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大尚隨之起身：“程雪？”
這味道，嗆鼻子。
程雪起身，蹙眉，走了兩步，又折了回來。
“你要是故意惡心我的話，就不用再惡心自己了！”
她和風成林好歹也是相處了一段時間，什么樣的是在演戲，什么樣的是真情流露，她看得出來。
今天這出吃飯的戲，擺明了是風成林在懟她。
免得她再有什么不該有的非分之想！
莊大尚站定，壓著心中的不爽：“程雪，這種不知道打哪冒出來的山野村夫，現在才是真性情，以前的那都是在演戲，你還替他掩飾什么？”
“你閉嘴！”
程雪沉身低喝，不耐煩的打斷他的話。
“他是什么樣的，我比你清楚……”
“你們才認識幾天啊，你就清楚了？我認識你那么多年，對你還不了解呢……”
“不了解？不了解你每次罵我都能罵的那么準？”
“我那是在罵你嗎……”
“我又不是傻子，你是不是罵我，我會不知道嗎？！”
“……好啊！你說我罵你，那就舉點實際的例子來聽聽！”莊大尚也是豁出去來，雙手抱臂，和程雪死磕上了。
“說就說，你好意思做的事情，難道我還不敢說嗎？”
程雪也是豁出去了，鳳眸圓睜，口齒清晰的一條條列舉出莊大尚的“罪責”。
風成林呢？
端著碗，吃著面條，咬著大蒜，蹲在椅子上，好整以暇的看著。
眼角的余光中，兩個身影入目。
轉頭看時，只見凌洛羽和周琰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了。
風成林哧溜著一口面條，沒有咬斷，而是有些驚異周琰——
他不是吃驚這家伙的腿好了，而是驚他竟然那么高。
以前坐在輪椅里不覺得什么，現在看來，那身高，似乎還能比他都高出一頭。
凌洛羽指尖輕抬，立于唇邊，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指了指程雪和莊大尚。
這兩個人，完全沒意識到身邊多了人，而是依舊在那里述說著一些陳芝麻爛谷子的往事。
風成林吃了兩碗面，肚子里有了油水，再加上也不用故意惡心，吃的時候，也就悠哉了許多。
只是，聽著兩人的對話，他卻越來越吃不下去。
最后，忍不住抬手：
“打斷一下，我是真的聽不下去了……估計就算是聽到明天早上，也是這些你對不起我，我故意氣你的小事！我說，你們都是倆老大不小的人吧？怎么還像那些十五六的小年輕一樣，沒事就愛吃個醋，搞個誤會什么的？”
“我們倆的事，關你什么事？”莊大尚壓根就不領情。
“你來管呢？！”周琰悠然一笑。
程雪和莊大尚的身子皆是一顫，警覺轉身。
在看到周琰就那樣站在他們面前時，都不覺倒吸一口氣。
“主人……”
“主人，你……真的是你？”程雪喜極而泣，哭著跑過去，卻又不敢碰他：“你……你的腿……”
周琰往前走了兩步，將她抱在懷中：“我沒事了！”
多少年了，都是程雪在抱著他。
現在，他的這一抱，算是對她的報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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