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娘子,你聽我解釋! > 第六十七章 女皇贏子衿
  深夜。

  皇宮御書房。

  贏子衿還在批改奏折。

  在一旁,站著侍女紫煙以及侍衛長文淑彤。

  當窗外的月光從雕欄間掠過時,紫煙提醒起來:

  “陛下,夜深了,明日再來批閱吧。”

  贏子衿放下手中的卷軸,然后舒緩了一下困乏的脖子。

  這些年來,她雖在工作中表現的兢兢業業,但絕對不會去嘔心瀝血的拼命。

  加上她六年前覺醒了武道靈根,于是又更合理地規劃好自己每日工作、休息以及修煉的時間板塊。

  除此以外,她與先皇贏玄的底子不同。

  身具武道靈根且是文科出身的贏子衿能兼顧好方方面面。

  而且這六年來,她一直在加強中央集權。

  通過增加藩王子弟以及世家子弟之間的內斗,繼而轉移這些人對于中央集權的敵意,從而達到不斷削藩削閥的計劃。

  時至如今,削藩頗有建樹,但世家依舊固若鐵板一塊,很難撼動他們的根基。

  這讓贏子衿愈發理解那句話的含義:鐵打的世家,流水的皇朝。

  當然啦,那些世家之所以聯合起來想要重立新皇,除了一小部分是因為與蘇謙陌的個人恩怨之外,其余絕大多數都是為了自身的利益。

  贏子衿對他們的態度不友好,自然沒有世家再愿意支持她繼續為皇。

  這時。

  御書房的房門被敲響了。

  “陛下,是我,零零玖。”

  “進。”

  很快,一道身穿夜行衣的女人單膝跪倒在地上。

  “稟陛下,今日懷王贏赟夜游望江,其間共與三方人士接觸,另外兩家屬下的人并未清底細便引起了對方的警覺,最后一方因為血脈的感應,所以屬下斷定那人是來自文家。”

  等零零玖走后。

  贏子衿用指尖輕輕敲擊著桌面,臉上掛著耐人尋味的笑意看向文淑彤。

  “有意思,連文家都參與進去了么,看來你這個愚笨的家主早就被別人架空了。”

  文淑彤羞愧地跪倒在地,“一定是我爹擅做主張,卑職會給陛下一個交代。”

  贏子衿站了起來,走到窗前。

  她笑吟吟地看著窗外的明月。

  “六年前,朕給過他們機會,是他們哭著跪著讓朕留下,如今,大衍國泰民安,百姓安居樂業,鄰國大化也遲遲未敢調兵遣將,而他們,卻想打破這種安穩,陷萬千黎民于不義,侍衛長覺得是不是朕的手段太仁慈了點。”

  文淑彤低著頭:“回陛下,是有一點點。”

  贏子衿問道:“假如是無雙,你認為他會怎么做?”

  “我不知道。”

  提及蘇謙陌,文淑彤的頭就低的更低了。

  六年前,文淑彤在贏子佩的洞房中截胡了蘇謙陌。

  那一晚,她躺在贏子佩身旁,被醒來的蘇謙陌制作成專屬秘制泡芙。

  她以為自己得到如此多的灌溉,一定會為文家生出天資不俗的后人,不曾想,她的努力和期待卻被殘酷的現實打敗。

  她沒有中獎。

  這也導致那段時間對她呵護有加的贏子衿也在御醫把脈結束后,連續奚落了她大半年。

  時至今日,贏子衿偶有不順心,都會拿出此事來當樂子消遣文淑彤。

  贏子衿自言自語道:

  “如果是無雙,他在沒有絕對實力的時候,大抵是要先殺雞儆猴,至于其他人,早晚也會得到清算,回顧當年,他之所以會放過他們,朕早就應該想到他是為了我,不然整個大衍傾朝之力,又有誰能阻擋得了他。”

  文淑彤抬起頭。

  “陛下是要效仿烈王?”

  贏子衿嘆息一聲。

  “特殊時期,朕沒有選擇,此前三個月你可記得朕曾派三祖前往北疆協助魏巡調查大規模民眾失蹤一案?”

  “記得。”

  文淑彤對此事印象還頗為深刻。

  這時,贏子衿繼續說起:

  “昨夜,三祖命牌碎了,前往北疆時,他可是手持贏家祖器天羅地網,按道理來說,無雙不出,北疆無人能夠輕易抹殺他,所以朕有種不詳的預感,要么北疆腹地隱藏著一位從頂級皇朝潛逃而來的罪修,要么就是那里出現了什么變故,比如又一座偽圣皇陵出現了,三祖不慎誤入導致身死道消…”

  “贏血山前輩居然死了!”文淑彤有些不能接受這個消息。

  在蘇謙陌沒有橫空出世之前,大衍戰力的排行中,以贏家老祖贏青山為尊,之后便是南疆姬家姬泰霉,而贏血山的戰斗力絕對可以位居前五。

  “陛下,你說會不會是烈王躲在那里靜修,然后血山前輩不小心誤入撞見了什么不該看到的東西,才引來殺身之禍?”

