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殺了！然后扒光衣服暴尸街頭！”
青煞冷冷吐出一句話。
“我…！”
蘇謙陌的身體明顯顫抖了一下，險些跌倒。
這一幕落在青煞眼里，她的嘴角勾起了譏諷的嘲笑，在她身旁的白煞張了張嘴，神情欲言又止。
“罷了！”
這時，蘇謙陌突然仰天長嘆。
“這樣也好，從此我便無牽無掛，也沒有了弱點。”
隨后，他環顧著這群尸靈，最終將目光看向青煞。
“要謝謝你，幫我斬掉了煩惱，也謝謝你，給我送來這么多修煉的極品寶材…”
青煞眸子一寒，“你以為自己還能像在神月洞天中那般肆無忌憚地欺凌我們？幻魔二珠并非沒有克制的手段。”
“當然沒有，不然你們怎么會傻傻的洗白白自動送上門。”蘇謙陌邊說邊看著周圍的環境，
“此處花草鮮艷，香味正濃，用來當戰斗的涼席真是再好不過了。”
聽聞戰斗與涼席，殷十一只覺羞憤難耐，她當即吩咐左右尸靈：
“休要再胡言亂語，姐妹們速速起劍陣，破珠妄！”
“哈哈哈哈！”
蘇謙陌大笑一聲，以右手刃劈開胸膛取出自己迸發著勃勃生機的心臟。
“如果我不用幻魔二珠，試問諸位姐姐又該如何應對？”
剎那間，眾女呆若木雞，除了白煞，因為在場只有她清楚，蘇謙陌遏制她們的最大底牌是什么。
別說她們只有六位半圣，就是百位尸靈皆是圣階，但在此心面前依舊只能臣服。
這些尸靈們在此刻終于明白，為什么她們會在蘇謙陌的身上會感受到一股淡淡的威壓了。
即便她們心生抗拒，不想向叛徒低頭，可在絕對的威壓面前，她們的膝蓋還是不由自主地漸漸彎曲下來。
“不可能！”青煞咬著薄唇。
她如懷疑人生般望著那顆跳動的心臟，“當初主人明明取走了的。”
蘇謙陌來到青煞面前抬起她就要匍匐下去的臉，“沒錯，后來她分我一半，然后又送我離開了神月洞天，這種事我想她應該不會告訴你吧?”
他注意到。
青煞的眼神又一次失去了色彩，而且還多了份悔恨。
“能不能放她們離開，只讓我和姐姐陪你戰斗。”她的聲音聽起來有些顫抖。
白煞：？？？
“別傻了，我的青煞姐，我怎么忍心單單傷害伱們兩個，她們可是幫我斬斷紅塵牽掛的大恩人，我必須回報她們。”
“求你了，蘇…”青煞的眼角落下了血淚，正所謂愛之深恨之切，她始終不愿意相信自己與蘇謙陌一起經歷了那么多只是一場美麗的幻想。
“青煞大人何必去求一個叛徒，我們大不了一死！呸，叛徒不得好死！”殷大丫憤憤地唾棄著蘇謙陌。
“對啊對啊！”其他尸靈們也紛紛附和著，她們只當是生死存亡的戰斗，絲毫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我等與青煞大人生死共退，絕不拋棄大人獨活。”
蘇謙陌咂咂嘴：“嘖嘖，真是令人感動的姐妹情深，既然如此，那我就成全你們。”
“公子，其實妹妹她…”
這時，內心糾結、多次欲言又止的白煞終于開口了。
但話只說了一半，便被蘇謙陌用兇神惡煞的眼睛給瞪了回去。
小白天賦可以窺破虛言妄語，青煞先前有沒有說謊蘇謙陌會不知道嗎？
他心里清楚，青煞她們大抵是去過大衍，也見到過子佩嬛嬛她們，但卻沒有向她們動手。
……
對蘇謙陌而言，歡樂的時光總是短暫的。
當他七殺七出，徹底將將近百位大武王級別的極品寶材徹底煉化干凈時，時間已經過去了五天。
算上離開羋鷺州的兩天，距離與皇甫嵐約定的日子也只剩三天。
這個時間再去一趟龍尾山是來不及了。
不過蘇謙陌沒有在乎，畢竟煉化寶材的過程要比去龍尾山有意思多了。
他內視本源和靈魂，百位大武王級別的尸靈分別助他修復到了本源滿狀態的七成以及滿靈魂狀態的四成，這五天的效果可比他去年努力一年舒服多了。
只可惜，這百位大武王恐怕是神月洞天最后的精銳了，剩下的大抵都是些武王境的尸靈，對如今的蘇謙陌提升效果并不顯著。
靈魂的修復可跟尋常修煉不一樣。
它的萃取貴在質而不是量，特別是越往后面，他需要煉化的寶材品質必須要超過他目前的境界才行。
