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而未養,斷指可還!生而養之,斷頭可還!未生而養,百世難還!”
趙祭酒這句話一說出來，金鑾殿內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
原本還因為薛平貴負責科舉、武舉一事而議論紛紛的大臣們紛紛沉默不語，緘口不言，幾個帶頭反對薛平貴負責科舉的一事的大臣更是臉色鐵青，像吃了秤砣一般。
良久后，還是太師沈滄打破寂靜，率先向趙祭酒問道:“趙……趙祭酒，剛才這話你說是秦王殿下所說?”
沈滄斷斷續續的說道，語氣中盡是不可置信。
沈滄能夠當上太師，固然少不了當初自己沈家的勢力支持，但是他本人還是學富五車，通讀各種儒家經典的。
憑借沈滄在朝為官幾十年的資歷，也有幸負責過幾次科舉考試。
但是他可以保證，這句話他從來沒有聽過也沒有在哪本經典上看到過。
也就是說這句話還真有可能是薛平貴的原創，沈滄自然吃驚。
剛才這句話雖然樸實無華，但是絕對可以稱得上孝道典范之一了，這讓沈滄以及其他大臣都不由得心生懷疑，這話到底是不是薛平貴原創的。
不過只是略微想想就釋然了。
也是，這話雖然沒有什么華麗、豪邁的詞句在里面，但處處都透著一個字——孝，完美詮釋了養育之恩大于天的道理。
在得到準確的回答后。
沈滄又是愣了好一會，然后才慢慢道:“原來如此，倒是老夫眼拙了，沒想到秦王殿下居然有如此才華。”
“也許有可能秦王殿下因為還年輕，其他的儒家經典、道義、學識還比不上老臣，但是要論在文學方面的天賦的話，秦王殿下要遠勝于老夫!”
“最起碼老夫還是有自知之明的，老夫這一生要是能說出秦王殿下這種層次的話，那老夫死也無憾了！”
“既然這樣，那秦王殿下完全有資格全權負責科舉一事了，老夫并無意見!”
沈滄感慨完后，拱手恭敬的表示表示了自己對薛平貴的認同，隨后便主動退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面對，沈滄毫不留情的夸獎，薛平貴倒是有些汗顏了，不禁暗道:這話還真就是你們的儒家經典了，這可是出自于論語的儒家經典，論語更是記載著孔子及其杰出弟子的言行而成的語錄!
只是沒想到現在居然成了我的裝逼之物，唉！孔圣人，真對不起您了，我也不想抄襲的，只是小的實在不想看到您如此經典的話埋沒在歷史的長河中。
希望圣人恕罪!
這會薛平貴正在自己的心中不斷的因為自己的文抄公行為向孔子道歉。
以求心理的一份慰藉。
仔細看，其實這會薛平貴的臉上已經出現了一抹淡淡的微紅，這是因為沈滄的夸獎而感到的不好意思。
言歸正傳，趙祭酒把這話一說出來，全場瞬間安靜了下來。
李亨見此情況自然是滿意的頻頻點頭。
趙祭酒就是他的直系手下，也是他一手提拔上來的“寒門士子”。
也正是因為有著李亨的授意趙祭酒才會在這個時候站出來，然后說出薛平貴先前在萬年縣說的這句話來站臺。
先前在萬年縣的時候，薛平貴這句抄來的儒家經典就驚艷了李亨。
這也是李亨之所以會想到讓薛平貴負責科舉的原因，否則哪怕他再怎么寵薛平貴，在不知道薛平貴的文學基礎他也不會強行把這種重擔交給薛平貴。
“諸位愛卿，如何？”
“剛才趙祭酒所言，就是秦王他所著，不知現在朕讓秦王負責科舉還有何異議?”
李亨看著殿上眾大臣，朗聲問道。
語氣里盡是不以掩飾是自豪之意。
整個人就像是一只斗勝的公雞一般非常驕傲自豪。
沒辦法，他雖然身為皇帝，但是以前也少不了被這些文宮又各種大義凜然的話來喘托回懟，然而卻拿他們沒有半點辦法。
現在薛平貴總算是給他掰回了一次。
文官隊伍中原本還支持著禮部尚書的一些大臣也直接選擇了裝死。
禮部尚書本人也沒有再說什么了，默默的退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又是一陣緘默后，見實在沒有人再出面質疑了，沒辦法。楊天也只能自己親自出馬，直接問道:“陛下!方才趙祭酒所言之話確實出眾，完全有望成為儒家經典之一!”
“只是臣有一點不解，秦王殿下今年才不過18而已吧？那已他的些許年歲經歷，又怎么會有這般深徹的領悟說出這話呢？這是不是有點……”
楊天的話里話外無不透露出一點。
薛平貴這是抄襲的。
不過楊天的懷疑也并不是沒有道理，不愧是老狐貍，說話總能直抒胸臆。
憑借薛平貴這18歲的年紀，要說閱歷的話，他這點年紀能有什么閱歷呢？
對于楊天的質疑，薛平貴在內心不禁暗罵道:你這老東西怎么知道的?嘿!老子還就是抄的，但你沒有證據。
盡管內心斐議不止。
但薛平貴嘴上還是要解釋清楚的，畢竟這關乎于他能不能全權負責科舉。
“楊相問的不錯，想必現在朝堂上的其他大臣也有楊相一樣的想法吧！”
“這么想很正確，換本殿下的話，本殿下也不太相信18的少年能說出這種話來，只是這話是本殿下說的，那就要讓楊相您失望了!”
一邊說著，薛平貴還一邊挑釁的瞥了瞥身邊的楊天。
反正不管是之前阻止他暗殺李亨，還是現在他已經回歸皇室，他們兩個注定都要成為對立面的，所以也不在掩飾什么了。
直接主動挑釁。
不過楊天并沒有理會，依舊低頭保持著自己的意見，不知道在想什么。
見自己自討無趣，薛平貴停頓幾息后又繼續道:“在18年前，本殿下因為一點事而被迫離開皇宮，流落民間。”
“而在本殿下流落民間的18年以來，本殿下被養父薛浩所收養。”
“可能是我大唐的列祖列宗庇佑吧！本殿下的養父一直視我如己出，對我的一生有著不可替代的重要性。”
“而剛才那話也是本殿下在與父皇相認后，回想起與養父的點點滴滴的感想，不知道楊相對本殿下的解釋滿意嗎？”
話畢，薛平貴直接光明正大的向楊天挑釁道。
薛平貴已經指名道姓了，這種時候楊天哪怕想裝死也沒用了，只能服軟道:“原來秦王殿下還曾有過這種遭遇啊！倒是老夫目光短淺了，望秦王殿下恕罪!”
楊天拱手看向薛平貴認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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