。”
夏沁雨輕笑,“所以她注定悲哀,爹不疼娘不愛,還被利用。”
她這招以牙還牙用得好!
“你!”
劉銘激動得往玻璃墻靠去,很快被獄警摁住,“坐好。”
夏沁雨懶得和他理論,該說的她都說了。
感謝是誠心的,激怒他也是成心的。
離開前,她丟下一句話,“我知道你記恨太祖的一句話,可惜你只聽到前半句,想知道后半句是什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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