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那年1981 > 424 悲欣交集的結果
  但凡是個男人,最受不了女人說自己這個“不大”。

  不過在他再次打量過大錘姐的大號虎背熊腰,然后腦補一下大錘姐的各部位尺寸。

  也就釋然了。

  畢竟,相較大錘姐的號大,她那句“不算大”,自己好像應該感到驕傲。

  大錘姐夫能跟大錘姐十年恩愛,到前年才走,現在想想走得也不算倉促。

  當然,類似念頭想多了,對現階段的吳新剛來說副作用極大。

  因為他本來在老家的時候就已經憋得沾點精神問題的邊兒了。

  登上大倉駕駛的大轎子,一想到馬上就要見到自己的老婆,可以解決問題,慰藉饑渴。

  他就一陣陣熱血沸騰,有些不能自持之感。

  這就像一個人尿急,本來身處鬧市,找不到廁所,只能憋不住也得憋。

  但是一旦發現廁所,讓他看到了希望,就在奔向廁所的過程中往往憋不住。

  這是因為看到廁所,潛意識放松了對憋尿的控制所致。

  他上了車就有看到廁所的感覺。

  恨不能大轎子肋生雙翅,一下子飛到老婆面前。

  等到真正見到老婆,卻被老婆當頭一盆冷水。

  從頭涼到腳。

  憤不欲生。

  讓他暫時忘了體內那股子火。

  可是跟著大錘姐這些日子,大大咧咧的大錘姐根本沒有男女大防那種觀念。

  被摸到。

  掐兩把。

  進三輪車棚的時候絆一下,一頭扎進碩大的軟物里面掙扎不出來……

  這讓吳新剛很想問問蒼天:人生只在干建筑的時候如此痛苦,還是一直如此?

  真的憋壞了,太折磨人了。

  憋得他精力充沛,以致夜不能寐。

  夜已過半仍是毫無困意,兩眼賊亮,渾身燥熱。

  鱷魚死亡翻滾式的翻身速度,他覺得床鋪快要被碾破了。

  沒辦法,只好起來去外邊透透氣。

  出來以后肯定不能往后走,后邊是男女廁所,味道不好,不時還有起夜的工人來回。

  他就到辦公區域前邊溜達溜達。

  突然,他看到辦公室那邊有一間屋里面燈光閃了一下。

  就是亮了最多三秒,接著就滅了。

  他嚇一跳,心說難道招賊了?

  試著往那邊走了走,終于看清這是工地一把手方成利的辦公室。

  不知道是自己花了眼,還是里面電燈出了故障,還是真的有賊?

  他悄悄貼在窗邊,側耳傾聽里邊的動靜。

  如果不仔細聽,感覺里面是靜悄悄的。

  但是仔細一聽,他能清清楚楚聽到劇烈的喘息聲,以及津津聲響。

  吳新剛也是結婚八年的老司機了,這種專業的聲音他一聽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甚至不用看,只是聽各種細微的動靜,他就能腦補出生龍活虎的畫面。

  于是,人生的痛苦到了頂點。

  這一瞬間吳新剛熱血上涌,面紅耳赤,控制不住地跟著呼吸急促。

  下邊幾欲跳脫出來,似乎就是穿上棉褲都能磨個對穿。

  他不敢再聽下去了。

  堅持不住了。

  他想趕緊回自己的豪華單人間。

  手忙腳亂一轉身,踩上了一柄鐵锨,咣啷一聲。

  吳新剛嚇得直跳起來,一溜小跑回了屋。

  畢竟,那是工地一把手的辦公室。

  要是讓一把手發現自己在外邊偷聽他跟女人——

  唔?

  吳新剛的腦筋這才反應過來,方成利辦公室的女人,who?

  還能有誰!

  大概率應該是自己的老婆黃秋艷啊!

  自己剛剛聽到的聲音,就是那一對狗-男女的聲音啊!

  也就是說,曾經有一個捉奸在桌的機會擺在他的面前,可他沒有珍惜。

  等到醒悟過來的時候才后悔莫及。

  塵世間最痛苦的事莫過于此。

  如果上天能夠再給他一個破門而入的機會。

  他想要跟那個賤-人說一句,剁了你!

  如果非要在這個剁上加一個期限。

  他希望是剁剁剁剁一萬年……

  不,一萬年太久!

  只爭朝夕!

  他覺得現在趕回去破門而入還來得及。

  于是緊急在鋪蓋里摸出手電筒,出來不遠還順手抄起一根米多長的螺紋鋼。

  沒等走到方成利的辦公室,迎面正好碰上匆匆而來的黃秋艷。

  “站住!”吳新剛嘶吼一聲,舉起螺紋鋼指住了黃秋艷。

  “你干嘛?嚇我一跳!”黃秋艷怒道。

  “干嘛?”如果是白天,黃秋艷一定會看到她男人的雙眼紅得都要噴出血來,“你干什么去了?”

  “我上廁所。”

  “放你-媽-的狗-臭屁,”吳新剛怒罵起來,“上廁所從那邊過來啊?”

  “晚上上廁所從后邊不好走,從前邊好走,遠點我愿意,不行啊!”

