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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春節,桑亦忽然變得焦頭爛額起來。
他原以為今年有了時謹意的幫助,桑家還能撐上一年,沒想到時氏那邊忽然派人來接洽,言辭犀利,態度強硬,想要強行收購桑家。
時謹意住院的事他聽說了,他還來不及去醫院探望,就被這從天而降的消息砸蒙了。
斟酌了一個上午后,桑亦親自給余實打了個電話。
打這通電話時,他還抱著一分僥幸,或許收購桑家的這個方案,時謹意并不知曉呢?若是時氏其他高層越俎代庖,那這件事興許還有轉圜的余地。
雖然他也知道這個想法不太可能,但總要試上一試。
電話接通之后,那邊傳來余實公事公辦的一聲桑總。
桑亦沒提收購的事,“余助理,聽聞時總住院了,你看他什么時候有空?我也好前去探望一下,近日事忙,耽擱到現在,時桑兩家本是親家,還望時總不要介意得好。”
“桑總,探望就不必了,醫生說了,時總這病需要靜養。”
桑家感到不妙,謹慎的問:“這到底是醫生的意思,還是時總的意思?”
那邊靜了幾秒后,傳來余實飄渺的笑聲,“桑總是聰明人,有些話不必說得太明白。”
說完就要掛電話,桑亦急了,“余助理!”
“桑總還有什么事?”
桑亦有些難以啟齒,盡量讓語氣聽起來不那么像興師問罪,“收購的事...是不是時總的意思?”
可即便他克制了,依然能聽出一絲火氣在里面。
余實從大學時就跟著時謹意了,成精了似的,哪能聽不出來?
“桑總何不去問問宋夫人?看看她做了什么?”
反問完這句話后,余實掛了電話。
桑亦握著手機,一臉的疑惑。
時氏想要收購桑家...這件事和媽有什么關系?余實為什么讓他去問她?
但余實的態度,就是時謹意的態度,既然他說了,那這件事中間一定有蹊蹺,并不是簡單的時氏看上了桑家這塊肥肉,想要分一杯羹那么簡單,看來他只能回去問媽了。
心中有了計較之后,桑亦拿上車鑰匙,驅車回了桑家。
桑韻又去跟那個吳義鬼混了,不在家里,剩下宋安真一人坐在陽臺上,擦拭著桑崇的遺照。
宋安真聽見身后的腳步聲,回過頭去看見桑亦的臉,當即皺起了眉,“這個時間,你不在公司,回家干什么?”
“媽,時氏那邊來了人,要收購桑家。”他存了試探的心思,就干脆直說了。
“你說什么?!”
宋安真從椅子上站起來,除了驚愕之外,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慌張。
“你會不會弄錯了?他怎么會想到要收購桑家的?我們兩家是姻親關系,他怎么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的?”桑亦反問她,“余實說了,時總就是沖著桑家來的,哦,說準確點...他是沖著你來的,媽,你做了什么?”
手指一抖,桑崇的遺照‘啪’的一聲落在了地上,脆弱的玻璃摔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