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代男尊女卑的思想過于根深蒂固,想一朝一夕改變旁人的思想那是天方夜譚。
沈青卿若是動作太大,做的過于明顯激進,定是會引起人們的抗拒心理,更嚴重的是被按個妖言惑眾的罪名抓起來下獄。
她的想法是從文化思想進行干擾,一點點從細枝末節開始滲透,潛移默化的讓人逐漸轉變想法。
女學,便是改變女子自身想法的第一步。
辦女學不是那么容易的,所教授的內容便是一大問題,
可這個時代的書籍大多是深度pua女性的封建糟粕,
比如什么貞潔比命重,若是被男子碰了手便等同于失身,丈夫死了要為其守寡或自殺殉節方顯品德珍貴,
再比如什么男子為陽,當永遠處于主宰、尊貴的地位,女子為陰,應處于服從、卑賤的地位,
處處都在強調君權、父權、夫權的統治地位等等……
此類書籍沈青卿是半點不想讓那些小女娃看的,
可大環境如此,她又不能與其相悖馳,若是開個女學處處和三綱五常唱反調,怕是沒兩天自己就得掉腦袋。
沈青卿思來想去決定自己編書,以青莘夫人之名!撰寫一些女子也可自立自強不依附旁人的書籍。
此前因著秦川大人的話本子,青莘夫人的名號也跟著“火”了一陣子,
在文學造詣方面雖及不上青莘的地位,但也是極其受人尊重吹捧的存在。
據聞街上有商販說自家的東西是青莘夫人喜歡的,便會受到不少夫人小姐的青睞。
故而用青莘夫人的馬甲來撰寫再合適不過,
但在這個時代下編出一本激勵女子的書籍不是易事,需要考慮的因素太多。
她不能只顧著給女娃們灌雞湯,而忽略了時代的禁忌……
沈青卿這兩日將自己關在書房之中,看書看的是昏天暗地,
只為了熟知當下時代女子禁忌,以及試著找尋那些道德倫常書籍之中的漏洞,
從而寫出一本與當下時代相融合的女子書籍。
翠芽的字寫的不好看,便只能在旁幫著打下手,見自家姑娘兩眼熬得通紅,不由得心疼起來,
“姑娘歇會兒吧,再這么看下去,您的眼睛怕是要熬壞了。”
“無事,我再看一會兒。”
說著話,沈青卿伸了個懶腰,抬手揉捏了幾下脖頸,抬眼看了看外頭的天色,開口問道:
“今日可有阿庭的信?”
去往金國路途遙遠,好在完顏庭是個細心的,途中每經過一處驛站,都會送封信回來報平安,沈青卿看到也能放心一些。
翠芽見主子揉捏后脖頸,忙湊上去接過活計為其揉捏起來,無奈的笑道:
“我的好姑娘,昨兒才剛收到一封,哪里會這么快?”
“是昨日嗎?”
沈青卿懶洋洋靠在椅背上享受著翠芽的好手藝,嘴上嘀咕,
“也不知阿庭和虎頭會不會暈車,馬車跑起來,底下便是鋪得再厚也是顛簸的很。”
“姑娘且安心,咱們小公子和虎頭身子骨皮實的很,又有那么多人照看著,定不會受委屈……”
主仆二人正說著話,門外傳來柳媽媽的通報聲,說是五爺到了。
沈青卿已經好幾日沒見到盛淮安了,忙碌的時候還不覺什么,閑下來時便會有些想他,
眼下聽他來了,嘴角便情不自禁的揚了起來,
“快請。”
話音剛落,俊美高大的公子哥兒便踱步走了進來。
只見其一身淺色錦袍,長發半梳半綰,一支白玉簪橫在發冠之上,
為其原本硬朗的氣度添了幾分儒雅。
沈青卿認識他這么久,還是頭一回見其梳這樣的發髻,一時間被美色迷住,連起身行禮都忘了,只呆呆的看著他。
翠芽深度感染了王府丫頭的通病,看到盛五爺便怕,什么美貌沖擊都趕不上小命兒重要,
當即縮著脖子退了下去,將屋內留給兩位主子。
小姑娘癡迷的目光取悅到了盛淮安,
他眼底噙著笑,走到桌案前垂眸看她,
“傻了?”
沈青卿回過神,雙手托起腮,目不轉睛的欣賞著面前的極品美男,
心頭不禁感慨,
這等極品若是生在后世,怕是分分鐘就被星探挖去出道,
什么也不用做,光是站在那里,單純靠顏值就能瞬間出圈。
“五爺長得可真好看。”沈青卿由衷的出言稱贊。
盛淮安聽罷低笑出聲,抬手在她額頭輕彈了彈,
“及不上你。”
沈青卿哼哼一聲,浮夸的揚了揚下巴,
“那是~”
盛淮安眼中笑意更濃,行至她身邊坐下,看了看桌案上堆滿的書籍,臉上現出幾分疼惜,
“不累?”
“還好。”沈青卿順勢靠在了他的身上,
“你那邊如何了?皇帝真的要對你們動手?”
盛淮安低低“嗯”了一聲,牽起她的手握在掌心,似安撫又似把玩,時而輕輕捏一下,愛不釋手。
沈青卿聞后有些擔憂,坐直身體,指尖在掌心勾了勾,
“朝廷對北地忌憚已久,此番前來定是做了萬全的準備,你們一定要當心。”
“好。”
他應得十分鄭重,抬起手在其輕蹙的眉心撫了撫,直至其舒展開來,才放開又重新將人拉到懷里。
沈青卿貼伏在他溫暖寬厚的胸膛,想起接下來即將發生的事,心中涌上千般的不舍。
情不自禁伸出雙臂環在其腰間,臉頰蹭了又蹭,舉止十分親昵。
盛淮安垂眼看她,一雙桃花眼彎了幾許,在其纖瘦的背上輕輕拍撫了幾下,
“卿卿,你覺得……秦大人如何?”
想起臨來時秦川的囑托,他開口試探的問道。
秦大人?
沈青卿不知道他為何會問起這位寫話本子的大佬,在他懷中退了出來,垂眸思索了一會兒方開口回道:
“秦大人博學多才,且為人正直,眼光獨到長遠,是位了不得的謀略家。”
盛淮安聽罷沒言語,躊躇片刻后在前襟夾層中取出一封信件,遞到她面前。
沈青卿見狀狐疑的看了他一眼,隨后將目光落到那信封之上,見上頭空無一字,并無署名,不由得納悶,
“這是何意?”
“是秦大人寫給令慈的。”
他神情有些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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