所以這才讓蘇謙陌無比頭痛，星月風氣向來不拘于傳統禮節，潔身自好的女子本就如寥若晨星，更何況半圣級別往上的尸靈或者人族女修了。
算了，車到山前必有路，大不了就等洞天中那群尸靈們成長起來。
這才過去一年，蘇謙陌就已經修復了四成靈魂創傷，已經夠快的了。
他睜開眼，看向草席上還在顫抖著睫毛裝睡的青煞，然后動了一下。
“啊嗚！”
青煞咬了過來，她為了避免蘇謙陌在修煉中欺負那些姐妹們，每輪修煉結束她都會主動要求承載邪惡，鎮鎖罪器！
對此，蘇謙陌也答應了，他喜歡青煞恨他恨得牙癢癢，卻不得不為了自家小姐妹們屈服的悲慘模樣。
“非常感謝各位姐姐們的傾城相授，這五天我過得很開心，可惜你們已經沒有了利用的價值，嗯…，到底要不要全部殺掉呢？”
“呸，無恥！”
“混蛋…”
“壞人！”
她們毫無殺傷力的辱罵不僅讓蘇謙陌感覺想笑，甚至差點激起了他第八次的靈魂共鳴，然后再來一輪。
“別殺我們好不好，我們還能用呢…”當然，里面也有膽小怕死的尸靈。
“叫爹爹可以不殺。”蘇謙陌強裝著冷酷，如是說道。
“可惡！”
“呸！”
“兒子！”
“尸可殺不可辱！”
“爹爹！”
有兩道異樣的聲音響起，讓所有暴怒的尸靈陷入了沉默，她們扭頭望去，清脆悅耳的聲音來自白煞，略顯嘶啞的聲音來自青煞。
我們還在堅守尸靈本心，大人為何卻先要投降啊？
或許青煞和白煞大人是為了她們的安危，所以才放下最后的尊嚴向惡魔妥協。
想到這里，一眾尸靈只覺感動，無語凝噎。
嗯，似乎哪里有些不對，她們突然發現了盲點。
大家的嗓子都在這五天連續不間斷咒罵蘇謙陌的過程中變得沙啞起來，憑什么你白煞這句爹爹喚得如此悅耳動聽，隱隱還有夾雜著興奮之意。
見大家包括妹妹都看了過來，白煞紅著臉支支吾吾道：“我不太會罵人，所以這些天都在為你們暗暗鼓掌加油了…”
說著，她還舉起雙手，掌心看上去卻是很紅，還有一層淡淡的晶瑩的汗漬，但細細看來，怎么也不像是鼓掌鼓出來的。
這時候，蘇謙陌幫白煞解圍了尷尬。
“你們兩個可以離開了，其他人就準備受死吧!”
說著，他就撿起地上的靈劍朝著殷大丫走去，這五天屬她罵得最兇，在分別前，蘇謙陌必須給她留下點心理陰影。
“不許傷害大丫。”青煞攔下了蘇謙陌。
“青煞，我對你忍耐是有限的，你再這樣屢屢挑釁，我就把你封印了修為扔到尸魔軍團中去做軍鯤。”蘇謙陌一把推倒青煞，隨后重重踩在她的胸口上。
“好！只要你放過她們！我愿意當軍鯤！”青煞咬緊牙關，怨恨地盯著蘇謙陌。
“不要，我喊，爹爹！”殷大丫哭訴著改口。
“爹爹…”
其他尸靈雖然羞恥，但也臉紅地喊出了這兩個字。
說實話，對純潔無暇的她們來講，這種精神層面的玷污甚至強過肉身帶來的骯臟。
就像是春雪樓里陪客強顏歡笑的姑娘們，她們可以陪客人夜宿廂房，但是絕對不會跟他們親吻一樣。
“就這么說定了！”蘇謙陌嘴角微揚，她們可真是會配合自己的布局啊！
之后，他大有深意地看向白煞。
“白煞，你帶她們離開吧，記住，若有下次，我絕對不會再這般仁慈地放過你們！”
說完，他便帶著青煞離開了。
草地上。
直至蘇謙陌離開一刻鐘，眾靈才感覺自己恢復了對身體的掌控權。
她們顧不上穿衣，全部來到白煞身邊想聽她如何安排。
可白煞卻一言不發，只是低垂著眼簾，癡癡地望著下面草席上的諸多的雪白小腿。
見白煞無動于衷，殷大丫急切道：“白煞大人，她可是你的妹妹啊，你真忍心看她去當…？”
“是白色的果實…可惜，好浪費呢，都要掉到草地上了…”白煞小聲嘀咕。
“白煞大人在說什么？”眾尸靈沒有聽清。
“沒什么，姐妹們，我們回去吧！”白煞抬起了頭，看著臉上帶著不甘的尸靈們。
“來之前我就說了，那個壞蛋連主人都能坑害，我們又如何是他的對手？”
“可是我們難道真不救青煞大人了么？”殷十一憤怒地望著蘇謙陌離開的方向。
“我們不懼死亡，青煞大人帶我們不薄啊，我們應該救她的。”
“對啊，要死大家一起死，為什么要犧牲青煞大人一個！”
“尸靈永不為奴！”
“起義！”
白煞感動地看著諸位群情激昂的姐妹們，“我明白大家都心有不甘，難道我心中的痛苦就比你們少嗎?”
