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茵想到鹿鹿走前吐了血，想到她滿臉是血的模樣，又想到她說很愛她，以后不會再拖累她了。
蘇茵的心狠狠抽痛。
她直視霍祈珩問道：“她為什么會這樣？你不是說手術成功了嗎？”
“手術是沒有問題，她這是嚴重的排異現象，是用的血漿出了問題。”霍祈珩簡單跟她解釋。
“血漿？”蘇茵有藥理知識，知道鹿鹿這病最關鍵的是血液。
她驀地想到什么：“你用錯血漿了？”
霍祈珩搖頭：“血漿不是我準備的，現在很難說當時用的血漿是不是沒問題，這需要調查。”
蘇茵不再開口了，又怔怔的傷心起來。
霍永立見她如此難過，開口道：“你不必想太多，這孩子一直受病痛折磨，現在她終于解脫了，以后不會再有痛苦。”
蘇茵當然明白他說的這些，一想到鹿鹿從小就在醫院治病，根本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怎么樣，到死了，都沒去外面的世界看一眼。
她的心怎么能不痛？
死了，對鹿鹿來說確實是一種解脫，可對她來說是沒有了最后的親人。
她閉上眼睛，淚水還是不斷流下。
霍祈珩看到她這個樣子，眉皺起來：“你最好調整一下情緒，繼續這樣，你還會暈倒。”
蘇茵聞言睜開眼看他，此時的霍醫生和平時無異，依舊那么鎮定淡然。
“鹿鹿不是你的孩子，你當然不會難過。”她哽咽著道。
“我是她的主治醫生。”他心里也難過，但沒必要把所有情緒展露出來。
蘇茵不想說話，誰都無法理解她的痛。
霍永立這會道：“你還有我，我之前跟你說過，不管你怎么想，我早就把你當女兒。”
鹿鹿走了，什么事情對蘇茵來說都沒什么意思。
她躺在那里默默流淚，沒有回應霍永立的話。
霍祈珩斜睨他一眼，聲音有些冷：“沒人想當你的女兒，請你不要隨便亂認親。”
霍永立態度也不怎么好了：“我認誰當女兒你沒資格指手畫腳。”
“你要認誰都可以，她不可以。”霍祈珩強調。
“她怎么就不可以？”霍永立冷笑。
霍祈珩神色嚴肅不少：“她要和我在一起，以后是你的兒媳婦。”
霍永立微怔，看到他眉宇間的篤定，不由得嘲弄一笑：“你的兒媳婦絕不會是她，你要結婚的對象是溫柔。”
父子倆根本說不到一塊去。
蘇茵不想聽他們爭執：“請你們出去，我想安靜一下。”
霍祈珩看著霍永立道：“你可以走了。”完全不客氣的口吻。
“你也要走，她說了需要安靜。”霍永立臉色黑沉，除了他沒人敢趕他走。
“我是醫生，她現在是病人，你說我能走？”霍祈珩淡嘲。
霍永立冷冷瞪他，完全無法反駁他這句話。
霍永立只能壓下胸口那一團怒氣，站起來后沒好氣的對他說：“那你就給我好好照顧她。”
“這個不需要你交代。”霍祈珩很快接話。
霍永立和他說話真是一點好都沒有，還會被他氣得半死。
他最后看向蘇茵，語氣態度都好很多：“你要為自己身體著想，有什么困難可以跟我說。”
蘇茵只是看看他，并沒有要開口的意思。
霍永立理解她現在的悲傷，嘆一口氣后轉身離開。
病房里只剩下蘇茵和霍祈珩了，她終于出聲：“也麻煩你出去吧，我想自己一個人。”
霍祈珩皺眉，一開口就趕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