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晉走后,池爺又吐了血。
華云攙著他,一邊端水給他漱口,一邊輕撫他的后心。
“老池,你怎么樣?要不要緊?我讓醫生過來吧?”她極為憂心,話說得斷斷續續的,雙眼也紅了一圈。
池爺回頭看見她不再年輕貌美的臉,心里軟了軟,“我怕是不成了,小云…”
“沒有的事,你別胡說!”
華云忍著淚,把他扶到床,又找了藥給他。
池爺吃了藥后,撫著她的臉,“小云,我這輩子對得起任何人,可唯獨對不起你。”
華云別開臉,揩了揩眼角,“我們都老夫老妻了,何必說這個。”
池爺握住她的手,有些昏昏欲睡,“小云,我今天沒看到阿玲,她去哪了?有她在,我也能安心一些,畢竟池晉這小子的性格,和他爸一樣,我擔心他狗急跳墻…”
華云眼眸閃了閃,垂下了眼,“她去料理池軍后面的事了,老池,你放心,附近我已經安排上自己的人了,很安全的,你放心睡。”
“那就好。”
池爺總是信任她的,聽她這么說了,也就安心的睡著了。
華云從屋子里出來,剛走過一個拐角,就被竄出來的池晉一把拉到了隱蔽處。
“華云,你怎么回事?我爸為什么會死?!”
“池晉,你小聲點!”華云甩開他,四下看了一眼,才壓低了聲音說:“什么怎么回事?你爸又不是我殺的。”
“華云,你別給我裝傻!”池晉猩紅著眼,一副豁出去了的樣子,“干爹為什么會知道我們做的事?還有,你為什么不給我報個信?害我爸白白死在了島上!”
與他相比,明明也算是同伙的華云卻顯得格外平靜,“事情是阿玲查出來的,我能怎么報信?再說了,是老池先發現不對勁,讓玲姐私下查的,我察覺的時候已經晚了,只能先推個替死鬼出來。”
“你少糊弄我!”池堯暴怒,一把將她推到角落,匕首也橫到了她的脖子上,“誰都可以,就是不能是我爸!”
華云臉上絲毫不見懼色,甚至往前走了走,脖子主動碰上刀刃,“池晉,你要搞清楚,如果你爸不死,那死就是你了!”
拿匕首的池晉倒是先怕了,他后撤了一些,咬牙看著華云。
華云面上露出輕蔑的笑,慢條斯理的說:“我知道你憤怒、不甘,我也理解你,你要實在想報仇,大可殺了我,只是我死了,你恐怕也活不了多久了。”
池晉手指一抖,飛速撤回了匕首。
華云伸指摸了摸脖子,沒有流血,連絲印子都沒有留下。
能被池晉隨身帶著的,必然不是什么連皮都割不破的鈍器,那只能是他不敢動她,匕首拿出來也只是裝裝樣子。
華云又笑了,眼神更為輕蔑,“池晉,我必須警告你,阿玲出島了。”
池晉渾身一震,臉色立馬變得陰沉。
華云繼續說:“查什么我不清楚,但她是老池身邊的人,如果不是大事,她根本不會離開,所以你最好安分一些。”
許久,池晉仿佛做了什么決定一般,他惡狠狠的瞪著華云,“如果最后得不到我想要的,我一定第一個弄死你!”
華云眨了下眼,“你要做什么?”
池晉冷哼了聲,轉身離去。
華云看著他的背影漸漸消失,慢慢地,臉上浮現了一抹神秘莫測的笑容。
*
玲姐找了一天,終于在一個賭-場內找到了池堯。
當時池堯正在陪一個熟客小玩幾把,邊上圍了一群下注的散客,叫嚷聲震天。
玲姐積攢了一天的火,當場就拍桌子上了,“池堯,你為什么不接電話?!”
她一出場,賭桌上立馬就安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