  贏子衿瞥了她一眼。

  “怪不得世人總說胸大無腦,朕看你就是人世間最真實的寫照。”

  文淑彤辯解道:“可如果不是烈王,誰又會連普通百姓也殺?要知道,在武道枷鎖的制約下,尋常能夠抹殺掉血山前輩的罪修可不敢屠虐凡人。”

  贏子衿搖頭否定:“朕相信不會是無雙,他不是一個濫殺無辜的人。”

  “可他已經變了,若他不濫殺無辜,當初也不會在乾坤殿大殺特殺,就連姐姐也遭了無妄之災…”

  “你到底什么意思,更年期到了?還是因愛生恨?”贏子衿冷冷地看著她,“伱個笨蛋難道忘了北疆出事的時候無雙還在皇城。”

  “我…”文淑彤被罵的清醒了幾分,的確,剛剛她下意識把兇手的影子帶到了蘇謙陌的身上。

  其實她對于蘇謙陌的情感是非常復雜的。

  一方面,她時常夢到蘇謙陌出現在她的夢里,并且霸道地欺負她。

  這說明潛意識里,文淑彤是不排斥蘇謙陌的。

  可在另一方面,她有些痛恨蘇謙陌這個混蛋。

  因為六年前,各大世家損失慘重,這些年他們為了延續更優質的血脈,在族中適婚子弟頻頻娶妻納妾招婿等等,但文家諸多適婚女修因為當初乾坤殿一事,身為家主且是當事人的文淑彤出于內疚,很難作出讓這群文家女子為了家族大義隨便找個不喜歡的男子招婿生子。

  所以這一拖就導致文家直系血脈的新生代遠遠不如其他世家。

  當然啦,別看文淑彤看上去憨憨的,實則她肚子里也有點東西。

  她之所以選擇一拖再拖其實就是為了等蘇謙陌回來,在大衍根本不存在比蘇謙陌還強的血脈,她保持那些女修的忠貞也不過是為了在進行血脈延續的過程時蘇謙陌不會心生不滿。

  文淑彤的野望天衣無縫,可她錯判了蘇謙陌是個不按套路出牌的混蛋,整整六年,他居然一次都沒有重返過皇城,來找她的好外甥女贏子衿偷情。

  想到這里,她鬼使神差的提議:

  “陛下,或許我們應該派人尋找烈王殿下,他一定是躲起來了,如果他能再次出現,朝堂危機無需動用一兵一卒便可以解除。”

  贏子衿捂了下臉,痛苦地閉上眼睛,她有些明白,為什么小姨當初沒有被外公派出去聯姻了。

  “很不錯的提議,這件事就由你去辦好了。”

  “呵呵…”文淑彤干笑兩聲,“陛下一定是開玩笑的吧?”

  “廢話,你個滿腦子除了無雙的還是無雙的大笨蛋!”

  即便是修養很好的贏子衿也被氣得無力吐槽下去。

  看著甩門離去的贏子衿,文淑彤起身拍了拍膝蓋,“紫煙,幾年過去了,陛下還是一如既往的任性啊,怎么說我也是她的小姨…”

  “嘻嘻。”紫煙捂嘴一笑,“我去給陛下沐身,侍衛長請自便。”

  ……

  翌日。

  韓不悔帶著大批禁衛軍來到懷王府。

  贏赟呵呵一笑:“韓統領別來無恙啊,不知何事驚擾到您這樣級別的將軍光臨寒舍。”

  韓不悔:“接到舉報,懷王府有人試圖謀反,懷王殿下,得罪了!給我搜!”

  見此,贏赟撕掉臉上的偽裝,雖然他確信自己府邸沒有任何證據,但放任禁衛軍收刮府邸這不是在打他的臉么?

  他以后還要不要威嚴了!

  于是,贏赟讓府上侍衛攔下禁衛軍。

  “不悔將軍,本王可是當今女皇的親皇兄,是誰允許你們在這里撒野了!”

  韓不悔從懷中取出一枚青銅令牌,其上刻著一個大字,御!

  贏赟冷笑:“呵呵,原來韓統領是奉旨辦事啊!”