  “閉嘴!賤-人!”吳新剛手里的螺紋鋼已經數次舉起,就差一下子砸對方個腦漿迸裂了:

  “你跟那混蛋干了什么以為我不知道嗎?

  剛才我都聽到了。

  你還想要抵賴?”

  “抵賴什么?”黃秋艷突然變得比男人還要憤怒,反客為主跨前一步:

  “吳新剛你什么意思?

  我出來打工你跟著出來,我知道,你就是不相信我。

  來了以后還裝作不認識我,連說話都不跟我說話。

  你到底想干什么?

  是不是不把我逼瘋你難受啊!”

  呃!

  吳新剛被她說的一愣。

  確切說,被她的氣勢給打壓得一愣。

  對于他來說,奸-夫-淫-婦那是證據確鑿,事實擺在面前的事。

  只是沒想到她居然比自己還有理。

  比自己還要憤怒。

  本來他以為自己對這個女人已經看得很透。

  此時此刻,他才知道對這個女人了解得還是不夠深入。

  她這種死不承認,甚至還倒打一耙的功夫實在是太純熟了!

  包括上次,在老家縣城,她上了方成利的摩托車,被他當場逮住。

  她居然立馬臉不紅心不跳地說,她和方成利要去用戶家里量房子。

  那一次,吳新剛其實是心知肚明,他很清楚這對狗-男-女在撒謊。

  但對于彼時彼刻的他來說,那是一個讓人眼前一亮的謊言。

  因為那時候父子倆的家具店剛剛支起攤子,總得經歷萬事開頭難的陣痛。

  傾盡移山之力,他們父子才草創了這么一個小店。

  剛開始干沒有客戶上門,但是開一天門就是一天的費用。

  房租、水電、工商稅務,等等費用,每天都在消耗。

  卻一天天沒有進項。

  吳新剛還得打起十二分的警惕去監視黃秋艷。

  那時的他已經到了身心俱疲的狀態。

  雖然當場抓住了奸-夫-淫-婦,但是在抓住的那一刻他心里居然比奸-夫-淫-婦還要慌亂。

  因為他不知道接下來自己該怎么辦?

  鄉下人初來乍到縣城的風中凜冽,生意難以開張的窮蹇窘迫,已經讓他的身心之力有點油盡燈枯的感覺。

  他拿什么來支撐男子漢的氣概?

  把這一對奸-夫-淫-婦或殺或剮,或者雷霆萬鈞地展開暴打?

  他都有心無力!

  可是作為一個男人,明明已經逮住了奸-夫要用摩托帶著自己的老婆走,要是沒有盛怒之下的狂暴表現,那還是個男人嗎?

  但是倆人那個并不高明的謊言,化解了吳新剛尷尬的危機。

  他裝作相信了對方。

  這樣就險而又險地為他保留住了作為黃秋艷男人的威懾力。

  即使在以后的日子里,他看不住黃秋艷,即使方成利還會跟黃秋艷有不可描述之事。

  至少這一對奸-夫淫-婦對他還有畏懼之心。

  不會做得那么明目張膽。

  另外,他居然心存僥幸,就是想逼迫奸-夫淫-婦把謊言變成事實。

  給他們家具店帶來一單生意。

  以解眼前小店支撐不住的燃眉之急。

  事情的結果也是果然如此,方成利財大氣粗,完全有實力出錢把謊言變成事實。

  那真是一個讓吳新剛悲欣交集的結果!

  可是現在,吳新剛已經今非昔比。

  短短數日,他的腰包里居然有了些許積蓄。

  所謂“錢是男人膽”,這點錢就已經讓飽嘗欠債之苦的吳新剛有了底氣。

  他覺得自己已經不需要裝作相信了黃秋艷的鬼話,而從中獲得利益。

  他今天晚上必須要讓這個賤-女人說實話。

  必須要去找方成利那個混蛋讓他不得好死!

  眼看著黃秋艷反客為主步步進逼,目的就是想用她的氣勢把自己嚇住。

  吳新剛突然伸手撕住了黃秋艷的頭發,咬牙切齒吼道:

  “賤-貨,事到如今還敢跟我抵賴。

  你再抵賴一句試試?

  快說,剛剛干什么去了——”

  話沒說完,旁邊突然有人怒吼:“大晚上不睡覺吵吵什么,還讓不讓人睡了!”

  然后,就見兩個建筑工人打著手電走過來。

  一看吳新剛撕著黃秋艷的頭發:“放開她!”

  吳新剛叫道:“她是我老婆——”

  “老你媽啊!”

  咣!

  他臉上挨了一拳。

  兩個建筑工人一左一右抓住吳新剛的胳膊,先把黃秋艷解救出來。

  他手里的螺紋鋼也被奪出來扔了。

  然后兩個膀大腰圓的建筑工對吳新剛拳打腳踢展開暴打。

  嘴里還各種怒罵。

  黃秋艷趁機消失在夜色之中。

  吳新剛拼命反擊,他想跟這倆混蛋拼了。

  因為他想明白了,到現在沒見方成利露面,反而冒出倆工人。

  上來二話不說,就像跟自己多么深仇大恨似的展開暴打。

  不用問,這是方成利指使的。

  吳新剛不想活了。

  他就是想臨死也要拉個墊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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