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
楚傾歌輕咳了聲，雖然是在跟他“閑話家常”，但，人家的雙手可是從來沒有一刻停止過。
她一邊磨藥撿藥，一邊道：“張巖可能沒有告訴你，我跟她說的原話。”
“什么……原話？”慕白心頭微微抖了下。
直覺，這所謂的原話，一定很刺激……也許會將他氣死。
楚傾歌聳了聳肩，才道：“我不過是在試探一下你，看看你是不是還有未泯的良心。”
“什么……意思？”他干澀地問道。
“我跟張巖交代的原話是，若你的主意與我一樣，就聽你的，若是不一樣，就將你綁起來，等我回來再說。”
“……”慕白徹底石化了。
真的，有一點想要吐血的沖動。
真的。
又想要暈過去了。
“你別激動啊，你這個什么絕情蠱，我猜你情緒波動的越大，就會越疼。”
這孩子也真是的，從小被人下這樣的蠱毒，想要斷絕七情六欲。
將來，是想要讓他當皇帝嗎？
但若是一個人沒了七情六欲，就算讓你坐上龍椅，當上千古一帝，又有什么意思？
高處不勝寒，一輩子孤苦伶仃的，這樣活著簡直是一種痛苦。
慕白又捂住了自己的心門，真的……很痛。
終于，深吸一口氣之后，他徹底放開了。
手滑了下去，無力地躺在床上，盯著這個女人。
她簡直是魔鬼。
“我只是實話實說，你總不希望我騙你吧？”
“你還知道多少？”慕白問道，這次，語氣非常的平和。
絕情蠱不是浪得虛名的，偶爾會情緒特別波動，但是更多的時候，心如死水。
最近輕易會失控，這樣，不好。
也不習慣。
“聽說北秦有好幾位皇子，但其中有一位，與其他皇子很不一樣。”
“他從小不在宮里長大，是皇帝養在外頭的兒子。”
“聽說北秦皇帝從未曾公開這位三皇子，讓百官覲見過，有人說是因為三皇子性格孤僻，不喜熱鬧，也有人說，是因為皇帝不喜歡這位兒子，一直不愿意將他養在身邊。”
“當然，現在我知道了，為何這位三皇子見不得光，那是因為，他同時也是南晉的三皇子。”
慕白用力閉了閉眼。
風漓夜說，暫時還不知道他的第三重身份。
沒想到這個第三重身份，竟早就已經曝光在楚傾歌的眼里。
“你的情報網，在下佩服。”他啞聲道。
“不，我的情報網，暫時還不如世子爺的，你這第三重身份，是我猜的。”
沒有人比她更清楚那時候發生的時候，黑袍男子落崖之后，慕白就失蹤了。
而后來，慕白回來之后，那道江湖追捕令就被收回了。
這兩件事，別人不會注意到，因為他們沒有機會，和慕白在一起相處。
但，她有。
“那么，你現在能不能告訴我，此時在我面前的，是南晉三皇子南慕白，還是北秦三皇子，秦慕白？”
見他不說話，傾歌淺嘆了聲：“或許，連你自己都不知道？”
隨即，她又笑了：“至少在你和將士們一起奮戰的時候，你是南晉的三皇子，南慕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