  接下來。

  贏赟不再阻攔禁衛軍,他坐在庭廊盡頭的涼亭中,安逸的喝著茶水,好似府邸此刻發生的一切與自己無關一樣。

  而韓不悔就站在庭廊的外側,靜靜等待著屬下們的消息。

  半個時辰后。

  一位禁衛軍背馳而來。

  “報…!”

  韓不悔問道:“可有發現?”

  那名禁衛軍支支吾吾回話:“回大人,有,重大發現!”

  “說!”

  此刻,一臉鎮定的贏赟也站了起來,他倒要看看皇妹的這群走狗能翻出什么浪花來。

  “卑職不敢說。”

  韓不悔黑著臉唾罵道:“怕個錘子,出了事有本統領擔著!”

  “是…是一件嶄新的龍袍!”

  龍袍!

  懷王府出現了龍袍。

  一時間,在場的贏赟以及靜置在兩旁的懷王府隨從們的臉色都變得不自然起來。

  贏赟深知,自己雖然有謀反之心,但絕對不會作出在府邸暗藏龍袍的愚蠢之事。

  除非府邸存在皇妹的內奸。

  韓不悔‘錚’的一聲拔出腰間寶刀。

  “快快帶路,你們這群廢物,該不會是把蟒袍認成龍袍了吧?”

  “韓將軍且慢!”

  贏赟攔下韓不悔,他自知這是來自皇妹的誣陷。

  想不到當初那個跟在他身后唯命是從的小丫頭居然有一天會導演這么一出毒計!

  “懷王殿下這是何意?刀劍無眼,小心傷了自己。”

  韓不悔拉開了距離。

  “將軍請坐。”

  待韓不悔坐好后,贏赟揮揮手遣退左右侍從。

  隨后親自侍茶推杯到韓不悔面前。

  “韓將軍,你我皆知此乃陛下陷害本王之計,可本王不甘,我本無心謀逆,只想安度晚年做一個無憂無慮的賢王,可陛下為何不肯放過我呢?”

  韓不悔笑道:“殿下何意我聽得不是很懂,如果沒有其他事,殿下不妨與我同行,也好還殿下一個清白。”

  贏赟輕嘆一聲,“算了,我也不想再隱瞞抗拒什么,韓將軍,明人不說暗話,我會給你一句承諾,若我為皇,這大衍除了贏家便是韓家最大,甄家不足為慮爾。”

  韓不悔起身,恍然:“原來如此,我算是聽明白了,想不到懷王殿下真有謀逆之心。”

  贏赟呵呵一笑跟著站了起來,“真不給本王一個機會么,韓將軍未來一定會后悔的。”

  “來人,為懷王殿下帶路。”

  看著贏赟消失在庭廊的盡頭,韓不悔自言自語道:

  “會后悔么,做不了第一,第二還是第三似乎沒有任何區別,既然如此,我又何必鋌而走險。”

  ……

  乾坤殿。

  剛剛結束早朝的贏子衿正在殿中打坐。

  六年過去,她已成功進階為武王境修士,只是她心愿未了還不想過早褪凡。

  原本贏赟不必如此急切,未來的贏子衿依舊會把大衍天子的位置交給他,可惜,她愚蠢的皇兄為了這個位置不惜勾結外人也要強取豪奪。

  如此,贏子衿自然不會繼續慣著他。

  身居天子位,朝運盡加身,其實成為大衍女皇對贏子衿的修煉是有幫助的。

  不過贏子衿沒有太過貪戀這股氣運,她之所以還停留在天子位上,是因為了她洞察了大衍局勢或將動蕩,她不想自己辛辛苦苦努力了六年的付出,在一朝一夕間土崩瓦解。

  “太后娘娘駕到!”

  此刻,殿外響起了宮女的傳音。

  贏子衿睜開那雙惹人憐愛的桃花眸。

  “母后今日為何有空走出佛堂。”

  文太后緩緩坐在贏子衿對面,她身上夾著著一股淡淡的檀香味,自六年前那場不倫之劫后,她每日足不出戶,就待在自己的坤寧殿,吃齋念佛。

  就算平常贏子衿請安,文太后也以身子不適避而不見。

  “陛下,哀家活不了幾年了,哀家也不想白發人送黑發人,能不能放過他,哀家知道,憑他的膽量不敢在府邸藏私,他一定是被人陷害的。”

  她的聲音聽起來不摻雜一絲一毫的感情,就像是在說一句無欲無求的陳述句。

  贏子衿淡淡一笑。

  “母后,人都是會變的,士別三日,就當刮目相看,好比六年前的時候,您不也沒有這般慈眉善目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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