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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百一十八章霄小

    苗疆叛亂一事,原本是一件極小的事件,因官府不公,而激起的民變。

    事情的起因,原于青山寨的一對小兒女,定下了姻緣,兩人商議著成親事宜,趕往縣城置辦一些辦喜事的物件,可也是湊巧,那姑娘美貌不凡,正巧就被縣丞家的公子瞧見了,那公子二話不說,直接把人給搶了,而那苗寨青年見示婚期被搶,自是不肯答應,雙方便糾纏起來,那青年直接被打死當場。

    此案被告到縣衙,而縣令大人收了縣丞的好處,就只判了個流放的罪名,至于流放何地,就沒有細說了。

    苗疆地處偏僻,民智未開,見那縣丞公子認下了罪名,也就不再追究細節,以為罪人得到了懲罰,若事情就是這樣,那也算是不了了知了。

    但誰知那縣丞公子,膽大包天,事情過去不過半月,他便帶齊人手,直奔青山寨,將那位姑娘給搶了出來,要說這位姑娘的美貌,也確實值得他出此下手。

    但他此舉,卻捅破了天,愚昧的山民們,見到這犯罪的人沒受到懲罰,還如此大搖大擺的來了山寨,將人給搶了去,頓時便憤怒了。

    聯合了幾個山寨,直接打砸了縣衙,處事不公的縣令大人,當場被割了頭顱,而那位縣丞公子,也是直接被砍殺。

    如此惡性事件,當地駐兵,自是調兵鎮壓,可是這一來二去的,竟是沒占到上風,此地民風彪悍,山寨中諸人,也多是打獵為生,這殺起人來,就跟殺個獵物似的,幾仗打下來,那真是聲勢浩大,再加上一些別具用心之人的煽動,造成了如今難以收拾的局面。

    以至于大半個滇南府,都已落入了賊寇之手,連遠在京城,坐在高堂上的皇帝都坐不住了,這才派了兵過來平亂,再讓人家這么打下去,估計這一州一府都快不屬于朝廷了。

    宋天平接到的命令是,以招撫為主,畢竟也都是本朝的子民,再則,原本也是官府的錯,這才激起民變,若是能安撫下去,自然是好,畢竟打仗么,難免就有死傷,死來死去的,還都是自己人,若是殺外敵的話,估計還沒這么多顧慮。

    他領兵出來之前,朝堂上已經為這個話題爭論了許久了,和平年代,一干仕宦大臣也是極為愛惜人命的,若是傷亡太重,這一地怕是又要多少年才能修養得過來,因此,跟隨宋天平一路而來的隊伍中,也有幾個不起眼的文官。

    當然了,若是實在安撫不了,也只能大動干戈。

    為此,宋天平領兵到達目的地,也只是安營扎寨,并沒有急著動手的意思,等待一干人等協商調停。

    而他不知道的是,楚姨娘母子高金聘請的殺手,也已經悄悄潛入過來。

    宋天平一路過來,雖是急行軍,但帶著大隊人馬糧草,速度再快也快不到哪里去,其實大軍慢慢開拔過來,也是想起到一個震懾的作用。

    知道有十萬兵馬過來平亂,也是想要擾亂對方的軍心,讓對方亂了方寸,到時候安撫起來才會更容易。

  &nbs sp;  其中也不乏有意拖慢行程的意思,而對方占了大半個滇南府之后,也就按兵不動了,他們來得快還是來得慢,對戰局并沒有多大的影響。

    也正因為此,那些后出發的“綠林好漢”,卻是與大軍差不多時間到達苗疆。

    一群七八個人,到了地兒也沒尋思著動手,而是找了個地方住了下來,好好的休整了兩天,養了養精神。

    “大哥,這次的點子很扎手啊!”一個滿臉大胡子的壯漢壓低了聲音說道。

    “不扎手又怎么會有這么多錢,富貴險中求,咱們拼了這一把,以后就可以金盆洗手了。”那個被稱為大哥的,臉上一道公蜈蚣似的巴痕,看上去十分猙獰可怕。

    “嘿嘿,大哥說得是,還別說,這次的金主還真是有錢得很,咱們開的價都沒有還價不說,還一口氣給了一半的定金,也虧得咱們是實誠人,不然拿了這一半的定金直接跑路,他還能到哪里找咱們去?”

    “你這想法,我也是想過的,不過想到那還有一半的金銀等著咱們去拿,我就放不下,難得有這么手面寬的主,咱們好好撈一筆,以后做點什么都成。”

    做為一幫人的大哥,自是不能動搖軍心,說什么拿著錢就跑路的話,但賺錢總得有命花,犯不著為了一筆買賣就把命給丟了,那是再多錢也買不來的,雖說都是干的刀口舔血的營生,但現在這情況,也實在犯不著拼命。

    他也是想先看看情況再說,出來打聽點消息,若是事兒好做,兄弟幾個便將人給做了,若是實在太難辦,那他也只能做第二個打算了,說什么信義,那是不能當飯吃的,再說兄弟幾個若把命都丟了,還講什么信義,講信義那也得看人,對自家兄弟,自然是要講義氣,但素不相識的人,你還跟人講什么義氣,那簡直是犯傻。

    “咱們分開行動,去多探探情況,一會兒去客棧與老三、老四他們會和,咱們再一起商議商議,拿出個章程來,雖說是出來干活兒,但也要顧著保命為上。”大哥思量片刻后,便如此吩咐道。

    “行,都聽大哥的,我這就去打探情況。”一臉胡子的大漢拱了下手,便轉身往人群中鉆去。

    要說滇南府這一塊兒,如今也是鬧得人心惶惶,被亂民占據那一半地面上,百姓是跑的跑,逃的逃,但跑又能跑多遠,不過還是在這一塊兒地面上,整日的提心吊膽著,怕還被人攻了過來,街面上也是人心浮動,頗為混亂。

    如此,多幾個外鄉人在街面上行走,就半點也不打眼了。

    幾個人各自混在人群之中,倒也打聽到不少的消息,但不管是哪一處的消息,對他們來說,都算不得好消息。

    因為宋天平這個領軍的主將,幾乎整日待在營中駐守,一步都沒有踏出來過,再則做為主將,那是走哪兒身邊也離不得人跟著的,他們想要下手,那還真是不容易,除非會飛天遁地,殺了人就能逃掉,那還能有點指望。

    幾人一合計,直覺得是半點機會也尋不到,頗有些心灰意冷,但想到銀子,卻又十分不甘心,便尋思著,留下來慢慢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