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燁借盟會之機,計劃令達梅爾之兄不自覺中入局。
眾人皆知,鞠利可汗不可能坐視部落首領投降玄武天朝。
此計謀被揭開,達梅爾驚訝不已。
蘇燁笑得狡黠,自視計謀高明。
澹臺夢甜亦贊其巧妙,而達梅爾則無奈。
蘇燁以大局為重,暗示達梅爾或可通風報信于其兄,使其今夜免于行動,或勸其歸順。
達梅爾對此,顯然困惑而迷茫。
蘇燁輕啟紅唇,含笑吐露:“我豈能不知吾郡主之兄弟所想?”
達梅爾顰眉困惑:“我兄豈會置吾言于不顧?”
“郡主若存疑,何不親往證之?若猜不差,鞠利可汗此刻必率大軍駐足西五十里處,待夜色降臨,方才向沃拉巴克挺進。”
蘇燁言罷,微笑如春風。
達梅爾心生驚駭:“吾兄之動靜,竟盡在爾掌握之中?”
“鞠利可汗之計,不過稍施小計即可洞察。其步卒必在暮色前抵達五十里外,待夜幕低垂后,乃進攻沃拉巴克,欲在子時前后發難。”
蘇燁分析得洞若觀火,言笑晏晏。
達梅爾背如冰寒:“爾對吾兄有何妙計?”
“本官曾想綁爾至吾前,逼其降服。然而,情已生,悔已遲,爾以為吾應何為?”
蘇燁戲謔間帶著幾分真情。
達梅爾臉泛桃花之色,斜視一眼:“爾竟真心舍不得我?”
“不假!”蘇燁鄭重其事。
“郡主,大學士才情過人,情意綿綿,恰似心茫大蘿卜耳。”軒轅玉兒笑語盈盈。
“玉兒姐,豈不見郡主對此大蘿卜情有獨鐘?”澹臺夢甜輕捻裙擺,嬌笑連連。
“夢甜,郡主已陷大學士情網,自拔難矣!”軒轅玉兒笑語更歡。
二人調笑間,使得美女郡主羞紅了面,蘇燁則白眼翻飛。
達梅爾俏臉通紅,怒瞪一眼蘇燁,嘴角微翹,恨不能掛上茶壺。
心念一轉,憂慮哥哥即將落網,心中擔憂甚深。
“我哥哥性命,爾須保全!”達梅爾重申誓言。
“軒轅,傳我軍令,生擒鞠利可汗,勿傷其性命!”蘇燁大聲宣示。
“遵命!”軒轅玉兒莊重頷首應諾。
“郡主勿慮,大學士既有令,吾兄必無恙。”澹臺夢甜安撫之言如春風。
“若傷吾兄,我必不饒爾!”達梅爾眼含刃光,狠瞪蘇燁。
澹臺夢甜與軒轅玉兒聞言,惟有大笑。
……
一切正如蘇燁所料。
鞠利可汗悉聞招降大會之事,知若退避則無立足之地。
故決意先蘇燁一戰,勝則萬事大吉,敗亦無愧于族。
幸得幾部落首領佯降,內應外合,一戰之力尚存。
蘇家軍火器精良,然混亂中近戰,五萬大軍足可一搏。
可汗深知蘇家軍火器之威,特備盾牌,步卒裝備弩箭,近戰威力不減步槍。
夜色漸濃,五萬精兵急行軍。
“可汗,離沃拉巴克尚有三十里,是否分兵?”副將拉托爾詢問。
鞠利可汗依計行事,意在夜襲。
……
沃拉巴克,一場盛大歡迎晚宴正待舉行。
蘇燁代表玄武天朝,迎接各部落首領。
中軍帳前,篝火熊熊,熱情如火。
蘇燁居中主席,左為將領,右為部落之首。
大草原上,無桌椅,但地毯即位。
突厥人習慣地坐,不以為意。
燒烤架上,牛羊馬肉香飄四溢,天朝香料更添風味。
美酒亦自天朝而來,待將歡宴更上一層。
遠處帳營內,頑固之阿拉爾汗與部落首領密謀,待時而動。
重要情報已達,計劃已成。
他們未曾料到,蘇燁竟在此緊要關頭,邀他們共賞篝火之宴。
“阿拉爾汗,明日結盟大會之際,蘇燁竟邀吾等共飲,莫非有他圖?”米爾薩普急中帶疑。
阿拉爾汗大笑揚聲:“蘇燁此人狂傲自大,臨終尚不自知,反以玩樂自逸,天助吾等矣!”
“然而,若吾等今晚參宴,如何夜里再生亂端?”米爾薩普顰眉憂慮。
“依約定,吾等子時方可動手,距此尚有數刻,宴會早已結束矣。”阿拉爾汗沉思后緩言。
“但現下,蘇燁不獨邀我等,連吾邊侍衛也受邀,言欲全民同慶,此事頗為異樣。”米爾薩普蹙眉。
“此乃玄武天朝之風,晚宴攜侍衛、侍女,實屬常態。”阿拉爾汗含笑解釋。
“玄武天朝之風俗,吾略有所聞,應無可疑。且蘇家軍陪宴,機會自會來臨。”另一首領桑切拉插言。
“但須先行警示,今夜勿飲過量,以免誤了子時之事。”阿拉爾汗環視眾首領,告誡之意甚重。
“阿拉爾汗大首領,放心,吾等酒量非同小可,定不誤事。”桑切拉笑著拍胸脯。
“誠如此,各位當鼓起干勁,成敗一舉,若誤鞠利可汗大計,休怪吾心狠手辣!”阿拉爾汗再次嚴厲警示。
“大首領放心,兄弟們分明白事大端小!”眾首領齊聲抱拳,誓聲道。
各首領至沃拉巴克,亦帶有侍衛,人數或多或少,不一而足。
阿拉爾汗策反五位首領,與自己人共近百人。若百人齊放火,營帳一旦起焰,蘇家軍必忙于救災,可汗便有乘虛而入之機。
此計若成,鞠利可汗必能擊敗蘇燁,收復沃拉巴克。一旦克敵,功在當代,可汗賞賜,自在其中。
思及此,諸首領心潮澎湃,率親衛前往赴宴。
……
中軍帳前空地,蘇燁在達梅爾引領下,逐一與各部族首領相見。
經過短日潛心學習,蘇燁之突厥語已有長進,能簡單交流。
其記憶過人,對學習語言大有裨益。
首領們皆未料到蘇燁通突厥語,感同身受,心生親切。
雖有不愿歸降者,亦多首領感蘇燁所提政策良好,族人生活或可改善,心中真誠欲投。
在眾人心目,不論誰主草原,但求生活美滿,何須兵戈相見?
更難敵蘇家軍之威,鞠利可汗率士卒屢戰屢敗,他們何能為敵?
達梅爾已歸蘇燁,蘇燁亦成駙馬,即便代表玄武天朝,又豈會苛待?
結盟招降,蘇燁許其自治,眾首領心安。
達梅爾雖女子,洞察秋毫,依靠蘇燁,則生根發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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