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林啊，你這次考試成績是怎么回事？怎么語文和英語成績一個班級第二一個班級第一，但是數學和大綜合一個班級倒數第一另一個倒數第二？”
老張斟酌著自己說話的語氣，狀似有些輕描淡寫地問道。
畢竟上次坑了秦林，有些不好意思。
“英語滿分150你能考到145，大綜合滿分300，結果你卻只有155不及格，怎么搞得？”
“我也不知道啊！”
秦林“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一臉的憨厚老實。
“可能是因為我最近特地復習了這兩門學科，結果把數學跟大綜合有些忽視了吧？！”
“喔？是這樣嗎？”
“語文成績您知道的，我除了字難看點作文不行，其他一直都不差，雖然這成績同樣有點出乎我的意料，但是我覺得還是能夠接受的。”
說著，秦林有些欲言又止，“就是英語……”
“英語怎么了？”
老張是真的有些好奇了，他基本已經判斷出秦林這次考試沒有作弊。
就是單純的因為這段時間秦林把復習精力全花到了語文和英語上，忽視了數學和大綜合，所以才考出這么個奇葩分數出來。
神奇的是，這成績綜合起來，竟然跟他平日里在班級排名中的水平差不多！
“那個、我最近的英語是跟著隔壁三班的袁芷老師學的。”
秦林裝出一副有些不情愿樣子，吞吞吐吐地說道。
“袁芷老師？你上補習班了？”
老張懷疑自己有些聽錯了，難道是袁芷老師在校外辦補習班？
這......
公辦老師不能開補習班，這是規定，抓到了可是要罰款外帶吊銷教師資格的。雖然有些老師偷偷摸摸的給人補習過，但是明面上卻絕對不能說出來。
可秦林怎么就突然把這事爆出來了？老張有些糾結了。
老張倒是對袁芷沒什么想法，畢竟到了他這個年齡，心有余而力不足，只是單純地有些欣賞。
“你可別亂說，好好地扯上袁芷老師做什么？”
老張有些頭疼，萬一真扯出了袁芷在校外辦補習班，自己是爭取上進向學校報告呢，還是裝作不知道？
報告了肯定會更受領導賞識，那么自己心心念的再進一步的可能性就會更大。但是這樣的話，在普通老師中的名聲可就壞了。
不知道到底劃不劃算？
一瞬間老張已經腦補出了多個不同選擇后的結局，糾結地腦門上的皺紋都更清晰了。
“沒啊，誰說袁老師辦補習班的？”
秦林一臉的詫異，老張想到哪里去了？
思想明顯跑偏！
“那你怎么跟她學英語的？！”
老張臉色有些發黑，這小子說話吞吞吐吐地，不能一次性說完？
果然是屬驢的，就不能給他好臉色看。
“就是到她家里復習啊，我家跟袁芷老師家是鄰居，所以我就找她給我復習英語了。”
“呼，這樣啊，嚇我一跳。”
老張摸摸油光锃亮的腦門，還好皺紋沒有變多，也不用糾結了。
旋即他又有些疑惑。
“袁芷老師的水平就那么高？我知道她是我們學校特聘的研究生，但是我們班的英語老師也不差吧？”
“這個，我們班英語老師的水平當然也是很高的。”
終于被我等到了，秦林心中暗喜，推了推鼻梁上并不存在的眼鏡。
這叫儀式感！
呵，沒想到吧，上次罵了我半節課，現在輪到我給你上眼藥水了。
“就是吧，我也不知道我該不該說。”
秦林臉上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糾結。
“怎么了？你說，沒事，老師不會告訴你們英語老師的。”
老張直覺到這其中有一些自己不知道東西。
“我們英語老師水平自然是有的，但是吧，就是課堂上經常罵我們，而且一罵就是好久，有的時候整整一堂課時間就全用來罵人了，而且讓我們心里很不舒服。雖然我也知道她是為我們好，但是終歸我們都已經十八歲了，起碼的尊嚴還是要有的。”
秦林努力地表現出一副我們很體諒英語老師，但是確實好像受了委屈一樣。
“所以有時候哪怕明明有疑惑，我們也不敢提問，生怕被罵。也就我跟袁芷老師是鄰居，眼看要高考了，才拉下臉向她請教，其他同學更麻煩。”
“這樣？”
老張感覺有些不妙，雖然心底并沒有肯定，但是心底已經對自家班級的英語老師有了一點意見，怪不得自己班級的英語成績那么差！
他下意識地忽略了自己也喜歡在課堂上唾沫橫飛的事情。
這話要是魯深侯明這種穩如老狗的學渣說的，老張可能還要打個問號，但是秦林就不一樣了。
雖然秦林往日里的成績也不算太好，但是人卻很老實低調，而且就沖他這次摸底考試秦林英語是第一名，卻非但不說自己的英語老師好，反而一肚子意見，就足以讓老張重視！
不過有一說一，老張雖然嘮叨，但是畢竟是教語文的，文青病比較重，從來不罵人。
這也是秦林雖然覺得老張挺煩，但人還不錯的原因，否則若是換一個性格，那次試卷的事情，秦林早就跟老張鬧起來了。
“我知道了，這事你別跟其他人說，我會考慮一下怎么解決的。”
當然，老張肯定不會完全相信秦林的一面之詞。
他打定主意，待會兒要再找幾個平時成績優秀的學生出來問問，確定一下秦林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然后再考慮接下來該怎么做。
秦林當然不害怕班主任去找其他學生打聽情況，因為他說的根本就是事實。只不過沒提自己在英語課上復習數學而被罰站的事情而已。
更何況這事老張自己也清楚，但是就憑這個英語第一，就不會給他帶來任何麻煩。
多少學生受到過這種吐槽，“我的課你要是能考第一，那你不來都行！”
雖然不來的話妥妥也會挨揍就是了。
至于其他學生，有一個算一個，哪怕是英語課代表，對英語老師的意見都很大，被老張問到了，那還不可勁地吐槽？
別說什么巴結老師不敢說之類的，高中生可不是小學生。
也就縣中生源好，學生大多數精力都用在學習上，比較老實罷了。你看其他學校，你以為學生被逼急了就不會打人？
上輩子袁芷的事情傳開之后，學校一開始還打算壓下來的，結果袁芷班的男生們首先就爆發了，幾十個男生把馬有德堵在他姐夫辦公室里，一直到警察來了才散開。
偏偏還沒人敢動這些學生，在高考前這個時候，一旦有學生出事，那校長估計是真不想當了！
更何況大家心里都有一桿秤。
連一向老實聽話，好好學習的縣中學生都能集體打人了，那一定是被打的人太過天怒人怨，不處理不足以平民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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