“不，我沒有！我比你們任何一個人都要嫉恨她！”
“如果有可能，我寧愿用自己的命去換回妹妹的生，然后以身飼魔尋找機會殺死他！”
“我也知道大家都很想報仇，可我們根本不是那個壞蛋的對手，妹妹犧牲自己為我們換來了生路，我們更不應該辜負她的希望！”
“但我們也不是沒有報仇的機會，這一次失敗究其根本，還是我們太弱了，如果我們能夠變強，又或者等待洞天中的其他姐妹們一起變強后再來圍攻他，我相信，就算蘇謙陌身具絕對壓制，也有疏忽大意的時候，而那一刻，就是我們雪恨的機會。”
“白煞大人說得沒錯！”憤怒的殷十一也恢復了冷靜，現在過去跟白送沒有任何區別，她們應該加強自我。
見有人支持自己，白煞趁勢繼續勸說：
“所以，大家應該先回去好好修煉，至于星月事宜，我認為已經無關緊要，我們現在必須統一戰線，在以獵殺蘇謙陌為復仇目標的同時，安心等待主人的復蘇，只要主人醒來，這星月之亂便會在頃刻間被祂安定。”
一眾尸靈被白煞安撫好之后，她們心中滅蘇的決心卻在這一瞬被徹底引燃。
殷大丫振臂高呼：“修煉！復仇！”
殷十一：“修煉！復仇！”
……
看著此情此景下斗志昂揚的姐妹們，白煞捂住了嘴巴直接淚目了。
真是太感人了！她們…真的…我哭死！
在這一刻，白煞差一點點就要打斷大家的熱情，然后跪下大聲懺悔認錯：對不起，我有罪，其實我是公子的臥底。
……
另外一邊。
在蘇謙陌拎著青煞離開一眾尸靈的視線后，他喚來了九幽鬼手騎乘上去。
在返回羋鷺州的路上。
蘇謙陌用青銅打造了一張神秘的面具戴在青煞臉上。
“你也不想讓別人知道自己是殿下的貼身侍女吧？”
青煞別過頭，沒有說話。
她此舉并不是默認，而是蘇謙陌為了防止青煞接下來見到皇甫嵐之后會亂說，所以割掉了她的舌頭，順便折斷了她的一雙手腕，防止她用手寫字傳遞信息。
在褪凡之后，這些斷舌斷腕的小傷是能夠自主復原的，只要蘇謙陌解開青煞身上的壓制就行。
至于蘇謙陌為什么單單帶著青煞離開，是因為他考慮到這個女人有點難纏，放她離開誰知道下次又會給他整出什么幺蛾子，這一次青煞沒對付子佩嬛嬛她們，下一次就說不準了，畢竟自己屢屢傷害她，她徹底黑化也不是沒有可能。
所以把青煞帶在身邊相對安全穩健一些。
另外關于蘇謙陌為什么不選擇跟青煞坦白這件事，其實之前姒夢已經說過了，是為了救青煞。
青煞這種有著傻白甜性格的尸靈在面對戀愛時，是非常可怕固執的存在。
就好比當初，蘇謙陌說自己想要逃離神月洞天，青煞居然會選擇讓他跑路，這種戀愛腦只能說太傻缺了。
因此蘇謙陌能夠預感到，當殷玥知道他在洞天中的所作所為時，青煞絕對會去傻乎乎地跪在她面前給自己求情，然后就被暴怒的殷玥一巴掌拍死。
說來這一點青煞可不如她的姐姐白煞。
白煞懂得裝無辜受害者保護自己，然后把一切責任和罪過都推倒蘇謙陌身上，所以蘇謙陌在沒有捋清與殷玥的關系之前，只能讓青煞對他懷揣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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